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蛇蛟長著四條腿,每條腿的前段都有尖利的爪子。它的兩條腿在腦袋後方的鼓膜下方,還有兩條腿在身軀的中段。它身軀大四肢小顯得極不協調,尤其是兩條前肢,就像是安插在脖子下方的假肢一樣。

  雖然也掛了龍的名號,可是它和真正的龍差別太大了。

  就拿玄御的真身來說,杜衡看到他的真身的那一刻,感受到的只有震撼。玄御高貴的原身看一眼都讓人挪不開視線,他是那樣的華美,杜衡這種畏懼蛇蟲的人都忍不住摸他的鱗片。

  蛇蛟給杜衡的感覺特別的可怕。

  蛇蛟吃東西的樣子不像一般的蛇,普通的蛇吞食食物的時候會張開大嘴吞下去。而蛇蛟吃東西的樣子卻和普通的妖獸沒什麼區別。它用肢抱著妖獸,大口中的尖牙則在不斷的啃咬的獵物。

  一股滲人的威壓散開,人修們的雙腿都在發抖。猩紅的血在水中彌散開來,碎肉和內臟從蛇蛟口邊掛下,看得眾人想要作嘔。

  蛇蛟全身心都沉浸在撕扯獵物中,它對平時用來丟棄骸骨的溝壑不在意,更沒有注意到溝中被淤泥覆蓋了半身的玄御等人。

  眼看蛇蛟擋路,大家心都涼了。

  玄御卻在此時動了,他對眾人說道:「不要用靈氣,我們慢慢的挪過去。」

  挪過去?怎麼挪?

  柳玲玲他們看著小山一般的蛇蛟,從他們這個角度看去,正好能看到正在開合的鼓膜和下方的爪子。要知道這隻蛇蛟脖子短,只要它稍稍轉過頭,就能看連成一條線的大家。到時候大家就成了送到嘴邊的肉,逃都沒法逃。

  玄御指了指正前方:「那邊有一條小溝,就在它的爪子下方,看到了嗎?」

  玄御這麼說了之後,大家才注意到灰黑色的淤泥中間有一條一丈寬八尺深的溝。這條溝不知是不是蛇蛟用爪子扒拉出來的,正好就在爪子下方。只要蛇蛟爪子一划拉,他們幾人就會變成爪子上的人肉串。

  從溝裡面走非常鍛鍊膽量,聽到玄御這麼說了之後,眾人的動作都停了。

  玄御說道:「蛇蛟快要吃完獵物了,吃完了之後它就會趴下,到時候我們的動作就會被它捕捉。如果害怕,我現在可以帶大家回去。」

  景楠笑吟吟的說道:「別啊,好不容易走到這裡了,現在回去像什麼樣子?不就是從蛇蛟爪子下走一遭嗎?挺好玩的。反正我不回去。」

  徐長歌快速的作了決定:「走。」再耽擱下去也不知道會有什麼變數,他們等不起了。

  杜衡感覺頭皮都快麻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蛇蛟身邊的。他只看到蛇蛟漆黑的鱗片離自己越來越近,他甚至看到了蛇蛟的腦袋旁邊的骨刺煽動時劃出的水紋……

  當他跟著景楠他們進入到溝中後,他的心臟都快停了。

  這可比老家那些鬼屋刺激多了,他們頭頂可是一頭貨真價實的妖獸!說句丟臉的話,要不是在場人多,杜衡已經腿軟得走不動了。

  蛇蛟吃飽了獵物之後將骨頭丟向了杜衡他們之前呆的位置,這時候大家就無比感激當機立斷的玄御以及沒有拖泥帶水的自己了。若是還站在原處,不是被妖獸的骨頭砸一臉,就是被蛇蛟發現了目標。

