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的提議,樂瑤顯得很不情願,我又說道:「作為一個女人,你確實是有耍賴的權利,但是得認清對象,現在你的競爭對手,只是一個有點胖,有點膽怯的小男生,你要再耍賴,就顯得很喪心病狂了,」
樂瑤不語,魏笑卻面露兇相,咬牙切齒的對樂瑤說道:「姐姐,我們決鬥吧,誰贏了金剛就歸誰,」
樂瑤摘掉墨鏡對我說道:「昭陽你看到沒,這小胖墩多橫,你趕緊去給我們一人弄一把槍來,我來和他決鬥,」
我白了樂瑤一眼,道:「他小孩你也小孩嗎,......咱們都別說廢話了,我現在提議,你先把金剛放下來,然後兩個人各站一邊,一起使喚,金剛它願意和誰過日子,自然會往誰那邊跑......不過,醜話說在前頭,這是一次自由的選擇,民主的選擇,所以無論最後金剛選擇和誰在一起,另外一個人都應該保持氣度,給予勝者一個祝福的微笑......這點你們兩個能做到嗎,」
樂瑤和魏笑對視了一眼,然後又向我點了點頭,事情至此就變得簡單了起來,我立即化身為裁判,從樂瑤手中接過了金剛,然後將兩人分散到兩邊......
魏笑是個聰明的小胖子,這個時候已經明白我讓他搓狗糧的用意,當即向我擠了擠眼睛,我連忙以一個隱蔽的角度,對他做了個手勢示意低調點,生怕被樂瑤看穿,然後前功盡棄。
魏笑當即切入到演戲模式,開始帶著些緊張和嚴肅,看著我手中的茶杯狗,而樂瑤也是一臉的嚴肅和緊張。
我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然後說道:「二位選手,你們可以嘗試放鬆一些,畢竟狗是有自己意願的,這也不是件能強求的事情,所以各安天命吧,」
魏笑很配合的回道:「陽哥,我聽天命,」
樂瑤白了魏笑一眼,說道:「你一小屁孩,懂什麼叫天命嗎,」
我接過話,說道:「你別管別人,就問問你自己信不信命,」
「怎麼不信......你別廢話了,趕緊把金剛放下來,它現在肯定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往我懷裡鑽了,」
樂瑤那信心十足的模樣弄得我很無奈,但關於金剛這隻茶杯狗,我還是希望能夠跟著魏笑過,這就好比男女之間的感情,過去即便再甜蜜,也不如活在當下來的實在,所以樂瑤應該抱著一顆看透的心,去成全魏笑。
我放下了金剛,然後魏笑和樂瑤,便開始使盡渾身解數,對著金剛又是呼喚,又是拍手的,這樣的迫切讓金剛很是迷茫、很是難以抉擇,最後站在兩人中央一動不動,好似真的陷入到了選擇的痛苦中。
樂瑤和魏笑又加了一把勁兒,把手拍的更響了,金剛一陣猶豫後,似乎對樂瑤身上的女人氣息更有興趣,短小的尾巴搖了搖便向樂瑤走去,這可急壞了魏笑,把手拍的像銅鑼一樣響,企圖做最後的挽回,可是金剛依舊走向了樂瑤.......此刻不僅是魏笑,就連我也感到很詫異,按理來說我的計劃應該是萬無一失的。
樂瑤已經張開了雙臂,等待著金剛投懷送抱,可就在快要抱上的那一霎那,金剛的腳步忽然又停了下來,反反覆覆的看著樂瑤和魏笑,最後竟然放棄了樂瑤,向魏笑走去,然後被魏笑一把給抱在了懷裡,隨即興奮的不能自已,以勝利者的姿態向樂瑤做了一個「耶」的手勢,而金剛則一直在他的手掌心上舔來舔去的,我知道最終還是那袋狗糧起了作用,讓金剛這隻自我意識不夠強的狗,成了一隻「叛徒」。
