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看到了地上的紙,有些絕望。
他覺得自己頭皮發麻。
這他都收了銀子,沒有想到在這裡出了麻煩。
他不識字,周圍的這些人也都不識字,要是他們識字的話,怎麼會在這裡廝混?
不識字就不知道自己僱主在這張紙上寫了什麼,不知道寫了什麼,就做不了事,這錢就拿著燙手。
他心裡忐忑,還是拿起來了紙,苦著臉展開了之後,誰知道這張紙說話了。
嚇得他差點都一屁股坐倒!
而造成這一切的趙浩,早就離開了這裡。
這是一門小小的術法,商城有,十分便宜,趙浩覺得有用就兌換了。
他現在說不上財大氣粗,殺掉了虎妖和任珠珠二大爺之後,他他的福報又有了一萬多,足夠他花銷了。
他離開了這裡之後,那些城狐社鼠全部都出動了。
他們開始傳播謠言。
這些城狐社鼠拿出了看家的本事,沒有到晚上,整個任家鎮都知道消息了!
任明早就回家了,他最近風姿非凡,主要是他心中安穩,手上有了符篆,心裡不慌張。
上次任家鎮出事之後,他吞掉了許多別人的產業。
現在也算得上是一個富貴人家了。
以前他頂多算是財富中游,在族中的話語權更是不行,說不上話。
可是現在,他的財富,在任家鎮已經算得上是中遊了!
他從外面喝茶回來,拄著拐杖,走在了路上他聽到了不少的風言風語,這讓他皺眉不已。
這些消息大多都是一些,例如「你知道嗎,族裡面的那些老人看上了趙浩的家財,要開祠堂,判趙浩」,或者是「哎哎哎,你知道嗎,族裡面的老人已經和義莊槓上了,看來是要打起來了,到時候,你們都要拿著叉子上去。」之類的話。
任明聽到了之後,氣的揮袖子。
「這都是哪裡來的混帳話!」
可是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
這話,未必是空穴來風。
這一次,聽說族裡的確是要開祠堂,可是開祠堂做什麼,他一點都不知道,也沒有人通報他。
據說是族裡面的幾個族老開的祠堂,是任天堂家裡的事情。
是不是這件事情牽扯上了義莊?
任明腳下的步伐不由自主的快了一些,雖然住著拐杖,可是比一般閒散的人走的還要快,沒有管旁邊還在聊天喝茶的那些人。
他要回家叫人去查查,這裡面,是不是有一些什麼事情他不知道。
至於說這些在旁邊聊天喝茶的人,他們愁眉苦臉。
這年頭,大家都是一腔悍勇,為了水源,為了土地,兩個村子,兩個小鎮湊齊了三四百人,五六百人拿著武器械鬥那都不是什麼大事情。
哪怕是死了人,那也是發生過的事情!
可是,那也要看對手是誰!
要是對手是義莊那群道士,他們不敢!
誰不知道那都是一群能人,特別是那些在蔗姑處請願得到了孩子的人,他們是萬萬不敢得罪義莊的,他們就害怕自己要是出頭了,那麼自己家的孩子被收回去了怎麼辦?
所以這些話傳播了出去之後,整個任家鎮全部都籠罩在一種極其詭異的氣氛之中,十分壓抑。
這種感覺,任珠珠舅舅覺得十分的明顯,走在路上,許多人都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他,他看過去之後,這些人就會轉頭。
可是他們的餘光還是會伴隨著他。
毛骨悚然!
任珠珠舅舅只覺得毛骨悚然,這些人是不是有一些毛病?
可是不管他心中怎麼想,他踏進了祠堂的時候。
祠堂之中早到的幾位族老都氣的在拐杖!
「真是豈有此理!他還真的以為自己是一個人物了!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叫來巡捕房的小子,把他給我綁過來!」
一位族老失態的喊道。
任珠珠舅舅走了過去,拉住了那個一臉悲苦之色的老實人問道:「這是怎麼了?幾位老祖宗為什麼這麼生氣?」
老實人將事情給他說了一遍,任珠珠舅舅道:「什麼,這趙浩竟然敢不來!這可真是好大的膽子!」
話是這麼說的。
可是他心裡也有些忐忑。
他聽到族老要叫巡捕房去抓人,連忙上前想要阻止,可是族老肝火旺盛的很,怎麼是他可以阻攔下來的!
「不要勸我!我還沒有老死呢!我還活著呢!你們都給我退下,叫巡捕房的人來!」
他都這麼生氣了,哪裡還有人敢在他的怒火之上違逆他的意思?
於是,巡捕房的人來了,他苦著臉,差不多都想要哭了。
在來的路上,他聽到了這一次他的任務。
去義莊抓趙浩。
這老不死的有沒有搞錯?他怎麼不去?
這不是叫他去送死嗎?
可是老祖宗叫他,他不去不行,等到去了之後,就看到老祖宗中氣十足的說道:「你,帶著你的人去抓人去!」
「啊?」
他長大了嘴巴,露出了一臉痴呆狀。
他不想要去。
他想要裝傻。
可是族老拿起了自己的拐杖重重的打在了他的頭上,一邊打一邊喊:「還不快去,在這裡做什麼,要氣死老夫嗎?」
這巡捕房現任隊長愁眉苦臉的出去,剛剛回到了巡捕房,將這一次的任務一說,這一次,他的這些手下一個個表情丟豐富了起來。
「哎呀,隊長,我的肚子疼,我現去上個廁所。」
「哎呀,隊長,我想起來了,我家灶上我還煮湯呢,我回去關火。」
「哎呀,隊長,我想起來了,我老娘最近身體不舒服,我去給她抓藥!」
這隊長就呆滯的看著自己的手下一個個請假跑了。
不對。
他們壓根沒有請假,他們是直接就跑了!
「你們!」
隊長氣的要死,他看著最後一個小伙子,他左看右看,看著自己的同袍全部都跑了,他也想要跑,可是隊長只有他一個人了,怎麼會讓他走。
一把抓住了這個年輕的小伙子,隊長說道:「你跑?你給我跑?他們都跑了,我也就算了,可是你還要跑?你有什麼理由?」
小伙子著急的臉都紅了,片刻之後,他實在是找不到理由,不知道從哪裡摸到了一個磚頭,照著自己的頭上就來了一下。
暈過去了。
隊長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小子也太狠了吧,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他是這樣的一個狠人?
難道真的要他自己去?
隊長為難不已,這兩面的兩個人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不管是族老還是趙浩,這都是大山,他在大山前面,連螻蟻都不是。
生活,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