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趙婉兒帶著人離開玉女峰,去了瓦屋山。
我們隨即就開了一個會,就在綁金勝男的那棵樹下面開的這個會。
在這裡我們擺上了桌子,桌子上有饅頭,有鹹肉,有橘子,還有茶水。書生會喝一些茶,我和朱泉都不喝。
金勝男很會享受,她喜歡喝茶。
大家都坐好之後,我開頭:「同志們,當金勝男提出要小金死才給我們打開大墓的方法的時候,趙家那個小兔崽子竟然說要放棄小金。你們覺得這是那小兔崽子自己的想法,還是趙家的想法?」
書生說:「後來趙婉兒讓那小子面壁思過,你們猜怎麼的?只面壁思過了半小時就放出來了。這說明什麼?說明這根本就不是這小子的主意,這是趙婉兒他們商量的結果。」
朱泉說:「趙家的人太放肆了,做做樣子都懶得做了。小金可是我們的貴人,恩人。要不是有老金和小金幫我們,我們怎麼斗得過金大姐?」
金勝男嘆口氣說:「我們家待他們不薄,我怎麼都想不到老金和小金會背叛我。」
蕭安說:「金勝男,你當老金和小金是你的私人財產,是你的奴隸。這種不平等的關係,會有反噬的。天下沒有任何人喜歡被人管著,更不會喜歡自己有個爹一樣的主子。」
我說:「趙婉兒這一伙人一定整天在算計我們,還好,我們收了他們的槍,想必他們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書生小聲說:「也許正是因為我們收了他們的槍,他們才不信任我們的。信任這東西是相互的,一旦我們表現出了不信任,這種感覺立即就會被放大無數倍。所以說啊,人們所有的問題,都是源自合作。」
朱泉說:「書生,你啥子意思?難道你覺得我們不該收他們的槍嗎?」
書生說:「我肯定不是這個意思噻!我只是在闡述客觀事實。」
我說:「槍是一定要收的,你們發現沒有,我們收了槍,但是子彈他們卻不肯交出來。朱泉,以防萬一,我們把步槍毀掉,消除這個隱患。手裡沒有槍,我們就始終有著壓倒性的優勢,他們想和我們打,他們還不夠資格。」
朱泉嗯了一聲,進了帳篷把兩桿槍背出來,就在這大樹下面,給砸了。
槍廢了,我們五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說心裡話,這玩意對我們造成了很強烈的心裡壓力,這東西可是比老虎都猛的存在啊!
用這東西殺人,一槍一個,乾脆利落。用刀子殺人,還需要打鬥一番呢。
金勝男一直在喝茶,她還真有點大姐大的氣勢,不愧是給幾百壯丁當過主子的人。
我說:「金勝男,你有啥要補充的嗎?」
金勝男說:「我早就說過盜墓賊不可信,你們不聽我的,非要和我為敵。現在好了,我的人都被你們害死了。我看你們怎麼對付這些傢伙。」
我說:「你不要胡說,怎麼能說你的人都被我們害死了呢?」
金勝男大聲說:「要不是你挑撥離間,老金和小金根本就不會背叛我。他們也不會死,我的家人也不會死。」
我攤開雙手說:「我說的是事實啊,大清早就亡了,不僅大清亡了,偽滿洲國也亡了,你們的皇帝在勞改。中國再也沒有主子和奴才了,現在是新中國,人人平等!」
金勝男大聲說:「結果呢?我的家人被屠戮一空,老金這一波人,也只剩下小金一個了。我的老虎都背叛了我。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要是我的人都還在,還輪不到趙婉兒他們猖狂。我就想不通了,老虎怎麼還背叛我了呢?」
我說:「老虎也要自由。你覺得老虎喜歡每天馱著你四處溜達?人家也需要有自己的生活,需要談戀愛,需要繁殖。」
金勝男氣呼呼地哼了一聲,轉過頭不再看我。
