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泉說:「這裡還算是外圍,到了陰山深處,我就不信遇不到狼。」
他們總算是出發了,沿著一條小河一直往北走,一直到了傍晚,才算是走到了小河的盡頭。
今天的天氣特別好,萬里無雲,有風,他們現在離著我們至少二十里,但還是能看的清清楚楚。
在他們面前還是一座山,像個雙駝峰的駱駝。
我說:「我覺得這座山叫駱駝山。」
朱泉說:「他們一直走,難道是要穿越陰山去草原嗎?」
我說:「管他去哪裡,一直跟著就是了。」
這兩口子是真的不著急,不像是出來辦事的,倒像是出來遊玩的。
我也是服氣了,第二天陰天,有風,下了一些零星小雨。
只要穿上雨衣,就可以繼續趕路的,這點雨不算啥,偏偏這兩口子躲在帳篷里不動,也別說不動,帳篷斷斷續續晃了一天。
我和書生都不懂男女之事,朱泉一直夸楊大哥的腰子好。
下了一天雨,總算是把地皮給打濕了,到了傍晚的時候雨就停了。
這可是把我們急得啊!現在好了,天黑了,不用趕路了。
這兩口子是真的呆得住,除了出來拉屎撒尿,根本就不出帳篷。這兩口子一直躲在裡面到底玩啥呢啊!
我忍不住看向了蕭安的胸部,說心裡話,蕭安的胸部不是很大,不過她肌肉量大,愣是把胸給挺起來了。
她伸手推住了我的頭,把我的臉轉向了另外一邊。
我再看她的時候,她的臉都紅透了。
一晚上又過去了,天還是陰著,但是沒下雨,我在心裡祈禱別下雨了,讓這兩口子出發吧。這一天就走這麼點路,啥時候能到目的地啊!
也不知道是老天開眼了,還是這兩口子想通了,他們總算是出發了。
前面的駱駝山有點高,他們用了一整天的時間總算是爬了上去。太不容易了。
要是我們幾個,也就是三個小時的事情。
他們爬山的過程中,休息了九次。
朱泉說:「這個姚敏,把楊大哥給榨乾了,這還怎麼爬山啊!接下來的路怕是越走越漫了啊!」
朱泉問楊寧:「這個姚敏到底咋子回事嘛,簡直就是個妖精。」
楊寧咯咯笑著說:「泉兒,你說對了。這個姚敏就是個妖精,她自己說的,一天不和男人好,晚上就睡不著覺。」
書生一聽立即來了精神,他參與了討論。他說:「我知道這種病,我的老師和我說過,有的女人就是這樣,這叫性癮症!千萬不要鄙視這種人,她其實是個病人。」
楊寧瞪圓了眼睛說:「還有這種病?」
書生說:「當然有,這種病很難治癒的,而且會給患者帶來很多煩惱。你想想啊,每天腦子裡想的都是這種事,很多正事都耽誤了。」
我說:「這下麻煩了,楊大哥能活過四十歲嗎?」
書生嘆口氣說:「楊大哥慘嘍。」
朱泉舉著望遠鏡大聲說:「怪不得爬一座山要休息九次,要是這麼說,休息十八次也不多。楊大哥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蕭安和楊寧都在一旁咯咯笑了起來。
蕭安說了句:「想不到還有這種病。」
楊寧說:「是啊,我也不知道有這種病,書生要是不說,我還以為姚敏就是個賤貨呢。現在,我都有點同情她了,你說要是來月經了該怎麼辦啊!」
我們都不接這個話茬了,也沒辦法接。
就這樣,這兩口子又在兩個駝峰之間住了一晚上,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起床,下山離開了。
我們用了半天時間爬上了駱駝山,剛到山頂上,我就看到了前面有一座山非常高,也非常奇特,這座山就像是一根傾斜的很粗的棍子,插在了地面上。
山的右邊和地面的夾角是小於九十度的,整座山接近矩形,是不明顯的梯形。
我看著前面的山峰說:「這座山好奇怪。」
書生立即拿出了羅盤來,他說:「今天我們不走了,我要夜觀星象!」
我說:「你懂星象嗎?」
「廢話,我肯定懂噻!要是我所料不差,前面那座山就是我們的目的地。」
天黑之後,書生在那邊夜觀星象,念念有詞,他越來越興奮,最後竟然跳了起來,大喊道:「就是這裡了,不會錯了。」
我說:「我實在是搞不懂你們這風水學到底是啥邏輯。」
書生笑著說:「大家都按照一個規則辦事就是了,古人用的這套規則,現在我也按照這套規則,我就能很容易找到大墓。其實葬在哪裡根本不重要。」
我大聲說:「真的假的?」
朱泉也說:「真的不重要嗎?」
書生說:「即便是把骨灰灑在茅坑裡也不會影響後代發財的,放心好了。」
朱泉笑著說:「書生,以後你死了,我們就告訴你的後代,說你有遺言,要把你的骨灰灑在茅坑裡。」
書生大聲說:「你敢,老子死後,是要找個風水寶地安葬的。」
我說:「你找嘛,到時候給我留個地方,我沾沾你的光!」
我們三個的談話,把楊寧和蕭安都逗笑了。
書生看著前面那傾斜的山說:「這山長得真奇怪啊!」
朱泉說:「你說這山怎麼會是這個形狀的呢?」
書生說:「很好理解,兩個版塊撞擊,一塊大石頭被頂起來,到了這個程度的時候,力量就沒有了。這座山就這樣穩定住了。泉兒,你看到的只是一角,在地表以下,起碼還有十分之九。」
讀書人之間的交流是很順暢的,書生一說,我們就都懂了。
我說:「楊大哥是怎麼發現這地方的呢?」
書生看著周圍說:「也許是追獵物,一直追到了這個地方吧。要不是有人帶路,想找到這地方還真的不太容易。」
天這時候已經快黑了,那兩口子下了山之後,在山谷里撐起來了帳篷,又去帳篷里苟合去了。
說心裡話,太不靠譜了。你們是來尋寶的啊,這姚敏忍不住,難道楊大哥也忍不住?
我們已經不再關係這兩口子的事情,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開始下山,當我們走到這兩口子帳篷旁邊的時候,他倆還沒睡醒呢。
我看看表,已經十點半了。
我在外面喊:「起床了,這都幾點了!」
我這一喊裡面人醒了,楊大哥喊了句:「誰?」
他像個烏龜一樣把頭從帳篷里鑽出來,看到我們之後,他吃驚地說:「是你們?」
我說:「是我們,不歡迎嗎?」
「你們等一下,我穿衣服。」
這兩口子穿上衣服出來的時候,都羞紅了臉。
楊寧咬著牙說:「姚敏,虧我對你這麼好。」
我說:「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啥也不說了。楊大哥,眼看就到地方了,接下來你帶路吧!」
朱泉過去摟著楊大哥的肩膀小聲說:「楊大哥,還是得節制一點。」
楊大哥連連點頭,他隨後又說:「你們不是走了嗎?」
我說:「我們又回來了,不可以嗎?楊大哥,你要是願意和我們一起走,就跟上,要是不願意,你們就繼續在這裡睡覺。對了,前面這座山叫什麼山啊?」
楊大哥說:「我們管這座山叫仙劍山。」
我點頭說:「倒是形象,像是一把飛劍從天外落下,斜著插進了地下。」
朱泉笑著說:「這劍也有點太大了噻!」
我說:「你懂個鳥!神仙的劍當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