第466章 囚徒困境

  我覺得陳富生是個心智不全的人,也許是喝酒傷了腦子,考慮問題容易偏激。

  他有點喜怒無常,喝了酒就開心的不得了,不喝酒就會發怒。

  這種人活著確實有點討厭,主要是影響到別人的情緒了。我們倒是無所謂,哄著他幾天沒問題,這個大娟子能哄他一輩子嗎?

  陳富生覺得,反正現在眼睛也瞎了,我也走不了,你們就抬著我算了。

  我喝點酒去擔架上躺著也是休息。

  他是真心大啊!

  不過也沒辦法,我和朱泉兩個抬著他往前走,也不是很累。

  我們是朝著那條路的方向走的,快要到路邊的時候,我聽到了馬蹄聲。

  一匹快馬從前面的路上飛奔而來,順著路一直跑了過去,很快馬蹄聲就消失了。

  此時,我更肯定前面有隧道了。

  我們沿著路往山的方向走,很快就看到了隧道。

  隧道有三米寬,三米高,用手電筒往裡照一下,黑黝黝的。

  隧道里往外在流水,這說明隧道應該是有坡度的,避免積水。

  要麼就是西高東低,要麼就是中間高,兩頭低。

  朱泉說:「剛才那個騎馬的人是誰呢?」

  書生說:「大概就是李家的人吧。」

  我說:「我們過去看看就都清楚了。」

  我們順著道路往山谷里走,穿過一片紅松林子,很快就見到了前面的建築。

  我們往前走了沒多久,就看到一群老頭坐在一顆柿子樹下,在閒聊。在這些老人周圍,還跑著幾個孩子,這幾個孩子噼里啪啦跑個不停。

  這群老人看到我們的到來,有些意外。

  其中一個老人站了起來,盯著我們說:「你們從哪裡來?在山前沒有見到李四海?」

  我說:「見到了,是李四海讓我們來這裡的。」

  「李四海讓你們來這裡?」他疑惑地看著我。

  我知道,我這個答案並不對。

  老人有七十多歲,頭髮和鬍子全白了,和他一起坐著的老頭也都差不多。

  老人這時候對身後的孩子說:「順子,叫你四叔帶人來一下。」

  一個孩子領命而去,為了跑得更快,他不停地用手拍著自己的屁股,喊著駕駕駕,為自己加油吶喊。

  片刻,一個青年帶著十幾個壯漢來了。

  青年到了我面前,上下打量我,他說:「你說是李四海讓你來的,他說讓你來做什麼了嗎?」

  我說:「我們是來尋寶的,前山那邊尋完了,自然要來後山瞧瞧。」

  「這裡不歡迎外人。」

  我盯著他說:「不歡迎外人?但是我的朋友就在這裡面。」

  「你的朋友?」

  我說:「一個歐洲女人,叫安娜,你別告訴我你沒見過。」

  「什麼安娜,我不知道。」

  老人這時候看著我們說:「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我說:「自然是走隧道。」

  「不可能,隧道有人把守,你要進來,我們怎麼會不知道?」

  我說:「我們本來是打算走隧道的,結果沒找到隧道口,所以我們是翻山進來的。」

  青年這時候看著我一笑說:「你們翻山進來的,請你們再翻山出去吧。」

  我說:「找不到人,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

  書生說:「諸位,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青年這時候一揮手,身後的人全部從身後抽出來了尖刀。他哼了一聲說:「要麼滾,要麼死!」

