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神父明顯很有傾訴的欲望,他想要將一切都告訴趙浩和九叔,可是現在天都快要亮了。
他們還有差不多兩天一夜時間。
到時候那個吸血鬼過來,九叔和趙浩一定要留下來對付那隻吸血鬼,時間緊迫啊。
不過趙浩和九叔還是決定稍微忍一下,先聽聽齊神父要告訴他們什麼信息。
齊神父緊接著說道:「那場瘟疫爆發之恐怖,就算是我都覺得絕望,感覺我們被神拋棄了,那些患者好和活死人一樣,明明都死了,可還是能夠走動,說話,連思維能力都有。」
「可是你要說他們都活著,他們卻連心臟都不跳動了,連血液都不流通了,身上的屍斑都長出來,萬能的主啊……」
說到了這裡,哪怕是趙浩,都覺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單單是想著這個場景,趙浩就覺得有些受不了。
不過說到這裡,趙浩也想起來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說的這個瘟疫似曾相識。
和前不久發生在騰騰鎮裡面的瘟疫差不多一樣。
因為黃道士的死,所以其實有很多東西都是不清不楚的,譬如說任家鎮的井中,是黃道長做的手腳。
騰騰鎮的瘟疫,到底是不是呢?
從現有的信息來推測,這不是黃道士做的,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是黃道士說謊呢?
所以聽到在以前也發生了這種瘟疫,趙浩不自覺的就打斷了他的話說道:「這瘟疫最開始是從哪裡蔓延開的?」
「酒泉鎮。」
這件事情給齊神父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可以說是深深鐫刻在了他的靈魂之中,所以趙浩問起來這些事情,他張口就可以回答。
「我們第一個病人是酒泉鎮的人,她是一個老婆婆,獨居,發現她的人是一位遊手好閒的閒漢,他本來是看老婆婆肚子一個人居住起了壞心思,想要順手牽羊,發現了已經死去多時的老婆婆。」
「緊接著就是第二家,第三家。」
齊神父唏噓著說道,「那個時候在鎮子上還有一位道士,也是一位道法深厚之人,他是一個表面嚴厲的道士,本事十分高超,我們想著,要是有他做幫手,我們一定會成功。」
「可是。」
他說完了之後,木偶沒有辦法表達搖頭的情緒,可從他的語氣之中也可以察覺到他的可惜。
「死了,那道士也死了,他也有兩個徒兒,他和他的徒弟,還有我都死了,好在他死在我的身後,所以憑藉著一身的本事,硬是滅除了那隻惡魔,解除了瘟疫。」
趙浩聽著這個故事,覺得耳熟極了,到了最後,更是緩緩開口說道:「你說的那個道士,他叫做什麼?」
「他啊,他叫做一眉道長,因為他的眉毛長又粗,所以被叫做一眉道長。」
趙浩爆了粗口,他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居然是一眉道長的劇情。
還不止如此。
人鬼神的劇情也出現了。
這是兩個劇情雜糅在一起,這不是要人命了麼?
趙浩早就發現,或許是因為自己的到臨,又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九叔電影宇宙和以前他看過的產生了變化,不再是他熟悉的劇情了。
就例如現在這樣。
想到了這裡,他終於想起來現在是怎麼回事了。
齊神父,諾神父,這就是一眉道長的劇情。
一眉道人原本的劇情是這樣的。
一眉道長是一眉居的主人,也是這裡唯一的道士,他收了兩個徒弟,也養了一隻可愛的小殭屍。
某一天,鎮子上出現了瘟疫,一眉道長調查之後,發現這瘟疫是因為水泉水遭受了死蝙蝠的污染,導致了瘟疫爆發。
於是鎮子上展開了一次關於蝙蝠的大掃除。
在鎮子上有一個破舊的教堂,在教堂裡面找到了一具屍體。
那個屍體就是齊神父的。
「我早就應該想到的。」
趙浩摸著自己的臉說道,只不過這一次出現了紅袍火鬼之後,他就以為這一次只是人鬼神的劇情。
沒有想到,這次是兩個劇情一起來的。
那麼這麼說起來的話,事情就變得有些麻煩了。
最起碼,那個西洋怪物就不容易對付,說他是殭屍把,有些像。
可是他身上還是有吸血鬼的特徵。
這讓這個吸血鬼十分難纏,一眉道長最後是將他塞進了沼澤之後。
難道這一次也要這樣。
可是趙浩覺得,就算是把他塞進了沼澤,他在沼澤之中也活著,等待下一次的復活。
在電影之中,他記得這個所謂的西洋殭屍或者說是吸血鬼是可以驅使蝙蝠的,可是為何,這麼多次他看到這些人御使的都是炫彩毒蛇?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趙浩不知道,就在他疑惑的時候,變成了木偶的齊神父繼續說道:「在那之後,我以為自己死了,沒有想到一眉將我的靈魂封印在了兩處,告訴我他沒有徹底的除掉惡魔,他只是封印了其中一個。」
「所以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渾渾噩噩,在尋找諾神父。」
趙浩聽著他說話,卻再次看了九叔一眼。
九叔目光之中很有深意。
齊神父說了很多話,看起來邏輯很融洽。
可是實際上呢?
不管是趙浩還是九叔,都從他的話語之中聽到了不少不盡詳實的地方。
他忽略了很多細節。
這在史書之上,就是傳說之中的春秋筆法,恰巧就在這些細節之中,有許多真相。
不過趙浩和九叔沒有說話,他們也沒有提出任何的異議,離開了這裡。
留下來木偶一個在房間裡面。
誰都沒有想到,這一次他們還有這種收穫,趙浩把玩著自己的手掌說道:「奇怪,我總是覺得這裡面有事情。」
「不錯,」九叔說道,「他在說謊。」
雖然不知道九叔是怎麼判定的,但是九叔說他在說謊,那麼他就一定在說謊。
九叔是不會對趙浩說謊的,他對著趙浩說道:「我現在就去布置陣法和陷阱,你先去那個所謂的一眉居去查查看,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不管你查到了什麼,在晚上回來。」
「明白了,師父,我先去了。」
他騎上了那匹馬,很快就消失在了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