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讓這小子練基本功,直擺勾,側閃,搖閃,加上環繞步,前滑步,墊步,後滑步,墊步。
一直練到了八月中旬的時候,這小子有點按捺不住了,非要和我打一下實戰。
我現在體重已經起來了,一百五,這段時間我鍛鍊強度不小,要出遠門,必須把身體練起來。
他體重一百二十五,和我差了二十五斤。身高比我矮了十公分,他怎麼打?
不過這小子練多了,覺得自己行了,我必須教訓教訓這個混蛋才行。
開始的時候,我就用前手刺拳逗他,我胳膊長,他胳膊短。
在大樹下,我就像是耍猴一樣耍他。
書生大聲喊:「朱泉兒,你娃要扎進去打,你身高,體重,臂展都不占優勢,打中遠距離,你會被他控死。」
朱泉兒聽了之後還真的上心了,我刺拳打出去,他一個側閃上步就進來了。
不得不說,這小子這些天的基本功沒白練。
我故意給他露出來肚子給他打,這傢伙一個後手橫擺就掏我肚子上了。
我這肚子早就練出來了,他這點訓練量,這點體重,這點力氣,根本打不動。
我一個迎擊擺拳,打他臉上了,這貨直接就倒在了地上,喘著氣不動了。
書生過去檢查,笑著說:「朱泉兒,你和守仁這個牲口打拳擊,那就是找死。你想打敗他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練柔術。」
朱泉兒搖著頭說:「不行,我就是要練拳。我就不信打不贏。」
朱泉兒坐了起來,吐掉了嘴裡墊著的皮套,坐著大口喘氣。
嘴裡的皮套是套在上牙上面的,就是怕挨了重拳,自己的上牙磕在下牙上,把自己的牙齒磕掉。墊上皮套就可以緩衝一下。好的牙套是橡膠的,我有兩副,捨不得給他用。那玩意別人用了,自己就沒辦法用了,多噁心啊!
這次被我打了一頓之後,這小子練習更加努力了,他竟然咬著牙用四斤的啞鈴練拳。
我看著想笑,我說:「太重了,動作會變形。練拳講究的是小重量,高頻率,多次數。你用二斤的啞鈴練剛剛好。別說是你,我都是用二斤的啞鈴練,你難道比我力氣大嗎?」
朱泉兒說:「我要是聽你的,咋可能打敗你嘛!我要在兩年內打敗你,我要證明自己不是廢物!」
「你丫就是一廢物,你除了會推牌九,你還會幹啥?」
「我洗心革面了不行嗎?」
我笑著說:「你還懂成語啊,不簡單,洗心革面啥意思你知道嗎?」
朱泉說:「你別看不起人,我也是上過學的。」
我說:「廢物,我等你打敗我。」
書生在一旁笑著說:「不可能,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朱泉兒你要曉得,守仁比你高,比你強壯,還比你年輕。你的好時光都浪費在賭場了,現在練已經來不及嘍。」
朱泉這時候哼了一聲,他把手伸進了衣服裡面,從裡面摸出來一塊玉牌,他隨手就扔了過來,說:「這是我最後一件寶貝了,就當是我的伙食費和學費了。」
我伸手接住,這是一塊晶瑩剔透的和田玉,上面雕刻的是一條五爪真龍。雕刻的技藝非常好,龍的須子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雕刻龍也好,人也好,神佛也好,最難的就是開臉,身體很容易就雕刻出來,但是臉要是開不好,那麼就徹底廢了。
這條龍的臉特別威風,霸氣,一看就是高手雕刻出來的。
不過要是金的就好了,我說:「和田玉的,不值錢!」
朱泉大聲說:「你好好看看,這可是從宮裡出來的東西。」
書生一聽就走了過來,看了看之後,他說:「給老趙看看。」
我們去了廚房,把東西給老趙看。
老趙看了之後點點頭說:「的確是宮裡出來的寶貝,五爪真龍羊脂白玉的牌子,也只有皇帝才能佩戴了。這朱泉兒的身份看來還真的不簡單。這鳳凰城看來是必須去一趟才行了。」
我說:「要是金的就更好了。」
老趙說:「此言差矣,你不喜歡,不代表別人不喜歡。我看過一部野史,說是朱元璋有這麼一塊牌子,送給朱標了。這塊牌子代表的就是皇權,見到這塊牌子的人,就像是見到朱元璋本人親臨。朱標拿著這塊牌子幹過不少大事,可惜啊,死的太早了。要是朱標能活著,就沒朱棣什麼事了。」
蕭安說:「會是這塊牌子嗎?」
老趙雙手捧著牌子,點頭說:「很有可能。朱標死後,這塊牌子自然就到了建文皇帝的手裡了,建文皇帝拿著這塊牌子,想必想到的會是自己的父親和爺爺吧。」
我重新到了屋檐下,看著在大樹下訓練的朱泉,心說,要是朱元璋的後人,說不定還真的有股子不服輸的勁頭。
要是他能就此不賭了,說不定還真的能有所作為。
但是賭博的人能改嗎?會改嗎?我最不相信的就是賭鬼,他們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但是看朱泉,好像還有點和我爹不一樣,他似乎對賭沒有太多的依賴,他不是個會按套路出牌的人。他表現出來的更多的是隨性和灑脫。
隨性和灑脫的氣質,和賭鬼又是格格不入的。賭鬼活得都抓心撓肝的,慌亂又荒唐。
這天氣是真的應節氣,九月二號這天下了一天的小雨,到了九月三號,天放晴了,陽光明媚,白雲縱橫。
氣溫一下就降了下來,曬著有點熱,但是到了樹下,立馬就涼快了,還有小涼風。
我們也要準備出發了。
出發需要準備的最關鍵的就是食物,還有就是要多買點蚊香回來。雖然天氣轉涼,但是這一路到涼山,蚊子還少不了,蚊子咬幾口倒是沒啥,最關鍵的是,有蚊子的話,睡不著啊!
老趙給我們準備了鹹肉和燒餅。
出遠門帶燒餅其實是最好的乾糧,這玩意基本沒有水分,所以不會壞。吃的時候咬一口燒餅,喝一口水,真頂餓!
不過四川人不喜歡吃燒餅,他們更喜歡吃米飯。想做米飯就要帶著鍋碗瓢盆,長時間出遠門的話帶上還行,只是走個十天八天的,就沒啥意義的。這次我們是去鳳凰城,不是去荒郊野外,到了鳳凰城就有吃的了啊!
所以這次不準備帶炊具,一路上就是吃燒餅,吃鹹肉,喝水。走個十天八天的,到了鳳凰城,想吃啥再做啥嘛!
朱泉說過,他也就是十二三歲的時候去過一起,他也不確定還記不記得路了。
不過倆肩膀扛著一張嘴,打聽唄!這是一個古鎮,不是古墓,我就不信找不到這個鳳凰城。
此時朱泉這貨的體能還算是不錯了,不過只是訓練了兩個月,體能提升還是有限。要想達到一個比較高的水準,起碼要訓練一年以上。
他還差得遠呢。
比力量和耐力,他和蕭安比都比不了,更別說比我和書生了。
這次去鳳凰城,我們和老趙約定好了,不管找得到找不到建文皇帝的寶藏,我們都會在年前回來。要是年前回不來,那就是出事了。
不過我覺得也不會出啥事,畢竟那是朱泉的老家。他就算是再不受待見,起碼都是族人吧,他們也不會拿我們怎麼樣。
總之,朱泉是一個關鍵人物,要不是有朱泉,我們還真的沒啥信心能在鳳凰城落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