  朱泉一伸手就把刀子拔了出來,他說:「看來你們這裡有鬼啊!」

  我說:「這位同志,我們不是來搶劫的,我們是帶著友愛來到這裡的,請你們千萬不要做傻事。」

  我一伸手也把刀子拔了出來,刀子在手裡,心裡就有底氣。

  偏偏此時,對方有人竟然舉著一桿獵槍上來了。

  他的槍對著我的腦袋,還沒等他說話,我身後的槍就響了,大娟子的槍法是真准啊,一槍就打在了這傢伙的肩膀上,愣是把這傢伙的肩膀打出來一道血槽。

  這傢伙哪裡還端得住槍,胳膊直接就垂了下去,嗷嗷叫著往後撤。

  大娟子手裡是一桿雙管獵槍,她舉著槍大聲喊:「都別亂來,這次打肩膀,下次就打頭。」

  陳富生手裡也有槍,不過這傢伙到現在還捨不得把槍獻出來。

  書生氣急敗壞,一伸手就把陳富生的槍奪了過來。

  陳富生抓著槍帶子不撒手,氣得書生給了他臉上一拳,把他打倒在地,這才放了手。

  書生說:「再不撒手,我們的命就都沒了,你眼睛瞎,你心也瞎嗦?沒聽到都開槍了嗎?」

  書生奪下來槍就扔給了我。

  我接住槍的時候,大娟子就過來,把一盒子彈塞到了我的挎包里。

  用用槍指著這群人,我大聲說:「都別亂動,把刀子都扔地上。」

  大娟子朝著天空開了一槍,嚇得這群人紛紛後退。

  我現在倒是有點佩服大娟子了,她的戰鬥精神非常堅韌又穩定。她隨後掰開了槍管子,又往裡面壓了兩顆子彈。

  一看我們來真的,有人轉身想跑,大娟子一槍打在了這人的腿上,這人直接就趴在了地上。

  我說:「把武器全放地上,不然對你們不客氣。」

  雖然我們只有兩桿槍,能連續打出四發子彈,他們有十幾個人,但是他們敢拿著刀子衝上來嗎?

  誰願意做這個炮灰呢?

  那個老人這時候大聲喊了句:「都放下,放下,聽他們的,這是一群敢殺人的刀客,我們惹不起!」

  我說:「老人家,算你識相!」

  這群人把刀子都扔在了地上,我舉著槍往前走了三步,我說:「都後退十步。」

  他們後退,朱泉和蕭安、書生上去把地上的武器都收了。

  包括那把獵槍。

  那是一把霰彈槍,土製的打鐵砂的那種,威力有限。不過要是打人身上,人也受不了。

  這玩意只能打一發,打完了裝藥麻煩得很。

  朱泉乾脆對著天空就把這一槍給打了出去。

  書生大聲說:「等下掉下來會砸到頭。」

  朱泉說:「我有傾斜角度的。」

  「你有個錘子。」

  書生用手護著自己的頭頂。

  不過並沒有鐵砂落下來,看來書生是想多了。

  大娟子一直用槍比劃著名那十幾個小伙子,讓他們不要動。這十幾個人被大娟子的氣勢嚇住了,都不敢動。

  那兩個受傷的傢伙被人拖到了柿子樹下,在柿子樹下有個圓形的碾子,有人把他們拖到了碾子上,開始為他們止血。

  我過去抓住那個小年輕的胳膊,拉著他往我們這邊走。

  他往後拽,說:「你抓我幹啥?」

  我說:「跟我走,有些話問你!」

  我要一個個的審問,我現在幾乎能肯定,安娜就在這裡。安娜就是被他們給囚禁在了這裡,只要我用點手段,就一定能問出來。

  我把他們一個個分開詢問,沒有人能逃脫囚徒困境。

  每個人都擔心別人說了真話,自己要是說了假話,會對自己不利。

  這種互相不信任是與生俱來的,其實沒有一個人是可以完全信任另一個人的,就算是雙胞胎都是互相不信任的。

  我拉著這個小子到了後面的林子裡,我問他:「我接下來問你的話,你要謹慎回答,要是讓我知道你撒謊,我會殺了你。」

  我背著槍,一隻手抓著他的脖子,一隻手抓著刀子頂在他的心口。

  我問:「你見沒見過一個叫安娜的外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