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空曠無比,只有平盤子的聲音就響動。
喊了半天之後,平盤子終於是絕望了,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什麼聲音都沒有。
他絕望的坐在了地上。
可是片刻之後,他的腳下就出現了無數的血腥味道。
他低頭看去。
那些都是他曾經同伴的屍體,哪怕他一直都看不起這些妖魔,可是他們都死在了眼前,他還是心生大恐怖!
「這是?」
他顫顫巍巍得後退,從他的耳朵旁邊響起來了一個陌生聲音。
「撤去鬼蜮,叫我看看這個妖魔。」
鬼蜮散開。
平盤子看到了眼前渾身是血,煞氣沖天的趙浩。
他什麼話都沒有說,也被震懾的說不出來。
趙浩勝券在握的樣子,指著他腳下的這些屍首說道:「要麼跪下,要麼受死!
不過我其實希望你不要跪下。
他們都死了,要是你不死,豈不是對不起這些兄弟?」
毫不猶豫的,平盤子跪了下來,叩首連連,頭都破了,血流了下來。
趙浩不說話,冷眼看著這一切。
他對於妖魔可沒有什麼慈悲心裡。
片刻之後,那平盤子嚇得都不敢抬頭,頭都暈了,趙浩這才冷漠的說道:「老老實實交代,等會兒你還有一條活路,可是要是你有所隱瞞,我叫你全身上下都無一片好骨頭。」
「是是是,我一定好好交代,有什麼說什麼,一點不敢隱瞞。」
感受到了趙浩身上的煞氣。
他再也不敢有所隱瞞,他知道要是自己一個不小心,怕是要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
眼前的這個人說到做到,他身上的血腥氣和煞氣都不是開玩笑。
這道士可能真的可能這麼做。
趙浩卻不管這麼多,他開口問道:「仔細看看,這個何宅裡面所有的妖魔都在這裡了?」
「是是是,都在這裡了!」
他連忙說道。
趙浩冷哼了一聲,就好像是一道炸雷響徹在了對方這個蛇精的耳邊,嚇得它徹底蜷縮了起來。
差一點就露出來了自己的真身。
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
趙浩的這一聲冷哼,就和驚蟄一樣。
驚蟄,說的是蟲子都開始甦醒,驚蟄的時候,一般都是第一聲雷落響的時候。
這個時候,這些蟲子都會醒來。
趙浩的這一聲冷哼,就帶著無邊的肅殺之氣,嚇得蛇精差點就此死去。
「你看都沒有看,」趙浩冷冷的說道,「你就知道這裡死了多少的妖魔?你是在敷衍我?
你以為我好騙?」
「不是,不是!」
聽到這裡,蛇精覺得自己冤枉無比,他小心翼翼的解釋說道:「神仙爺爺不要生氣,不是這樣的。
是小妖就有一種天賦,可以嗅到這些妖魔血液的味道。
所以剛才我稍微嗅了嗅,就知道他們都在這裡,已經伏誅。」
聽到這裡,趙浩的眼神才稍微安寧了一下。
這個時候,一休大師上來,九叔四目道長和家樂,素文,紅袍鬼王等人都出來,九叔察覺到了趙浩身上的煞氣,有些疑惑問道:「趙浩,你這是怎麼了?」
趙浩伸出來了自己的手。
在他的手臂之上,是無數紫色的紋路,看起來邪異無比。
「這是?」
「煞氣入體。」一休大師走了出來,對著九叔和四目道長說道。
趙浩剛才的舉動已經徹底收攏了他的佩服之心,他再次對趙浩行禮之後,敬畏的說道:「我從來沒有見過像是趙浩這樣品行高潔的人。
他為了這闔城百姓,犧牲了自己!」
他說著,再次行了一禮。
他的話嚇了四目道長一大跳,他拉扯住了一休大師說道:「等等,你這個禿驢在說什麼!
什麼叫做犧牲了自己?
趙浩怎麼了?你們不是一起去的嗎?
你這個當長輩的沒有保護好他?
要是他有一個三長兩短,我打爆你的頭!」
他兇狠的說道。
一休大師和四目道長不一般見識。
他知道自己的老朋友是什麼樣子的。
趙浩看到了九叔有些憂心的皺起來了自己的眉頭,解釋說道:「沒事的,師父,只需要一點時間,我就可以將這煞氣消化掉。
到時候,這些煞氣反而是我的臂助。」
九叔雖然擔心,可是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去糾結此事的事情。
趙浩也是如此,他低頭看著眼前的平盤子說道:「你,老老實實將你知道的一切說出來。
或許我可以給你網開一面。
可要是被我發現你說假話,那我就殺了你,你覺得這件事情怎麼樣,是不是很公平?」
平盤子低著頭,不敢說話。
趙浩再次冷哼了一聲。
「嗯?」
聽到這一聲「嗯」,平盤子嚇得差點尿出來了。
「是是是,神仙爺爺說的是,神仙爺爺想要問什麼,我一定知道什麼說什麼!」
……
燈火闌珊,市政處的郭有才回到了家,他的臉上都是怒色。
郭有才家並不富裕,當然,也不窮。
他作為花城的高層,不論如何也不會窮,只不過他在花城也算是一個有名望的人。
他這個人守規矩,起碼還懂得與民為善。
只不過誰也沒有料到,這些天他上面的那些肉食者好像是被人下了降頭一樣,做出來了許多昏招。
就是今天,警視廳上報了無數的失蹤案子,本來這種案子是不會爆出來的。
可是這一次,就算是警視廳那些蠢貨都知道事情不對了。
失蹤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他稍微計算了一下,就是報官的人,差不多就是三百多個人!
三百多個人!
他來來回回走了好幾步。
這些人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更重要的是,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妖邪!
在這世界上生活,他自然知道神鬼之說,他家的門上就貼著一張符篆呢!
可是上面那層蠢貨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事情。
「人還多著呢,賤民死去一些,能怎麼樣?
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不是在門上貼上了符篆就可以保護好自己的!」
郭有才總覺得,他們在說這話的時候,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陰森感覺,可是他也沒有辦法,就算是想要為民請命,也沒有人和他一起。
他還是太勢單力薄了一點。
他回到了家,郭有才的老婆也是一個有名的才女,只不過家道中落,看到了滿臉怒色的丈夫,她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所以她溫聲勸慰丈夫,丈夫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