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進不去

  到了六安是三天後了,我們在車上足足顛簸了三天,路太難走了。在半路上還遇上了一場大雨,路沖毀了,我們沒辦法,只能被暫時安置在一個學校里,等路修好了,我們又繼續走。

  這一路上,書生一直想看蕭安手裡的東西,但是蕭安一直就沒給書生看。硬是把書生給整抑鬱了。

  我也納悶兒,為啥非要到六安才能給看呢?蕭安的說法是人多眼雜,書生說可以偷偷看。

  但是蕭安一直就沒答應。

  到了六安,我們三個本來打算包一個大通鋪的,但是招待所的同志死活不同意,說是有規定,不拿著結婚證或者有官府的介紹信證明是夫妻的,不能住在一個房間,更何況是兩男一女,更不行。只能我和書生一間房,蕭安自己住一間。

  不過我們選的房間是挨著的,要是有急事,隨時可以過去。

  雖然前面的同志不允許住在一個房間,但是我們住進來之後,蕭安直接就過來了,她把提包打開,從裡面拿出來一個布包。

  打開布包之後,裡面出來了一個厚重的金鐲子。在這個大金鐲子上鑲嵌了很多寶石。

  書生拿著說:「就這?」

  蕭安這時候把窗簾拉上,一拉燈繩,這燈一滅,頓時這手鐲就發出了晶瑩的光芒。這手鐲上竟然鑲嵌了一圈的夜明珠。

  珠子不大,也就是黃豆粒那麼大,鑲嵌了一圈,書生數了下,七十二顆。

  書生小聲說:「這代表的是天地陰陽五行之成數啊!也表示數量很多,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樣多。」

  蕭安一拉燈繩,燈亮了,這時候再看手鐲,還是在閃閃發光,只不過沒有關燈明顯。

  書生小聲說:「我倒是明白為啥半路不讓我看了,這東西實在是太顯眼了。」

  我拿過來,往手上套,太小。手鐲是開口的,我想掰開套進去,結果這麼一掰,就看到裡面有字,全是梵文。

  我說:「書生,這裡面還有貓兒膩。」

  書生拿過去看著裡面,他說:「應該是經文,這手鐲和佛教有關係。」

  蕭安說:「這是一個男人戴的手鐲,看圈口就知道。也不知道這東西是哪裡來的,拿著這東西的人死了,劫匪也死了。現在東西到了我們手上,我怕的是,會不會惹什麼麻煩啊!」

  我說:「有啥好怕的?這東西肯定不是正經渠道來的,他們這是在黑吃黑,結果被我們截胡了,他們要是識趣,就該自認倒霉。再說了,我們不說,誰也不知道東西在我們手上。那群劫匪都死了,被警察打成了篩子。」

  我們正聊著呢,外面有人敲門。

  我們立即把東西收起來,我去開門,一開門就看到一群警察,十幾個,呼啦啦就進來了。

  一進來就查介紹信,問我們三個是啥關係。

  我們解釋半天,告訴他們我們是一起的,但不是在耍流氓,我們也沒有準備睡覺呢,等睡覺的時候,蕭安就回去了。

  警察好不容易放過我們,挨個兒去檢查了。

  現在流竄犯實在是太多了,全國各地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樣,全是暴力犯罪,要麼搶劫,要麼就是暴力欺負女同志的,要麼就是殺人的。我都服了,好好過日子不行嗎?

  搞得雞犬不寧的,住個招待所都心驚膽戰。

  我們也不敢讓蕭安再在屋子裡呆著了,趕緊的,各自回屋睡覺。

  第二天我們就去了長途汽車站,開始打聽怎麼去黃州,車站的售票員倒是和氣,是個胖胖的大叔,他告訴我們,直接坐車南下去岳西,到了岳西就有車直接去黃州了。

  我們一聽也不算是麻煩,買了去岳西的票,兩小時後就發車了。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折磨,我從來沒想過坐車會這麼累。骨頭都快晃散架了。

  這絕對不是什麼鍛鍊,這就是折磨。

  不過這對意志力的鍛鍊絕對有好處,鍛鍊誰更能吃苦,他外婆的。

  好不容易晃到了岳西,書生和蕭安也是一樣叫苦不迭。他們想在岳西休整幾天,不過我著急啊,只是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上了去黃州的公共汽車。

  這司機可壞了,他不撒尿就不停車,讓我憋著。依著我的氣真想上去給他兩拳。

  但是一想到現在的社會形式,我就忍了。這要是打了,搞不好就會被抓緊去被定罪。

  我能做的就只能憋著,憋的水泡實在是受不了了,我開始大喊:「老子就在車上尿。」

  司機這才把車停了,罵罵咧咧的,讓我趕緊下去。

  其實不只是我有尿,很多人都有尿,但是大家都敢怒不敢言,現在人實在是太老實了。正因為這樣,才助長了壞人的囂張氣焰,他娘的,要是放開讓我打,我先把這司機同志打尿血。

  就這樣,我們好不容易熬到了黃州,下車的時候是晚上,這時候去黃州區官府肯定不合適,我們就找了個招待所先住下。

  這一路累得都快散架了,我洗了澡之後倒頭就睡,這一覺一直就睡到了第二天的十點,我起來的時候,書生還在睡。

  我也沒叫他,直接出了門,剛出來就看到蕭安剛好也出來了。她問我:「睡得咋樣?」

  「睡得還行,你呢?」

  「我也挺好的,書生呢?」

  我指了指身後說:「還在睡,讓他睡吧,我倆去外面吃點東西,吃完就去官府打聽一下。」

  我倆到了招待所食堂吃了一碗麵,然後立即去了黃州官府,到了大門口,我和看大門的大爺說是蘇梅的朋友,找蘇梅。這大爺非常頑固,找誰都不行,沒有介紹信就是不讓進。

  我和蕭安無語了,我說:「要啥介紹信?」

  大爺說:「自然是來官府辦事的介紹信,為啥而來,來找誰,辦什麼事,都要寫清楚。」

  我和蕭安一看這情況,乾脆就在官府大門口坐著,我尋思著蘇梅不可能一直在裡面吧,她只要出來,我就能等到她。

  但是我就在這裡一連等了三天,我也沒能等到蘇梅。

  我回到了招待所的時候,書生和蕭安正在下跳棋呢。

  書生說:「還沒等到?」

  我說:「那老頭固執的很,說啥不讓進,我也找人打聽過,不過人家當我是壞人,啥都不跟我說。」

  蕭安說:「會不會是蘇梅不想見我們?」

  我撓著頭皮,坐在床上說:「不能吧!我們又不是來找她麻煩的。」

  書生說:「難道你打算一直就這麼死等嗎?對了,蘇梅給你寫的信帶著了嗎?」

  我說:「帶著有啥用,那不是介紹信。」

  書生小聲說:「你可以找一些善良的女同志打聽一下嘛,拿出信給她看,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我覺得只要你心誠,總能感動一些人的。」

  我點點頭說:「行,我這就去辦。我就不信了,這都到了門口,還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