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浩看著那雙眼睛,皺著眉頭低聲自語道:「這京城的水,深不見底。」
他說完了之後,不在停留,轉身就走!
哪怕是裹挾著這些多人,他依舊速度不減。
這一路之上也沒有人來阻攔他,被他順利的離開京城。
至於說留在原地的石堅,他也察覺到了那沖天的煞氣,可是他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再看了,他呵呵呵的冷笑,對著這些香火大神說道:「你們這群忠奸不辨,識人不明的泥塑木雕,有什麼臉面還出現在我面前?
豈不知道我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天道!
順天者昌,逆天者亡,你們這群逆天而行的泥塑木雕,如今統統都要死!」
他肆虐而猖狂的笑著,身上的妖氣越來越重。
……
趙浩帶著這些人來到了城外,再次裹挾了剩下的幾個人,在天色大亮之前,回到了馬老爺的宅邸之中!
秋生看到趙浩回來,歡喜的厲害,趙浩放下來這些人,將十一爺的屍體扛在了肩膀之上說道:「師父呢?」
「師父?師父喝早茶呢。」
秋生回答道,趙浩對於這個回答一點都不意外,九叔這個習慣,他都已經熟悉了,回到了後院,將屍體從自己的肩膀上面抖露下來。
九叔喝茶的手都不停頓,他低頭看著屍體說道:「這是什麼?」
「救人的希望。」
趙浩回道,九叔立馬就不喝茶了,他走過來仔細探查了一下這人的傷勢說道:「是你師伯的手法?」
「對,」趙浩也坐了下來,從九叔的茶碗裡面找到了一杯茶,神魂回歸了身體之後喝了一杯茶說道:「他現在在京城之中大開殺戒。」
九叔沒有說話,他仔仔細細的勘察了一邊屍體之後說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趙浩看了一眼九叔,發覺九叔在問這個的時候,一向是穩健的手還是一些抖動。
看來從小張大,還是有一些情分在的!
起碼對於九叔來說是這樣!
對於自己的師父,趙浩實話實話,「大師伯已經完全妖氣攻心,就是那一身精純的妖氣,就算是一些大妖也望塵莫及。」
昨晚上那沖天的妖氣,的確,就是四目道長是道場旁邊的那些大妖,也遠遠不及。
九叔聽到之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對趙浩說道:「你小子倒是機敏,曉得將屍體拿回來,我現在就開壇做法,去陰曹地府問問,希望他還沒有去孟婆橋上喝湯!」
說完之後,趙浩問了問需要的法壇規模,就出去叫馬老爺準備了,馬老爺一聽是法師要去陰曹地府裡面救人,頓時鞍前馬後的準備!
看樣子是歡喜的很,趙浩稍微思考了一下,就知道馬老爺也是一個怕死的人,要是知道九叔還有陰曹地府救人的本事,他就覺得自己妻兒老小的性命得到了保證。
很快,法壇就已經做好了,趙浩看著空白的經幡,在上面開始書寫咒文,九叔則是穿著杏黃色的法衣,手中抓這桃木劍,開始做法!
他做法的時候跳跳動動,眼前的紙錢不斷的在燃燒,不多時,就算是站在了一邊的趙浩都感覺到了有些冰冷!
這種冰冷是來自於周圍的風!
趙浩再一看九叔,發覺九叔雙腿一盤,坐在了地上說道:「看好我的肉身!」
「好!」
趙浩趕緊盯住了九叔的身軀,盯住身軀可不是開玩笑的,就算強如鐵拐李,也是因為沒有看好肉身,最後不得已入主一位已經死去了不少時候的乞丐。
成為了瘸子!
……
至於此時在京城,老三,老七等人是真的著急了,他們哪怕知道現在過去會犯忌諱,可還是硬著頭皮去了!
他們扣動大門的時候,心臟跳動的厲害,每一個人頭上冷汗。
雖然平時說起來,這門裡面的人都是他們的後輩,不管怎麼樣都是要給他們一些面子的,可是實際上。
他們真的到了要去見他的時候。
心裡都害怕。
因為他們知道,自家的這位皇族後輩,身上的人味兒已經越來越淡了,要是什麼時候,這小子殺了他們所有人,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老十一死了,能夠救他的人,就只有這麼一個了!
隨著他們的扣門,終於這門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一個面白如紙的童子出來,他看著在場的這幾個人,大聲說道:「你們所說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十一叔的事情,我一定會管。
大家都是努爾哈赤的血脈,到了現在,更是我少有的幾個親戚,我怎麼捨得你們就在我眼前死了?
我這就去陰曹地府,將人魂魄帶回來,到時候再尋一具身軀,安置了就罷了!要是實在不行,找一家大富大貴的人家,投胎之後,幫助他解開胎中之迷,也不是什麼大麻煩!」
這些人似乎是認識這個小童子,看到這個童子出來說話,他們歡喜無限,終於稍微鬆了一口氣。
不單單是因為他答應救人了,更為主要的問題是。
從他說話的語氣,就知道他還是在乎這些血脈之間的羈絆。
這就好,這就好,情分還在。
誰知道就在大家鬆了一口氣之後,那小童子緊接著說道:「我不過話是這麼說的,到了如今,就不要怪我多說幾句了,諸位雖然都是我的長輩,可是我這個做小輩的,這些年也撐著這麼大的一個欽天監。
也有些疲乏了。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手腕通天的人物,所以請諸位師伯手下留情,給我那麼一點薄面,不要出去亂惹事端!
不知道諸位,能夠遵從?」
最後幾句話,還是溫聲細語,可是在場的那幾個人哪裡敢難說話了,他們頭上冷汗就下來了,一個個都連忙說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都是我的錯,再也不會犯了。」
「那我就多謝諸位了。」
隨著最後一句話說完,小童子連邀請他們進去喝一杯茶的想法都沒有,「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將幾個人關在了門外。
這幾個人灰溜溜的離開這裡,等到來到了關押四目的那座王府,幾個人才虛脫一樣的坐在了亭子之中。
整個亭子只有大喘氣的聲音,根本就沒有人敢說話,到了最後,老七才緩緩的說道:「他是不是對我們起了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