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看女頻看的
「!!!!!!!!」
即使來之前已經做過充分的心理建設。
但馬伏龍還是被狗官的裝腔作勢給激怒了!
「你這營養不良的象拔蚌!又小又癟的孬海參!裝滿了屎的海腸子!」他勃然大怒,破口罵道:「竟敢消遣你漕爺爺!」
我挑!
李白龍跳起身來,回罵道:「汝父馬〇小似針孔,鼠毫絲亦穿不過,子孫出袋排隊走,教你這又快又搶的鼠筋頭占了先。這下好了,父子同寸,不當一錢,被毛一掩,根莖難尋,辦事時難煞渾家!你這般小時,便喚作『摟毛嘬』,又叫做『探草尋』,你赤上身,尚知男女,全脫了,鳥匿林中,便是個雌雄莫辨的陰陽人!扶她兩樣全占,你卻一點不沾!」
馬伏龍吃他一罵,便似是一桶悶了七天的鮑魚傾頭澆到身上,簡直暈頭轉向,不知西東,只氣得渾身發抖。
堂堂漕幫貴子,只有他別人的份,豈能受這般羞辱!
「你找死!」堂主哥握緊雙拳,內炁蒸騰,便要上前拼命。
李白龍喝道:「潑賴刁民!握拳衝撞公堂,莫非要打本官不成?講理講不過,便要打人,這便是漕幫的風骨嗎?」
這便是火上澆油,馬伏龍怒意難捱,殘存的理智已經控制不住情緒了!
這般屈辱,哪個男人能夠忍受?
如此欠揍,哪個漢子能夠自製?
揍他!
誰知李白龍更早一步,他踢開桌子,高聲道:「你來!我們眼下便分個高下,找家長告狀的,不是好漢!」
——打就打!
勝負先不說,至少得把這海豚艹的臭魚爛蝦打上幾拳!
況且他媽的,李白龍才幾歲?才什麼修為?我大他許多歲,即使用境界強壓,那也是必勝無疑,怎麼會輸!
一念及此,新仇舊恨升騰。
他甚至不顧此行的初衷,不顧事後可能的報復,無論如何,都要把這狡猾可惡的賤人給揍上一頓!
「就這麼著!這可是你說要打的!」馬堂主長嘯一聲,元功流轉,森森水汽如寒潮,瀰漫盪開,「——休說我以大欺小,你先進招吧!」
李白龍點點頭。
隨即便抄起桌邊的杯子,狠狠摜在地上。
他叫道:「我的心腹都在哪裡?」
言畢,兩邊堂屋中辦公的官吏們紛紛暴起,竄躍出屋,內炁沖盪交映,如哥布林一般向著高貴的漕幫貴子壓去。
馬伏龍大吃一驚,便要運功相抗。
然而一聲鏗鏘劍鳴自堂後彈起,鋒銳劍氣森然罩下,三品劍客的殺機令他寒毛倒豎、氣機被牽,略一恍惚,便被覷出便宜,十七八隻手已同時按在他的身上各處,內炁引而不發,已讓他的元功不安如沸。
下一刻,李白龍的右掌已停至他面前三寸。
掌風自耳畔吹過,只聞龍吟如咆。
無缺之月傲然道:「你敗了。」
馬伏龍發現,李白龍此獠有一個特質——此人似乎極擅勾動旁人怒火,譬如剛剛這句話,配合著其人傲然的神態、勝者的矜持與名俠的風度,便能讓落敗者無能狂怒,一口氣堵在心口,無論如何都難以順服!
「你他媽的……淦!淦!淦!」
馬堂主只覺得胸口幾欲爆炸——他甚至不知道該從何罵起!
憋了半天,甚至只能喊道:「你明明……」
「我說過要單挑嗎?自己搞不清決鬥規則又要怪誰?」
「……」馬伏龍面目通紅,「操!你還說告家長的不是好漢!」
「太小看我了!」李白龍傲然道,「我倚多為勝,事後怎麼可能找昭王告狀?你以為我贏不起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說不清啊!完全說不清啊!
腦海之中,李白龍愕然問道:「都逼到這一步了,怎麼還不用珓杯?」
「不知道。」傲子答道,「我只感應到他身上還有異質波動,而且這回並不是在胸口,而是藏在肚子裡!」
李白龍聞言,便對馬伏龍說道:「這下好了,比武也輸給我,還落了個衙門行兇、襲擊命官的罪過!」
他踢了對方一腳,下令道:「把他關押起來,送進兩限房中!」
馬伏龍怒火稍斂,只明白終究是上了李白龍的惡當。
他用力掙扎,大喝道:「漕幫一州堂主,未見罪責,也是你能審的嗎?你私設刑堂,誘我入罪,還誣賴我襲擊命官?可有證據嗎?這裡的人俱是你的鷹犬爪牙,豈有旁證?漕幫中人,豈由你隨意誣賴?我要去大理寺告你!」
李白龍悠然道:「沒有證據?大人們,你們可都聽到了吧?」
腳步聲從堂後響起。
馬堂主不可置信地抬頭。
只見本州知府一臉不情不願,被通判等官簇擁著出來。
花州主官們居然都在同文局裡!
