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雕刻了大量的龍,在兩邊是人走的道路。
我看著地面上的龍,越看越像是建文皇帝的風格了。
我們沿著龍道往前走,很快發現了一根石柱子,石柱子上寫著「天下」兩個大字。
石柱子有五米高,圓形,底座是那個像烏龜的龍子。旁邊的大樹已經三米粗了,樹枝把石柱子纏繞了起來,想倒都倒不下。
樹藤像是蟒蛇一樣鋪了一地,我們走路的時候都要翻越地上趴著的樹藤才行。
在樹上,有兩隻山鬼,山鬼伸著胳膊,抓著樹藤蕩來蕩去,對我們的到來並不反感。
看來,我們是真的和山鬼能和諧共處了。
小猴子見了山鬼怕得很,吱吱亂叫。
我抱著猴子,拍著他的後背說:「安靜,安靜些,那是我們的朋友。」
我這麼一說,猴子才算是安穩了下來,但還是不肯從我身上離開,而是跳到了我的肩膀上,抱著我的額頭,打量著周圍。
山鬼吊在樹藤上晃來晃去,他們的胳膊比猴子長,腿也比猴子長,所以他們一盪之下,竟然能盪出去幾十米遠。
看的我們目瞪口呆。他們從這棵樹到幾十米外的樹根本不需要下樹走過去,而是連續盪鞦韆,幾下之後,一鬆手,自己就飛了出去。
這山鬼還真的是把旋轉的力量用到了極致啊!佩服佩服。
時間久了,這山鬼大概率是要飛起來的。
兩邊有幾棟單獨的房子,都塌了。
這裡的地面全是用石板鋪成的,全是青石,錯縫鋪的,縫隙里長了草。草很短,下面還是有夯土層。這些草一樣,一拔就下來了。
再往前走,有兩尊巨大的石像,明顯這是倆門神啊!
門神之間的空擋很大,是山體,長了不少竹子。
我撓著頭皮說:「書生,就算是我不懂風水的,我也看出來了,大墓的墓門就在這兩門神之間了。」
書生笑著說:「還用你說,有腦子的都看出來了。」
趙婉兒說:「奇怪的是這麼多年了,竟然沒有被盜。」
朱泉說:「這麼多年了,誰能徹底讓山鬼佩服呢?」
我說:「這叫賓服!」
趙婉兒一揮手,她的人上去就開挖了,他們都是挖土的專家,那些竹子幾下全鏟掉了,露出來山皮土。
那些山皮土在他們的鏟子下面,就像是切豆腐一樣容易,很快就清理出來一個四方形的橫截面。
再往前,是夯土層,這夯土層看起來非常結實,又干又硬,以石灰為主,我用手摸了摸,似乎還有糯米醬。
朱泉用刀子扎了扎,一個白點,和石頭那麼硬。
蕭安拿著她的鏟子砍了兩下,砍出來兩道白印。
蕭安說:「這下麻煩嘍,我倒是不怕有石頭,但是這三合土的夯土層,咋子搞嘛!這東西別說是用鏟子,就算是用火藥都炸不開。太肉了!」
趙婉兒走上前,用鏟子試了試,她說:「我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墓道,以前遇到過用碎石和鵝卵石的,遇到過用方石頭打孔灌青銅水的,遇到過條石灌鐵水的。這夯土的,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守仁,你有辦法嗎?」
我心說,我有啥辦法?你們是專家啊!
趙家有一把尖鎬,我拿了尖鎬過去用力刨了幾下,只刨下來核桃那麼大一塊,每一下都冒火星子,我心說完了,沒戲。
怪不得這麼多年沒人弄開,這也太難了吧。
我說:「也不知道有多深。」
書生說:「至少有十八米。」
趙婉兒說:「不只是十八米,我估計得有二十七米左右。」
我揉著頭說:「這得挖半輩子吧。」
朱泉說:「我們先去抓金勝男吧,也許那傢伙有辦法。」
趙婉兒說:「沒錯,金勝男家族在這裡幾百年,他們應該針對這夯土有研究,我們把她抓住,不信她不說。」
我這時候看向了山上,就是此時,山上傳來了一聲虎嘯聲。
這老虎怕是在伸懶腰啊!
我們循著老虎的叫聲而去,這老虎應該是在玉女峰的東側,我們在一片竹林里前行,始終有幾隻山鬼在我們前面帶路,他們似乎知道我們要去做什麼。
我估計這些山鬼苦老虎久已,這次就是要帶著我們去殺老虎的。
也就是兩個小時之後,山鬼帶著我們到了一個山洞前面,山鬼抬起手指著山洞裡面。不用說,老虎就在裡面,那金勝男一定也在裡面了。
我們先把洞口圍了,然後我和書生,朱泉,趙婉兒開始往裡摸,趙婉兒手裡有步槍,有這步槍,打老虎和玩一樣。
不過只是往裡走了十來米,視線就很不好了,再往前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我們只好打開了手電筒,往裡面一照,這山洞深得很,我說:「這麼不是辦法,我們乾脆堵住洞口。」
書生說:「這山洞就一個出口還行,要是有兩個出口,就沒戲了。」
朱泉說:「我們就賭這山洞一個出口嘛!這裡面黑咕隆咚的,太危險。那老虎一爪子一個,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抵抗。」
我往後擺手說:「我們撤,不能再走了。我們就等金勝男出來。」
我們撤出來,到了外面,直接在洞口紮營。
朱泉手裡拿著一個用樹葉做的喇叭大聲喊:「金勝男,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趕快出來投降,我們優待俘虜。還有,不要試圖反抗,我們手裡有槍,有步槍。」
朱泉這麼一喊,裡面傳出來一聲虎嘯。我們基本能確定,金勝男就在這山洞裡了。
當然,也不排除這裡面住了一隻老虎,不是金勝男那一隻。
不過這概率不是很大,因為我在洞口看到了人活動的痕跡,在這裡,我看到了一些橘子皮和香蕉皮。
不排除這些皮是山鬼扒的,但是我更願意相信這些皮是金勝男扒的。
畢竟這山洞裡住著老虎,山鬼不要命了,非要來洞口吃香蕉和橘子嗎?
我說:「泉兒,不要喊了,金勝男這種人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們在這裡等就是了。如果這洞有別的出口,算她命大,要是沒有別的出口,那我們就瓮中捉鱉。」
朱泉兒說:「這母王八跑不掉了,我幾乎能肯定,這裡就一個出口。」
我說:「你咋這麼肯定?」
朱泉站在洞口,從衣服上抽了一根線下來,拎著站在洞口。這根線基本不動。
朱泉說:「師父,要是有兩個洞口,會有過堂風的吧。你看這裡,一點風都沒得。」
我點頭說:「泉兒,我發現你心思比我活。」
「師父,我哪裡敢和您比啊,我在您面前,就是個小利巴噻!」
看著這小子嬉皮笑臉的樣子,我甚是欣慰。心說,這小子還真行,我沒看錯人。當初誰都不看好這小子,是我力排眾議把他留下的,事實證明,我對了,這小子沒給我丟臉。
趙婉兒說:「既然這樣,我們就在這裡等,金勝男總不至於在這裡面住一輩子吧。」
朱泉朝著裡面大聲喊:「就算是她在裡面住一輩子,我就在洞口等她一輩子,我和她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