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把她放下吧,別亂殺人,尤其是別亂殺沒腦子的人。」白姐輕聲言語了一句,將手伸向阿七的衣服兜里,掏出了一枚青色且鏽跡斑斑的銅錢。
她掂量了兩下銅錢,語氣中透著一絲不屑。
「鎮妖通寶?你的膽子可真大,居然敢對古妖用這種東西。」
古妖兩個字落下的瞬間。
我清楚的看見江月的瞳孔皺縮,整張臉都變得驚恐起來。
隨著這枚怪異的錢幣被白姐從阿七的身上拿了出來,阿七整個人都開始恢復了正常,眸子裡的一抹猩紅也漸漸褪去。
她有些茫然的鬆開江月的脖頸,緊張的看向我道,「哥,我...我不是故意掐她的,剛才好像一時就控制不住了。」
我搖了搖頭表示沒事,同時看向了癱軟在地上猛烈咳嗽的江月,冷聲道,「你走吧,以後別來這裡了,我知道你費勁心思的想要拉攏我加入昆城地質堪測局,但這一次的方式明顯用錯了,阿七不是你們能惹得起的,剛才如果她有心要殺了你的話,那誰都救不了!」
江月聞言有些不甘心的看著我。
這時。
白姐緩緩上前走到了她的跟前,語氣冰冷道,「看在昆城地質堪測局的面子上,我們可以當做這件事沒發生過,可如果你再不離開這裡,亦或者離開了之後還在打一些不該打的算盤,我不介意對你們下手。」
話音落下,江月的臉色頓時就白了。
她心裡十分清楚,白姐不是她惹得起的,也不是地質堪測局能惹得起的。
最近三番五次的前來,我們給她面子不驅趕她,卻助長了她的氣焰,讓她以為只要這樣下去就能拉攏到我們。
可惜......
我們早就已經厭煩她了,只是之前礙於她的身份,缺一個機會說出來而已。
而她莫名查探阿七的實力,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江月沉默了幾秒,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
態度都卑微了一絲,語氣更是充滿歉意的說道。
「對...對不起,這件事是我的問題,打擾你的生意以及一些物品的損壞,我會負責的。」
說完,她狼狽的走出了算命鋪子。
看著她逐漸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我才不急不慢的轉頭看向了白姐,問道。
「你剛才說的鎮妖通寶是什麼東西?」
白姐將剛才的銅錢拿了出來,攤在手心,說道:
「這是古時候的一種銅錢,是一些道家高人專門煉製後,用於鎮妖精怪一類的法器,只要用了之後,便能讓一些精怪短暫的失去力量,從而被鎮壓......」
能讓精怪失去力量?
我好奇的問道,「那為什麼剛才阿七的力量卻沒有被壓住呢?」
白姐輕聲笑了笑,回道,「那是因為這種東西,只能對較為低級的精怪使用,而她可是......古妖!」
聽到這裡,我頓時理解了。
「鈧!」
白姐將手中的鎮妖通寶彈到了我的懷裡,轉身朝著樓上走去,頭也不回道,「你們自己收拾殘局吧,我繼續上樓睡覺了,待會兒再下來幫客人算命。」
我點頭答應下來,看著手中拇指大小的鎮妖通寶若有所思。
錢幣算不上大,僅有拇指般大小,外圓內方,整體透著一絲涼意,上面鐫刻了一些奇怪的花紋。
這古人也真是有東西,居然連這種東西都能搗鼓出來。
心中驚訝了一陣,我轉頭看向了阿七,說道,「別自責,一切都是那個女人的錯,你剛才沒有殺她就已經是做得很對了。」
阿七有些蒙圈的點頭,小聲的喃喃自語道:
「只要不殺人就是做得對嗎?」
這話一出,我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這種感覺。
想不通,索性不想,我轉身開始收拾因為顧客逃跑時所遺留下來的一片狼藉。
將整個鋪子內全都收拾乾淨後,便重新恢復了營業。
期間也有警察登門詢問我,這裡是不是發生了爆炸之類的。
我並沒有主動解釋,而是給蘇雅打了個電話,讓她幫忙善後。
而沒過幾分鐘,上門的警察在接完一個電話後,迅速離開了這裡。
說起蘇雅,我都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她了。
在前幾天的時候,曾接到過她的電話。
按照她的說法,似乎是前不久的時候她去執行了幾個任務,回來後就已經升到了副科級,相當於是二級警司。
反正算是高升了吧。
二十來歲的副科級,這也算是罕見了。
尤其是在她這個姑娘還是貧苦山區出來的情況下,更是稀罕,從真正意義上說,算是祖墳冒青煙了。
下午忙活完,我就主動跟蘇雅約了一個飯局。
準備好好感謝一下她幫忙善後的事情,同時也算是慶祝她高升了。
可當我到地方見到她時,整個人卻愣住了。
因為......
此時的蘇雅,已經完全不像是一個正常人了。
她整條右手手臂,黑黢黢的,宛如晾了幾十年的老臘肉,原本細膩光滑的皮膚早已經消失不見。
並且,她的眼角處多了一條還未癒合的傷疤。
傷疤看起來並不是很大,卻直接的毀了她這一張絕世容顏。
我渾身發涼,手都有些顫抖的摸了摸她的眉角。
「怎...怎麼弄的啊?」
蘇雅目光有些閃躲,猶豫了半晌才開口道。
「是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小心弄的。」
「你別騙我,什麼樣的任務才會弄出這麼多的傷,而且你的手並不是普通人就能傷到的,這可是妖毒!」我強行壓著心裡的火氣說了一句,同時一把攥住她的手,拉著蘇雅轉身就走。
準備帶她回去找白姐瞧瞧,看看還有沒有治療的可能性。
可蘇雅此時卻一把掙脫開了我的手,抿著紅唇道:
「陸明,你別多想,真的只是出任務的時候,才弄傷的。」
聽她這麼一說,我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蘇雅,跟我你都還要遮遮掩掩的是不?」
「真的沒事。」她搖了搖頭,伸手拉著我的衣服,想要勸我不要生氣,可當目光落到她自己那黑黢黢宛如枯木般的手臂上時,眼眶卻不由紅了起來。
這一瞬間,她心中的委屈徹底爆發了出來。
眼淚『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掉。
她撲進我的懷裡,抽泣道:「陸...陸明,我錯了,我對不起你,我把我自己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