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半仙這根「龍筋」，挑了。
我相信他的死訊已經傳到了許多人耳朵里。
起碼昆城那邊就不會落下。
現在黃半仙一死，就等於我和龍哥之間的窗戶紙又薄了一層。
等回到昆城，我倒是很好奇他會如何面對我。
還有這段日子我都沒有接到阿良的電話。
讓他當我眼線的事，說不準會不會出了什麼紕漏。
我現在才發現，自己同時要面對的對手太多，實在有些分身乏術了。
白髮男出現的事我也和老闆娘簡單說了一下。
她說我能活著倒也算個奇蹟。
老闆娘對白髮男的「評價」很高。
說如果不是我的出現，那白髮男很有可能會成為近百年來最有可能勘破神關的人。
她還在「人」這個字上刻意加了重音。
估摸著她就是想告訴我，我沒做到的事，有人做到了。
我們一行人在老闆娘的指引下越過廢墟離開萬仁巷。
等走遠後我回頭看了一眼，心裡頓時唏噓不已。
好好的一個街區，如今徹底變成了一片黑黢黢的廢墟。
一切都是因為黃半仙在那裡頭作妖。
世上也沒有那麼多如果。
只能說太多人心思不正，把好好的世道給攪合亂了。
我們刻意繞了一條遠路回到城裡。
等來到賓館樓下時，天邊已經擦了黑。
我給老闆娘單獨開了間房，安排完便和朱莉先一步去到她房間。
一進屋我就看到躺在床上依舊昏迷的方薇。
我問朱莉：
「她應該不會有事吧？」
朱莉不確定地回答道：
「不好說，萬仁巷的煞氣和陰氣對活人傷害都極大，能不能醒過來就看她自己的意志力了。」
聽到這話的我也是眉頭一皺。
說起來要不是方薇提供的線索，我還真就沒法確定一開始的計劃。
而且這姑娘雖然是個普通人，歲數也沒比我大幾歲。
但她對人情世故倒也算熟稔。
救我個人而言，我不希望她出事。
我在北方也需要有人幫我收集一些情報。
黃半仙的老巢雖然被我們一鍋端了，但邪神的勢力依然存在。
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出現下一個黃半仙。
經過這件事，我深刻意識到情報的重要性。
所以我得建立自己的情報關係網。
正好慈雲和阿七就在北方。
再加上方薇，我就能在昆城掌握北方的動靜。
別的不說，起碼祖地那邊的得時刻關注。
我總有種預感，前些日子離開時我說自己還會再去祖地，那話應該很快就會應驗。
方薇依舊處於昏迷狀態，就在我考慮要不要把她送去醫院時，老闆娘來了。
她大大方方地走進屋，然後坐到椅子上抽出煙杆。
不等我開口問她有什麼事，她便開口道：
「把人都叫過來，我有話說。」
朱莉撇了撇嘴，顯然對她這副喧賓奪主的做派有意見。
可老闆娘實力擺在檯面上，我們誰都不是她的對手。
就算要翻臉，也得掂量掂量不是？
我給朱莉遞了個眼色，朱莉點點頭就去叫其他人過來。
趁著她離開的這會兒功夫，老闆娘問我：
「傻小子，照目前的情況看，天煞復甦最多也就兩、三個月的事。你做好準備了嗎？」
「沒有。你看我這實力像是能和邪神抗衡的嗎？」
老闆娘點著煙鍋子嘬了兩口。
青色菸絲從她嘴角慢慢滲出。
她偏頭看向窗外，沒頭沒腦地回了我一句：
「沒事就多看幾眼吧，不然今後就沒什麼機會了……」
我正想問她看什麼多看幾眼，其他人就先後走進了房間。
人到齊了，我和老闆娘之間的話題自然也就斷了。
老闆娘儼然一副主人家做派，所有人都站著，只有她坐著。
她掃視過眾人，先將目光停留在朱莉身上說：
「看來柳老的底子你是一點兒都沒學到啊……」
緊跟著她又看向吟魚說：
「你這丫頭倒是不錯，再努努力總能派上用場。」
然後老闆娘先看看姜姬，接著又看看韓念念：
「你們倆的實力勉強夠格，姓姜的丫頭多研究研究你家祖宗的捉妖術，以後用得著。至於你嘛……小夢魘，該說的我都說過了，你好自為之。」
老闆娘點兵點將般把大家挨個評價了一遍。
我多少能聽出來，她是想讓大家知道自己實力如何。
目前來說，姜姬實力最強，吟魚次之，朱莉墊底。
而韓念念則完全看她心情。
除了她們幾個，老闆娘還對著玄陰像說了好多話。
感覺就像在和玄陰對話似的。
不過在我們聽來，她就是在自問自答。
最後，她拿出肅英鏡放在桌上並召出文雅婷。
文雅婷的影子就守在她身邊，看上去十分恭敬地樣子。
這時，老闆娘才對我說：
「總的來看，你們屬於弱勢的一方。畢竟天煞手底下的那伙人里，姓黃的實力算是墊底的。」
我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黃半仙只是狡猾，但硬碰硬的實力比起文望亭都差遠了。
所以將來我們要面對的敵人只會越來越強。
看來老闆娘是打算幫大家都提升一下實力，所以才會這麼說。
我懷揣著一絲期待問她：
「老闆娘，那你打算怎麼鍛鍊我們？」
老闆娘含著一口煙，滿臉詫異道：
「唔？我有說過要鍛鍊你們嗎？我之答應跟你做生意，可沒答應當你老師。」
瞧她這樣我就猜到她肯定又想跟我提條件。
畢竟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難不成就只是說說而已？
況且，我相信她也不希望看見我輸給邪神。
因為當時達成協議的時候，我能感覺到「白澤妖丹」對她的用處很大！
我也不想賣關子，直接開口道：
「老闆娘，你就直說你的條件吧。」
「哈哈，你小子就真把我當成無縫不鑽的蒼蠅了？我有那麼愛占便宜麼？」
我臉上陪著笑，但心裡卻在想你占的便宜還少嗎？
跟她做交易，其實就沒有賺的說法。
拿這回的計劃來說，主意是她出的，可實施的人是我。
無論風險還是其他都由我來承擔。
我也沒心思和她繼續繞，直接請她開出條件。
老闆娘則擺了擺手說條件不變。
不過她需要我儘快先完成她的第二個條件。
說著，她把鑰匙放到了茶几上：
「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去找能用這把鑰匙打開的鎖。怎麼樣，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