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剛出鍋的餅熱騰騰,笑笑一下子就吃了兩塊下肚子。他摸了摸自己的肚皮說道:「雖然我還能吃,但是要克制了,我要等到吃午飯的時候再吃!杜衡衡給我一個餅,我給小羽毛帶回去。」

  杜衡從鍋邊鏟下一個餅遞給了笑笑,笑笑叼著沒有沾湯汁的那一邊蹦躂下了灶台。他哼著小調跑出了廚房。看著笑笑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杜衡笑的肚皮都痛了。

  他一邊從鍋邊鏟下餅遞給小玉和楠楠,一邊笑道:「笑笑這性子也不知道隨了誰。對了,等回了妖界,笑笑和小羽毛要跟著惜惜去鳳族嗎?」

  景楠接過餅子啃了起來:「嗯,小羽毛將來要接過惜惜的擔子,他需要儘快的去鳳族了解一些事。不過在此之前,我們要跟著你們一起去龍族。」

  聽到這話,玄御和杜衡都轉頭看向了景楠:「啊?」一起去龍族?杜衡之前一直以為到了妖界之後大家會分開,楠楠去獸族,惜惜回羽族。

  景楠道:「現在妖界各大勢力蠢蠢欲動,我們要是分開,很容易被他們各個擊破,不如我們結伴同行。先去龍族處理了龍族幕後黑手的事,然後再去獸族和羽族。無論他們是重新推選妖神亦或是我們繼續擔著,總之在事情沒有結果之前,我們一家子不能分開。」

  玄御沉聲道:「好,若是你和惜惜能承受得住海水,我們就一起前去。」先去玄御他們會那麼想,主要是考慮到楠楠和惜惜,這兩一個九尾一個鳳凰,要跟著玄御到深邃的海底,玄御怕他們扛不住。

  景楠笑道:「這有什麼承受不住的,等我們到龍族地界,我的身體也恢復得差不多了。」他啃著餅堅定的說道:「就算天塌下來,都不能把我們一家子分開。」

  玄御和杜衡笑了:「好,不分開。」

  雜魚鍋貼趁熱吃最好吃,然而惜惜此時去神化峰上開會去了。杜衡盛了一小碗魚出來,他放在了景楠面前:「嘗嘗魚的味道?」

  景楠一手捏著餅一手拿著筷子,他挑起一條昂公魚看了看:「哎?這不是你經常用來燉湯的那種黃呼呼的魚嗎?」

  杜衡點頭:「是呀,這種魚紅燒做湯都好吃。」景楠挑起魚背上的一條肉塞到嘴裡,他品了品之後豎起了大拇指:「細膩鮮香!我覺得比煮湯的好吃。」

  杜衡從鍋里撈了一隻蝦塞到了玄御嘴巴裡面:「小玉你也來嘗嘗。」玄御很老實,他說道:「醬汁的味道很好,但是蝦還是蝦……」

  杜衡笑了:「可不是,醬汁才是精華所在。每一種魚都有自己的味道,當它們相遇在一口鍋里時,味道就融合出來了。這個菜在我們老家有個很霸氣的名字,叫一網江湖!」

  玄御笑了:「這個名字還真貼切,不過你確定那個網不是最小的絲網嗎?」要是大網一網下去,撈到的都是大魚吧。

  杜衡道:「可不是,你看這一網裡面十幾種魚蝦。江河裡面的魚蝦品種大半都在裡面了,可不就是一網江湖嗎!」

  景楠道:「我覺得這道菜好,合我的口味,就是惜惜可能不愛吃。」沒有辣椒的菜沒有靈魂,鳳歸確實不愛。不過杜衡已經準備了仔姜兔肉來對付惜惜,惜惜不像楠楠這麼挑剔,只要是辣菜,他都吃的開心。

  將雜魚鍋貼從鍋里轉移到大盆中後,玄御就將魚放到了冰箱中去。滿滿的一大碗雜魚上鋪著一片片的餅,杜衡已經預料到了,等到吃飯時,餅肯定先吃完。

  此時另一口鍋里的小魚已經燉煮到一半了,杜衡將切好的鹹菜推入鍋中。鹹菜入鍋之後,鍋里的味道立刻不一樣了。寡淡的魚腥味中頓時多了鹹菜的鮮香,沒過多久廚房外都是好聞的小魚鹹菜味道。

