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打算再搭理孫大聖了,當面打臉不好。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再說了,我們要是去嘚瑟,就怕孫大聖聯想到他弟弟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其實人學壞啊,都不可能是自己就壞了,都是被壞人帶的。
孫大聖看來,是王強和廖生這倆傢伙把孫成帶壞的,根本就沒想到是我們。
朱泉平時做事還是很低調的。
朱泉也囑咐了王強和廖生,千萬別提他。
王強和廖生嘴很嚴,在北平城能混的有一席之地的人,都不簡單,王強和廖生也不例外。
最關鍵的是,這倆貨從朱泉那裡拿了不少錢,畢竟這乾的是髒活兒。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也是江湖規矩,他們都懂。
事情辦完了,不顯山,不露水,把孫大聖就給弄成了人間悲劇,我們付出的僅僅是一些錢。
這點錢對我們來說真的不算啥,這叫一報還一報。
孫大聖敢找人來陰我們,這就是我們對他的回應。
吃過了晚飯,我們在門房的二樓閒聊,我說:「楊大哥給家裡寫信了吧!」
書生說:「寫了,我代筆寫的,讓家裡人不要惦記,他要在京城多呆一些天。守仁,為啥現在不能走啊!」
我說:「現在孫大聖看起來老實了,誰知道他在打啥鬼主意,搞不好他就查清了孫成的事情,只是陰著我們呢。一旦我們走了,我擔心他把我們的房子點了。」
蕭安說:「不得不防啊!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我說:「孫大聖這人現在每天在擺攤兒,混得特別慘。而且這人不愛交朋友,做事都是自己單幹。在潘家園兒,他現在收貨,擺攤兒,賣貨,都是自己一個人,這人不好控制。」
朱泉說:「還是個孤膽英雄!」
我哼了一聲:「狗屁英雄,這就是一個狗熊。這個隱患不處理了,我寢食難安啊!要是這小子死了就好了。」
書生說:「守仁,現在可不是舊社會,殺人是要償命的。」
我說:「我當然知道,我一直擔心的是,孫大聖憋著勁想要我的命。指不定什麼時候這小子就從我背後捅我一刀。」
不把這個隱患除掉,我寢食難安啊!
最近幾天晚上做夢都不是好夢,夢到給學校修圍牆,兩個女泥瓦匠,手藝好的很,我一直搬磚,醒了的時候還累得不行。
因為這個孫大聖,我這幾天飯也沒吃好,也沒心思訓練,我都瘦了。
雖然孫大聖表現的很正常,但是我總覺得這小子在陰我。我最怕的不是這小子光明正大的挑戰我,我最怕這小子拿著刀子從我背後給我一刀。
最近這些天我都很少出門,每天在家裡發愁。咋辦啊!
書生小聲說:「要不找個人弄死他!」
我說:「太危險,一個搞不好,我們就搭進去了。」
二叔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
我說:「二叔您這麼說我們可就太寒心了,難道他孫連成陰我們,我們就不反擊?我們這叫禮尚往來!」
二叔說:「現在怎麼辦?其實要是孫大聖鬧一鬧,倒是好事。最怕這種陰著的小人,他急眼了可是不講規矩的,給他機會,他能滅我們滿門。」
我說:「我擔心的就是這個。現在我巴不得出現一個大俠,把他直接滅了。這種人渣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他活著就是一種罪。」
朱泉咬著牙說:「師父,貨是我惹出來的,交給我吧!」
我擺著手說:「千萬別亂來,我們還是再等等。找個機會,把他弄出北平城。逼他離開北平。」
我們在閒聊的時候,猴子和狐狸在一旁玩耍,猴子挺會照顧倆小狐狸的,拿著梳子在給小狐狸梳毛呢。
天逐漸熱了起來,猴子和小狐狸都在掉毛,小猴子每天都拿著梳子給自己梳理一遍毛,梳理完了還會給狐狸梳理毛。
一頓操作下來,每天都能掉一大坨毛。
要是有紡車,紡成毛線,估計能織一副手套。
楊大哥著急回家,總問我們什麼時候出發,我們也想早點出發,但是我擔心我們走了,孫大聖這小子把三小兒和二叔都宰了。
一拖再拖,院子裡的一棵葡萄樹的葡萄都開花了,我們還沒出發呢。
不過這次去的是陰山,那邊天氣涼爽,夏天走才好呢。
這邊的山路也比較好走,山里也沒有那些交織在一起的藤蔓,這北方的山和南方的山完全不一樣。
這天晚上,我坐在炕上,炒了一盤花生米,一邊看書一邊吃花生米。
花生米是真香啊,越吃越上癮。不知不覺半盤子就被我吃了,小猴子一直在旁邊看著,我說:「你也吃啊!」
小猴子聽懂了我的話,用手也抓著吃,一邊吃,還笑了。
我說:「我都快愁死了,你是一點都不知道我的愁啊!」
小猴子繼續抓花生米吃,它比我吃的都要快,後半盤花生米就像是搶一樣,我倆很快就吃完了。
我往後一趟,把書放在臉上,閉著眼說:「孫大聖要是死了多好啊!」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就睡著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朱泉從外面跑了回來,他大聲喊:「師父,好消息,好消息啊,孫大聖他死了。」
我猛地從炕上坐起來,說:「死了?咋死的?」
朱泉說:「上吊了!他老婆帶著孩子跑了,他想不開,昨晚喝了不少酒,早上的時候賣豆腐的發現的。」
「賣豆腐的?」
「他每天早上都要喝豆漿,賣豆腐的每天早上到他家門口都要喊一聲,他就會出來打豆漿。結果這天咋喊不出來,賣豆腐的跳牆進去一看,這小子吊死在家裡的房樑上了。」
我咬著牙說:「這可太好了,這小子還真的是急我之所急,想我之所想,我想讓他去死,他真的就死了。」
不過隨後我又有點迷信了,難道真的這麼巧。
我看到小猴子此時拿著個空盤子,它舉著盤子給我。
朱泉說:「這猴子咋了?」
我說:「饞花生米了,在和我要花生米呢。」
朱泉說:「它倒是會吃。」
我說:「我去炸一些花生米。」
我這次炸了十斤花生米,出鍋之後撒上鹽,油炸花生米剛出鍋的時候是燙的,這時候不能吃,不脆。等晾涼了剛好吃,又脆又香。要是出鍋就是脆的,晾涼了,就苦了。
吃過了早飯,我坐在葡萄架下面,一邊吃花生米,一邊喝水,猴子在我旁邊一直吃花生米。
我疑惑地看著猴子說:「孫大聖是不是你弄死的?」
猴子看著我傻笑,不說話。
我歪著頭看著猴子,心說他娘的,東北有五大仙,狐黃白柳灰,狐狸,黃鼠狼,刺蝟,蛇和老鼠。沒聽過有猴子成精迷人的啊。
我再看那兩隻狐狸,蹲在不遠處的梧桐樹下,看著朱泉練拳呢。
這孫大聖的死,太蹊蹺了。
他這種人意志力還是很堅定的,咋可能就上吊了呢?
他上吊了,他爹老孫今後可咋辦啊!
我用手搓了搓下巴,伸手去抓了一把花生米,一顆一顆塞進嘴裡,越嚼越香,根本停不下來。
猴子最近長得挺壯的,吃的多,長得快,胳膊和腿都粗了一圈,它現在看起來不像是一個猴子,倒像是一個猩猩了。
尤其是智商,也有長進,似乎能聽懂我所有的語言。
難道孫大聖的死,真的和這個猴子有關嗎?要是和它有關,它又是怎麼控制人去上吊的呢?
我不禁對這猴子好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