  蛇蛟伸出兩隻前爪摸了摸嘴,然後往地上一趴。玄御他們只看到頭頂有一堵牆壓下。蛇蛟的身子壓在了他們頭頂,最危險的地方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眾人屏住了靈氣腳步穩穩的向著前方走去,黑暗中笑笑成了唯一的光源。杜衡抬頭一看,就能看到蛇蛟脖子上的鱗片。鱗片挺整齊的,還反射著笑笑身上的微光。杜衡聽到了妖獸的呼吸聲,那呼吸聲就像個大型的水泵一樣,震得眾人耳膜都在臌脹。

  眾人沒有停下腳步,還在向前走著。他們心中開始擔憂,現在在妖獸身下他們還有遮攔,等一會離開了這條溝,他們會不會被蛇蛟發現?

  這時候玄御的聲音傳來:「蛇蛟的爪子在溝里,大家注意不要碰到。」

  杜衡看向玄御的身前,只見一丈寬的溝中央出現了一個蜷縮的爪子,爪子有四指,漆黑的爪子上密布著細小的鱗片,大家能清楚的看到爪子前端鋒利的指甲。溝只有一丈寬,然而爪子卻占了大半的空間,留給大家的只有蜷縮的爪子中間一塊直徑只有三尺的空腔。

  想要從蛇蛟身下出去,就要先從它的爪子間穿過去。若是平時,這麼大的空間足夠大家穿過了,只是在這個氛圍下,在蛇蛟隨時會動的情況下,大家壓力好大。

  玄御說了這話之後就縱身一躍,杜衡甚至沒看清他是用什麼姿勢飛過去的。玄御已經站在了爪子的外面招呼景楠了:「動靜小一點,摟緊笑笑。」

  景楠笑道:「廢話真多。」隨即景楠也縱身一躍,杜衡只見眼前青色的衣角一晃,景楠已經站在了玄御身側:「來吧杜衡,我接著你呢。」

  不是杜衡膽子小,他現在心虛成狗。就在他準備跳躍的時候,蛇蛟的爪子竟然動了!

  蛇蛟的爪子構造和雞爪很像,只是它的骨頭更長。玄御和景楠通過的時候,蛇蛟的爪子本來呈現微微捲曲的樣子,正好露出了中間的空腔。現在三隻比較長的爪子排布出現了弧度,空腔中出現了另外兩隻爪子!

  想要像玄御和景楠他們一般縱身一躍不太可能了,然而如果身形足夠利落,可以從四根利爪間找到一條能爬出去的路。只是這樣就不可避免的要動用靈氣了。

  杜衡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身後的人修們也開始焦躁了。

  這時候玄御和鳳歸各自上前了一步,玄御手中的靈氣輕輕的掰開了最外側的一根指頭,鳳歸則掰住了這邊的指甲尖。兩根指頭被制住的蛇蛟不舒服的動了動爪子,中間擋著的指頭竟然再一次動了!

  這一次露出的空腔比之前的還要大!

  鳳歸對杜衡點點頭:「愣著作甚?快走。」

  杜衡縱身一躍,他看到妖獸的爪子中間露出了一塊凸起。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竟然不合時宜的想到了掌中寶。

  景楠上前一步接住了杜衡:「做得漂亮。」

  杜衡臉都紅了,哪裡漂亮了?話說玄御和鳳歸兩拉著妖獸的爪子,沒事吧?妖獸不會醒過來吧?

  杜衡抬頭一看,只見蛇蛟的眼睛緊閉著。大約是蛇蛟被鳳歸他們弄得不舒服,它抖了抖爪子,將爪子抬起遮住了臉。杜衡之後的修士們就這樣順順利利的走了出來。

  杜衡:……感覺被蛇蛟針對了,不開心。

  趁著蛇蛟遮著臉,大家加快了動作。沒等大家爬出溝壑,蛇蛟又動了,它用剛剛被鳳歸他們拉扯過的爪子撓撓臉,還睜開了眼睛看了看爪子。

  大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然而蛇蛟打了個哈欠,它又將爪子塞到了脖子下面的溝裡面。它翻了個身,後腦勺對住了大家。眾人剛剛走過的路被爪子堵了個嚴嚴實實。

  幸虧大家運氣好才沒有被埋在蛇蛟身下,劫後餘生的眾人加快了速度。玄御此時帶著大家拐向了另一條溝,蛇蛟的爪子才消失在大家面前。

  等玄御帶著大家從溝中爬出來後,蛇蛟的身影已經被暗涌遮住了,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眾人沒敢逗留,他們在玄御的帶領下沿著河床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杜衡只覺得河床漸漸的貼近水面,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走到了河道的另一邊!