  景楠嗅了嗅鍋中飄出的味道:「嗯!咸香!聞起來很不錯。」

  杜衡笑道:「涼了更好吃。明天早上我煮白粥,你用這個配粥吃。」景楠美滋滋的吐著魚刺:「好!」

  此時一膳堂外傳來了一聲長長的牛叫:「哞——」

  杜衡神識一掃頓時驚喜不已:「哎?牛兒?牛兒怎麼到這裡來了?」

  古樹下,冰藍色的鯥獸甩著蛇一樣的長尾,它溫順的低著頭,身後拖著一個大車廂。這車廂看著像杜衡他們離開東極山時候拖著走的那個車廂。

  自從雨夜連夜轉移那一次之後,杜衡就再也沒見過它。

  杜衡又驚又喜,他走出了一膳堂還摸了兩個鹹鴨蛋出來:「牛兒,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玄御道:「我讓周憐花他們把牛兒帶來了。」

  杜衡掰著指頭盤算著:「這麼快啊!」

  當時他們翻越東極山的時候用了大半個月呢,周家兄弟來回一趟也不過用了大半個月,這速度也太驚人了吧?

  玄御道:「周家兄弟走的是水路,速度會快一些。而且牛兒通靈,它知道我們需要它,已經在東極山雲諍洞府前等著了。」

  杜衡親昵的撫摸著鯥獸的大腦袋:「辛苦你了啊牛兒。」牛兒吃著鹹鴨蛋,杜衡能聽到蛋殼在它口中碎裂的聲音。

  鯥獸的出現引來了神虛宮修士們的圍觀,逍遙劍兩眼都是星星,他趴在鯥獸的腰上蹭著:「啊啊啊~~這就是傳說中的鯥獸嗎?!真是太漂亮了,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親眼看一看!」

  聽到這話杜衡梗了一下:「哎?鯥獸很稀少嗎?」

  玄御應道:「不少,鯥獸有族群,只是這個種族深居簡出,很少能看到它們出現。」而且鯥獸脾氣大,要是將它強硬的留下,它會氣死。

  以前有妖修眼饞鯥獸能飛天遁地,於是去鯥獸會出現的地方搶了幾隻鯥獸回來,可是沒等到第二天,鯥獸們都氣死了。現在妖界能用鯥獸當坐騎的,也就是有妖神了。

  逍遙劍蹭完了鯥獸之後看著杜衡感慨萬分,誰能想到當時和他一起蹲修行場外面八卦的廚子會搖身一變成了聖人了呢?

  逍遙劍生性豁達,他感慨著:「聖人啊,明天你們就要走了,你這一走,可叫我好想啊。」杜衡笑吟吟:「想什麼?」

  逍遙劍淚目:「想念有好吃的食物的一膳堂啊。啊,好恨啊,當年你做菜的時候,我為什麼沒能多吃點!下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到你的手藝了。」

  杜衡寬慰道:「沒事,將來有機會,我還會來神虛宮。到時候再請你吃好吃的。」

  杜衡不說這話也就算了,一說逍遙劍哭的更大聲了:「你就哄我吧!」

  時間咻的一下就到了第二天。一大早,一膳堂門口的古樹下就沾滿了來送行的人。杜衡他們本想靜悄悄的離開,沒想到門一開,他們就看到了葉聞秋姬清宴他們,人修這邊認識的不認識的掌門長老都來了。