樂瑤陰沉著臉,嘴裡罵著「叛徒」但流露出的失望和失落卻是真真切切的,也許那種心情真的就好似在情感中被人給背叛了,可是這沒有辦法,我始終執著的認為,魏笑比她更適合收養金剛。
魏笑生怕樂瑤反悔,與我們匆匆一聲道別,便將金剛放在車簍里,然後騎著自行車,一溜煙的消失不見,而樂瑤卻看著他與狗離去的方向有些回不過神,許久才再次帶上了墨鏡,然後一言不發的向廣場外走去。
我有些不忍,追上了她的腳步,拉住她的手腕,說道:「一隻茶杯狗而已,你不至於這個樣子吧,」
「我難過的是它不要我了......人絕情就算了,連狗都這麼絕情,這世界真是讓人絕望啊,」
我順著她說道:「是啊,太他媽的讓人絕望了,」
樂瑤甩開了我,隨即又向街邊走去,絕望之情溢於言表,我沒有再去追上她,站在原地摸出一支煙點上,然後看著她的身影在剛剛亮起的街燈下晃蕩著,看上去無所事事,卻又滿含被拋棄後的悲傷。
我終於沖她叫喊著:「......大腕,後天別忘了帶著丫頭去找米彩啊,馬上她又得出國了,這個事情得抓緊時間趕在她出國前辦妥的啊,」
樂瑤沒有回頭,背著身對我做了一個「知道了」的手勢後,繼續晃蕩在這座城市的森林中,好似找不到出口......
.......
告別了樂瑤,我再次給羅本和夏凡野打了電話,然後自己買了一些下酒菜,帶著啤酒去了「舊城以西」咖啡店,此時的夏凡野還沒有招聘其他的咖啡師,所以在這個用餐的高峰期他是離不開咖啡店的。
來到咖啡店時,便看到了羅本那輛很是拉風的機車,他已經在我之前到了,與夏凡野坐在陽台的護欄上喝了起來。
我快步上了閣樓,然後翻上了護欄,將下酒的菜扔給了他們,再沒說什麼廢話,也撕開一罐啤酒隨著他們抬頭喝了起來,於是那星空便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中,頓時讓我的眼界開闊了起來,沉浸在有些灰暗的夜色中。
秋天的涼風,陣陣從我們的身邊吹過,那座舊城裡,又閃爍著一陣看似煥發生機的煙火,是的,城雖然舊,但總還有人住,既然有人住,煙火就不會斷絕,於是讓那座絕望的舊城,看上去還有那麼一息尚存。
羅本撕開一罐啤酒,一飲而盡後終於向我問道:「大腕回來了,」
「是啊,剛剛我們還見了一面,怎麼,這次回來她還沒找你麼,」
「沒有,我也是聽cc說,才知道她回來了,」
我笑了笑說道:「那她看上去有點避著你啊,」
「滾球,是她沒把心思放在我們這些朋友身上......對了,你們今天在一起幹嘛的,」
我總不能告訴羅本今天我們為了一隻狗弄得很不愉快,便避重就輕的說道:「辦了一件小事兒,」
羅本看著我笑了笑,隨後將啤酒罐里剩餘的啤酒一飲而盡,隨即三個不太善於言辭的男人,集體陷入到了沉默中,而喝酒的速度卻忽然加快了,以至於身邊很快便多了若干個空的啤酒罐。
酒精開始在體內燃燒,剛剛的冰涼感漸漸消失不見,我趁熱打鐵又撕開了一罐啤酒,卻忽然在這個過程中想起了一件事情,向身邊的羅本問道:「問你一件事情,你知道當初樂瑤退出娛樂圈時,是誰幫她支付了那筆違約金的,」
「怎麼突然問這個,」
看著羅本有些詫異的眼神,我感覺到他應該知道一些其中的內情,便催促道:「這事兒你就別和我賣關子了,我只是挺好奇她背後是誰這麼有能量,不顯山不露水的就幫她把這個事情給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