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一句「讓我們重頭再來」對我而言是那麼的為難,因為不願意再倉促開始,經歷了一些事件後,愛情這個事情應當回歸理性。
於是我也沒有選擇再給米彩發信息,因為當務之急是找些什麼說辭讓板爹和老媽能夠理解我在西塘開客棧的決定。
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太好的說辭,因為這一次連板爹也和老媽選擇了同一陣營,以板爹的脾氣,他認定的事情,我又怎麼能說得動呢?
也許,繼上一次離開徐州後,我將又一次用自己的堅持讓他們失望。
夜又深了一些,我終於帶著許多剪不斷理還亂的心思,陷入到了睡眠中。
……
次日一早,我剛起床時,房東便又一次來到了客棧,我照例給他點了一支煙。
他悠悠的吸了一口,向我問道:「房租錢準備的怎麼樣了?」
我笑了笑道:「這不還有4天的嘛。」
房東沉著臉,道:「咱們醜話可先說在前面,限定的時間裡你要交不出房租,到時候房子租給別人,你可不要說我不近人情!」
「明白的。」
房東這才點了點頭,捧著茶杯離開了客棧。
童子很是疑惑的向我問道:「陽哥,那七萬塊的房租錢,你還沒有搞定嗎?」
「搞定了。」
「那你剛剛為什麼不給房東啊?」
「我有我的想法。」
「哦……對了,這筆房租錢是樂瑤借給你的吧?」
我點了點頭。
童子邀功似的笑道:「怎樣,我還是有些作用的吧?如果我不告訴樂瑤,你肯定不好意思和她借!」
「你挺了解我的嘛。」
「嘿嘿……你是我的搭檔嘛,我當然了解你。」
我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童子,他又趕忙對我說道:「陽哥,你別這麼看著我啊,怪嚇人的。」
「以後咱們客棧的事情你不要再和樂瑤說了,知道嗎?」
「她那麼關心你,為什麼不能和她說啊?」
「你是不是覺得她過得挺好的啊?」
童子用力的點了點頭,道:「當然,她是大明星,不缺錢,也不缺喜歡她的人。」
「這些都是表象,她過得不算好,我們不能給她增加負擔……反正你從現在起給我記住咯,以後類似的事情不能和她說,要不……」我說著摸了摸腰間的皮帶。
童子嚇得雙手抱頭,誇張的喊道:「沒下次了、沒下次了!」
我無奈的笑了笑,這貨還是一身小孩子心性,有時候一本正經的說教,對他來說不一定起的了作用,當然這麼嚇唬著也不一定有效果,所以他嘴裡的「沒下次了」多半是不可靠的。
我沒有再理會童子,點上一支煙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仍在為板爹和老媽即將來西塘的事情感到頭疼,所以我才沒有急著將所欠的房租交給房東,因為我不確定自己是否能頂住來自家庭責任的壓力,如果頂不住,我還是要隨他們回徐州的。
……
又是兩天過去,我們開設的淘寶店鋪終於起了作用,昨天有一對遊客在淘寶上買了我們的房間,今天傍晚時分便住了進去,這對我們來說算是一個久旱逢甘霖的好消息,於是我想留在西塘做好這間客棧的**又強烈了一些。
夜晚將至,我依舊搬了一張小板凳,坐在客棧對面的柳樹下,彈起了吉他,依舊有圍觀的人群,而在我亮出客棧老闆的身份後,也有願意去我們客棧入住的遊客。
一個小時就這麼過去,我利用難得的空隙,打開太空杯喝了幾口水,然後點上煙享受著晚風溫柔的吹拂,或許這便是待在西塘的樂趣,雖然已經被商業化,但你依然會享受到那種異樣的安逸。
一支煙剛抽完,巷尾便飄來了各種小吃的油香味,我有些餓了,便委託童子去給我買些小吃,而自己靠在柳樹的樹幹上閉上眼睛,為待會兒的演唱養精蓄銳。
忽然我的鼻子一陣痒痒,然後在小吃的油香味中分辨出一陣女人的幽香,睜開眼便發現了米彩正彎著身子看著我,手中拿著一片撩撥我的柳葉。
我因為意外,連續眨了好幾次眼,確定不是幻象後向她問道:「你不是要在美國待上兩個月的嘛,怎麼突然回來了?」
「人生總會遇到突發事件,需要改變原先計劃的。」
我看著米彩,半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米彩卻打量著我,又環顧四周感慨道:「周圍的環境這麼好,可是為什麼你卻如此可憐呢?」
我回頭張望著,終於笑了笑說道:「晚風蕭瑟,人寂寥啊!」末了又補充了一句:「肚子也餓!」
「我也還沒有來得及吃晚飯。」
我起身將身下的板凳讓給了米彩:「你先坐一會兒,待會兒就有得吃了。」
話音剛落,童子便拎著一手提袋的小吃來到了我們的面前,然後驚訝的看著米彩,半晌說道:「美女姐姐,你又來西塘看陽哥了!」
米彩點頭沖他笑了笑,我則示意他趕緊將吃的東西遞過來。
童子將方便袋遞給了我,看了看米彩又沖我擠了擠眼睛,這才拎著自己的那一份晚餐進了客棧。
我在米彩的身邊坐下,隨即打開了方便袋,對她說道:「這些小吃都是西塘比較有名的,也很衛生,你喜歡吃什麼自己挑。」
米彩很有興致的從裡面拿了好幾串小吃,在我之前吃了起來。
我向她問道:「你怎麼過來的?」
「開車。」
「你之前的那輛q7修好了嗎?」
「修好了,不過貢獻給公司做公車用了。」
「那你現在開什麼車?」
<,市場價也就在30萬左右。<說這款車她開了幾年各方面感覺都還不錯,我也就買了。」<,不過米彩開這種級別的車實在是與她的身份不符。
米彩似乎看穿了我心中所想,笑了笑,道:「開自己喜歡的車子就好啦,再說人活著不就圖個自由麼,何必什麼事情都要用一個方形的框限制住呢?」
這曾經是我所追求的,但從米彩嘴裡說出來還是感覺到了震撼,但是我卻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用這樣的理念去影響了她。
在我的沉默中,已經吃完手中小吃的米彩又伸手與我要,我再次將方便袋遞給了她,她卻忽然停了下來,問道:「昭陽,有啤酒嗎?我們喝些啤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