  溫瓊他們面色倒是沒什麼變化,因為杜衡先前同她說好了,等妖族那邊的事情定了,他就告訴溫瓊。到時候或者拖家帶口去定坤宗,或者溫瓊帶著定坤宗的弟子們去村子裡面。

  說來奇怪,明明杜衡沒在神虛宮呆太久,然而離別的情緒卻是這麼強烈。看著黑壓壓的人群,杜衡鼻頭有些酸澀:「都回去吧,別送了。」

  姬清宴帶頭:「恭送聖人、恭送妖神。」修士們緊隨姬清宴彎腰,看到這個場景,杜衡心裡又難受開了。

  他對溫瓊眨眨眼:「我在廚房裡面給大家留了一點小禮物,等我走了之後,你分一分。」溫瓊鄭重的點頭:「好的師父!」

  鯥獸四蹄發力飛到了空中,它身後的車架也快速的上升。神虛宮的護山結界打開了,鯥獸越飛越高,最後穿過了結界。

  杜衡坐在窗前看著神造峰越來越小,漸漸的,那些來送別的人都不可見了。

  他抽抽鼻涕:「啊,看不見了。」

  天空中又下起了大雪,紛紛揚揚的雪花大團大團的落下。神虛宮金色的護山結界緩緩的在杜衡眼前合上了,杜衡心裡沉甸甸:「下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來神虛宮了。」

  其實在清衡時期,他就經常往神虛宮跑。因為無罔在這裡,他經常帶著三小隻來蹭功法打秋風,沒想到重活一世,來到人修世界第一個呆的宗門還是神虛宮。

  仔細想來,到神虛宮也沒多久,怎麼就發生了這麼多事呢?首先他見證了蘇展的瘋魔,知道了原來那副身軀的來歷;其次他切換了大號,如今成了修真界人人都要尊稱一聲的聖人。他看到了妖修們對三小隻的惡意,也看到了人修和妖修之間存在的裂痕。

  若是要他用幾個字來概括這段時間的遭遇的話,那就是忙碌、茫然、急躁和懵逼。

  說起來他這個聖人,其實連普通的修士都不如。在神造峰上開會的那些掌門長老,至少還能對妖界人界的現狀點評一二,而他呢?傻乎乎的,一竅不通,腦子裡面盤桓的都是菜譜。

  杜衡自己都嫌棄自己,他也想做能為三小隻遮風擋雨的傘,但是這時候看起來,他不拖後腿就不錯了。

  景楠見杜衡又在感慨了,他轉移話題道:「對了,你在廚房裡面給他們留了什麼?」

  杜衡來勁了:「我給他們做了鍋貼!」杜衡一大早就起來了,他用八爪火螭的肉做了十盆餡兒,動用了二十個做生煎包的扁平鍋,才在離開之前做出了滿滿五十盆的金燦燦的鍋貼。

  他還在鍋里熬了老鴨湯,吃鍋貼的時候配上一點老鴨湯再美味不過了。可惜的是,他沒空做粉絲了,只能讓修士們就著沒有粉絲的鴨湯下鍋貼了。

  杜衡不說還好,一說這個,景楠立刻炸了:「啊?!鍋貼!你都沒給我們做過,竟然給他們做了!」

  景楠生氣了,後果很嚴重。餐桌旁景大仙兒端著白粥碗掏著小魚鹹菜控訴著:「杜衡,你現在越來越過分了!你到底是哪一邊的啊?我們都沒吃過的東西,你竟然先給他們做了!」

  景楠夾起一筷子鹹菜凍往白粥裡面攪和攪和,一碗醇厚的白粥立刻變成了微微的茶色。他吸溜了一口白粥:「嗯,好鮮……」

  然後繼續控訴:「你是不是不愛我們了?你是不是心裡有了別的人了?昂?」景楠一邊說著一邊從碗裡戳了一塊魚凍往鳳歸碗裡放,「這麼吃,攪和開來,味道太棒了。」

  鳳歸興致不高:「嗯……」

  杜衡和玄御對視一眼,杜衡嘆了一聲無奈道:「看吧,我就知道會出這個情況。小玉,上鍋貼。」

  玄御應了一聲,他起身從車廂旁邊的冰箱裡面取出了一盤子金燦燦的月牙形的鍋貼:「杜衡早就為你們準備了,那時候你還沒起床。」

  景楠頓時轉怒為喜:「哎?真的耶。」

  盤中的鍋貼有三寸長一指寬,它們一個貼著一個挨挨擠擠的。鍋貼表皮金黃,平整的底部出現了一層焦黃色的鍋巴。隨手夾起一個鍋貼,一陣熱氣就迎面而來。

  鍋貼的皮子薄,隔著薄薄的皮子能隱約看見裡面粉白色的肉和青綠色的蔥花。景楠觀察著鍋貼:「這個像煎餛飩。」

  他咬了一口:「嗯,口感也像煎餛飩,只是樣子不一樣。」

  其實景楠說的沒錯,杜衡做的鍋貼不像老家有些地方賣的鍋貼兩邊開口,他的鍋貼看起來像是加長版的大號的餃子。這樣的鍋貼做出來無論是味道還是口感都和煎餃煎餛飩沒什麼區別。

