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難以置信地轉眸看向他的得力助手蜈蚣。閱讀
咀嚼著他剛才那句話才是讓他最絕望的。
他想要培養出來殺漫殊的最好的一把利器……居然就是漫殊本人?
不……這怎麼可能?
這個少女,就是當年殺了自己的魔頭?
有了這個意識,他忍不住瘋狂發笑:「哈哈哈哈哈……你居然就是漫殊那個叛徒女魔頭,敢親自闖蛇窩,可真是有自信啊!」
他到底是這一方天地的主宰,在蛇窩他永遠如魚得水。
即便他現在很懵逼身邊多了叛徒。
可他更清楚,自己早就死了,一把刀,一把槍就想殺他?真是做夢呢。
「九幽,本座千年前能要了你的命,如今一樣可以將骯髒的你踩死。」
顏汐手裡鋒利的小鐮刀抵進了幾分,好似隨時都可以將他的內臟掏出來。
「哦?……你敢嗎?」
「漫殊大人,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你的母親啊……可是我蛇窩的母蠱之源。」
「而她身上可不止一隻蠱,除了蠱母,還被種下了奴蠱。」
「而奴蠱的蠱母在我身上,你要是殺了我,她也必死!」
一千年過去了,他並不覺得自己還能像千年前一樣,會葬身在這女魔頭的手裡。
他研究了那麼多暗神者,可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
九幽很聰明,此刻的漫殊不可能是當年的漫殊大人。
她能力大不如前,且身體也不再是當初的模樣。
而此刻她用這樣一具嬌小且弱小的身軀,實力受限,且也會有親情血緣的牽絆。
現在他雖然損失了蜈蚣,可他也聰明地找到了一張更大的王牌——顏卿!
這話成功讓顏汐皺眉,她原本不想驚動他神不知鬼不覺地給媽媽解蠱帶她離開。
但是現在看來,事情變得棘手了!
「汐汐,不要管媽媽,我這裡有這些年蛇窩犯下的所有罪證,你將這些證據帶出去,揭露這裡的陷阱。」
「讓更多的小孩不用被拐賣,不用被折磨而死做成傀儡,保護好這個世界的未來,我也不算白來一遭。」
「媽媽能在這裡見到你,也圓滿了。」
「媽媽愛你,一直,且永遠。」
即便我死,也想要用最後的一點餘熱保護這個世界,保護你。
權傾顏一直是個很有大愛的女人,她可以因為自己的女兒不見了,拯救無數被無辜拐賣的孩子。
她愛這個世界,也不怕為世界的和平而犧牲。
她在這裡見多了各種殺戮,真的很希望未來這個世界上的孩子都能有父母在側,保護著成長。
「哈哈哈哈哈,啪啪啪,真是感人至極呢,漫殊,到你了,你敢殺我嗎?」
蛇帝九幽見此,沒人性地狂笑,為了附和氛圍,還鼓掌道。
在他鼓掌的同時,天宇昏暗,無數黑色的身影披著斗篷從四面八方烏泱泱一片躥到了廣場上。
將整個廣場全然包圍起來,這些人全都是蛇窩製造出來的暗神者。
他們已經成了蛇窩專門對付漫殊的利器。
此刻整齊劃一地用特殊的武器對準了台上的漫殊。
嬌小的血紅色身影仿佛在颶風中搖曳,少女轉眸漫不經心地看了眼這些暗神者。
「血月神教!!!」
少女嗓音擲地有聲,帶著濃烈的霸氣威嚴。
————
這一瞬間,九幽感覺自己好似回到了一千年前。
看到了那個站在城牆上,即便渾身是傷,臉上依舊帶著傲然神韻的少女。
那美艷不可方物的模樣,明明可以做後宮裡最艷的一朵富貴花。
偏偏她卻做了寒風中最冷艷的紅梅。
那時候數百萬蠻夷大軍瀕臨城下,也是這樣烏泱泱一片。
每個人都忍不住仰頭看著那一抹血紅,並且拉弓對準了她。
可她只是霸氣側漏地叫了一聲:「血月神教!!!」
那一瞬間,仿佛地動山搖,城門大開,血月神教的教徒千千萬萬,用漫殊研製出的大炮對準了敵方。
他們本能地接道:「日月同輝!」
「永護吾主漫殊!永護萬里江山!」
那時候他那樣卑微地躲在角樓上看著這樣的她。
他那時候就該明白……自己一輩子都無法得到那樣耀眼的她。
所以他卑鄙地在慶功宴上下了自己花了大價錢買來的迷魂散。
