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位都快在辦公室里喝了一學期茶的體育老師接到這個電話是懵逼的。
這都要期末了,居然有老師肯把體育課還給他?
想當初,他的課可是所有老師掙著搶著要上的課。
現在這情況,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李老師,你是哪裡不舒服嗎?以前不是占課最積極嗎?」
那腿兒跑的,他一個教體育的都跟不上。
「沒……沒事,我就是心悸,休息休息就好了。」
「這課你先去上吧。」
李老師:這位棘手的帝大一姐回來了,他得緩一緩。
「好吧。」
那邊一臉懵逼的體育老師有些感動:這學期,我總算是有點存在感了。
不然他工資都領得心虛。
「哇啊啊啊啊,體育課!!!」
「快去操場集合吧,這節體育課能上真是多虧了汐姐啊。」
雖然18班是帝大最差的一個班,但是每個班在管理和課程上面都沒有區別對待。
該上的課,該占的課他們一節也不會少。
18班的學生本來就好動,這會兒有體育課自然大家都趕緊組織著去操場集合。
加上大家也不敢招惹顏汐,這會兒自然一個個溜得比兔子還快。
一時間整個班都要空了,陸郁之悄悄戳了戳顏汐的肩膀:「汐姐,這人怎麼處理?」
陸小少爺白嫩的臉頰,妥妥一人畜無害小公子。
偏偏此刻勾起幾分冷笑,惹得柳怡嚇得瑟縮。
黑翼站在暗處看著小少爺傲嬌著刻意嚇人的樣子,眼底盛滿寵溺笑意:他家郁之,真可愛~
「江顏汐,你敢動我嗎?這裡可是學校,就算你是帝江財團的大小姐,可是就能目無法紀嗎?」
「還想cos漫殊,你比得上血玫瑰嗎?人家才是真正的作者兼女主。」
「你的一切靠家裡,而人家可是靠實力!」
柳怡現在已經得罪顏汐了,仗著這裡到底是學校教室里,顏汐總不敢弄死自己。
於是狠狠挑釁道。
「我告訴你,我可是血玫瑰的死忠粉,有這次漫展的VIP座位,這可是錢都買不到的!」
「江顏汐,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喜歡《血染漫殊》,更不配去cos漫殊這個角色!」
「你死了這條心吧!」
柳怡以為顏汐很在意這場漫展,於是死命地抓著這一點羞辱。
顏汐卻是淡淡勾唇,眼底泛起幾分妖冶的邪紅:
「唔……死忠粉嗎?連自己粉的到底是不是本人都不清楚。」
「眼睛那麼瞎,還不如讓善良的汐汐給你挖掉呢~」
少女嗓音清脆稚嫩,染上的邪意讓柳怡退卻,臉色蒼白地想要逃跑。
「不……不……你不敢的,這裡可是學校!」
顏汐的手送開,柳怡嚇得直接跌倒在地。
現在支持她的幾個小太妹只敢站在不遠處瑟瑟發抖。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趕快去校長室,去告狀!」
柳怡尖叫著想要往外跑,那幾個小太妹得到了指令,也趕緊要往外跑。
然而下一刻,一彎鋒利的小鐮刀飛快地旋轉從她們的眼前飛過,直直插在了教室門上。
鋒利的鐮刀破開鐵門,穩穩紮在門上。
「嘖……頭比門還鐵的話,可以考慮跑出去哦~」
「反正汐汐子的小鐮刀好久都沒沾血了呢~」
顏汐起身,依舊是嬌軟可愛的模樣。
雪白的襯衫,領口繫著一隻可愛的蝴蝶結,英倫風格子百褶裙。
少女悠然走向門口,輕輕掰出小鐮刀,就這麼站在門口,乖軟又邪戾道。
「江顏汐,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已經把18班大姐大的位置還給你了。」
「對了,我還有……我還有VIP門票,給你……都給你,我再也不敢跟你作對了,放過我吧!」
柳怡現在是徹底害怕了,連老師看見顏汐都腳底抹油。
她現在是徹底看出來江顏汐的地位了。
在帝大,汐姐就是天!