馬伏龍驚怒交迸,厲聲道:「——狗官!你算計我?」
這廝居然預先伏下了諸官?
李白龍不屑道:「胡說八道!被算計時先想想自己的問題!你糾集漕工聚眾鬧事,幾乎激起民變,花州官府,皆被震動,諸位大人因此親自來到同文局查問情況、安撫同僚,難道不是很合情合理嗎?」
「若是他們不來,豈能恰好見到你衙中逞凶、威逼父母官的霸凌行徑?這也是一飲一啄,因果報應!」
他拂袖怒斥,便回頭看向諸官:「諸位大人,你們都是在場親見,漕幫這臭賣魚的,在花州這種皇土御地,聚眾鬧事在先,毆打命官在後,分明沒有把皇道體統放在眼裡!諸位都是陛下的臣子,難道不義憤填膺嗎?」
馬伏龍剛剛還在向知府施大人作以眼色、請對方奧援襄助。
畢竟雲公說了,施大人是孟公麾下,孟公乃是昭王對頭,大房在朝中也在爭取孟公一系的支持……這可是潛在的盟友。
但李白龍眨眼間又扣上了一頂「臭賣魚的不把皇家放在眼裡」的大帽子——尊皇可是皇家諸行省官場的政治正確!
所以施大人也露出了憋屈表情,向馬堂主投出歉然之色。
李白龍猶自發號施令:「施大人,這廝是雲華堂主,畢竟漕幫高層,牽扯六大派,本衙不敢擅專,請府衙速速將此人收監下獄,上書稟告朝堂!」
馬伏龍瞪圓雙目:「你敢!」
畢竟眾官目睹,無可抵賴,以這種藉口被下獄,鬧大之後,若是進入官方審理程序,那自己這個雲華堂堂主,在一段時間內是無法履職了!
也就是說,在花州,已無漕幫領袖與李白龍唱對台戲!
這樣的話……
——雲公會換人的!
可惡!
決不能讓此事發生!
他拼命以目光暗示知府。
——施大人一時頭痛。
畢竟他如今的表演得有些層次感。
首先得擺出跟李白龍針鋒相對的態度,但也要考慮對方的用意、暗中加以迎合,但又不能表露得太明顯,以免被旁人看出破綻。
在此基礎上,還得掌握分寸,畢竟孟公還在待價而沽,他不能一口氣把賭注全押上,以免日後孟公事後反悔撤資、自己反而尷尬。
他略略思忖,露出為難之色。
「這不太好吧。」知府揣度一二,大概猜到了李白龍的想法,便說道,「馬堂主並未得手,不必把事情搞得這麼大。畢竟高必進之事,朝堂還沒有個定論,又出了漕幫一事,只會讓朝堂諸公嫌花州官場無能。」
馬伏龍只覺得今日不妙,可聽聞知府此言,露出意外之色。
——這是個人才啊!
把此事的後果定為了「會動搖朝堂對花州官場的信心」,則章淳等州官都會不安,這樣的話,便能分化李白龍的爪牙!
在形勢不利的情況下,施大人居然還在全力斡旋!
這人能處!
此時便聽李白龍怒道:「漕幫藐視皇權,聚眾欺壓本官,甚至意圖行兇,這些事情,知府大人都看在眼裡,難道不應該管嗎?遇事推塞,說什麼害怕朝堂諸公輕視……施大人只想著自己啊!」
知府哼了一聲:「此事有何因果,大人自己清楚!本府所執掌的,是天子賦予的公器,不是你黨同伐異的工具!」
他不等李白龍反駁,拂袖道:「總之這事兒,府衙不敢管!」
李白龍大怒道:「尸位素餐之輩!府衙不管,我們同文局自己管!」
「那就同文局自己擔著好了!」
知府大人冷笑道:「反正貴衙門職權驚人,甚至有審理判案之權,馬堂主的案子發生在同文局內,按照規矩,就請你們自行管制吧!素聞李大人作風大膽,敢為人先,若不怕漕幫怪責,想怎麼判便怎麼判吧!」
這幾下兔起鶻落,局勢瞬變。
馬伏龍先是驚懼,而後卻鬆了口氣。
這事兒變成了同文局私審,便有在程序上被否決的可能!
雖說也落在了狗嘴裡……
可兩害相權取其輕。
施大人盡力了!
他望向知府,露出感激之色,知府也投以善意的目光,向他微微點頭。
——這人確實能處!
