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逼供,我可是專業的!

  第116章 逼供,我可是專業的!

  繡樓閨閣,錦被紅燭,異香暗沁,曖昧如春。

  傾城的花魁身無寸縷,媚肉沁香,拜倒身下,嚶嚶哭泣,求君憐惜。

  她輕輕扯住李白龍衣角,已無暇遮掩枝頭垂落的成熟果實,果然春天來了,粉的像霞,白的像雪,空氣里都帶著甜味。

  花魁只是哀求:「請郎君休要報官,否則妾身生不如死!我冒犯虎威,只要能讓郎君稍稍寬恕,妾身什麼都會做的!」

  拿這個考驗李局是吧。

  李局來者不拒!

  他吩咐道:「給我搬張凳子過來。」

  花魁瑟瑟發抖,見始終沒有人衝進來,心中稍安。

  她驚魂甫定,甚至不敢多做言語,只能含羞忍辱,手臂盡力遮擋羞處,將桌邊的圓凳輕輕拖來。

  李白龍大馬金刀地坐下,目光灼灼、毫不掩飾地打量著她。

  蕭南煙心中已不知罵過多少回,可形勢壞到如此地步,她幾乎毫無辦法,只能保持跪地姿態,膝行幾步,於李白龍側身虛趴在對方的腿上,借著對方的身體和自己的胳膊盡力遮擋身體,輕輕地蹭了蹭對方的胳膊,顫聲求道:「求郎君先讓妾身穿件衣服……」

  「不行。」

  還以為對方會說出什麼「只有在光著身子的時候,人才會明白羞恥和自尊,才會渴望衣服和尊嚴」之類的利於逼供的話。

  沒想到李白龍徑直說道:「我很喜歡看,要多看一會兒。」

  「……」

  蕭南煙哀怨地蹙眉轉睛,可憐極了。

  「擺出這副樣子,只會讓我多欺負你。」

  李白龍果然是言出必行的名門少俠。

  面對這副樣子的蕭南煙,他立刻伸出罪惡的魔手。

  伸手勾住對方的下巴,手指輕輕抹過如焰的櫻唇,斯條慢理地撫摸著她白皙如天鵝的頸子,在她圓潤的肩頭和精緻的鎖骨上來回遊移,慢慢向下。

  他看了一眼對方慌亂又哀怨的可憐神色,突然展顏一笑。

  「你的差事辦砸了,有沒有想過該怎麼寫報告交代啊?」

  蕭南煙面露愁苦之色。

  心中也的確愁苦,這次冒進行動,確實難以交代,一想到先前信心滿滿的保證,現在應該如何硬著頭皮報告失敗?

  不過今日失手,一個不好,她自己都要交代進去,哪有時間想那個?

  只好盡力掙扎,看看能不能哄過這廝,戴罪立功了……

  唉……只是大概要走到那一步了,可惡。

  一念及此,她眼淚汪汪地說道:「郎君說的是,我既沒做成事,又吐露此秘密,死無葬身之地矣,還會連累親友故舊!」

  說到這裡,她身軀顫抖,絕望哀叫:「非我厚顏,實是螻蟻惜命,請郎君看在我計策未成,又向郎君吐露秘密的份上,能否給妾身些許庇護,留我在身邊,或者把我遠遠打發走也可……我什麼事都會做的!」

  這樣說著,她心下猶豫,考慮是不是現在就正面爬過去解對方褲帶。

  「先把事情展開講一講。」

  李白龍淡淡說道:「這事兒的前因後果,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南煙深吸了一口氣,直接說道:「是本州同知高必進要害郎君。」

  「哦?」

  李白龍遊走的指尖一停:「他跟你說要讓你害我的?」

  先前這作怪的手攻城略地,來回遊走,形同逗弄,讓蕭南煙恐懼不適,現今停下,她大大鬆了口氣,連忙說道:「不,同知怎麼會來親自見我?我交遊本州貴女名媛,他通過麾下屬官、屬官小吏、商人、商人之婦一整條鏈子七轉八繞,通過這個渠道遞來消息,送來秘藥……」

  她嘆了口氣:「我只是憑自己這些年對花州官場的了解,猜到了此事是同知大人在背後捉刀,後來種種,也能印證猜想。」

  那手果然不再動,甚至離開幾分。

  蕭南煙若有所悟,急忙補充道:「同知大人在朝中有人,在本州也權勢極大,昨日先生自承身份後,便有消息送來,讓妾身做這等勾當。」

  「妾身本來仰慕墨鳳先生,豈會行此手段?只是同知手眼通天,竟拿住妾身出身底細,以家人安全相逼,又以今時親友相迫。妾身今早還在猶豫不絕,誰知對方竟直接送來了禮部新批的條子,只要妾身拒絕,便要直接把妾身充入軍營……」

