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辦喪事

  第9章 辦喪事

  我沒有直接應下來,疑惑的看著中年男子,將心中的問題問了出來,他說他相信老秀才。

  聽到這裡,我心裡大概知曉了一些,恐怕這中年男子是經濟緊張請不起專業人士,便用廉價請業餘人士來辦喪事,老秀才就向他舉薦了我。

  想通這些,我爽快的接下來,不為別的就圖一次經驗,像這種壽歸正寢的老人,只要大致上不出現差錯,一般不會鬧啥怪事。

  接下來,我們跟中年男子談了價錢,也不知咋回事,老王開口一萬五,中年男子想也沒想就同意了,他讓我們承包老人入殮到下葬的一切事。

  老王又說:「一些必要的紅包要另算。」都是農村人,中年男子懂得這些規矩,讓我們不要嫌棄紅包小。

  談好價錢,中年男子給我們一人塞了一個紅包,一包五塊錢的白沙煙,紅包裡面裝的是二十四塊錢,按照我們這邊的習俗,這二十四塊錢被稱為全孝,十二塊錢是半孝,紅包大小完全是主家的意願,一些家境好的主家,這個紅包最少會給二百以上。

  紅包雖然小了一些,但是,我跟老王心情還是蠻開心,畢竟這是我們八仙第一次接下喪事的單子,而且價錢比那那些專業人士只是低了三千塊錢。

  隨後主家請我們在他家搓了一頓飯,酒過三旬,老王跟主家喝的有點高,老王說:「老李,我有點想不明白,一萬五的喪事費有點低,但是跟那些專業人士談談價錢,有可能請來他們,為什麼要承包給我們八仙?」

  主家喝一口酒,愣了一下,說:「老哥哥啊!我也不瞞你,請你們之前,我找人算過日子,那人說老頭子死的時辰不好,在家停屍的時間有點長。」

  老王問多久,他臉色變了變說,七天。

  「什麼?」老王驚呼一聲,「七天?你沒騙我?」

  他皺起眉頭,說:「我起先也不相信,後來又找老秀才算了算,他也說七天。」

  我看了主家一眼,心中有些氣憤,但,既然答應下來,肯定不能反悔,只好拉住準備發飆的老王,說:「死者的生辰八字,跟死亡時辰說下,我再算算!」

  所謂生辰八字,簡單的說就是八個字,其實也是周易術語四柱的另一種說法,四柱是指人出生的時間,即年、月、日、時,用十天干和十二地支各出一字相配合分別來表示年、月、日、時,(十天干就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二地支則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如甲子年、丙申月、辛丑日、壬寅時等),包含了一個人出生時的天體運行的基本狀態,每柱兩字,四柱共八字,所以又稱「八字」,再依照天干、地支沂涵陰陽五行屬性之相生、相剋的關係,推測人的體咎禍福。

  主家告訴我,死者的生辰八字是民國七年,六月二十日,戊時,死於午時。

  咋一看,這生辰八字沒啥問題,當我用十天干和十二地支推算出來的時候,臉色沉了下來,民國七年是公元1918年,也就是戊午年,六月是戊午月,二十日是戊午日,若是時辰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戊午時,而他死亡的時辰應該是正午11點,不多一分不多一秒,只有這樣才能符合葬經中所說的那種命。

  我心中萬分不願承認這事,就問主家:「老爺子是不是十一點整死的?」他說,不知道,沒看時間,大概是十一點的樣子。

  老王在一旁干著急,問我是不是有什麼不對,我沒回答他,放下手中的碗筷,讓他在這等我會,我回躺村子。

  回到村子,我先在家裡翻出葬經看了一次,沒錯,符合這上面說的那種命,後是找老秀才去問情況,他給我的答案也是那種命,讓我誠心做好這場喪事,精挑細選八仙應該不出問題。

  要出門的時候,老秀才叫住我,說:「九伢子,墓穴一定要選好,莫斷了主家的後!」說完,他嘆了一聲氣。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我TM真想揍老秀才一頓,MD,那種命的喪事一旦接下,主辦喪事的人,短三年陽壽不說,只要禮儀方面不周到,很容易被死者惦記,以後就會霉運加身,MD,有這麼坑人的麼,那麼多八仙不坑,逮著我欺負!

  臨出門時,我一肚子怒氣沒地方撒,將老秀才家的門頭又踹了一腳,破沒破我不知道,就知道身後傳來老秀才咆哮的罵人聲。

  知道死者是那種命後,對於這場喪事沒一點信心,更加別提抬棺了,我很想推掉這場喪事,但是,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更何況依我們這邊的風俗,沒人肯接二喪的。(二喪:一個喪事換兩伙人。)

  想到這裡,我心裡稍微好受一些,在家裡找了一些喪事的工具,急匆匆的向李村走去,既然已經接下這喪事,絕不能讓它出現意外,至於短三年陽壽,那也是幾十年以後的事,暫時不管它。

  來到李村後,我沉著臉啥話也沒說,讓老王把先前的紅包跟煙全部給我,原因沒告訴他,老王雖有些詫異,但,還是把紅包跟煙給我,問我為什麼,我說,不會害他,有事我一個扛著。

  隨後,我讓主家帶我去死者的房間,主家點了點頭,眼神中流露出無限悲涼與傷感,那是一種不可言喻的眼神,殘酷而現實,想必,主家對死者的感情應該很深。

  我忐忑的跟在主家身後,倒是老王一點也不害怕,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假如我告訴他死者是那種命,不知他會不會跟一樣。

  死者所在房子並不大,約摸十來個平方米,幾張凳子擺在右邊,一張木床擺在左邊,上面掛著一床黑色的蚊帳,床邊跪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正在燒什麼東西。

  小女孩見我們進來後,抬頭看了一眼,繼續手頭上的工作,我走近一看,特麼不是黃紙,而是試卷,最坑爹的是小女孩一邊燒著,嘴裡還嘀咕著:「爺爺,您年紀大了,到了陰間要多動動腦子,書彥燒些試卷給您做,遇到不懂的地方,就把我班主任帶下去,讓她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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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