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昔日的滅門慘案

  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這陳家兄弟並不是普通的鄉野村夫,搞不好這就是一群殺人越貨的賊。

  要是這樣的話,我和書生就要小心點了。

  我能想到這一點,書生自然也想的到。

  第二天一大早,陳家的兄弟們先醒了,我和書生醒來的時候,紅薯已經蒸好了。

  這天我和書生都分了兩塊紅薯,陳仲來說:「吃飽了好趕路。」

  我說:「太素了,能不能弄點葷的啊!」

  陳仲來看向了我身邊的猴子,他說:「把這猴子吃了嘛!」

  猴子一聽就嚇得躲到了我的身後。

  我給了小猴子半塊紅薯,小猴子吃得津津有味。

  猴子身體小,吃半塊紅薯就飽了。但是人不行啊,說心裡話,就算是給我吃五塊紅薯也不行,這玩意就不能當飯吃。

  書生說:「吃吧,有的吃就不錯了。」

  陳仲來說:「沒看我們也是吃紅薯的嗎?」

  我說:「你們有三年的存糧,俗話說得好,窮家富路,出遠門帶上一些饅頭能咋的?」

  陳仲來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存糧。那是陳家人的命根子。實在是熬不住了,也要先給孩子們吃。大人餓著一些沒關係,孩子們正在長身體,餓不得。」

  出發前,陳仲來瞟了裡面的木屋子一眼,隨後一擺手說:「我們走。」

  他率先走了出去,雖然這傢伙一瘸一拐,但是走路還是很利索的。不過他不能奔跑,根本跑不起來。

  說心裡話,我要是有女兒,絕對不會讓她找個這樣的瘸子。好好的大姑娘,憑啥啊!啞巴配瘸子,才是絕配嘛!一個耳朵不好使,一個腿不好使,在一起過日子,能互補。

  再往前面走就是一片樹林,全是那種很直的樹,這種樹和北方的樹不太一樣,它好像蛇一樣會脫皮。

  脫了皮的樹幹非常的白,非常的直,具體叫啥名我不認識。

  反正無所謂,認識這些樹的名字又能咋樣呢,還是不好走。

  我們必須艱難地用手拽著這些樹往上爬,在我們面前是一個山坡,我們只能按照方向往前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我越來越懷疑小周不是去獵人谷了,這路實在是太難走了。一個姑娘,自己一個人可能走到獵人谷嗎?想起那一隻大猩猩,想起那群野豬,我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我不得不大聲說:「陳瘸子,你再好好想想我們是不是需要回去,小周大概率不在獵人谷,我覺得應該去了蓉城投奔親戚了啊!你到底打聽清楚沒有啊,小周有沒有表姐表姨啥的呀!」

  「你就不要欲蓋彌彰了,周曉莉就是被你拐去獵人谷了。」陳仲來說。

  我說:「我都沒去過獵人谷,你也看到了,去獵人谷哪裡有路嘛!」

  陳仲來笑了:「有路,你會帶我們走嗎?你巴不得我們到不了獵人谷,那樣你就能和周曉莉在獵人谷里苟合一輩子了。」

  「你這叫什麼話,我要是想和小周結婚,你根本管不著,也攔不住。關鍵我是被冤枉的。」

  「大牢里哪個人不說自己冤枉?大牢里哪個人又是無辜的呢?」

  我哼了一聲:「好像你蹲過大牢似的。」

  這些人都不說話,我大聲說:「你該不會真的蹲過大牢吧!」

  陳仲來的兄弟陳福生說:「我大哥要是不蹲冤獄,這腿也不會瘸。我大哥的腿就是在大牢里被打斷的,又沒有得到及時的醫治才這樣的。」

  我說:「啥時候的事情?」

  陳福生說:「解放前嘛,解放了我大哥才被放回來的。」

  我說:「真的假的?」

  陳福生說:「當然是真的,不然我大哥肯定要冤死在大牢里了。」

  我說:「因為啥啊!」

  「他們懷疑我大哥殺了崇禮村的黎家全家七口人,還說我大哥偷走了黎家的四十二塊現大洋。」

  我說:「既然殺了全家,警察咋知道黎家有四十二塊現大洋的?」

  「黎家的姑娘報的警,黎家姑娘知道娘家有錢噻。」

  我問:「那到底是不是他殺的嘛!」

  「咋可能嘛,我大哥咋可能幹那種事情!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就想著屈打成招。我大哥的腿就是這麼被打斷的,還好解放了,不然指不定要關到啥子時候。解放後到了新社會的法官發現我哥是個冤案,證據不足,這才放了回來。」

  我看看書生,書生對我使了個眼色。

  我本來還想深入問問的,書生的意思很明顯,閉嘴。

  陳仲來也說:「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我有一種感覺,黎家就是被陳仲來殺的,也許是他自己乾的,或者是他帶人幹的,四十二塊現大洋也是他搶走的,只不過他把現大洋藏了起來。沒有證據,不代表不是他做的。

  這時候我才意識到,陳仲來這個瘸子是個狠角色,我和書生要是不小心,還真的有可能被他弄死在這大山里。到時候他告訴大家,我們是被野豬拱死的,埋了。估計到時候屍體都找不到。

  接下來,我和書生必須多個心眼。該裝傻的時候還是要裝傻一些,難得糊塗嘛!

  我說:「是啊,那都是萬惡的舊社會的事情了。要說起舊社會,我恨得牙根直痒痒,我給你們說說我的遭遇吧。」

  接下來我開始大聲給大家講我的遭遇,我媽是怎麼跑的,我爹是怎麼死的,我又是怎麼被解放軍救活的。

  陳家的人都聽得津津有味,只有陳瘸子不為所動。他是個冷漠的人。

  不過我也能感覺到,陳仲來從心裡並不想對我們怎麼樣,不過要是我們開始懷疑他,那可就不一定了。到時候肯定會拼個你死我活。

  我和書生的原則很簡單,能不衝突就儘量不要衝突。不就是去獵人谷嘛,不管是能找到小周還是找不到小周,去一趟事情也就結束了。獵人谷要是沒有人,總不能讓我給他變出來一個小周吧。

  再說了,搞不好我們還沒到獵人谷,小周已經回家了。

  這山里太難走了,希望小周沒去獵人谷,而是躲到了什麼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家。

  但是現在生存多難啊,她去別處,有吃的嗎?要是從生存的角度來看,也許獵人谷是個好地方,就算是吃草,人也不至於餓死。要是到了外面,連草都沒得吃,據說有些地方開始吃樹皮,吃草根了。

  這天我們足足地在林子裡走了一天啊,我實在是有點受不了了,我說:「陳瘸子,你能不能找一條好點的路啊,我們在林子裡鑽了一天了,我情緒都快崩潰了。趕快找個地方透透氣吧。」

  我剛喊完,就聽前面有人喊了句:「大哥,這邊有個懸崖!」

  我們走過去,這樹林一直就到懸崖邊上了,從這裡看下去,這懸崖得有個三四百米的樣子,雖然不算高,但是掉下去也是必死無疑。要是這時候我和書生從後面一推他們,起碼能推下去三四個。

  懸崖下面是一條山谷,一條小河在山谷中間,再看對面,還是他娘的樹林。不過樹好像是有點變化,這前面的樹粗壯了很多,而且也不再是這種又直又高的樹。

  這樣的樹林應該很好走,樹下面應該有寬鬆的空間才對。

  希望如此。

  陳仲來這時候說:「福生,拴繩子,你先下。」

  我這時候倒是替陳瘸子發愁起來,他有一條腿是吃不上力的,他靠著雙臂和一條腿的力量,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