即便得不到你的青睞,那麼就算是能得到你的身子,我也甘願了。
那時候的漫殊剛打了勝仗,王公大臣,江湖有頭有臉的人物恨不得把血月神教的門檻踏破。
漫殊一襲血紅色紗裙慵懶又霸氣地坐在屬於她的王座上,喝得暈暈乎乎。
那藥太厲害,讓她辨不清是自己醉酒,還是被下了藥。
而那時候的九幽,準確來說,他叫夜九幽,是夜國皇室嫡脈的親王。
他想要得到一個女人,可從沒有用過這樣卑鄙的手段,旁的女人都對他前仆後繼。
圍堵漫殊,孤傲冷艷,一雙冷冰冰的狐狸眼裡好似冰封千里,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
「漫殊啊漫殊,兜兜轉轉,你不照樣還得做本王的王妃?」
「你一個女人,何必那麼強勢,做本王的王妃,本王照樣可以放你出去打仗報效國家。」
「今夜……我就要你徹底成為我的……」
他笑著,看著已經癱倒的漫殊眯著狐狸眼好似看見了他。
突然眼角落下一滴淚,嗓音輕輕地叫了一句:「阿夜……阿夜……對不起……」
「阿夜?原來你與我早已情投意合啊,我夜九幽發誓,以後一定會好好疼你。」
「漫殊,你就從了我吧。」
他爬上床,就要去剝她的衣裙,卻在下一刻被一把匕首抵住了脖子。
「你不是他……他才不會叫本座漫殊!」
漫殊忍不住皺眉:他只會依戀地抱著自己,輕輕喚著:汐寶。
阿夜,我想你了,可我們隔著一千年的時光,我想我好努力好努力地活,也終究無法與你再見。
索性,就活成這個時代的特立獨行。
那麼千年後的你,偶然翻開一本歷史書時,會不會在講述我的那一頁停留片刻?
如此,是不是也是一種相逢。
她大抵是真的醉了,腦子裡迷迷糊糊,總想著那個為了她葬身火海的他。
「他?他是誰?敢跟本王搶人,簡直是找死。」
「漫殊,你最好腦子清醒一點,本王可是王爺,你一個草根出身的女人,即便有了將軍的頭銜,也改變不了你出身卑賤的事實。」
「而本王願意娶你,只要你嫁給本王,你便是尊貴的王妃!」
「本王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你別不識好歹!」
「不管那個男人是誰,我都會殺了他!」
夜九幽惡狠狠地叫囂,狠狠用手鉗制住女人的手腕。
趁她這會兒中了藥力氣不足,將她手裡的刀擰掉,把她壓在床上就想繼續。
可漫殊哪裡會讓他得逞,她死死咬住下唇,咬出了鮮血,拼命拉回自己的理智。
「九幽,你真噁心!」
「在本座眼中,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身份尊貴又如何,本座瞧不上。」
「趕緊滾!」
漫殊翻身躲開,只覺得渾身無力。
「漫殊,你別掙扎了,你中了迷魂散,很需要男人。」
「乖……讓我好好幫你……」
夜九幽哪裡能讓她逃掉,又要壓過去,漫殊直起身子從床上逃下去,已經汗流雨下。
「別逃了……你逃不掉。」
夜九幽卑劣地笑著,一邊松腰帶,一邊繼續撲過來。
漫殊眯著狐狸眼,唇角已經咬出鮮血,她將桌上的杯子打碎,然後伸手狠狠碾在上面。
鮮血瞬間蔓延而出,蝕骨的疼痛也讓她清醒了更多。
她已經意識到夜九幽居然對她下藥的事實。
直接走到房間放長劍的地方,抽出長劍指向夜九幽。
「滾!」
他是王,她是將,殺了他,她要背負的後果很嚴重。
現在正值戰爭的關鍵時期,她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可夜九幽就是看準了這個,她不過是個將軍,難道還真敢殺自己?
「不滾,倒是可以陪你到床上滾一滾!」
他笑著,又要撲過來,漫殊忍無可忍,開始與他對劍。
一時整個房間風捲殘雲,支離破碎。
漫殊提著刀一腳踩在夜九幽的腦袋上,嗓音輕蔑狂妄:「九幽,你生生世世無法超越本座,而本座卻可以……分分鐘要了你的命呢~」
身份貴重而已,能力卻永遠在本座之下!
就憑你,也敢玷污本座?