朱泉嘿了一聲:「你這個婆娘,我看你有點不識好歹啊!剛說和你合作,你就和我們擺臭架子。我勸你對我師父尊重帶點,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金勝男梗著脖子說:「朱泉兒,你丫別和我嘰嘰歪歪,有本事,你丫打死我。」
我全蹭的一聲站了起來,舉著拳頭說:「你當我朱泉兒是紙老虎嗦!老子一拳打不出你尿來,算你贏。」
我愁眉苦臉地說:「好啦好啦,不要內訌。現在金勝男是我們的同志,不是階級敵人。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不要再提了,我們要學會往前看。」
蕭安也說:「現在敵我分明,我們要學會一致對外噻!泉兒,金勝男,你們不要搞對抗,不要激化矛盾,要以大局為重。」
朱泉犟嘴:「師娘,她不尊重師父。這我不能忍。」
我說:「泉兒,金勝男說的也是事實,我們要理性看待。我們還是計劃不變,泉兒,你負責盯死了趙婉兒,只要他們敢搗亂,你立即控制住趙婉兒,想必他們也掀不起什麼浪花來。」
金勝男說:「你們說好了打開大墓後,財寶怎麼分配的問題了嗎?」
我說:「倒是沒說,不過我覺得他們應該是有默契的吧,除去你的那兩成,我們平均分配就好了嘛!」
金勝男搖著頭說:「你太小瞧盜墓賊的無恥了,我覺得,他們大概率會要求和你們按人頭分配。你們有四個人,他們可是有八個人。」
我抓起一個饅頭,一邊吃一邊說:「要是這麼分,就真的太無恥了。」
書生說:「看來在大墓打開之前,有必要說清楚。不然一旦打開大墓,裡面多多少少都會有寶物的,到時候還真的不好分配。」
我說:「這裡要是建文皇帝的大墓,那麼寶物自然少不了。要只是一般的藩王大墓,裡面的東西其實也沒多少。」
金勝男說:「不要小看藩王,尤其是蜀王。不過我最討厭的就是金縷玉衣之類的東西,華而不實。」
我笑著說:「搞不好裡面全是大件的青銅器,那就有點搞笑了。」
書生擺著扇子說:「會有金銀的,只不過是多少的問題。尤其是明初,那時候不只是用金銀陪葬,那時候還流行用活人陪葬,厚葬之風處於鼎盛時期。所以這大墓里,好東西少不了。」
蕭安小聲說:「守仁,要是趙婉兒提出來按照人頭分配,我們也要同意嗎?你要曉得,山鬼是我們拿下的,打開大墓的法子是金勝男祖輩用幾百年時間摸索出來的,她趙婉兒到底為打開大墓做了啥子呢?我反正肯定不同意。」
我說:「她只要提出來按照人頭分配,我就提出來按照貢獻分配。到時候,金勝男四成,我們四成,分他們兩成。」
朱泉說:「那他們不可能同意噻!」
我轉過頭盯著朱泉說:「他們不同意又能如何?我覺得適當的鬧掰,倒是比看起來一團和氣的要好。乾脆,就此分道揚鑣。」
書生說:「大墓就一個,怎麼分嘛!趙婉兒肯定不會就此退出的。」
我說:「該撕破臉的時候,就要撕破臉,不需要有任何的顧慮。說白了,這大墓,我們讓她進,她趙婉兒才能進,我們不同意,他們也只能幹瞅著。」
金勝男說:「要是我的人還在,根本就不用在乎趙婉兒,她趙婉兒給我提鞋都不配。」
我敲著桌子說:「金勝男,你咋又提這件事了,我就問問你,這件事能不能過去?要是過不去,乾脆我們就此分道揚鑣。」
金勝男一拍桌子說:「你想的倒是美,剛得到打開大墓的辦法,就要把我一腳踢開。王守仁,你丫要是敢把我踹了,我和你沒完。」
我愁眉苦臉地擺著手說:「好啦好啦,我們還是想想怎麼才能順順噹噹把這大墓打開吧!」
書生問了句:「對了,要是白蟻一直往裡挖,大概要多久能挖通?」
金勝男說:「大概要一個月吧。」
書生點頭說:「這麼說,我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我們可以慢慢來。見機行事嘛!」
我這時候也在想,在這一個月里,趙婉兒一定會有很多想法,她會有什麼動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