  她說到這裡,痛哭道:「妾身不過微末草芥,豈能當此風暴?若是拒絕,不僅自身難保,還會連累親故,只好……只好……」

  李白龍沉吟道:「高同知要你做什麼來著?」

  「要我今晚請郎君來此,以美貌誘之,騙郎君喝下酒中秘藥。」花魁抽泣道,「確認郎君睡後,便著我將郎君扶出,說是要送回陌上桑,卻暗中送到他們手中,接手之後,他們便放過妾身親故,安排妾身遠遁……」

  李白龍淡淡道:「你還真信啊。」

  「彼輩豺狼,妾身如何不知?只是如此死局,妾身風中微草,豈能開解?」

  蕭南煙絕望道:「不是沒想過跟郎君示警求助,可郎君昨日自曝身份,此人今日便安排計策,甚至一夜之間,便拿到禮部條子,查清妾身前塵今事,此等手段,看似平平無奇,可妾身身居風塵,豈能不知恐怖之處?」

  她說罷伏在他腿上哭道:「所以走投無路,犯下大罪,悔之晚矣!」

  李白龍沒有理會,自言自語道:「高必進……」

  花州官場人物,他早就提前打聽過,拿的是漕幫、靈御派乃至皇叔給的資料,百花谷也從江湖上買了一份頂級情報,互相比照,準確性極高。

  高必進是先皇時期的武進士。

  他是一個三甲門派的高徒,中舉授官之後,拜了強力房師,又娶了京中高官嫡女為妻,許多年經營下來的關係網紮實之極。

  可這些都是表象。

  別人可能會被騙到,可漕幫、靈御派等頂級勢力,其情報分析團隊何等精英,早從複雜紛亂的線條中整理出了一條秘密的利益輸送鏈。

  高必進這些年官運亨通,乃是因為他在先皇駕崩、新舊交替之際,投靠了鋒林系。

  這樣就能解釋清楚了。

  一個同知,朝中關係再野,怎麼有膽子密謀去害本省解元?一夜之內就查清一個花魁前塵底細、拿到禮部的條子,這也超出了他的權勢範圍。

  除非是更高的意志指示他、協助他。

  提供他能夠放翻高階武者的秘藥。

  而且他的目標也很明確……將李白龍活捉,秘密送走。

  送到哪裡,送去做什麼,顯而易見。

  如果一切都是鋒林火山在幕後操盤,那一切就能解釋通了。

  前提是……

  李白龍輕輕地替蕭南煙擦乾眼淚。

  ——前提是,這女人說的是完全的實話。

  他指了指落在地毯上的衣服。

  那是蕭南煙上床前褪去的紅袍盛裝,赤紅如嫁衣,華貴如鳳袍。

  「很乖,說得很好,獎勵你去穿上衣服吧,然後把臉收拾收拾,看看你,妝都哭花了。」

  蕭南煙如蒙大赦,立刻爬去穿衣,旋即一愣,那衣服只是外袍,她將衣服拾起、擋在身前,猶豫片刻,便要去屏風後先穿裡衣。

  李白龍咳了一聲。

  花魁猛省,今晚好像還未結束。

  她咬了咬唇,只覺得心臟咚咚亂跳,一種恐怖的虛無感襲上心間。

  她只能無奈地穿上寬大的袍服,勉力遮擋玲瓏身段,內里卻空空如也,又去淨了面,不敢讓李白龍多等,只好草草補補,塗好胭脂,望著鏡中的自己,將恨意和憤怒深深藏好。

  只要能讓他相信……計劃就不算完全失敗。

  只要能留在他身邊,後面就還有機會。

  所以……

  罷了,就當被狗咬了。

  她深吸一口氣,擺出含羞帶怯的模樣,款款回到內間。

  卻發現李白龍已不在這裡。

  她心中一喜……難道他放過我了!?

