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一夜之間

  這群人也就是走了一圈就都跑回去了,凍得一個個的連槍都拿不穩了,還打個錘子。

  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在屋子裡,把手伸出去烤碳火盆。要是覺得餓了,就啃蘋果和梨子。書生說,他們缺少蛋白質的攝入,身體會越來越虛弱,估計到不了過年,人就都徹底不行了。不戰自勝!

  現在他們最缺的其實並不是食物,而是棉衣。

  因為只要有了棉衣,他們就可以拎著獵槍進山打獵,這山上的獵物還是很多的,有野豬,有黑熊,有兔子,有狐狸,有狼等等。

  不管是啥,打了就吃嘛!

  但是沒有棉衣,別說是進山打獵,就算是出城都有問題。

  書生說:「尤其是現在他們身體很虛弱,更不抗東,身體的肌肉都在快速流失,他們不僅怕冷,還會越來越虛弱,進山是不可能的。」

  我說:「這不是惡性循環了嗎?」

  書生點頭說:「沒錯,就是惡性循環了。現在想想這群人也怪可憐的,抱著金鐘沒飯吃。看來在關鍵時候啊,金子也不好使,糧食才是實實在在的財富啊!」

  蕭安這兩天一直在挖洞,到了第三天的時候,她挖出來一個很寬敞的洞穴,還在洞穴上面挖了一個煙囪出來,我從小就會搭爐子,只要我家的爐子壞了,都是我搭,我爹那個賭鬼才不管這些事呢。想不到這個技能這時候用上了。

  我在洞裡搭了爐子,砍了樹,燒了一天,這洞就燒乾了。

  不過我們還是把帳篷搭建了起來,在洞裡搭上帳篷可就暖和太多了。

  有小猴子給我們站崗,我們美美地睡了一晚上,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我竟然聽到了犬吠和雞叫的聲音。

  雖然在山裡這聲音很普通,但是突然聽到,還是調動了我全部的神經。

  我說:「泉兒,泉兒,你醒醒!朱泉兒。」

  朱泉醒來,說:「師父,啥事嘛!」

  「你聽聽,是不是狗在叫。」

  朱泉側耳傾聽,他說:「真的有狗再叫,哪裡來的狗?」

  我和朱泉鑽到了洞外,往山下一看,可是好,此時的鳳凰城炊煙生氣,隱隱約約,還能聽到人們互相打招呼的聲音。

  書生和蕭安鑽出來的時候,剛好太陽升起,陽光就像是撒下來一下,直接鋪滿了整個鳳凰城,頓時鳳凰城變成了一片金色。

  此時我聽到了婦女呼喊自家孩子吃飯的聲音,街上開始有人影走動,互相問候著。

  朱泉揉揉眼睛說:「啥子情況?」

  書生說:「你說啥情況?」

  朱泉說:「一夜之間,都恢復如初了嗎?」

  蕭安一擺手說:「我們下去看看就清楚了噻!」

  我們四個小心翼翼往山下走,當我們走到了南門外的時候,一抬頭就看到大家在修城門樓子。

  我們進了城,大家都在城內掃雪呢。孩子們穿著厚厚的棉衣在城內四處奔跑,一派祥和!

  朱泉撓著頭皮說:「師父,咋覺得像是做夢呢?」

  我們接著往前走,當我們走到三爺家門口的時候,街上的雪已經被大家掃完了。

  剛好朱靈從三爺家出來,她一出來就笑著說:「泉兒哥,三爺在裡面等你呢。」

  朱泉說:「哦,但是這,……」

  朱泉還要說什麼,朱靈急著走了。

  我們四個進了院子,有很多人在打掃院子,這個院子被房青陽那群土匪給糟蹋慘了,不僅亂拆,還隨地大小便。他們就像是擺陣一樣在院子裡拉滿了屎,簡直就是一群畜生。

  進了正房屋,裡面的家具都已經擺好了,三爺躺在炕上,蓋著棉被。

  外屋的爐子燒得很旺,我用手摸摸炕,燒得燙手。

  但三爺還是渾身顫抖著。

  朱清在旁邊伺候著,在炕沿上有個痰盂,三爺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喉嚨里的痰在呼嚕嚕叫個不停。

