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不凡心情很不好,坐在門外台階上。【Google搜索】
心煩意燥,亂如麻。
想去死人谷,一個支持的都沒有。
最親近的人一樣如此。
心裡像壓著一塊石頭似的沉悶。
總之不舒服。
陳不凡理解她們,知道都是為了自己好,怕出現意外。
自己執意要去,一是為了自己的武功,二是為了擊敗風殘雲,還尚武界一個徹底的安寧。
三,師父之仇。
無論哪一個,都值得去一趟。
可去了……
陳不凡這麼一坐,就是一個下午,直到晚上。
即便開飯,也沒有吃。
不是賭氣,陳不凡那麼大了,豈能幹這種蠢事。
和自己的長輩和老婆置氣,那是多幼稚。
吃不下就是單純的吃不下。
幾女連翻喊了幾次,都以沒胃口拒絕。
就這樣又到了深夜。
皓月當空,月光皎潔,柔和的光芒灑在身上特別舒服。
望著樹梢上長出的綠葉,愣愣出神。
身後腳步聲響起,才打斷陳不凡久久的愣神。
「小師弟,還在想事呢?嫌棄師娘說話重了?還是我們沒有支持你,心中不舒服?」大師姐順勢坐在旁邊。
「小師弟不會那么小氣的,估計在考慮前往死人谷的嚴重性。」二師姐坐在另一邊。
「其實,我們都沒站在小師弟的角度上考慮問題。」三師姐又依次坐下。
「小師弟去不得。」四師姐柳如雪直言不諱。
「唉!今晚月色真美啊。」鐵如男嘆息一聲。
「的確。」李梓琪贊同。
「那啥,相聲哥你晚上沒吃飯,我留了個雞腿,給!」王豆豆比較實在,一個大雞腿遞了過去。
只是怎麼有個缺口,是誰偷咬了?
「小凡,你看我的肚子有沒有變化?」方青青走到身前轉了一圈。
「估計快了,最多還有兩個月,就該顯懷了,到時候穿比較寬鬆一點的衣物。」南宮笑笑樂呵道。
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與那彎彎的月牙極為相似。
這是都來齊了啊。
一個不差。
一共九個。
陳不凡笑了笑,伸手拉住方青青的手,拽入懷中,並讓其坐在自己的腿上。
「怎麼?沒我睡不著?」陳不凡調侃道,「現在時間很晚了,還不去休息。」
「尤其青青,自己懷孕了不知道嗎?該打!」
巴掌落在大腿上,沒有任何力道。
「是啊,沒個男人怎麼睡?」三師姐挑了挑柳眉,「小師弟又不是不知道,老娘很兇的,這輩子離不開男人。」
「若某人萬一出了事,我第二天就改嫁。」
顧傾城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心口不一。
「老三,你會不會說話?」萬嫣然瞥了一眼,「小師弟現下鬱悶的很,你這樣講,豈不是心更堵的慌?」
「好好好,我閉嘴。」
「小師弟,我們說點正事。」大師姐主動提及,「你是不是非去不可?」
「大師姐,我該如何回答你?」
「心裡話就好。」
「我想去。」
「好,那就去。」澹臺皓月深吸一口氣。
短短三個字好像鼓足了所有勇氣,用盡了全身力氣。
讓小師弟去,心裡很難受,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嗯?」陳不凡遲疑一聲,看向身旁的大師姐。
「小師弟想好了就去,我們支持你。」大師姐握緊白皙的小拳頭。
「姐妹九個都商量過了,達成一致。」
「我們都是你的女人,按理說男人的任何決定都該義無反顧,第一時間向著你。」
「然而風險係數太大,師娘那麼大反應,我們也在多方面考慮,沒有立刻站在你的一方。」
「不該歸不該,還請小師弟理解。」
「我從來沒生過你們的氣。」陳不凡搖搖頭無比認真。
「小師弟,請你記住,現在你不是一個人。」
「你有父母,有養育之恩的師娘,有九個老婆,還有未出生的孩子。」
「你的肩膀上有沉甸甸的責任。」
「堂堂七尺男兒,應當頂天立地,要有擔當,對我們每一個都要負責。」
「所以你去可以,但必須答應我們安然無恙的回來。」
「你若死了,我們陪著你。」
「說到做到,絕不食言,也絕不讓你一人在地下孤獨寂寞。」
「不為自己,也要為我們所有人著想。」
「必須活著出來。」
陳不凡心有觸動,心底最深處的柔軟被深深刺激著,一雙眼睛看著幾個女人。
沒有感動是假的。
尤其那句:你若死了,我們陪著你。
這是對一個男人的肯定,對一個男人來說最大的自豪和得意。
也證明了世間尚有真情在。
「好,我保證一定會回來。」陳不凡豎起三根手指篤定道。
「我們也相信你。」
「小師弟,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明天一早。」
「那麼今晚,你不表示表示?」顧傾城眨了眨眼睛,勾魂奪魄,「爭取讓老娘也懷上一個啊。」
「我努力。」
「老三,我是大姐,懷孕的事你往後稍一稍。」
「切,還有臉爭呢,人家青青馬上顯懷了。」
「春宵一夜值千金,還等什麼?」
「走著!」
「喊老公。」
「老公。」
「笑笑,我喜歡你喊爸爸。」
「……」
大概天色剛蒙蒙亮,東方泛起一絲輕微的魚肚白,陳不凡便離開了羅非城。
此去兇險,生死難料。
說句喪氣話,基本回不來了。
因為沒有人可以在裡面出來。
陳不凡會有例外嗎?會打破之前的先例嗎?
誰也不知道。
凡事進去的人都有一半的機率活著,一半可以,一半是不能。
然而全部人都在不能的選項里。
「二姐,小凡走遠了,再不追就來不及了。」三師娘催促道。
聲音帶著哭腔,一雙眼睛通紅,差點哭出來。
她含辛茹苦養大的孩子啊,前去死人谷送死,能不心疼和著急嗎。
「不了!我們不追了!」二師娘呼出一口長氣,啪嗒一聲,眼淚滑落,掉在地上,細不可聞。
「孩子大了,已經長大成人,小凡有自己的思想,他不是白痴,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們可以攔得住嗎?今天攔了,明天呢?後天呢?」
「我們能盯他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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