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活葬(二十)

  第73章 活葬(二十)

  來到王潔身邊後,夫妻倆哭的很傷心,都是高興勁給害的,我讓那中年婦人將她們身上的衣物褪去,用白酒擦拭身體,那中年婦人點頭問:「就在這裡?」

  我『嗯』了一聲,然後讓八仙們跟主家都朝山下走去,我則轉過身子,低頭抽悶煙,心中有些疑惑的事,沒得到答案,我的興致並不是很高。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中年婦人叫我轉過身,我回過身子一看,王潔跟喬伊絲還在昏睡當中,她們身上的衣物都換上了,以前的衣物扔在一旁。

  我讓中年婦人把衣物燒了,一人背一個將她們放在主家家中,順便跟主家結算一下工資,說好的三千,主家最後拿了四千出來,說是感謝救命之恩,我也沒有客氣,錢這東西誰都愛,我也不能免俗,更何況眉毛還破了一道口子,多拿一千實在不算過份。

  隨後,在主家家中吃了一頓中飯,菜餚方面還算可以,八仙們吃的很盡興,吆喝著要楊言晚上去鎮子請喝酒,他爽快的答應下來。

  席間,老王醒了過來,由於犯沖被潑糞,身上有點臭,洗了八桶水,身上的那股臭味才驅除,二話沒說,走上酒席就是一頓狂喝,我們知道他是喝酒遮羞,也沒人取笑,畢竟,抬棺材這活,誰都會有粗心大意的時候。

  飯後,楊言開著他那四個圈圈的豪車,將八仙們送到鎮子準備晚飯,車位太少一次坐不下,為了表示尊敬,又不能讓八仙們擠著坐到鎮上,最後,楊言前後往鎮子跑了兩趟,才將八仙們全部送到鎮上,他問我什麼時候去,我說,搞完這邊的事就過去,他說,旁晚的時候來接我,我沒有拒絕。

  隨著八仙們的離開,偌大的房子有些冷清,主家夫妻倆忙著收拾飯後的碗筷,我一個人來到王潔所在的房間。

  這房間說不上大,大概十六七個平方,一些簡單的家飾,一張大床上躺著兩個人,喬伊絲、王潔,我走過去的時候,喬伊絲剛醒過來,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就問:「你咋隨隨便便闖女孩子的房間?」

  我面色有些沉重,朝她罷了罷手,說:「你先出去,我找王潔有些事。」

  「什麼事?我不能在旁邊聽?」說著,她不懷好意的看了我一眼,說:「你不會打算趁王潔姐姐在睡覺非禮她吧?」

  我有些無語,敢情在她心裡,我跟【色】狼是畫上等於號的,但又想跟她爭辯什麼,就說:「關於活葬的一些疑惑,我想看看她是否知道一些事!」

  「那我也要聽!」她雙腿一盤,坐在床頭,大有一股死活不出去的陣勢。

  看這陣勢,她是不會離開了,無奈之下,我只好點了點頭,走到王潔身旁,在她人中的位置摁了摁,本來可以等她自然醒再問,但是,我心中隱隱約約有股不安,說不上來什麼感覺。

  摁了兩下後,王潔醒了過來,她先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眼,然後又在喬伊絲臉上看了一眼,緊接著就從床上爬了起來,一把跪在地面,說:「謝謝你們救了我。」

  我將她拉起,扶到床頭,沒說多餘的話,直奔主題,「你昏睡的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感覺?」

  她搖了搖頭,低聲道:「沒啥奇怪的感覺吖,就好像作了一場夢,不過,這個夢好奇怪。」

  「什麼夢?」我好奇的問了問。

  她說:「夢裡有個身穿清朝官服的人,他跟講了好多話,讓我不要害怕,說有人會救我。」

  「那人有沒有說他叫什麼名字?」我問。

  「說了,他說他叫王文韶,是我爺爺的爺爺。」王潔想了一會兒說。

  說到這王文韶,我對他有些了解,這人祖籍浙江,光緒年間的宰相,與李鴻章等人齊名,對官場的事情看的很透徹,一生淡泊名利,在民間卻做了不少好事,興修水利、開墾農田、興辦學校,擁有極高的名望,在浙江一帶被人譽為,百年第一清官。

  這王文韶前輩是浙江人士,而王潔卻是湖南人,這中間是不是有啥誤會?我就將心頭的疑惑問了出來。

  王潔考慮很久,說:「我小時候,好像聽爺爺說過,我祖上有位能人,是個大官,做了不少好事,積下不少陰德,應該就是說王文韶吧?我們怎麼來湖南的,我爸應該知道清楚一些。」

  「他在夢中都跟你說了什麼事?」祖籍的事情,跟我想知道的事情沒多大關係,我不想繼續深究下去,畢竟光緒年間太亂,別說當guan的,就連皇帝都受人控制,王文韶前輩來到湖南也不足為奇。

  王潔想了想,「他說了好多話,我記不住,只能記住幾句話,他說,我出生的時候就該夭折了,是他保佑我才活了下來,這次的事是個劫難,他無能無力,只有藉助外人之手來渡劫。夢到最後的時候,他告訴我,我還有十年陽壽,讓我好好孝敬父母。對了,他在夢裡說你身上犯了太歲煞,從大樹上掉下來一根樹枝,是為了破除身上的太歲煞,讓你破相抵命,算是報答你對我的救命之恩。」

  她最後一句話,解開了我的迷惑,從活葬後,我一直在納悶這事,大樹上怎麼會平白無故的掉一根樹枝下來,搞了半天是讓我破相。

  那麼問題來了,我身上何時來的太歲煞,需要破相抵命?這段時間,我做的喪事也就只有幾樁,禮儀方面都儘量做到最好了,應該沒有得罪過死者,身上的太歲煞哪來的?

  我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個所以然,就問王潔,「你祖上有沒有說,我為什麼會犯太歲煞?」

  「他說不可說!」王潔瞥了我一眼,可能是覺得沒能答上我的問題,她有些愧疚的將頭埋的很低。

  聽著這話,我愣了愣,不可說?難道是上次李建民父親的喪事?他父親的那種命,葬經上說,那種命不能對外人說,我一直守口如瓶,對誰也沒說。事後,李建民在夢中夢到他父親沒有責怪我,反而還要感謝我。現在王潔祖上又說不可說,十之八九就是指那種命,這就奇了怪了,死者沒有怪罪我,可我身上卻犯了太歲煞,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