  岸上瓢潑大雨,神識順著水面一看,他們之前住的山洞已經被甩在了五六里之外。玄御帶著他們走了好長的一段路,然而他們沒有任何傷亡順利的從河中出來了。

  柳玲玲哇的一聲就哭了:「我們渡河了!渡河了!」

  被攔在河對岸的那段日子每一天都像是噩夢,柳玲玲甚至想過她會不會和同伴們隕落在這裡無人知曉。萬幸他們遇到了玄御一行!

  大雨嘩嘩的落下,鳳歸對眾人說道:「別在河邊淋雨了,先找個地方休息休息。」

  對岸的山林茂密,想要找到天然的洞府有些難。然而他們之中的穆謙是土靈根的修士,實在找不到洞府,他們就現挖一個。

  穆謙選了一個和緩的山坡,在密林間他用一盞茶的洞府挖出了一個簡易的洞府。

  山林中找來的木材濕漉漉的,燃起來會有濃厚的煙霧,這種煙霧正好能用來熏走靠近的猛獸。剛挖掘出來的洞府中有股泥土的氣息,聞著不太舒服。然而這種時候能有個容身之處就不錯了。

  修士們圍著火堆,看著明明滅滅的火焰,聽著洞府外秋雨落下的聲音,他們覺得無比的心安。

  徐長歌作為人修代表,他站起來對著玄御他們珍重的行了個禮:「若不是遇到玉玄道友,徐某和師兄弟的性命就懸了。再下欠諸位一個人情,若是日後有需要,只要不違背徐某的道義,儘管來找徐某。」

  跟著玄御他們走了一路,他們哪裡看不出水下的險惡?要不是有玄御在,他們就算下得了水,也會被蛇蛟發現吞入腹中。

  之前說聯手共同渡河,到了此時他們再也沒有那種厚臉皮敢說這種話了。聯手?他們根本就不是聯手,他們只是跟在了玄御他們身後,才得了一線生機。

  鳳歸擺擺手:「好說好說,別這么正式麼。」景楠笑吟吟:「是啊是啊,我們兄弟幾人都是散修,將來說不定真有再見之日。」

  文庭芝看向杜衡他們:「杜道友,你們的洞府在何處?將來若是得空,文某會前去拜訪。」

  杜衡看了看玄御,他笑道:「我們沒有洞府,我們散修四海為家。」

  文庭芝若有所思:「這樣啊。那冒昧的問一句,杜道友你們有沒有想過尋個宗門安定下來?」

  杜衡看向玄御,玄御緩聲道:「也想過,但是我們的修為不行平時也散漫慣了,大宗門中規矩太多,怕我們適應不來。」

  聽到這話後文庭芝笑了:「看來諸位道友對大宗門了解並不是很多,即便在我們天一宗,宗門內的弟子也有很多身份。諸位若是想要找個庇護,可以投靠宗門成為任務弟子。任務弟子定期為宗門尋得一些靈植或者完成一些任務就能接受宗門供養。我見諸位身手不凡,若是有興趣不妨試一試?」

  聽文庭芝說完這話後,鳳歸他們互相看了看,文庭芝看到了他們眼中的動搖。

  散修的日子不好過,能有個棲身之處何樂而不為呢?而且大宗門對於有能力的任務弟子都是招攬的,以鳳歸他們的身手,在任何一個大宗門都會受到重用吧?