  景楠有些失望:

  「嗯……我還以為鍋貼更加好吃呢。」

  老刀他們倒是吃的起勁,尤其是重華。重華頭也不抬,一盤鍋貼眨眼間就沒了一小半,他嘀咕著:「狐神一定是好東西吃多了才這麼挑剔,我覺得可好吃了。對不對雲諍?」

  重華旁邊的雲諍就含蓄多了,雲諍大將端著碗的姿勢都四平八穩的。他一口粥一口小魚凍再一口鍋貼:「是的,很好吃。」

  景楠戳了戳鳳歸:「你瞅瞅你的兩個部下,竟然聯起手來擠兌我了。」

  鳳歸有些心不在焉:「嗯。」

  杜衡給鳳歸夾了一根鍋貼:「怎麼了惜惜?心情不好嗎?」其實杜衡大概能知道鳳歸為什麼會這樣,大抵是因為太叔泓吧。

  蘇展對太叔泓做的那些事太惡劣了,導致他一想起來都深惡痛絕。鳳歸收留了太叔泓,他很感激,也很努力的在學習新的知識為將來要走的路打基礎了。只是今天離開神虛宮的時候,太叔泓的眼眶還是紅了。

  這裡是他從破殼開始就居住的地方,神造峰上留下了太叔泓迄今為止的所有記憶。那些快樂的痛苦的經歷閃現在腦海中,讓太叔泓對這片土地又愛又恨。

  如今離開了神虛宮,太叔泓還是捨不得了。他不知道他以後還會不會來神虛宮,更不知道下一次來他會是什麼姿態。

  種種情緒交織下,太叔泓從上了牛車之後,就一頭鑽到了房間中。他鑽進去之後,笑笑也跟著進去了。餐桌上少了兩個小可愛,大家吃飯的情緒都不高了。

  鳳歸端著碗有些遲疑:「我曾經堅定的認為,將泓兒帶離神虛宮是正確的決定。但是看到他這麼難過,我又不確定了。羽族有一堆的爛攤子,有些東西,我到現在都沒處理好。我都處理不好的事情就要讓泓兒來接手,會不會對他不公平。」

  鳳歸平時看起來霸氣,可是在孩子的問題上,他比誰都細心。看到難過的太叔泓,他心裡也開始動搖了。

  玄御看向鳳歸:「你沒做錯。迄今為止你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沒有錯,這個也不會例外。就算是小貓小狗到了陌生的地方也要叫喚幾天,何況太叔泓在此之前沒離開過神虛宮。再說,你並不是現在就要他接任羽族。他和笑笑還小,未來還有很多變數。你現在只是教授他們安身立命的本領,並不是逼著他們就迎難而上。惜惜,在笑笑和泓兒的身上,我覺得你太過敏感了。」

  鳳歸嘆了一聲:「希望入你所說吧。等一會兒吃過飯,我去休息休息。這段時間沒能睡好。」

  杜衡疑惑的看向鳳歸:「惜惜,你因為泓兒的事最近都沒好好休息嗎?!」鳳歸竟然如此的認真負責!

  鳳歸鬱悶道:「也不只是泓兒的事,更多的是人修之間吵吵鬧鬧的,鬧得我頭疼。」

  杜衡不解:「人修之間……怎麼了?」

  鳳歸道:「你還不知道吧?人修們準備成立一個聯盟,用來主持公道。」杜衡點頭:「啊,這不是挺好的嗎?」

  人修這邊之前一直以五大宗為首,只要五大宗的宗主一聲令下,半個修真界都能動起來。然而這次接連出現了蘇展、江上舟和王牧野的事,這讓修士們質疑,若是五大宗的宗主犯事了可怎麼辦?

