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向紅衣女子問起她準備的厚禮時,她笑了笑道：「我專程來參加你的開業慶典難道還不算一件厚禮嗎,如果以金錢來衡量我的時間,那我送給你的可是千金,」
「沒勁,玩什麼文字遊戲,」
紅衣女子沒理會我的抱怨,面色變得認真,她似乎對我說,又似乎自言自語：「你的歌給了我很多觸動,雖然我未曾在生活上經歷太多的折磨,不過愛情上......我也曾卑微過,卑微到希望那個男人可以親手殺了我的靈魂,」
「什麼樣的男人會讓你感到卑微,我不信,」
「他和你很像,不過他比你更渴望生活,比你活的更認真,比你更懂取捨,你們看上去很像,可骨子裡又不是一類人,」
「這些對比出來的結果,到底是他的缺點還是優點,」
紅衣女子面色惆悵的笑了笑：「是缺點還是優點,那要因人而異,在我眼裡是足以讓我殺了他的缺點,但是在陪伴著他身邊的那個女人眼裡,恐怕是值得珍惜一輩子的優點,」
「哈哈......所以,人總是為自己的立場活著,於是這個世界才會那麼的刻薄和市儈,」
紅衣女子點了點頭,半晌說道：「我確實給你準備了一份厚禮,但不曉得你會不會接受.......」
「你總是賣著關子,我怎麼知道自己會不會接受,」
「一份合同,我願意將天揚集團全年的旅遊代理交給你們公司去做,」
其實我的心中早有預料,笑了笑道：「禮確實很厚,但是你們這些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女人,在禮物上面就不能有些創意嗎,」
「怎麼,你這是拒絕了嗎,」
我沒有正面回答,轉而問道：「你今天怎麼和米彩一起來了,而且你們送來的禮物也大同小異,這中間到底有什麼說法,」
「整個江蘇的商界就這麼大,女人獨當一面的集團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我和米總很有共同語言,現在成為朋友了,不知道這個回答你覺得合理嗎,」
「那你這份送來的合同也是因為她了,」
紅衣女子搖頭否認道：「你錯了,她那份送給你的合同,是因為我.......昭總,你應該記得,我是最早一批接觸到你客棧的客人吧,你這一路的成長,我很清楚,也很看好你這個項目的潛力,對你在客棧里舉行過的兩場公益活動更是印象深刻,所以我願意讓我的員工們,都有機會體會到這條文藝之路,治癒之路的魅力,然後我又建議米總給你一份這樣的合同,所以我們倆人才會分別給了你這份合同,這就是事情的經過和說法,」
這番話終於讓我想起,為什麼米彩昨天會含淚說著：是我用無端的揣測讓自己變得偏激,實際上她送給我這份合同,完全與我們的過去毫無關聯,只是因為這紅衣女子的建議,想來我還真是夠可笑的,以為自己是個男配角,讓米彩在婚前感到歉疚,實際上她根本連歉疚的情緒也沒有......話說回來,又有什麼好歉疚的呢,分都分了這麼久,只有我自己還沉溺在過去中,她人早就從我們一起拼湊出來的地圖上飛了出去。
紅衣女子催促著問道：「昭陽,表個態啊,卓美和天揚的這兩份合同你到底要還是不要,」
「既然事情的真相是這樣,那我為什麼不要,」
紅衣女子笑了笑道：「你的股東們會感謝你這個決定的.......希望你會回饋給這兩個集團員工一個美妙的旅行,」
「我們路酷一定不會讓自己的客戶失望的,」
說話間,米彩來到了我們的面前,紅衣女子對她說道：「米總,昭陽先生已經接受了我們兩家集團的旅遊代理業務了,不過你現在還願意給他嗎,畢竟前面他是那麼不留情面的拒絕了你,」
相對於紅衣女子的調侃,米彩依舊錶現的很平靜,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對我說道：「昭總,你剛剛的歌很不錯,只是從來沒有聽你唱起過,」
「這首歌,我曾經忘了,只是最近過得有些不開心,便又想了起來,呵呵......以後也不打算再唱了,太撕心裂肺,到現在嗓子還疼著,」
「真的是你自己寫的嗎,」
「和羅本一樣,我也是一個創作型的歌者,不過我從來不喜歡唱自己寫的歌,因為唱起來太累,」
紅衣女子插話道：「看不出來你還是挺有才的嘛,只是為什麼總喜歡以草包的形象示人呢,」
「我就是一個遲遲搞不定生活的草包......,」
紅衣女子又聳了聳肩,繼而對身邊的米彩說道：「米總,你還要說些什麼嗎,沒什麼可說的,我們就先走吧,」
我問道：「中午的午宴,你們不參加嗎,」
「我們也不是被正式邀請的賓客,午宴就不參加了吧,」
「正式不正式,不都是一句話的事情嘛,」
紅衣女子笑道：「確實是中午有其他的事情,午宴真沒時間參加了,米總,到底有沒有什麼話要和昭總說的呢,」
米彩看著我,似乎有話,可最後只是搖了搖頭,紅衣女子做了個遺憾的表情,道：「那行,昭總,我和米總就先告辭了,至於那合同,我會派專人來和你們公司接洽的,」
我點了點頭,看著米彩與紅衣女子並肩向活動現場的出口處走去,然後在那繁雜中留下驚世駭俗的美麗背影,只是同樣傾國傾城,米彩卻被那紅衣女子要幸運太多,她從不曾在感情中體會過那撕心裂肺的感覺,因為都留給了我。
深深吸了一口煙,我那要在婚戀網站上徵婚的欲望卻在此刻更加強烈了,否則顯得我好像只會唱歌,只會頹廢,只會憤怒......卻不會追求生活中代表著圓滿的婚姻。
誰都不會相信我是一個愚蠢的人,所以那個可以陪我結婚的女人,我找定了。
至於愛不愛,也不重要了,因為生活不就這個樣子嗎,越來越冷靜後,只想說一句：我.操,太他媽讓人絕望了。
可是,我真的不能忘記她,不能忘記我們之間的那些一念之差,更不能忘記差些便領到結婚證的歡愉,我羨慕那個可以牽著她的手,走上婚姻殿堂的男人......也許,我還會唱起自己寫的那些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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