  景楠道:「若是我們兄弟某天不想四海為家,我們就聽文道友的。」

  文庭芝笑吟吟的:「那好那好,我們五人正好都是五大宗門的核心弟子。若是大家來我們宗門投靠,請務必聯繫我們。到時候我們幫忙尋一份穩妥一點的任務。」

  景楠他們真誠的拱拱手:「如此就多謝了。」

  折騰了一晚上,笑笑已經困了,他縮在杜衡的懷裡頭一點點的。眾人又聊了幾句後就找了個角落休息去了,杜衡原本都躺下了,突然間玄御掀開了被窩坐了起來。

  杜衡迷迷糊糊的問道:「小玉你要去哪裡?」玄御親了親他的額頭:「睡吧,我去外頭看看雨勢,很快就回來。」

  玄御果然很快就回來了,杜衡覺得他只是在洞府外走了一圈,來回不超過一盞茶的功夫。

  玄御回來的時候帶著一身的冷氣,杜衡咕噥著往他懷裡滾去:「又到冬天了,我給你暖暖。」

  玄御溫柔的擁住了杜衡:「嗯,好。」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秋雨還在連綿不絕的下。眾人收拾了東西就想著大生門的方向走去,他們特意向著西北方向前進,這樣可以避開四根藤蔓的嗜血藤。

  前行了大半日之後,他們看到了煙雨之中的鳳欒樹了。對於杜衡他們而言,他們只是繞了一天的路,涉水渡河只是小插曲。

  可對於人修而言,這段時間在東極山的經歷可謂九死一生。看到鳳欒樹的時候,就連最冷靜的徐長歌眼眶都微微的紅了。

  他們要分開了,他們幾人要以最快的速度往宗門的方向趕,說不定半路上還能和他們的大部隊集合。而杜衡他們沒必要,他們又放出了小車準備沿著大路慢慢向西行。

  客套幾句之後,人修們就急匆匆的走了,連午飯都來不及吃。

  杜衡看著他們的身形消失在西邊,他忍不住感嘆道:「大宗門的弟子身上的壓力也挺大的。」

  景楠輕笑一聲:「是啊,確實很大。宗門歷練修行比拼……哪一樣能落後了?尤其是他們這樣的親傳弟子,身上的壓力比普通弟子還要大。」

  杜衡心有戚戚:「真難啊。」

  鳳歸道:「是啊,可是再難也有人趕著上。這幾個人還不錯,還知道知恩圖報,遇到那些為了上位不折手段的,那就太噁心了。」鳳歸還是一如既往的對人修不看好。

  景楠看了看天色:「中午了,我們吃飯吧,我早就餓了,我們中午吃什麼好吃的?」

  自從杜衡封了幻天珠之後,景楠就算吃上六碗飯還是會覺得餓。他今天早上甚至從灰堆裡面刨出了杜衡用來鬨笑笑的烤紅薯!把景大仙兒逼成這樣,真是太為難他了。

  杜衡想了想:「嗯……吃飯吧?我炒個回鍋肉?再做個雞蛋雞樅湯?之前不是還有滷肉嗎?我再切一點?」

  玄御緩聲道:「好,我先修個陣法。」

  玄御話音一落鳳歸就眉頭一挑:「你今天早上果然去宰了那頭蛇蛟了吧?」

  玄御緩聲道:「蛇蛟的骨刺能修我們車架上的陣法,等下你再給我三根翎毛,楠楠再給我一把尾巴毛,我就能修好了。」

  杜衡的關注點則不在這裡,他驚了一下:「哎?蛇蛟……是河裡面的蛇蛟嗎?小玉你什麼時候宰了它的?」

  景楠笑道:「還能什麼時候,就你睡覺之前唄。」

  杜衡想到了睡前裹著寒意的玄御,他震驚不已:「小玉你竟然用那麼短的時間就殺了一頭蛇蛟?!」來回都沒有一盞茶的功夫吧?小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玄御淡定的說道:「它在睡覺,沒想到有人靠近。我拿了鳳歸的劍,一劍就處理了它。」