  卻聽到李白龍的聲音從書房傳出:「過來。」

  她好奇地走進書房,卻發現李白龍已經鋪設白紙,磨好了墨,起身讓出位置,向她招了招手:「過來,坐下。」

  蕭南煙心中莫名。

  但總好過對方坐在椅子上、招手讓她鑽到桌底吹捧。

  於是她順從地過來坐好,從李白龍手中接過筆,好奇問道:「郎君要我做什麼?」

  李白龍站在一旁,居高臨下望著她:「等等,你把衣領拉開一點。」

  「……」

  花魁呆了片刻,無奈照做。

  「等等,拉太寬了,注意尺度,你這樣是沒法過審的!對,這樣!」

  李白龍指點一番,感受到了凌雲絕頂、俯瞰山巒的美妙。

  他點頭道:「我這人最講公平,你若一開始就老實交代,也不會有剛剛種種尷尬事,你瞧,現在被我占便宜占了個飽,何苦來哉?」

  蕭南煙淒婉說道:「能讓郎君滿意,也算妾身略贖其罪。」

  「你既然迷途知返,提供重要情報,那從狗官手中保下你,倒也簡單。你的親故,我也可以試著營救……」

  花魁聞言,驚喜抬頭,捂住嘴巴:「郎君若能如此,妾身從此為奴為婢、結草銜環,生生世世,侍奉郎君左右!」

  「先別急,就像我之前說的,你配合我,我才會幫助你。」

  「是,妾身什麼都會做的!」

  「那你就先寫一份供詞吧。」

  蕭南煙恰到好處地表現出了驚恐害怕之色,旋即在李白龍的注視下臉色蒼白,咬了咬牙,點頭道:「是!妾身寫!」

  她又看了一眼李白龍:「從……從什麼時候開始寫?」

  李白龍露出微笑:「不急,我先幫你醞釀醞釀感情……」

  聽聞此言,花魁露出一絲強笑。

  醞釀醞釀。

  又要來占我便宜了……

  她放鬆身體,心神空洞,只等李白龍伸出魔爪,沒想到對方居然在書房踱了幾步:「放鬆,你且聽我的思緒,想想看,今天你決定對我動手,經過何種考量,是不是有了『會贏的』的想法,結局卻出乎你意料……」

  他的聲音中透著一股磁性,而且不來占自己便宜,反而說這種話,讓蕭南煙好奇之餘,居然不由自主地開始思考。

  確實啊……我一開始覺得這是個天衣無縫的妙計,只要拿下李白龍,便能立下大功,誰都不會想到這種事情,還能一箭雙鵰……

  「誰知道命運無常,竟至翻車,你暴露身份,貞潔也搖搖欲墜,淪喪色鬼之手,前途難料,而且任務失敗,你該如何交代……」

  是啊,如果真的暴露身份,我該如何交代……

  咦等等,我還沒暴露,瞎想什麼呢。

  李白龍就算能掐會算,也想不到我到底是什麼來歷……

  這樣想著,色鬼已經來到她的身後。

  不用去看,也知道他色眯眯地在瞄哪裡。

  「寫吧。」他說道,「我念,你寫。」

  什麼意思?

  蕭南煙莫名其妙,可現在她落於人手,別說讓她握筆桿了,就算讓她握別的東西,恐怕她也沒辦法拒絕。

  「我的名字叫蕭南煙……」

  花魁更覺莫名,但還是在紙張寫下了文字。

  「當你看到這段話時,我已經被抓了……」

  這算什麼?蕭南煙一邊想一邊寫。

  「名字只是代號,真名假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化身風塵女子,藏身花州,與諸多女人逢場作戲,實際是為了掩飾我的真實身份……」

  聽到這裡,蕭南煙心中一凜,握持筆桿的手凝滯一瞬。

  李白龍的聲音幽幽響起:「怎麼不寫了?」

  寫就寫。

  花魁強笑道:「郎君這話,讓妾身有些看不明白了。」

  她揮毫寫就,心中冷笑。

  怎麼,你還能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你要是能知道,我乾脆不要混了,真的給你做牛做馬去了。

  「我不是花魁,我也不喜歡女人,我其實是……」

  寫到這裡,蕭南煙停筆靜候,心中冷笑。

  我其實是什麼?編啊?你繼續編啊?

  李白龍沒有說話,他只是走到書桌對面,坐下,看過來。

  蕭南煙也只是望著他,面色疑惑不解,心中卻慢慢打鼓。

  他說到這裡就不說了,是不是在虛張聲勢?還是他意識到了什麼?他要做什麼?逼供嗎?讓我主動寫下去?呸,我才不要寫這個!

  胡思亂想間,一聲幽幽嘆息,傳到耳中。

  「姐,你再寫點唄……」

  可惡啊,這種環節束手束腳的,還寫得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