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死磕到底

  蕭安擺著手說:「走,我們先回去再說。在這裡呆久了,被發現就麻煩了。」

  我們快速往回撤,快到大榕樹下的時候,我們三個停下來了,然後去了河邊,坐在河邊的一塊大鵝卵石上。

  我說:「我實在是想不出第二個理由,現在幾乎能確定,陳瘸子就是要殺我們。只不過他忽略了一點,他應該提前就派人跟蹤的啊!」

  書生說:「這件事有偶然性,他沒反應過來。我們跟著公社幹部出山是他沒有料到的,一開始也許沒想追殺我們,但是越想越不對勁,最後終於拿定了主意,必須把我們幹掉。他可以把我們和公社幹部一起幹掉,嫁禍給人面蛇噻!」

  我說:「咋嫁禍嘛!」

  書生說:「把我們扔到人面蛇的窩裡,讓人面蛇吃了我們。」

  我說:「蛇不吃死的東西吧。」

  書生又說:「反正往山里一扔,很快就被吃完了,最後只剩下骨架,毀屍滅跡噻!」

  蕭安點頭說:「說的沒錯,隨便把我們往山里一扔,當我們被發現的時候,哪裡還有屍體,只剩下一把骨頭了。」

  我咬著牙說:「這個陳瘸子,膽子也太大了,公社幹部他也敢殺!上過戰場的就是不一樣,真下死手。既然這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我們準備應戰吧。」

  書生說:「先不急走。我覺得他們一直往前走找不到我們的痕跡,會很快回來的。我們現在上山,有可能和他們迎面遇到。我們在這裡等等,也許他們找不到我們,就放棄了。那樣我們就可以從容出山了。」

  我搖著頭說:「以我對陳瘸子的了解,他不會放棄。他不是個肯輕易放棄的人。」

  蕭安說:「管他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切等明天再說,先去睡覺。」

  我說:「我們怎麼和公社的幹部說啊,可是我們把他們拉下水的啊!」

  蕭安想了想說:「先不說,守仁,把他們拖住,明天做點你的拿手好菜,我們用食物把他們留住。」

  我點頭說:「也只能這樣了。」

  天剛亮,我和書生就去山上挖竹筍了。回來我做了一個竹筍燉豬肉,別提多香了。

  把四位幹部吃得肚子溜圓。

  我說:「幾位要是不急著回去,乾脆咱們把豬肉吃完再走,不然這麼多豬肉帶出去,是要遭到嫉妒的。從古到今都有一個道理,叫不患寡,患不均。被人嫉妒可不是好事情,他們會舉報我們的。」

  書生說:「不怕得罪君子,就怕得罪小人。你們四個在這裡住了幾天,都吃胖了。別人難免說閒話。」

  我和書生把所有的豬肉都拿了出來,足足有一百二三十斤,大米還有六十多斤,夠我們吃很久了。

  我說:「外面都斷糧了,我們卻在這裡吃白花花的大米飯,這種事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啊!」

  書生說:「幾位領導,為了大局,我們要麼把豬肉和大米扔掉,要麼在這裡吃掉,至於怎麼做,你們做決定。」

  蕭安立即說:「糟蹋糧食是犯罪!總不能真的扔了吧。」

  陸幹部這時候說:「扔糧食就絕對不行的,至於我們做,我們四個去開個會研究一下。」

  這四個傢伙去了河邊,恰巧就坐在我們昨晚坐過的大鵝卵石上,研究了足足一小時,總算是研究明白了。

  陸幹部說:「經過我們四個投票表決,大家一致同意留下來,把食物吃光再走,這樣就能避免浪費了,你們覺得呢?」

  我說:「其實我們三個也是這麼想的,看來我們想到一起去了啊!」

  我的天,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我們把四位幹部當豬養,同時,我們三個輪番去路邊觀察。

  陳瘸子在這天下午就帶人從老牛坡上下來了,不過下來的人數少了很多,我數了一下,只下來了十六個。也就是說,還有二十人留在了老牛坡上,他們在那邊攔截我們。

  看來陳瘸子猜到我們躲起來了,他只要守住老牛坡,我們遲早是要露面的。

  老牛坡是我們的必經之路,不然就要重新走出一條路來,這談何容易。

  我們是有深刻教訓的,有路走,就千萬不要自己再去開路了。開路的代價往往是我們承受不起的。

  那麼我們該怎麼翻閱老牛坡呢。

  這山頂上可是有二十個壯漢守著。

  我們這邊雖然人也不少,八個人,但是五個都是小利巴啊。讓他們發表個講話啥的可以,讓他們拿起棍棒去打仗,那就是為難他們。

  我現在最為難的還不是打仗,而是該怎麼交代和陳瘸子的恩怨。

  一旦說了實話,我們肯定得不到好果子吃。他娘的,愁死我了。

  第二天一大早,陳瘸子又帶人上山了,這次帶了很多建築材料,還有很多的糧食。

  看來他們要在老牛坡上大興土木,修建哨所啊!

  陳瘸子也是下了血本,他就是要把我們留在獵人谷里。

  書生小聲說:「守仁,要不我們回去吧,再回烽火台。」

  我說:「那就上當了,陳瘸子現在最想我們回去,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可以軟禁我們一輩子。我們現在要逃出去,回家收麥。」

  蕭安說:「看樣子陳瘸子是要和我們死磕到底了啊!乾脆我們把實情告訴公社幹部吧!」

  我說:「不行,公社幹部雖然吃了我們的豬肉,但是他們不是豬。一不小心,我們在花水灣的基地就被抄沒了曉得不?」

  蕭安說:「現在我們被堵在這裡了,該咋辦嘛!」

  我說:「也只能見機行事了。」

  書生說:「咋見機行事嘛,山都不敢上,難道在這裡躲一輩子?再說了,也躲不了多久了。等他們把老牛坡鞏固了,就該組織人來搜我們了,到時候他們會打著搜救的旗號來找我們。最關鍵的是,他們會說我們綁架了四名公社幹部,這才是最要命的。他們這是來救駕的,你曉得不嘛!」

  我皺著眉說:「這四個幹部也是,出門咋不帶槍呢!」

  書生切了一聲,唰地一聲,把扇子打開,拼命扇自己。這天是真的越來越熱了。

  這兩天沒怎麼動,淨是吃了,我是真的吃胖了。晚上睡不著,想轍,一直想到了後半夜,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

  不過我有了一個設想,我們旁邊不是有一條小河嘛,我們是不是可以做一艘竹筏,然後順流而下呢?

  但是這樣做有一個風險,這水裡毒蛇太多,而且到了下游一些,水流太急了,搞不好就要翻船。

  誰也不知道下面是啥情況,要是再有個斷崖啥的,我們直接摔下去,豈不是死定了?

  想來想去,總覺得這個辦法不是很成熟,但是我又有點蠢蠢欲動。要是實在沒辦法很好的操控竹筏,我們可以選擇靠岸嘛!

  還有,這裡是川中地區,這裡的地勢還是很平緩的,即便是水流湍急,也不會太過險惡,要是拼一下,也許就順著河水出去了呢。

  我想到這裡,一下坐了起來,我輕輕推了推書生,又推了推蕭安,我們三個鑽出來帳篷,去了河邊,再次坐在了那塊巨大的鵝卵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