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你別嫁給他,行嗎?

  路燈又亮了起來,光線透過窗戶晃蕩在了我們的餐桌上,我又喝了一瓶啤酒,繼而有些暈眩,暈眩中我好似回望到了過去,在那些過去的片段中,我曾經為愛情做過些什麼。

  與簡薇分手後,我開始過著頹靡又放縱的生活,才讓別人有機可乘,拍下了那麼多的照片,讓原本打算從美國趕回來的簡薇,絕望的撕掉了機票。

  與米彩分手後,我總是一副進攻的姿態,從來沒有想過挽回什麼,可也許,在某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她們都曾想到過我,可我回應的卻都是傷害。

  我的這種冷暴力,到底是怎麼形成的,又是什麼潛伏在我的心裡,不斷的作祟著......讓我如此的弄不懂女人。

  也許是「分手」這兩個字擊潰了我,也許是我過於用絕望的態度去看待分手這件事情,然後拒絕了一切可能性,繼而扼殺了所有的餘地......

  方圓繼續言傳身教:「昭陽,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難免會有磕磕碰碰,我和顏妍曾經也鬧過分手,但我們還是走下來了,因為我們願意讓自己冷靜下來,給對方一個機會,也給愛情一個機會,你也看到了,現今社會,離婚後再復婚的都大有人在,你又何必自我封閉,如臨大敵似的把分手當作是一件很絕望的事情呢......也許在你絕望的時候,女人卻在等待著你的挽留,讓她感覺到你根本離不開她,」

  我那顆固執的心,隱隱有鬆動的跡象,我再次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在呼吸中感覺到那些痛徹心扉的夜晚,很有可能只是我帶著強烈的主觀意識幻想出來的,此時的自己便更痛。

  ......

  離開了小飯館,我拎著半瓶沒有喝完的啤酒,來到了鑲嵌在這個城市裡的一座天橋之上,在模糊中望著身下的車來車往,於是我身體裡的靈魂,便被這些閃爍的燈光給刺透了,那陣湊著熱鬧的風,也帶著秋季的涼意,從那些刺透中呼嘯而過,我漸漸有些空乏,空乏到記不得自己做過這些什麼,又在期待些什麼。

  我醉了,醉倒在這座快被廢棄的天橋之上,於是趁著這陣醉意,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找到了米彩的號碼,躲在城市的柔軟之中,給她發了一條只有一個逗號的信息,我想告訴她,我不願意在我們之間劃上一個句號。

  我等待著,可也許她無法會意,也許她已經在我們之間劃上了句號,也許我該更主動一些,但這個夜晚我已經無能為力,我喝醉了。

  終於,有好心的路人走上了這座被廢棄的天橋之上,他喚醒了我,問我住在哪裡,我將老屋子的地址告訴了他,於是他攙扶著我下了天橋,將我送到了計程車上。

  到達目的地後,司機將我攙扶到了樓道口,我給了他一百塊錢,按著有些疼痛的頭,告訴他不用找了,司機對我說了聲「謝謝」後便離去,我的世界再次安靜了下來,或者說安靜的是這個小區,這段時間似乎又有好多住戶搬離了這裡,因為這裡實在是太舊了,都快沒有了都市的氣息。

  我手腳並用,順著樓梯向上爬著,到達頂樓後,便喘息著靠在了屋門上,摸出一支煙點燃,我知道這個夜,米彩根本不會來,可我還是想來看看,再想想我們初次在這裡相識的畫面,也許就會弄清楚我們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到底又是什麼摧毀了我們經營過的一切。

  我的腦袋越來越沉重,可我的意識卻越來越清醒,我想到了自己在呼嘯而過的青春里,憧憬過的生活包括愛情,我想到了那條在吉他彈奏出的旋律里,幻想出的幸福河流......

  可這一切都已經與我漸行漸遠了,於是我在殘存的這點青春里,淌下了懺悔的淚水,可卻留不住那一如既往、往前奔行的歲月......酒精刺激出的迷幻中,我抱著頭痛苦的嗚咽著。

  屋門從裡面被打開,沒有了依仗的我,便倒在了地上,然後我看到了白天曾被我用言語攻擊過的米彩,我驚慌的不知所以,可連爭扎著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你喝酒了,」

  我在痛苦的嗚咽聲中應了一聲。

  「喝了多少,」

  我終於從地上坐了起來,抹掉了臉上那已經發黏的眼淚,用生平最大的勇氣對她說道:「......你別嫁給他,行嗎,」

  她沒有太多的情緒看著我,問道:「為什麼,你能給我個理由嗎,」

  「因為我覺得你還沒有忘記我.......」

  「那是在今天之前,」

  「我今天之所以對你說這番話,是因為不希望你,走在一條......一條錯的路上,越錯越離譜,」

  歷經了一段極長時間的沉默,米彩才開了口:「可是我想聽到的不是你對我說這些......你走吧,我也要走了,這個屋子裡的所有東西,明天會有家政公司來搬的,」

  「你要去哪裡,」

  米彩並沒有給予回答,只是說道:「不要問了,你走吧,」

  「你告訴,我能去哪兒,我喝的這麼醉,.......」

  「隨便你,反正你也已經在這座城市漂泊慣了,」

  她的話,讓我再次想起那些無處可去的日子,我一個人在深夜裡晃蕩在這座城市,是那麼的孤獨和無助,這些回憶里的孤獨,再次讓我變得無助,我有些呆愣的望著她。

  她伸出了手,示意要將我從地上拉起來,我握住了她的手,又一次感受到那種柔軟,我的心也似乎被融化了,一個想法便從我的腦海中冒了出來,向她問道:「那把吉他還在嗎,」

  我的問題讓她有些意外,許久才答道:「在我的車裡,」

  「借給我用用可以嗎......用完後,我會送你一樣東西作為回報的,」

  她笑了笑,問道:「這算一次交易嗎,」

  「不算,是我一直以來欠你的,給我個機會,可以嗎,」

  「昭陽,我真的已經不需要你再給予我什麼......」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我便拉著她還沒有鬆開的手,弄亮了樓道里的感應燈,恍恍惚惚的向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