  於是修士們就想了一個辦法,他們挑選出十個最有威信的人來做聯盟的長老。當修真界的大小宗門中發現了不平事,長老們就要聯手徹查,還弱者一個公道。

  鳳歸無奈道:「從昨天下午開始,他們就在為了聯盟長老的人選爭論不休,還讓我做評判。我到現在腦仁子都痛。」

  杜衡挺好奇鳳歸到底聽到了什麼,能讓他都頭禿。然而他想了想還是不敢問,他怕問了之後鳳歸頭更痛了。他能做的就是給鳳歸夾了一筷子小魚凍:「多吃點。」

  吃晚飯之後,大將們各自回到自己的房中休息去了。牛兒需要飛上兩三日才能入東極山,在此期間急也急不得。

  杜衡扒著指頭算了算:「哎呀……明天過年了呀!」

  從遺蹟出來之後時間過得像流水一樣快,不知不覺又是一年過去了。杜衡之前還說,過年的時候要請假,去小玉在正陽城中的宅子中過年。他當時盤算好了,要留足假期,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這就叫計劃趕不上變化!

  杜衡鬱悶了:「正陽城的宅子,還沒住過幾天呢。」

  玄御道:「沒事,我都安排好了。」杜衡悵然道:「大過年的,不能好好休息,還要東奔西跑,好鬱悶……」

  玄御伸手在杜衡腦袋上揉了兩下,他關切的問道:「你要不要去睡一覺?今天早上你起的早,去睡一覺吧,睡醒了精神好。」

  杜衡抬眼看了看玄御,他心念微動:「龍君要和我一起嗎?」玄御微微側目,他含笑橫抱起杜衡:「求之不得呀。」

  這一覺睡得舒爽,杜衡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了。他趴在床上懊惱著,真不該動了這個心思。小玉的體力,他服了!

  玄御彎腰親了親杜衡的額頭,他給杜衡蓋上被子:「睡吧,我去外面駕車。要找個地方讓牛兒停下來休息。」

  杜衡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然後他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他只知道等他醒過來時,已經快要到晚上了。

  他還是有些乏力,等他撐起身體下床時,他發現自己已經不在之前的房間裡面了。他詫異的環顧著四周,周圍的氣息有些冷清。看看床邊的地面,地上鋪著一塊塊的青磚。再看向窗戶,窗戶上糊著一層紙。

  和豪華的牛車房間相比,這間屋子挺簡陋的。杜衡困惑的撓撓頭,這是什麼情況?

  玄御就是在此時推門而入的,他手中握著一個玉瓶:「醒啦?」杜衡笑道:「嗯。這是……」

  玄御道:「這是我在雲溪澗的一個宅子。今天除夕,你之前不是說了嗎,新年要大家團聚在一起開開心心。我想著就在這間宅子裡面住上一兩日,你也養養身子。」

  杜衡臉騰的一下紅了,他和玄御實在太瘋了。也不知道牛車上面陣法如何,要是他兩的聲音被別的大將聽到了,他可怎麼見人?

  玄御揭開了玉瓶蓋子,一股甜香幽幽飄來:「我再給你上點藥,你先趴一下……」杜衡鴕鳥式的將腦袋給藏在了被子下:「別說了,要臉。」

  老大不小的人了,竟然像個毛頭小子似的。他這幅身體第一次承歡,沒想到如此不經用。

  玄御的笑聲從被子外傳來,他彎腰擁住了杜衡:「我心悅你呀,道侶之間雙修再正常不過了。來,上了藥我們出去吃飯去。」

  杜衡探出頭來,他看著玄御修長的手指沾了微微透明的藥膏,老臉就像燒起來似的。杜衡實在扛不住了:「小玉,我來吧,我來吧……」

  玄御溫柔又霸道的摁住了杜衡,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別動,很快就好了。」杜衡攢著被子感受著玄御作亂的手指,他還在努力的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我們去哪裡吃飯啊?」

  玄御吞了吞口水:「你出去看了就知道了。」

  屋外傳來了鳳歸的聲音:「你們兩還沒好嗎?!再不出來,菜要被笑笑吃光了啊!」

  玄御手一抖,杜衡猛地錘床難忍道:「嗚……受,受不了了……」

  作者有話要說:杜衡:唔……受不了了……

  玄御:那我輕一點。

  老貓:鼻血噴涌.gi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