  朱清把痰盂拿過來,朱泉把三爺扶起來,三爺噗嗤一口吐在了痰盂了。

  三爺躺下後說:「還是家裡好啊!總算是安枕無憂了。」

  朱泉說:「三爺,房青陽那群人呢?」

  「走了。」

  「走了?」朱泉看看我。

  我說:「啥時候走的?」

  「昨天傍晚出了城,往南去了。他們不走也不行,太冷了,我連一塊布都沒留,他們根本就過不了冬。」三爺說。

  我看看書生和蕭安,倆人紛紛搖頭,表示不信。

  不過三爺這麼說,我們也沒辦法反駁,反駁也沒用,這就是人家想說的話。

  這可是五十來人啊,難道就這麼消失了?

  或者說,是送去金礦挖礦去了呢?

  三爺好一個誘餌啊,就用房青陽一個引來了五十多人,一舉拿下,這要是送去挖礦,那就是一支生力軍。

  我問了句:「朱漣呢?我沒見到朱漣。」

  三爺說:「朱漣出遠門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你找朱漣做什麼?有什麼事,和我說,鳳凰城現在我當家。」

  三爺的意思很明顯,不要亂打聽。亂打聽對我們沒好處,有什麼事要問,直接問他就好了。

  我大聲說:「三爺,五十多個土匪,你把他們弄去哪裡了?」

  三爺說:「走了,出了南門一直往南走了。」

  「大雪封山,他們連棉衣棉鞋棉帽子都沒有,怎麼出山?走不出三里路怕是就要凍死了。」

  書生說:「他們幾個月沒吃過糧食和肉了,肌肉流失殆盡,怕是一里路都走不出去。」

  三爺閉著眼不說話了。

  朱泉說:「三爺,是不是把人都關起來了?」

  三爺說:「我累了。」

  說完,三爺又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書生拿了一些止咳藥出來,又拿了一些布洛芬,囑咐了一下朱清怎麼吃,然後我們就去山上搬家了。我們得把家當都搬到山下來,搬到朱泉的家裡。

  大雪封山,上山一趟不容易,下來也不容易,尤其是負重更是難走,我們只是走這麼點路就有點扛不住了,我的心率至少拉到了一百九,好不容易背著東西掙扎了出來,到了南門下,我直接坐在了地上,靠著城牆大口喘氣。

  我說:「那群土匪能出去才怪,肯定被三爺給弄去金礦了。」

  書生說:「守仁,你說金礦在哪裡了?」

  我想了想,搖搖頭,撇撇嘴。

  書生指了指腳下說:「遠在天邊,近在腳下。」

  我低頭看著腳下說:「真的假的?」

  書生神秘地說:「一夜之間,全城的人都回來了,你覺得有幾種可能?」

  我小聲說:「你的意思是,人是從地下鑽出來的?」

  書生點頭說:「城內有暗道!直通金礦!」

  我不得不佩服書生的心思,是真活泛啊,我咋就沒想到呢?

  我慢慢地站了起來,然後低著頭看著腳下,我從南門下看著城內。

  此時的木匠正在打造城門呢,城門和城門樓子都被土匪破壞了。

  我們進了城,看到大家已經開始抬青銅鼎了,這些青銅鼎和金鐘、銅棺都要放回原位。

  朱家的人說這是他們的龍脈,不能動的。

  我看著這些銅鐘說:「也許這些銅鐘是明朝時候覆刻的九州神鼎!你覺得呢?」

  我們跟著隊伍一直往北走,過了三爺的家沒多遠就到了朱泉家裡,我們進去的第一件事就是點火,燒炕。

  我太想念熱炕頭了,尤其是坐在熱炕頭上吃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