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二人不看井

  我和朱泉換了位置。

  朱泉是貼著牆的,牆和地面有個夾角,狼一直想貼著這個夾角鑽進來。

  我前後腳距離很遠,重心壓低。要是平時打拳,這麼低的重心是不對的,重心是穩了,但是高度優勢沒了。對方一旦比我高,居高臨下就太好打了。不信你去打一下十歲的小朋友,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但是打狼就好用了,站太高,夠不著。

  不過這些狼看我重心低了,也有想法了,躍躍欲試。

  我就等著他們來呢,一隻撲上來,左手刀直接割喉。

  又是一隻上來, 右手一個大擺拳直接打臉上了,這狼直接就倒在地上起不來了。下巴打骨折了。

  狼要是下巴骨折,那就廢了。它還不如貓呢,貓還會撓呢。狼除了咬沒別的本事。

  打狼就用力往嘴巴上打,直接打骨折。打狗也是一樣,只要掄圓了拳頭打臉,力量到位,狗也迷糊。

  我這才意識到,我和書生站在一起是不行的,我倆必須分開站,夾著朱泉這個廢物才行,朱泉根本就沒辦法獨當一面。

  這下局勢一下就穩了下來,不過狼群還是躍躍欲試,一直在試探,往前竄一下,然後再退回去。

  我看朱泉,已經滿頭大汗了。

  我說:「朱泉兒,你丫別那麼緊張,沒被咬死,自己先累死了。放鬆,放鬆下來曉得不?」

  朱泉大聲說:「師父,我沒打過實戰,我放鬆不下了。」

  「你就當是狗嘛!」

  「關鍵這不是狗,這是狼啊!」

  「狼也沒啥了不起的,你沒玩過獸棋嗎?一象,二獅,三虎,四豹,五狼,六狗,七貓,八鼠。狼拍在第五,戰鬥力一般。」我大聲喊。

  書生說:「守仁,你小時候也玩這個嗎?」

  我說:「當然玩,你們四川不玩嗎?」

  書生笑著說:「不知道這玩意是咋統一的,也不知道這玩意是誰發明的。尤其是老鼠吃大象的設計,簡直完美的形成了閉環。」

  蕭安說:「不要閒聊,集中注意力。」

  朱泉嗷嗷喊著用刀砍,這貨一隻也沒砍刀。不過這氣勢倒是挺唬人的,大開大合,勢不可擋的樣子。

  這群狼應該是接到了狼王的指令,開始後撤了,只是十幾秒,這群狼掉頭,小跑著離開了。

  朱泉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一邊擦汗一邊說:「累死老子了。」

  我也坐下,擦著汗說:「瞧瞧你這點出息,狼群不可能打得過我們,只要你放鬆,就不會這麼累。」

  朱泉問:「師父,你說狼群會不會捲土重來啊!」

  我說:「重來個鳥!」

  書生說:「也保不齊我們離開這裡之後,被狼群跟蹤,圍攻也是有可能的。」

  我說:「放心,狼群不可能威脅到我們。在路上,我們只要不被圍攻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我們要到前面的河邊,還要翻過前面的一座小山。

  我們沿著山麓往前走,直接就到了這座小山的山頂。

  再往前走,是一條山脊,我們有兩條路可以選擇,其一就是沿著山脊往前走,走到前面不遠處之後,順著山坡下去。

  要麼就是現在就下山,從這裡下去是一個小山窪,從山窪下去是一條小河,順著小河走,也能到前面的大河。

  書生說:「守仁,你說咋走吧!」

  我說:「順著山脊走,走在山脊上安全。到了下面,地形複雜,指不定出什麼事。」

  朱泉笑著說:「我也是這麼想的。」

  我說:「真的假的?」

  「師父,是真的,我和你心有靈犀。」

  我說:「去你大爺的,早知道你這麼想,我就不這麼想了,以後你早點想。」

  書生在一旁呵呵笑著說:「朱泉兒,以後不許亂想,曉得不?」

  朱泉說:「你們這是要精神控制我啊。」

  蕭安說:「朱泉兒,你不要搭理他倆,他倆每天除了吵嘴,就是合夥戲弄別人。」

  我們沿著山脊往前走,走到了前面的小山頭的時候,我有點鬱悶了,這裡出現了一個斷崖,從斷崖下去就是大河的河岸,大河剛好在這裡拐彎,這斷崖完全都是被大河衝出來的。

  我伸著脖子看著下面的大河,還是紅色。太陽偏西,天又要黑了。

  書生說:「早知道不走這邊了,這下好了,咋下去嘛!要是回去,又要耽誤一天時間。」

  我說:「這都是難免的嘛,我們又不可能知道這裡有斷崖!」

  斷崖朝向西南方向,正西還是能下去的,只不過也很陡峭,不過也有好的一面,那就是沒啥植被。蕭安說:「守仁,我們從這邊下去。」

  我說:「嗯,今晚我們就住在山頂上,明天一直到河邊,到了河邊會更安全一些。」

  朱泉大聲說:「為啥子河邊會安全?」

  我說:「聽說過背水一戰嗎?只要背對著水,就不用擔心後背被人偷襲。我們只需要全力迎擊面前的敵人就好。」

  書生呵呵笑著說:「不過也有一個壞處,就是沒有了退路。」

  我說:「不需要退路,這裡無非就是有狼群,對付狼群還需要退路嗎?」

  朱泉說:「要是遇到獅子呢?」

  我說:「朱泉你丫是不是腦子壞了啊,獅子在大草原了。」

  「要是遇到老虎呢?」

  我說:「老虎在東北大森林裡了。」

  「那要是遇上豹子呢?」

  我說:「最大的花豹也就三百斤,而且這玩意獨來獨往,我們四個人手裡有刀,需要怕花豹嗎?你能不能不要有這麼多問題,我又不是你爸爸,沒義務教你。」

  「你是我師父噠!」

  我大罵道:「你丫閉嘴,我沒你這麼沒出息的學生。」

  我們選了個避風的地方搭建好了帳篷之後,開始吃東西,吃完東西已經八點半了,天還亮著。不過此時,太陽已經落山了。

  再看山下的河水,還真的有點發綠。

  我在山崖上往下看著說:「還別說,滂沱河應該就是朱泉兒說的那條河。」

  朱泉兒在我身後伸著脖子看著說:「沒錯,就是這條河。」

  我說:「你丫能不能別在我身後,沒聽過嗎?一人不進廟,二人不看井,三人不抱樹,四人不回頭。」

  朱泉笑著說:「師父你別怕,我們是四個人,我不敢推你下去。」

  蕭安這時候在帳篷里已經開始拉《二泉映月》了,我最愛聽這個曲子了,所以我立即回了帳篷里,坐在蕭安的身邊,抱著膝蓋,閉著眼,晃著頭,享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