惆悵，像用盡全力卻擰不開瓶蓋的惆悵。

  浴室里細密的水聲，攪得我心神難安。

  枕邊的精油香氣時遠時近，嗅到了，就能遇見死期。

  我握了握拳頭，麻、僵、痛齊頭並進。

  那一幕冰牆，那一道冰刃……爽是爽了，可現在又該怎麼辦？

  時間流速雖有偏差，但還是架空了我此刻空白的思緒。

  少時，浴室里的水聲停歇。

  我慢慢鬆開拳頭，閉上眼躺在床上挺屍。

  耗光了九陽之氣的我，心裡縱有千言萬語也只能匯成一句話。

  ……瑪德，完蛋了。

  「陸明？你怎麼還躺著？活沒幹完呢就想休息？」

  朱莉的調侃和浴室里湧出的熱氣一同拍在我臉上。

  我半邊臉都濕了，不是熱，是汗。

  「呃，突然有點兒累……」

  突然有點兒累？

  我都搞不懂自己怎麼會憋出這麼一句蠢話。

  朱莉是知道我去跟玄陰雙修的。

  現在說累，豈不是等於在說自己跟玄陰已經練得差不多了嗎？

  而我中午又信誓旦旦地給自己挖了這麼大一坑。

  怎麼辦？怎麼辦！

  朱莉沒接話，但我能感覺到她離床越來越近。

  我不敢睜眼看她，生怕露餡。

  可房間裡就我們兩個人，這紙再厚也包不住火。

  倘若我還留有一絲餘力，那現場展示修煉成果倒也能自證清白。

  但問題是……我做不到啊！

  「陸明，看來你和主母練得挺投入啊？」

  來了，終於要來了麼？！

  這種陰陽怪氣的腔調，除了她朱莉，再沒第二個人能拿捏的如此精準。

  我還是欠考慮了，一心只想著趕緊回到現實。

  假如在玄陰的空間裡慢慢恢復一陣，也用不著像現在這樣裝死。

  「行，裝死是吧？」

  話音剛落，朱莉便爬上了床。

  她緊實溫暖地雙腿緊緊貼著我。

  氤氳的水汽尚未徹底消散，感覺比平時更滑了。

  下一秒，我感覺到她在扒我褲子。

  我猛地睜開眼，強忍著身上傳來的酸痛，一把拽住。

  「嘶！你說你一個女同志，手咋這麼快呢？！」

  這時，我倆恰巧四目相對。

  我頓時慫了，雙手局促不安地揪著褲腰，松還是不松，這是個問題。

  朱莉撇了撇嘴，隨即跪坐在我身邊。

  她還算是有底線，身上裹著浴巾，沒敢對我放肆。

  「陸明，你不對勁啊，怎麼突然就沒精神了？」

  察覺到她向下的目光，我能說啥？

  這還不到半年，你們幾個女的知道我這半年是怎麼過的嗎？

  早中晚誰逮著誰上，一點兒喘息的機會都不給我留。

  吃個早點被調侃也就罷了，在自己家晚上睡覺還得鎖門。

  這些事說出去都沒人信，但事實擺在那兒。

  家裡臥室到現在還只剩一個空落落的門框。

  再說這雙修，說多少次了讓你們練。

  結果倒好，要麼練一半，要麼乾脆當聽不見。

  更有甚者還揣著同床異夢的小心思。

  要不是我急中生智外加幾分膽氣，能不能醒過來都是個問題。

  還好意思問我怎麼沒精神了。

  你摸著良心說，我是突然沒精神的麼？

  忘了兩個月前是誰和你大戰七天七夜？

  那套間裡的床換了一張又一張，牆上的洞還沒補呢，忘啦？！

  毒婦！毒婦啊！

  「就是有點兒累，你讓我歇歇，馬上就好。」

  我陪著笑臉，鬆開了褲腰。

  終究，我還是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勉強拖了十分鐘，九陽之氣也只恢復了一絲。

  朱莉難得沒有咄咄逼人。

  她換了個方式，側躺在我身邊擺弄著我，連床被窩都不給蓋。

  「還是我最善解人意吧？這要換成小韓，你已經死了。」

  「對對對，你最有良心了，我謝謝你八輩祖宗。」

  朱莉狠狠地掐了我一把，還彈了一下。

  我瞬間從床上彈起，冷眼瞥向她那張奸計得逞的嘴臉。

  「得得得，趴好！」

  朱莉笑著解下了身上的浴巾，乖乖趴在床上。

  這些天我沒怎麼碰她，怎麼現在一看，她的身材是不是又變好了些？

  我將精油稍稍滴了幾滴在她背上。

  借著，我又往自己手心裡倒了點兒，然後搓熱。

  當我把手放到她腰上時，還沒來得及推，朱莉就埋怨道：

  「你就不能往下點兒？」

  「姑奶奶，你行行好讓我先有個心理準備，別猴急。」

  嘴上這麼說，但我心裡確實想再往下點兒。

  要不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剛才我就要把她給辦了！

  該說不說，朱莉不僅長得漂亮，而且耐看。

  光她這張俏臉，女人羨慕的好處她就全都占了。

  眼角那顆淚痣還讓她平添了幾分嫵媚。

  平日裡，她是賺夠了財富和名聲的女強人。

  多少男人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就比如說酒店的楊總。

  可私底下，她卻是個迷戀刺激感的狂野派。

  就好比現在，我給她「道歉」，但她一直不老實。

  「哎呀，陸明，你手上怎麼沒勁兒啊？再往上點兒，抱住我行不行？」

  我已經沒心思接她的話了。

  因為我明顯感覺到，她的身材比起我倆剛認識的時候好了許多！

  這種情況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發生。

  但短短兩個月的時間，我一隻手已經抓不住了。

  「莉莉，你最近吃什麼了，怎麼……」

  朱莉托著腮回頭沖我莞爾一笑：

  「這叫競爭力，說了你也不懂。」

  靠，還競爭力，不就是比誰更大麼？

  但就我們這個年紀而言，豐滿未必是件好事。

  她要是有王嫂……呃，我夢裡的王嫂那般的女人味，那豐滿點兒確實加分。

  可年紀輕輕就把自己養得跟個梨子一樣，那就白白浪費了青春的魅力。

  都說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什麼時候該有什麼樣的美，這事兒不能胡來。

  「少吃點兒吧，狗屁競爭力，你覺得我在乎這個？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

  嘴巴該抹蜜的時候得抹蜜。

  即便對方知道我說得言不由衷，更像是開玩笑。

  但天底下哪有百分百的玩笑？

  我要是不喜歡朱莉，那又何必跟她道什麼歉？

  朱莉聽到我的話也很受用，索性側過身，讓我幫她揉揉大腿。

  憑良心說，這腿我能揉……等等，比起姜姬的腿，好像還是差點兒。

  雖說是嫁夢術，但姜姬那雙腿是真的銷魂。

  我真怕自己會忘了那種柔中帶剛的觸感。

  想著想著，我竟有些出神，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這時，朱莉忽然陰陽怪氣起來。

  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翹屯，矯揉造作地說：

  「喲，想什麼想的這麼入神啊？哥，是妹妹哪兒讓你不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