馬堂主心中微動,只覺得可以跟施大人進一步接觸一下,不過狗官的冷笑聲傳入耳中,讓他重新明白了眼下的處境。
「既如此,這事兒同文局就自己管了。」
李知事說道:「不過此人在本衙二堂里口出粗鄙之語,試圖以武力威逼脅迫本官,幾位大人都聽得分明,可在證供上畫押作證。」
他還沒等知府說話,便威脅道:「知府大人若不畫押,其他大人也會畫押的,只是那時,本官會在證供上寫,知府大人明明聽滿全場,卻不肯在供述上畫押佐證,似有同情漕幫、為其開脫之嫌。」
施大人面露怒色,啐道:「李知事當真無恥。」
李白龍欣然道:「得尸位素餐之官如此辱罵,勝過萬句褒言。」
其他幾位官員各自打圓場相勸。
他們最終都在證供上簽了字,以示人證。
這樣一來,就從程序上定了調。
至少在花州層面上,確認了同文局對漕幫的執法權。
這個「成例」會在以後起到什麼示範作用,卻要看這回交鋒的勝負了。
馬伏龍被押入了兩限房,照例磨掉了內炁,防止兩限人員自殘自盡。
馬堂主此刻已較為冷靜,環視執行人員,陰惻惻威脅道:「我是漕幫堂主,你們奉李白龍之命,得罪了六大派,有沒有想到後果?」
正在運功消磨其內炁的人頭也不抬,淡淡道:「稟告這位六大派的貴人爺台,小的在六年前劫過靈御派的武饗大倉,早在勞改營里進修過了,現而今做夢都怕的事情,唯有做不好知事的委派、被遣返回苦窯。」
「……」
可惡!原來是些蟊賊!
而且已經對六大派祛魅過了嗎!
過了一會兒,李白龍進來,馬伏龍嘴巴張了張,已經放棄了威脅意圖。
漕幫的招牌,連幾個靈御派苦窯中的匪類都嚇不住,豈能威嚇匪首?
畢竟作為他們的頭頭兒,李白龍幹的事兒可勁爆多了!
馬伏龍想到此節,心中暗惱。
他媽的,李白龍踩鋒林火山而不死,再讓他踩了漕幫,說不得還要去踩別家,若是踩踏了三四家後還活蹦亂跳,六大派的臉面威嚴何在?
他瞪著進來的李白龍:「你想怎麼樣?」
李白龍見內炁消磨得差不多了,示意兩邊:「把他衣服扒開。」
那兩名臨時工先是一怔,然後對視一眼,麻利地抓住馬伏龍,將他翻了個個兒,按趴在桌上,便撩開衣袍,去脫馬伏龍的褲子。
馬堂主大驚失色,悽厲道:「李白龍,安敢如此!」
「……喂!」
李白龍回過神來,惱道:「上衣!把他轉過來!」
兩名馬仔先是迷茫,然後恍然,將馬堂主拉起,剝開上衣。
馬某人驚恐掙扎,可內力衰竭,被按倒在地,雙腿幾乎彎成內八,兩人分別扣住他雙臂,又各自出另一隻手,一手強行扶正他的腦袋,一手則捏住他的下巴,勁力到處,迫使他張開嘴巴,正對著李白龍。
「……」
李白龍震驚道:「他媽的靈御派的勞改營里發生了什麼?」
「沒……沒有。」
那兩人才反應過來會錯了意,尷尬道:「前些天,聽知事鼓勵說知彼知己、百戰百勝,用敵人的術法打敗敵人,所以我們也去選了些花州本地的書看,是以……」
是以學會了一些姿勢水平是吧!
李白龍惱道:「控評室得知彼知己,你們去看什麼?」
兩人不敢說話——納蘭文博看書升職的事兒,我們瞧著眼熱啊!
「以後多看《皇極戰天傳說》!」
「是!」
李白龍走上前來,撥開馬堂主衣領,取下了胸前的珓杯。
馬伏龍心中冷笑,卻在掙扎吼叫:「還給我!這是我家傳之物!」
看起來確實是之前發現的那對。
可腦海中,龍傲天已經給出了判斷:「假貨……真的在他肚子裡。」
李白龍將珓杯拋了拋:「你在這裡思過,若是想交代,就用紙筆,把你的自白寫下來呈遞上去,須知坦白從寬……」
馬伏龍咬牙怒道:「我有什麼要交代的!反倒是你……李白龍,你言而無信,我看你跟漕幫怎麼交代!」
李知事站起身來,不屑道:「我幾時言而無信了?」
「你說什麼要給二房三房送信——」
「那又怎麼樣?」李白龍攤手道,「你聚眾漕工鬧事,不就是嫌本局歧視漕幫?那我讓二房三房的人來開店,漕工們也沒話說吧?」
「可我大房……」
「大房想開店,也可以提交申請啊。」李知事無辜道,「我又沒說不收。」
馬伏龍咬牙切齒:「只是雲華堂堂主意圖毆打命官、有官司在身,所以大房要自查自糾,建議在事情未釐清前避嫌是吧?」
李白龍欣然撫掌:「堂主倒是自覺。」
畜生!你這一套我已經摸清楚了!
但是……沒法應對。
李白龍已不理他,飄然而去。
馬伏龍心亂如麻。
他最憂心的,不是李白龍陷害他、關押他。
而是他剛剛說的話!
——要讓二房和三房進來!
這絕對不可以!
他垂下眼帘,安安咬牙,腹中的充盈感提醒著他,珓月就在其中。
萬雲龍大哥在注視著我。
得想辦法破掉此局!
——要請大哥相助了!
鞏固一下,早日正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