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站在我和米彩的中間,他複雜的表情告訴我,他似乎有千言萬語,但最終只是帶著一絲黯然,對米彩笑了笑說道:「betsy,我只是單純的想來送送你,你不需要這麼警惕的看著我。」
米彩回應了他一個很淡的笑容,說道:「你想太多了,我和以前一樣,一如既往的對你沒有任何戒備......你能來送我,我真的很高興!」
蔚然點了點頭,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而米彩卻已經沒有時間在機場繼續逗留了,她向送別的眾人揮了揮手,便準備向檢票口走去,我克制著心中的不舍,平靜的看著她的背影,而蔚然卻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又瞬間意識到根本挽留不住,便對米彩的背影喊道:「betsy,你還有什麼話要留給我嗎?」
米彩回過了頭望著他,臉上帶著些期許的笑容說道:「對你傾心的女人有很多,其中不乏真誠的,你應該靜下自己的心,去尋找一份自己真正需要的愛情......無論在哪裡,我這個做妹妹的,都會永遠祝福你的,希望下次回國後可以看到一個幸福的你!」
米彩說完後便再也不做停留,小跑著向檢票口走去,而蔚然的嘴角卻在輕微的抽搐著,表情充滿了失落和痛苦,好似那靈魂忽然被人從身體裡生生剝離了一般。
......
米彩就這麼離開了,我並沒有立即隨眾人離開,而是站在飛機場的隔離欄外,心中空空落落的向飛機穿入雲霄的地方看著,與我站在同一個水平線上的還有蔚然......
飛機終於化成一個點從我的視線中徹底消失,我下意識的想給自己點上一支煙,卻想起米彩臨別時的叮囑,終於放棄了抽菸的念頭,可是那失落的心情卻讓我越來越感覺到窒息。
蔚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我的身邊,我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又轉移了視線,仍望著那片飛機與雲彩融合的地方,而蔚然很少有的用一種平和的語氣對我說道:「能給我一支煙嗎?」
我有些詫異:「你有抽菸的習慣嗎?」
「習慣都是養成的。」
我從口袋裡將那一包還沒有拆封的煙扔給了他,說道:「正好我有戒菸的打算,這包煙就送給你了,不過我得告訴你,有些習慣最好還是不要養成,因為太難戒!」
蔚然拆開煙盒,從裡面抽出一支,我又將火遞給了他,他躲著風點了好幾次才將煙給點燃,他並沒有立即放入到口中去吸,而是用食指和拇指捏住轉了轉,帶著些不甘,似自言自語又似對我說道:「煙只要你想戒,吃些藥物就能做到,可是感情呢?......恐怕,越戒,越痛吧!」
我沒有言語,只是望著不遠處那根被冷風削過的電線桿。
蔚然終於將煙放進口中吸了一口,用一種自嘲的語氣對我說道:「昭陽......時至今日,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為什麼betsy會死心塌地的跟你在一起......我到底哪一點比不上你這個在社會最底層爭扎的男人!」
我看著他,許久才回道:「我也不明白......但總有一天你我都會有答案的,也許是頓悟,也許是被時間給磨礪出來的。」
「我更希望得到的是betsy親口給的答案。」
......
回道蘇州後,我迎來了米彩離開後的第一個夜晚,我整個人無比的空乏,於是在下了班之後便去了「空城裡」音樂餐廳,恰巧遇到了cc、羅本、韋蔓雯還有帶著丫頭的樂瑤在這裡聚餐。
見我到來,幾個人一起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隨後便見到羅本向cc和樂瑤伸出了手,說道:「願賭服輸,你倆趕緊的給錢!」
cc很爽快的從錢包里抽了一百塊錢遞給了羅本,樂瑤卻耍賴著不肯給,我來到他們身邊有些不解的問道:「你們在賭什麼呢?」
樂瑤回道:「我們在賭你今天晚上會不會來這裡吃飯......昭陽,你可真夠討厭的,早不來,晚不來,偏偏今天晚上來!」轉而又對羅本說道:「我不管,反正我沒錢,你想要,就去找昭陽要去,誰讓他不請自到的!」
羅本將手按在樂瑤的肩膀上,一副不耐煩的語氣說道:「別廢話,沒錢也得給,別什麼事兒都往昭陽身上推,人家也不一定願意搭理你!」
我搬了一張椅子在幾人的身邊坐了下來,隨即從錢包里抽出一百塊錢扔在了羅本的面前,說道:「雖然這姑娘有點賴皮,但你也別太為難她,畢竟你是一爺們兒人家是一姑娘麼!」
cc笑了笑,道:「昭陽,我們拿你開賭局,你最後還幫著樂瑤還賭款,你現在這境界可是相當的高啊!」
我回應了cc一個笑容,隨即招呼服務員要了一杯扎啤,一直空空落落的心情,終於因為和這群朋友聚集在一起而輕鬆了一些,對他們說道:「你們今天都在,我正好有個事情要和你們商量一下。」
樂瑤第一個回應道:「那大家趕緊洗耳恭聽,難得昭陽這位不靠譜的仁兄有一本正經說話的時候。」
我是真被樂瑤給擠兌習慣了,也不在意,整理了一下思緒,便將自己的「音樂大篷車」計劃說了出來,並希望他們也能作為演出人員加入到這個計劃中來。
羅本一如既往的爽快,他對我說道:「組建樂隊的事情你就交給我來辦.......至少給你組建出三種不同音樂風格的樂隊。」
我點頭表示感謝,cc又對我說道:「我前些年跟著音樂大篷車做過全國的巡演,你要缺領隊的話,我可以擔任,當然我最感興趣的還是自己可以帶著樂器,在現場做最酣暢淋漓的演出......真的好久沒有這麼做過開放式的演出了!」
我的心中頓時因為cc和羅本的加入而有了底氣,一直沒有說話的樂瑤也跟著附和道:「昭陽,到時候可別把我給忘了啊,我可以做演出嘉賓的嘛!」
「我可請不起你這麼大牌的演出嘉賓......我們的形式以義演為主,不盈利的。」
樂瑤瞪了我一眼說道:「我和你提演出費了嗎?」
「提了也沒有.....不過還真有個正兒八經的事情需要與你合作。」
樂瑤看了我一眼,卻不似以前那般爽快的答應,先問道:「是什麼事情?」
「這次除了啟動音樂大篷車的計劃,還會為文藝之路這個項目拍攝一部可以表現其精神內涵的微電影,我和投資方都覺得你是最適合女主角的人選,所以希望你能加入到其中,當然,我們會和你協商出一個你認為理想的片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