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一場大病

  我之所以問他是不是當過兵,主要我就是想知道他敢不敢殺人。

  上過戰場的和普通人肯定是有區別的,他看多了死人,就會變得麻木。那麼干起殺人越貨這件事,就會比普通人的概率更大。

  當然,並不是一定說上過戰場的就一定會去幹壞事,不過從他當逃兵這件事來看,他的德行是不足的。

  我把一半金子遞給了他,陳瘸子拿了金子之後打開看看。

  看完了之後,看著我一笑說:「算你識相!」

  他轉過身一瘸一拐開始下台階,走得很吃力。

  他走平地速度還行,但是下台階就太費勁了,好不容易下去,到了外面,拉開柵子門出去了,門也沒給關,帶著人就走了。

  這人還真的是一點最基本的禮貌都不講,這就是一個黑心狼。

  我拿著紅纓槍下去,關上門。這門防不住人,門栓雖然在裡面,但是用刀子一挑就開了。但是蛇或者狐狸不行啊,它們不懂。自然界裡根本就沒有門栓這東西,這東西是人發明出來的工具。

  人是會用工具的,但是大多數動物是不行的,我知道行的,有猴子,有猿猴,狗要是跟著主人時間久了,看多了,也會開門。不過狗開門,我覺得並不是存在邏輯的,只是習慣性的。狗可能看主人每次都是拿開門栓再開門,所以它也會照著做。

  至於狗是不是明白為啥要拿開門栓才開門,還真的有待考證。

  書生舉著望遠鏡看著這群混蛋進了前殿之後,就把望遠鏡放下了。他說:「要是不給他們金子,今天他們肯定和我們拼命。」

  我說:「本來就打算給他的,所以你說的嚴重後果不存在。」

  書生說:「我只是說如果。王守仁,你怎麼總和我對著幹啊?我知道你讀過書,但是你也沒必要這麼自卑吧,好像不和我對著幹,就顯得你沒文化似的。好嘛我承認,你行,總該行了噻!」

  我說:「你這叫啥話?我是自卑的那種人嗎?我王守仁有必要證明自己嗎?你難道沒看出來,陳瘸子一直找我協商嗎?被敵人重視也是一種榮譽啊!」

  「你倆閉嘴!」蕭安無奈地說,「現在我就盼著趕快晴天,天晴了,陳瘸子他們也就要走了,我們也好回家收麥。」

  我仰著脖子看看天,我說:「你們這邊咋總下雨啊!家裡有龍啊!」

  書生說:「到了雨季了。這場雨過後,天氣會一下熱起來,麥子也就快熟了。只要這一季能順利把麥子收到屋頭,我們就再也不用發愁沒吃的了。」

  我感慨地說:「是啊,沒吃的心裡是真慌啊!雖然這山裡有吃的,但是太危險了。」

  想想陳家,死了有十來口子了吧,我覺得這還沒到頭呢。

  我這時候突然想起來一副大墓里獵人捕獵的壁畫,獵人拿著長矛和弓箭,旁邊跟著獵犬的那個。

  現在想想,不一定是獵犬啊,也許是這裡的狐狸。

  獵人王也許拿狐狸當獵犬用。

  要知道,這裡的狐妖可是和狼一樣大,看起來可不就像是獵犬似的。

  要真的是這樣,那麻煩可能就大了去了。

  陳家這群人竟然把獵人王的神像給拉倒了,狐妖能放過他們嗎?

  要不是我們離得遠,怕是連我們都要受到連累。

  狐妖迷人是很傷身體的,被迷了的人通常會大病一場。

  我覺得,陳家的人,離著大病一場不遠了。

  偏偏這天晚上,天氣放晴了。

  出來了星月,我們在烽火台上透過竹林的縫隙看外面的寢殿,能模模糊糊看個大概。

  我說:「要是明天再晴一天,後天就能出山了啊!」

  書生說:「希望能快點結束,這鬼地方,我一秒鐘都不想呆下去了。」

  我進了帳篷看看小周,她仰著躺在行李上,手裡抓著一片餅乾在吃。

  她見到我的時候,眼神開始聚光,隨後呆愣愣地說:「王守仁,王守仁,是你!」

  我笑著說:「小周,你認出我了?」

  我大聲喊:「書生,安姐,小周恢復了嘿!」

  倆人一起進來,書生開始給小周檢查,拿著個很小的手電筒照眼睛,讓小周隨著手電筒的光轉眼睛。

  然後伸出手指頭,問小周這是幾。

  小周回答的很準確,書生隨後問了一個複雜的問題,他說:「一斤紅糖五毛五,三斤紅糖多少錢?」

  小周張口就答:「三五一塊五,三五一毛五,一共是一塊六毛五。」

  書生點頭說:「很好,你沒問題了。這就像是思想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下就通了。」

  我笑著說:「小周,你膽子太大了,一個人就敢來獵人谷,你不要命了嗎?」

  小周說:「你說噠,你說你住這裡,我就來找你了噻!想不到沒找到你,見到了這裡的鬼。這裡面都是些啥子東西哦,嚇死人!」

  不得不說,這個丫頭能活下來,實在是太幸運了,這都多虧了她帶來的鞭炮。

  第二天一大早,天氣晴朗,白雲縱橫,微風。

  這天氣要多好有多好,這一天風吹完,露水就徹底吹乾了。順利的話,第二天就能離開這裡,我是真的盼著今晚別再下雨了。

  到了八點過的時候,陳瘸子沒來,來了兩個小伙子,臉色灰白,無精打采。

  這倆傢伙倒是懂規矩了,到了就敲柵子。

  小猴子早就給我報警了,我在台階上拿著紅纓槍等著他們呢。不過當我看到這倆貨的時候,我直接就樂了,這倆貨沒帶武器,一臉虛汗,抓著柵子身體還晃晃悠悠的。

  「我們找書生,我們好像得了傳染病。」

  我一聽就怒了:「你大爺的,得了傳染病還來我這裡,你們是想傳染給我們嗎?」

  書生從帳篷里出來,一步步走下去,看了看這倆傢伙。

  他說:「啥症狀?」

  「高燒,渾身疼,沒力氣,閉眼就做夢,做不完的夢。」

  書生問:「都這樣的嗎?」

  他點頭。

  書生說:「我也沒有好辦法,看起來像是流感,知道啥叫流感嗎?流行性感冒。這個的確是會傳染的,你們需要做的就是物理降溫,燒得厲害,就用冷水擦身體,把溫度降下來。我能幫你們的也就這麼多了,其實你們也沒必要太擔心,只要扛過去就好了,不超過七天。前兩天是最難受的,熬過這兩天就能好受多了。」

  想不到的是,這倆貨竟然直接給書生跪下了,痛哭流涕,非要書生過去一下。

  我說:「你們該不會有埋伏吧!」

  書生說:「我去了也沒用,幫不了你們。這是病毒性的感冒,世上沒有什麼醫生能打敗病毒。你們必須自己挺過去。」

  「你要是不去,我們就不走了,我們就一直跪在這裡。」

  書生也是生氣了:「我和你們說清楚了,你們願意跪著就跪著吧!」

  書生回來了,氣呼呼地直接進了帳篷。

  這倆貨還真的就跪在這裡不走了。

  一直跪到了中午,估計是餓了,這才離開了。

  我笑著說:「小樣兒,和我來這套,有本事你們就別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