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5章 請總管(1)

  第2265章 請總管(1)

  我一聽,也懶得跟老田說什麼,直接回到房間,收拾了一下我的東西,那步陳言也收拾了一會兒。

  令我詫異的是,當步陳言收拾好東西出來時,他身上背著一個藥箱,那藥箱上面雕刻著一朵梅草。

  一看到那藥箱,我立馬想到一個事,當初在曲陽時,呂神醫正是背著這個藥箱救的郭胖子。

  換而言之。

  呂神醫是真的把一切都傳給了步陳言?

  當即,我走了過去,輕笑道:「小步子,呂神醫真的打算隱世了?」

  他點點頭,「是啊,師傅他老人家連這個藥箱都傳給我了,應該是不會再問世事了,不過,我相信你我之間的任何一人遇到困難,師傅他老人家應該會出手。」

  我嗯了一聲,也沒深問,畢竟,這事他的私事,多問無益處。

  很快,我們倆人上了老田的車子,老田則開車送我們到江邊,他原本想直接送我們到鹽城汽車站。

  只是,中間隔著一條江面,車子開不過去。

  到達江邊後,時間是清晨六點半的樣子,江邊已經有了不少渡江人。

  「宮主,送君千里終須一別,還望你日後事事順心,事事如意。」老田下了車,朝我拱了拱手。

  我回了一個禮,笑道:「受你貴言了。」

  他走了過來,對著我就準備跪下來,這把我給嚇得,差點沒跳起來,一把拉住正欲下跪的他,忙說:「老田,你這是幹什麼?」

  他神色一凝,沉聲道:「宮主,我是抬棺匠,不是老田。」

  嗯?

  瞬間,我立馬明白他意思,他這是打算以抬棺匠的告別方式,與我告別。

  這讓我有些尷尬,就說:「都什麼年代了,老祖宗那一套不用了,你我之交,在心來即可,再說了,我們倆以後還有大把機會見面。」

  他緊緊地盯著我,嚴肅道:「以後是以後的事,這次務必以抬棺匠的方式告別,還望宮主莫嫌棄我才對。」

  「九哥,老田都這樣說了,你就別託辭了,免得老田心裡不安。」步陳言在邊上勸道。

  說實話,我實在想不明白老田為什麼會忽然提出這麼一個告別方式。

  不過,事已至此,我也不好拒絕,只好說:「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老田面色一喜,對著我連忙跪了下來,深深行禮,沉聲道:「宮主,這一跪,一方面跪得是你,另一方面跪得是老祖宗傳下來的風俗,只希望在將來的抬棺生涯中,我們與時代共同進步,去其糟糠,取其精華。」

  說罷,他重重對著我磕了一個頭。

  「好!」

  我重重地點點頭,連忙扶起他。

  與此同時,原本趕著過江的人,紛紛停下腳步,側目望了過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都21世紀了,下跪之事是少之又少,他們自然是好奇的很。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老田這一跪到底有多重。

  即便是我,也僅僅只猜到十之二三。

  於老田而言,他這一跪,一方面是肯定我的身份,另一方面卻是對過去說上一句再見,又或者說,這一刻,老田是另類的重生了。

  若說他前輩子是為賺錢而奮鬥。

  那麼現在,他則是開始為抬棺匠這一行開始奮鬥。

  有人說,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我覺得這話用在老田身上,再恰當不過。

  即便在我看來,老田跟我有著巨大的年齡大,甚至認為他已經逐漸老了。畢竟,他馬上就要五十歲了。

  可,直到多年後,我才知道老田真…真特麼就是一個人才,絕對的人才。

  當然,這是後話,暫不表述,且說我拉起老田後,他整個人好似輕鬆了不少,笑道:「宮主,那我們就此告別了?」

  我點點頭,笑道:「要是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事,給我打電話。」

  「放心,我不會讓你這個宮主閒著。」那老田一笑,朝我伸出手。

  我伸出手。

  兩隻手緊緊地窩在一起。

  「期待下次跟你見面。」

  「期待下次跟你見面。」

  我們倆異口同聲道。

  言罷,我們倆相視一笑,誰也沒說話,老田則緩緩轉身朝車子那邊走了過去。

  看著老田的背影,我拉了一下步陳言,笑道:「能看出什麼?」

  「那傢伙很好色,只是隱藏的很好!」步陳言微笑道。

  「怎麼看出來的?」我疑惑道。

  「你看他走路的架勢,雙腿呈小型的外八字,從人的生理結構來看,這種男人,絕對是色胚子。」步陳言饒有其事地分析著。

  那邊的老田還沒走遠,應該是聽到這話了,一個錯步,險些沒摔倒,扭過頭,怒罵道:「步陳言,你小子,是不是找死。」

  「我草,色胚子還不讓說。」步陳言笑罵一句。

  那老田臉色一沉,故作惱怒要追過來,嚇得步陳言撒開腿就朝江邊的渡口跑了過去。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沒說話,朝步陳言追了上去。

  或許…。

  用這種方式離開,挺好!

  至少不用見到落淚的場面。

  追上步陳言,我瞥了他一眼,這傢伙眼角有淚水溢出來。

  我一掌拍在他肩膀上,笑道:「怎麼?不捨得離開老田?」

  他抬手擦了擦眼淚,輕輕點頭,「這是我第一次這麼開心。」

  我心中一陣苦澀,對於他的身世,我知道一些,一個身負血海深仇的人,又怎麼可能能開心的起來。

  當即,我拍了拍他肩膀,淡笑道:「有些東西該放下的時候,應該放下,活好當下才是最重要的事,就如你我現在要去銀川,總不能帶著負面情緒過去吧?」

  他抬頭望了我一眼,憨笑道:「好,我聽九哥的。」

  看著他的憨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覺得步陳言有些可憐,但卻說不出來他為什麼可憐。

  不過,眼下也沒那麼多時間考慮這些事情,我們倆先是買了渡江的船票。

  等我們過到河的對面時,時間已經是早晨的八點半,我們倆直奔汽車站,買了兩張去銀川的汽車票。

  由於從這邊到銀川的大巴極少,每天只有兩班車,一班是早上八點,另一班是晚上八點。

  所以,我們倆買的是晚上那一班汽車,百般無奈之下,我們倆只好在汽車站靜候晚上八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