  景楠搓著小手手:「來來來,蛇皮蛇骨讓我入藥,元嬰期的蛇蛟可不常見。還有那對毒牙,請務必交給我!」鳳歸目的更加明確,他伸出手:「妖丹交出來。」

  一頭蛇蛟身長百丈,卻被景楠他們瓜分得只剩下了一堆蛇肉。杜衡看著儲物袋中一堆蛇肉目瞪口呆:「這……給我的?這要吃到什麼時候啊。」

  沒想到他竟然也有收穫,蛇皮蛇骨這些東西他不需要,小玉特意給他留下了蛇肉。山一般的蛇肉堆在儲物袋中差點亮瞎杜衡的狗眼。

  這是他見過的最大的蛇了吧?這玩意怎麼處理?杜衡麻爪子了。

  蛇蛟肉和它兇悍的外表不同,去了皮和骨之後的蛇肉顏色呈現好看的粉色。杜衡伸手摸了摸蛇肉,蛇肉的紋理細密,和他之前見過的蛇肉完全不一樣。這些肉就像是上好的裡脊肉,聞著一點腥臊之氣都沒有。

  景楠建議道:「你就看著做唄,又不是沒料理過不熟悉的食材。」

  杜衡的菜單上已經出現了太多不熟悉的東西了,他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他能吃上身長百丈的蛇!

  頂著細雨,玄御在修車,鳳歸在旁邊給玄御當幫手。而景楠給杜衡支起了結界,看著杜衡愁眉苦臉對著一大坨蛇肉的表情,景楠差點笑出聲來了。

  杜衡低頭嗅了嗅肉,這肉和他知道的蛇肉完全不一樣,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料理。找不到方向一頭霧水的杜衡決定尋求一點幫助,他問笑笑:「笑笑,你想吃什麼口味的蛇肉?」

  笑笑抬起頭鄭重的想了想,他啾啾了一會兒。景楠翻譯道:「笑笑說,他想吃甜的脆的辣的鹹的……他想吃香酥大排!」

  杜衡眼前一亮,眼前的蛇肉做成香酥大排應該能成!既然都做香酥大排了,那不妨再試試另兩道菜?

  杜衡摸摸笑笑的腦袋:「笑笑,吃鍋包肉嗎?」

  鍋?包著肉??那是什麼菜?不止笑笑懵了,連景楠都懵了。

  然而杜衡的興致上來了,他將蛇肉切成了十幾片厚實的大排後,又將剩下的蛇肉逆著紋路切成了巴掌大的肉片。肉片在大碗中厚厚的堆了一層,然而即便這樣他取出來的蛇肉還剩下了一大坨。

  杜衡問鳳歸道:「鳳歸,吃水煮肉片嗎?」鳳歸頭也不抬:「辣嗎?」

  杜衡伸出大拇指:「辣到你噴火!」鳳歸雙眼冒光:「吃!」

  杜衡先將蛇排放在了大碗中醃製了起來,當他將準備做鍋包肉的肉片放在碗中加入鹽、白酒和蔥薑汁醃製時,玄御總算修好了車架。

  車架上靈光一現,經過幾天日曬風水的車子頓時亮了很多。

  鳳歸滿意得不得了:「總算好了,還是小玉的陣法結實。萬作坊那群人就喜歡用華而不實的東西忽悠我……」

  玄御涼涼的說道:「你要是再和老楠動手,即便是元嬰期的蛇蛟骨也撐不起陣法。懂?」

  景楠和鳳歸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兩人露出了白牙。

  車架好了之後,杜衡就不用在露天做菜了。玄御他們幫忙將杜衡的裝備挪到了車中,鳳歸之前給杜衡准好的豪華廚房總算能派上用場了。

  上次到車中來,杜衡還沒來得及看廚房就被陣法彈出去了。這次看到廚房之後,他眼眶微微的濕了。眼前的廚房不就是村子裡面的廚房嗎?看,那熟悉的灶台,那用順手的水池,甚至連廚房中的餐桌都和村裡的一模一樣!