最終,夜國帝王身邊最親近的親王夜九幽被新晉夜國戰神將軍漫殊殺了。
這也是她邪教之名,成為人人懼怕的女魔頭的開始……
而此刻,漫殊殺了夜九幽,手一松扔了染血的劍。
迷魂散沒有解藥,只有真正與男人交合才能解。
她穿著紅紗衣裙,即便染血也不容易被看出來,她拖著輕飄飄的身子往外走。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往哪兒走,只覺得自己走的路越來越偏僻。
隱隱看見一個穿著破爛,卻高大寬厚的身影佝僂在一片花圃中澆水。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就覺得他身上有種讓她十分熟悉的感覺。
她突然笑起來,對他招招手:「封司夜,是你嗎?」
那人眸子灰暗,向來習慣蜷縮在卑微陰暗的角落求生的男人聽到那清脆又嬌嫩的嗓音。
有些訝然地轉身看過去:「教……教(主大人)……?」
男人長得很高,即便衣衫襤褸,漫殊卻仿佛可以透過他身上的衣服看到他衣服下那練得十分帶感的身材。
而讓她最恍惚的是他那張臉,高挺的鼻樑,深邃的瞳眸,緋色的薄唇。
一顧經年,他好似那個站在時光深處的他轉身,為她奔赴了千年時光。
「叫什麼叫?叫我汐寶……」
「阿夜,我就知道,你捨不得要我一個人。」
看見他熟悉的面容,漫殊忍不住鼻尖一酸。
而他的出現,好似一切恰到好處。
「教主大人,您認錯人了,奴只是血月神教最卑賤的奴僕,別過來,會髒了您的身子。」
遲燼卑微地下跪,臉上帶著一種波瀾不驚的冷。
可那一刻,漫殊已經眼角濕潤,少女滑落的淚珠宛如斷線的珍珠一般,好似一瞬間砸在了遲燼的心頭。
還來不及做什麼,一個血紅色的身影已經飛奔過來,穩穩撲進了他的懷裡。
「阿夜,阿夜……汐寶錯了,你抱抱汐汐好不好?」
向來霸氣威嚴宛如九天神女一般的美人兒撲進灰頭土臉的卑微奴僕懷裡。
這樣強大的反差讓他忍不住瘋狂想要推開她。
可一想到她那雙蓄滿眼淚的眸子,他居然有些捨不得推開。
他想:她把自己當成的那個人,對她來說一定很重要吧?
「教主大人,您真的認錯人了,奴只是個……」
「嗯,既是奴,本座要你做什麼?你是不是只能遵命?」
女人抬眸,一雙蘊著水霧的眸子盯著眼前人。
「是。」
遲燼點頭,從泥濘中爬出來的人,沒有資格對強者說不,這是法則。
所以,剛剛見了教主這樣脆弱的一面,難道要被殺人滅口了嗎?
「那……本座要你親親我。」
「快啊,親我~」
漫殊霸道地勾住他的脖子,命令道。
「教主大(人)……唔……」
然而他還沒說出自己不會,已經被漫殊一把推進了花圃之中,肆無忌憚地壓下來。
花叢之中,女人俯身霸道地狠狠吻上男人的唇。
而遲燼直接懵了,軟玉溫香在懷,讓他身子根本不敢動彈。
教主大人的霸道在此刻展現地淋漓盡致。
「阿夜……你的身材還是一如既往地好啊~」
漫殊笑著湊近,掀開他的衣服。
往裡狠狠一摸,流氓意味十足,一派風流快活的模樣。
遲燼盯著她,終究忍不住嗓音帶著幾分自暴自棄地放縱:「汐寶……別鬧!」
從前外界從沒有人知道她有這樣一個暱稱,而現在……只有他知道。
這種感覺讓他有種隱匿地瘋狂肆意。
讓從卑微塵埃中爬出來的他,想要宛如附骨之蛆地纏緊她。
僅僅四個字,漫殊徹底淪陷,她知道……他就是封司夜。
她就是知道!
花圃旁的簡陋房間裡,血色紅紗點點撕裂掉落,女人爬上遲燼的身子……
————
迷離之中,18歲的封司夜睜開眼,還有些懵。
他起身倒了一杯水喝,看了一下身上的狼藉,有些窘迫。
又是那個夢,女人宛如妖孽一般纏上來,還嘲笑他對不準?
女人額心的曼殊沙華花鈿灼眼,晃得他眼花。
平息好躁動以後,他走出去。
18歲的燕南風從外面衝進來拉他進遊戲室,一邊打遊戲一邊吐槽著:「封老大,你怎麼回事,這都對不準?」
「滾,你才D不准!」封司夜惱羞成怒。
「……」燕南風:???
封老大今天吃炸藥了嗎?不就是打個遊戲,槍沒對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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