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任龍哥,但這並不代表我能確定答應他幫忙是對是錯。→
說心裡話,我一點兒都不想和那些邪師沾上關係。
也就是龍哥開口,否則我肯定會忍不住從背後把他們一個個弄死!
明天辦事的人越少越好,我打算就我和龍哥兩個人就行。
包常勝很識趣,他沒多嘴問我原因,離開醫院後更沒麻煩我,說是自己隨便找個賓館落腳就行。
我也沒跟他客氣,反正暫時還不用他跟著我跑動跑西。
倒不如讓他先熟悉一下這附近的情況。
萬一將來有什麼事需要他的時候,起碼不至於迷路。
回到家,白姐正在幫人解相,我看了看日頭,這應該是最後一筆生意。
阿七在廚房裡忙活著,我跑了一天剛好也餓了。
她們各自忙活著,見我回來暫時也沒功夫搭理我。
大約半個鐘頭後,天擦了黑,阿七喊了一聲:「開飯啦。」
阿七說慈雲在屋裡靜坐,今天就不吃晚飯了。
我沒多想,在飯桌上便把今天和龍哥商量的事情告訴了她們。
白姐聽完後愣了愣筷子,有些擔憂地問:
「就你和他兩個人去麼?」
「嗯,就我們倆,人太多反而顯眼,容易引人懷疑。」
「要不你再帶上包常勝吧,就你們兩個人,我實在不放心。」
我明白她的擔憂,但我已經做好決定了。
再說,包常勝人生地不熟,萬一真出什麼事,我還得分心去管他。
回到昆城,要說辦事默契,我和龍哥還有慈雲,應該是最有默契的。
就算要帶也是帶慈雲,可慈雲那身打扮太戳眼睛。
他都不用開口,我們的計劃立馬就會泡湯。
「沒事,就算那幾個邪師想作妖,我也有辦法應付。關鍵是要幫龍哥解決鬼妖,這事我已經答應他了,你就別擔心了。」
我給她碗裡夾了口菜,寬慰了她幾句。
阿七一直埋著頭,看得出她也擔心我,但話都已經被白姐說完了。
不得不說,家裡有兩個女人惦記著,這種感覺很不錯。
我用腳撥了撥白姐,白姐面不改色微微點頭。
今晚得好好刮刮骨頭,明天才好精神抖擻!
……
八點半,我起床洗漱,換了身常服準備出門。
要說還得是自己的女人會來事,昨晚吭哧吭哧地鬧騰了大半宿。
白姐無力地躺在床上,還沒緩過勁來,她讓我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阿七比我醒得早,臨走前還給我折了張平安符揣著。
要不是心系夏柔和白凝的安危,這日子就這麼過下去也屬實不錯。
該死的邪神,你就給我等著吧!
不管你是什麼東西,我絕對會讓你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離開家,我和龍哥約好在火車南站碰面。
昆城這幾年變化很大,有些老街都徹底重新規劃了,所以沒有近路能抄。
我緊趕慢趕,總算趕在十點前到達了南站。
南站一直都是昆城人流量最大的幾個區域之一。
兩側街道的髮廊數不勝數,十幾年來掃都掃不乾淨,絕大部分做的都是些見不得光的生意。
要說這也算是昆城的一大「特色」吧。
白天還好,那些穿著清涼的小姐姐也不敢明目張胆的在電線桿下面攬客。
可一到了晚上,整條街立馬就活泛起來了。
毫不誇張地說,哪怕在路邊買點宵夜都能碰上「談生意」的。
但這地方的「規格」很次,會來玩的客人大多兜里也沒幾個錢。
十五塊洗個頭,二百塊洗一個鐘頭。
不管完沒完事,時間一到就得出來,跟趕豬一樣。
但廉價使得南站這附近一直很受青睞。
當然,晚上難免也會碰到一些不是人的東西,普通人也未必看得出來。
哪個倒霉蛋運氣不好要是碰見了,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人關心。
站在隔離欄外,看著出站口人頭攢動,我找了一圈都沒看到龍哥的影子。
就在我準備再往裡找找看的時候,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喲!你小子挺準時啊!」
「臥槽!」
我被嚇了一跳,手裡符紙都恰好了。
回頭一看,原來是龍哥笑眯眯地往後躲開半步。
「龍哥,你別嚇我啊,這要換成夜裡,符都已經貼在你臉上了。」
我晃了晃手裡的鎮魂符,長吁一口氣。
龍哥連忙按住我的手,然後神秘兮兮地把我攬到路邊低聲說:
「這玩意兒別拿出來瞎晃悠,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幹啥的是吧?」
我疑惑地撇了撇嘴,至於這麼誇張麼?
一張符紙而已,火車站人流量少說得有上萬人,總不能到處都是同行吧?
隨後,經過龍哥一番解釋我才明白其中的緣由。
他告訴我,花街有花街的規矩。
既然有負責攬客的,那就有負責把風放哨的。
像道士和和尚,人家根本不接待,說到底還是怕麻煩,怕招晦氣。
聽他這麼一說我才反應過來:
「不是,龍哥,咱們來接人,跟這些髮廊小妹有什麼關係?」
龍哥恨鐵不成鋼地叉著腰,嘆氣道:
「你小子身邊有那麼多女人,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
「別看這裡都是下九流混跡的地方,但大隱隱於市,這些人遠比你想像中更有本事。」
「咱們既然要套話,總不能張嘴就問吧?是不是得講究點兒方法?」
說著,龍哥嘴角勾起一抹標誌性的壞笑。
看他這表情,我多少有些明白他想做什麼了。
先不管那幾個邪師的身份,但只要是人就有軟肋。
結合我自己本身的經驗判斷,大部分人的軟肋,無外乎老三樣——牌桌、酒桌、人肉桌。
難怪龍哥昨天說什麼都要來這兒接他們。
南站地界有著得天獨厚的條件,這裡就是龍哥的主場!
趁著等人的功夫,我向他詢問待會兒的具體計劃,免得拖後腿。
龍哥說很簡單,一樣一樣試,先帶他們去吃飯,然後洗個頭,最後找個茶室摸兩把。
先讓他們放鬆警惕,之後套話就會方便許多。
即便我們問不出什麼,但只要他們敢進髮廊,那他就有辦法收集到有用的消息。
計劃簡單實用,我不禁伸出大拇指誇讚道:
「還得是你啊龍哥,我就沒你這麼多招,今天可得好好學學。」
龍哥白了我一眼:
「你小子早就五毒俱全了,還用得著跟我學?快跟老子說說,昨晚爽麼?」
明人不說暗話,在他面前,裝純只會顯得虛偽。
我撇撇嘴,故意拿腔作勢回了一句:
「嘿嘿,怎一『爽』字了得啊!我跟你說,白姐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