「哦?現在怕了?」
顏汐眼底漾開點點笑意,看著跌倒在地狼狽無比的柳怡。
走過去將鋒利的小鐮刀輕輕拍了拍她的臉,嗓音低啞道:「要搶汐汐位置的壞人,可沒有好下場呢。」
不管是你,還是冒牌血玫瑰,本座都不會放過。
這會兒在這裡動手會髒了教室。
顏汐瞥了一眼地上的人,看向陸郁之:「通知群里的人,好好伺候她們。」
要她親自動手,是髒了她的手。
「是。」
陸郁之點頭,身為左護法,這種事兒也沒少幹過。
想要取代汐姐大姐大的位置,也得從他們群兩千個扛把子的屍體上踏過去。
「汐姐,話說你也是血玫瑰的粉絲嗎?說實話,雖然血玫瑰的確出爾反爾,但是她的漫畫真的是我的初心啊。」
「要是能搞到血玫瑰的特簽就好了!」
「可惜那玩意兒全球限量只有十張,現在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了。」
陸郁之擺擺手直接先交給黑翼處理,自己跟著顏汐一起下樓去操場。
一邊跟著一邊感慨道。
「你要多少?姐給你多少。」
顏汐眨巴眨巴狐狸眼,隨意道。
「哈哈哈哈,汐姐你別開玩笑了,那特簽真的很難拿到,有錢都買不著的。」
他們走到操場,這會兒操場上只有18班的人。
看見顏汐和陸郁之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匯聚過來。
而聽到顏汐的話,大家更是暗暗發笑。
帝江財團的大小姐又如何?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人家血玫瑰壓根不缺錢,特簽根本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算了算了汐姐,你別吹牛逼了,血玫瑰的特簽可不是那麼好買的。」
「還要幾張給幾張?你當自己真是血玫瑰本人啊?」
「嘖嘖……有錢是可以為所欲為,但是人血玫瑰不差錢,哪裡稀罕給你們這些財閥低頭,據說血玫瑰本人背景就不低呢。」
18班的人不少跟顏汐比較熟了,說起話來也口無遮攔起來。
陸郁之也忍不住認同地點點頭:「汐姐,算了……我也不是那麼想要。」
陸郁之皺眉,不想汐姐再因為這件事惹非議,反正他最大的偶像是汐姐。
血玫瑰不過是他那會兒追漫畫的初心而已。
顏汐伸手,陸郁之乖乖俯下腦袋湊過去。
少女眉梢染笑地揉揉他的腦袋,悄悄道:「呆瓜,我就是血玫瑰,你想要多少特簽,姐回去給你簽一籮筐都沒問題!」
「……」陸郁之:???
臥槽,雖然他很相信汐姐,但汐姐這次撒謊哄他能不能先做個調查?
血玫瑰在微博上可po出過自己的自拍,明明就不是汐姐嘛。
「哈哈哈哈,汐姐今天可不是愚人節,你可別逗大夥了。」
眾人沒有惡意的調笑,開始上課。
一天的課結束,顏汐背著書包乖乖往校外走。
柳怡和幾個小太妹此刻蜷縮在幽深的巷子裡。
巷子口突然傳來悠然的金鈴搖曳的聲音,叮叮噹噹……
「叮叮噹,叮叮噹,
腳步靜悄悄,
千萬不要回頭看喲,
小小的鐮刀近在咫尺,
叮叮噹,叮叮噹,
血紅色的鐮刀拔起,
噗通,
又有一顆小皮球落地啦,
壞人藏好了麼?
可愛的汐汐要來找你玩耍了喲~」
少女提著小鐮刀自黑暗中,伴隨著稚嫩的童謠隱隱現身。
柳怡和幾個小太妹嚇得臉色蒼白,瘋狂地往巷子裡蜷縮:「救命……救命……你到底是什麼人?」
「是壞人哦~」
顏汐勾唇,又揚起人畜無害的笑意:「唔……別再往裡面爬了喲,碰倒了罈子,她們會不高興的呢~」
幾個人臉色蒼白地回首,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因為她們看見了每個罈子上的腦袋,有她們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
她們居然被做成了人彘,用一雙雙被挖走琉璃珠的空洞的眼窩「凝視」著她們,仿佛在說:「下一個就是你哦~」
「救命……誰來救救我,你簡直就是惡魔,你有本事親手殺了我啊!」
柳怡尖叫,引誘著顏汐走向她。
而站在原地的少女卻亭亭玉立在原地。
突然歪了歪小腦袋對著虛空揚起人畜無害的笑意:「獨孤清月……玩夠了嗎?」
「用惡念蠱蟲植入這些小姑娘身體裡,就為了膈應膈應本座?」
「這可不是你的作風哦~」
這種小兒科,她都懶得陪他玩呢。
與此同時,原本躺在地上的幾個少女果然沒了動靜。
身後一個黑影撕裂了那少女的皮囊站起來,是改良版的暗神者。
那暗神者瞳色為幽綠,站在黑暗中好似蟄伏的野獸一般盯著顏汐:「漫殊大人果然火眼金睛啊~」
一時間,整個巷子好似都被黑暗包圍,顏汐的身後也被黑暗吞噬。
無數黑影蟄伏著自黑暗中出現,好似早就等在了這裡。
「那麼多壞人要欺負柔弱不能自理的汐汐一個人,真是不要臉!」
少女天真無辜模樣,雪白的裙擺不染纖塵,仙子一般不墜凡塵。
嗓音稚嫩地抱怨著,但凡是個男人恐怕就要心疼又心虛地放棄。
但是此刻巷子裡上百的暗神者聽到這稚嫩的嗓音卻一點都不敢懈怠。
「……」暗神者們:???