  鳳歸有心了,杜衡感動不已。

  一轉眼,他離開村子已經好幾個月了。沒想到現在還能看到和家裡同樣的廚房,杜衡幹勁又回來了。他準備先炸蛇排!

  以前炸山膏肉排的時候,杜衡沾了一層薄薄的澱粉,這次他還要在澱粉外面沾一層麵包糠。沾了麵包糠的大排吃起來口感更加酥脆,尤其是孩子,就喜歡這個味道。

  蛇肉的質地比較嫩,杜衡用刀背敲打蛇肉的時候甚至不敢太用力。這次醃製蛇肉的時候,他只用了白酒和胡椒鹽。醃製好的蛇肉顏色從粉紅色變得稍稍暗淡了一些。

  鍋中油熱之後,杜衡先將蛇排裹了一層蛋液,然而又在外面裹了一層麵包糠。裹好了麵包糠的蛇排又厚實又大,沒下鍋笑笑就覺得它很好吃了。

  蛇排沿著鍋邊滑到了油鍋里,只聽輕微的刺啦之後,蛇排沉到了油鍋底部。笑笑再一次蹲在了灶台旁邊,他知道用不了多久,蛇排就會浮起來。這麼長時間看杜衡做菜,他也不是白看的!

  蛇排浮起來的時候,兩邊已經呈現了金黃色。杜衡將它們一一撈起來放在筲箕中控油,等到鍋里油熱之後,他會將它們再丟下去復炸一遍。

  這次炸制的蛇排口味會比較清淡,杜衡用的是老家那邊島國的炸豬排的方子。吃蛇排的時候,要配上一點醬汁。醬汁要用海帶和木魚花來煮,他記得儲物袋裡面正好有一包鰹魚乾!

  杜衡取出了爐子和砂鍋,他在鍋中倒入了一勺清水,然後將之前清洗乾淨的海帶丟入到鍋中。

  他一邊從儲物袋中取東西一邊對笑笑說道:「笑笑,你幫我看著鍋,等到鍋里的水快要開之前你告訴我一聲。」

  景楠瞅著杜衡手中的魚乾問道:「這是啥?」

  杜衡揚了揚手裡的魚:「嗯……鰹魚乾。」

  這是一條巨大的鰹魚,比杜衡的胳膊還要長。景楠之所以有這一問,主要是鰹魚拿在杜衡手裡的感覺不像是一條鹹魚,更像是一條木棍。

  若不是它還長著魚頭魚尾,光從材質上,景楠都覺得這貨的質地和玄鐵不相上下。

  鳳歸接過鰹魚乾敲了敲景楠的頭,他聽到了突突的聲響:「嗯……做暗器的好料子。小玉你看看?這種魚真神奇,我之前都沒見過。」

  景楠從鳳歸手裡接過了鰹魚乾就砸向了鳳歸的胸,只聽咚的一聲巨響後鳳歸被砸飛出去了。景楠心滿意足的揮了揮手裡的魚乾:「這個好,居家生活殺人滅口必備之神器。」

  玄御淡定的接過來啃了一口,只見鰹魚背上出現了一個月牙形的痕跡:「這是我用來磨牙的東西,沒想到周家兄弟混在了儲物袋中。」

  杜衡瞅了瞅鰹魚乾默默的給玄御豎起了大拇指:厲害了小玉,竟然用鰹魚乾磨牙!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小玉在啃鰹魚乾:咔咔咔……

  楠楠用鰹魚乾揍惜惜:哐哐哐……

  杜衡在用刨子刨木魚花:嘩嘩嘩……

  笑笑在吃刨好的木魚花:啾啾啾~

  老貓:風和日麗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