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2章 說墳(97)

  第1362章 說墳(97)

  一見這情況,不但我慌了,就連那吳老也慌了,一個勁問我咋辦。

  我特麼哪裡知道怎麼辦,而從石柱陣的反應來看,上方的塌方,壓根不像是某種陣法起了反應,更多的像是有人破壞了墓里某樣機關。

  一想到這個,我先是將顏瑜護死死地護在身下,又朝吳老喊了一聲,「等我指令再跑。」

  說話間,我率先朝另一根石柱跑了過去,由於身處陣法內,我壓根不敢亂跑,腦子一直記著前五退三的規矩,又朝後面的吳老喊了一聲,「記住我的步伐,千萬別出錯。」

  那吳老聽我這麼一喊,立馬追了上來,他速度極快,快到我才跑了不到十步的樣子,他已經追上我了。

  瑪德,我暗罵一句,本來想著讓他受點傷,等進入主墓後,也好對他下手。

  可,現在的情況是,那吳老絲毫沒受傷,反倒是我身上被上方落下的石子砸了幾下,說不上什麼大傷,但足以證明吳老手頭上的功夫比我好。

  「小九,現在怎麼弄?」那吳老避開墜下來的石塊,朝我問了一句。

  我想也沒想,就說:「跟緊我!」

  說完這話,我腳下猛地朝前面邁了過去。

  還真別說,在摸清這石柱陣的一些規則後,行走起來跟平常走路倒也沒啥差別,倒是那吳老,一雙眼睛一直盯在我身上,生怕腳下出過啥亂子。

  大概跑了幾分鐘的樣子,我們順利通過那片石柱,也不曉得咋回事,我們這邊剛跑出石柱,上方那些石子在同一時間停了下來。

  這令我不得不懷疑,上方的石柱本身就是這個陣法的一部分,又或者說單純是巧合。

  就目前而言,我不敢確定這一想法,不過,心裡卻多了一個想法,那便是九曲黃河陣中,夾雜了N種陣法,而這些夾雜的陣法並不屬於九曲黃河陣中的其中一種,而是屬於那種附加的。

  就拿我所知道的九曲黃河陣而言,共計九陣,而我們剛才鎖通過的那個石柱陣,算是迷陣的一種。按照陣法最初的一種設計,這陣法的首要目的是迷惑住入陣之人,令其神志失清,從而讓後續的陣法威力大陣。

  可從陣法的本身而言,真正的迷陣應該是安置在入口處,往後的石柱陣卻屬於九曲黃河陣中的第二陣,亂陣。這種亂陣在喪事上的用法很普遍,通常情況是布置一些多的桌子,說穿了就是壯大整個喪事的聲勢。

  而我們剛才經歷的石柱卻顯得有幾分急促,石柱所布置的範圍也有些少,這令整個九曲黃河陣失色不少。

  等等…。

  我猛然想起一件事,那便是這個所謂的墓穴,是由一名道人所布置的,而我們剛才經歷的那些石陣,無論從設計還是布局來看,並不像是一個人所能完成的。

  就拿那石柱來說,像是從無盡深淵聳立而出,試問一下,一介凡夫俗子,怎麼可能做出這麼巨大的工程?

  一念至此,我連忙朝邊上正在拍打身上灰塵的吳老問了一句,「您確定那什麼落魄皇帝死後,是由一名道人鎖安葬的麼?」

  他一聽,好似想到什麼,說:「這個我可以百分百肯定,絕對是他一個人。」

  聽著這話,我也沒開口,扭頭朝石柱那邊看了過去,又看了看其它地方,正準備說話,那吳老說:「小九,你意思是我們目前所經歷的一切全是幻覺?」

  我點點頭,沉聲道:「嚴格來說,我們現在所處的情況應該是幻覺中有幻覺。」

  說完這話,只覺背後涼颼颼的,如果真是這樣,那布陣的道士在陣法上的造詣絕對超過王老爺子,要知道布一個迷陣不算太難,難得是在迷陣中再布一個迷陣,這種陣中有陣,迷中有迷的陣法,捫心自問一下,我絕對布不出來。

  當下,我對吳老說了一句,「吳老,你信我麼?」

  他嗯了一聲,點頭道:「當然信你。」

  「那行!」我皺了皺眉頭,說:「接下來的任何事,必須聽我的。」

  他點頭說:「行,你說吧,要我幹什麼?」

  我想也沒想,掏出匕首朝他胸口捅了過去,令我沒想到的是,那吳老居然不避開,任由我的匕首刺進他胸膛,而他則僅僅是皺了皺眉頭,任何話都沒說。

  更為詭異的是,隨著匕首刺入他胸膛,殷紅的鮮血一下子就飆了出來,待我抽出匕首手,他胸膛的位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

  果然如此。

  我暗道一句,就聽到吳老說,「小九,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我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眼睛則在吳老身上打量了一會兒,又看了看懷中的顏瑜,沉聲道:「吳老,如今我們是一條樹藤上的螞蚱,您老再這樣隱瞞我,您覺得有意思麼?」

  瑪德,我剛才用匕首刺他胸膛,是因為我發現我們所在這個環境,如何怎樣受傷都能片刻恢復,換而言之,即便在這裡我們身死了,也能復活。

  當然,前提是自己必須意識到這點,否則,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而那吳老,剛才卻沒任何反應,足以證明一件事,那便是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身處幻覺當中,從頭至尾他完全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在看待整件事,甚至包括他跟顏君山發生衝突的事。

  不過,也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徹底相信我了,他潛意識中認為我不會殺他,所以,當我匕首刺入他胸膛時,他認為自己沒受傷,也會出現這種傷口快速癒合的情況,畢竟,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僅僅是幻境而已。

  但,這種可能性近乎為零,以吳老這種人的性格,他不可能完全相信一個外人。

  所以,我敢百分百肯定,他從一開始便知道我們早已陷入幻境當中。

  瑪德,我本來打算利用假裝受傷,到最後陰他一把,沒想到這吳老完全是以看笑話的姿態看待我所裝出的傷。

  草!

  我暗罵一句,冷笑幾聲,問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到底想怎樣,說出你的打算,否則,別怪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