您柔弱不能自理?能直接搗毀了他們根據地——蛇窩?
您這都叫柔弱不能自理了,他們得算癱瘓了。
「漫殊大人,您搗毀蛇窩的帳,我們該好好算一算了。」
別以為逃回了華國,他們就找不到你。
「憑你們也配跟本座談判?獨孤清月不是來了嗎?」
「怎麼……就這麼不敢來見本座嗎?」
顏汐眨巴眨巴狐狸眼,盯著暗處的一襲白衣,其實心尖是有些緊張的。
時隔千年,再遇獨孤清月,她不能確定此刻還沒完全恢復的自己,斗得過他。
「漫殊,好久不見。」
只見此刻陰影處果真有個不染纖塵的孤白從暗處緩緩而來,男人宛如遺世獨立踏雪而來。
修長如玉的指緩緩撥弄著一串晶瑩剔透的雪色佛珠。
白……不容於世的白,好似從不容於這污穢濁世的謫仙。
他眉目清冷,一雙瞳色很淺的眸瞳淡淡地凝視著顏汐。
見她這樣嬌小可愛的模樣,眼底好似泛起幾分寵溺笑意:「殊殊這樣很可愛。」
他好像一個初涉人間的神,所有的陰暗都被掩藏。
誰也看不出來他殺人如麻,是漫殊最強大的敵人。
「獨孤清月,為什麼?」
為什麼要誅殺本座千年?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漫殊看見他的同時,模樣也變回了當年的模樣。
少女妖冶如魔女,紅紗纏繞,雪膚皓皓。
「別叫本座殊殊,你不配!」
漫殊皺眉,不得不說獨孤清月有資本被稱之為謫仙。
國師的清冷渡世,在他身上融洽得宜。
「殊殊生氣了?你搗毀了孤的蛇窩,孤都不生氣。」
「只是來見你一面,故人見面,不想敘敘舊嗎?」
獨孤清月嗓音清冷悠然,好似從未誅殺過漫殊一般。
而落在漫殊的眼裡,只覺得他道貌岸然。
「自然是要好好敘一敘!」
漫殊冷冽一笑,紅紗飛揚,手腕上的血蛇烙印灼熱異常。
瞬間血色騰蛇變幻巨大,任由漫殊站在它的頭頂。
下一刻,漫殊看向天宇:「血月神教!!!」
天空中轟隆隆一陣巨響,烏鴉盤旋,墨羽一襲黑袍半摟著金色裙衫的少女站在雲端。
血月門無數戰艦自雲層掩映中現身,將炮筒對準了那巷子裡唯一的雪色。
黑翼,黑狐,黑貓,都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了漫殊的身邊,目光如炬地盯著獨孤清月。
「看來殊殊這次是有備而來啊。」
獨孤清月依舊是淺笑著,盯著漫殊時,蒼白清冷的淺瞳里才好似多了幾分煙火氣。
「獨孤清月,你追殺本座千年,今次本座便告訴你:蛇窩只是一個開始,今後,是本座,是血月神教……追殺你和暗神者!」
漫殊容貌綺麗,是妖冶的血色,與獨孤清月的孤白仿佛從來都是兩個世界。
「好。」
獨孤清月點點頭,緋色的唇瓣微啟:「那殊殊……便來殺孤吧。」
「孤不躲。」
漫殊輕蔑一笑,血色的身影突然揚起血神鞭一甩,鞭子凌空而起,發出破開空氣的響聲。
血色身影在好似染血的夕陽下俯衝而下。
一鞭子抽滅幾個暗神者,赤著玉足走向那抹雪色。
她踏著煉獄之火一般,將所有暗神者隔絕在外。
手裡的血神鞭變成一把匕首狠狠刺進獨孤清月的心臟。
鮮血飛揚的滋味溫熱而血腥,漫殊看著這一幕還有些懵。
這就……死了?
然而下一刻,在她匕首捅進他身體裡,穿過他身子的剎那。
獨孤清月往前一步,讓漫殊的手臂徹底穿破他的身體。
然後就著這個姿勢,虛虛抱住了漫殊:「殊殊……我終於可以抱你了。」
在你殺我的瞬間,光明正大地擁你入懷。
「……」漫殊一愣:他為什麼……不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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