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張浩逼出蟲子的同時,迷霧中的另一片空間之中,兩隻厲鬼正在追著一人,瘋狂廝殺。🐨🍟 ➅❾ş𝔥Ữⓧ.C𝓞𝕞 🐤🐼
兩隻厲鬼,一大一小。
大的身穿紅袍,宛若待嫁的新娘,小的不過小腿身高,一臉稚嫩的面容,但七竅之中卻鮮血淋漓,顯然是一個橫死的嬰兒。
新娘和嬰兒的實力並不強,但是兩者之間,卻有一種莫名的聯繫,以至於邪皇對抗一人的同時,另一人竟然能無視他的攻擊,直接傷害到他本體。
堂堂邪皇,在兩隻厲鬼的攻擊之下,竟有一種失了分寸之感。
「區區厲鬼,也想傷我?」
邪皇手中黑光閃爍,驟然化作了一隻猙獰巨獸。
巨獸張開利爪,用力一揮,五道明如實質的黑色靈光,瞬間滑過虛空。
紅袍新娘發出了一聲悽厲慘叫,頓時被撕成了碎片。
邪皇見狀,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區區厲鬼而已,怎能是他的對手。
他操控著虛空巨獸,將血色新娘吸入體內。
一時之間,邪皇的身上冒出了陣陣邪光,邪光不斷環繞,竟讓邪皇的身體,出現了一絲壯大之感。
「嗯?」
邪皇微微一愣,似有所覺一般,看向山洞一側。
「是我的錯覺嗎?毒蟲提前甦醒了?」
邪皇若有所思的說道。
一絲靈光出現在他手中,逐漸演化成黑氣。
黑起之中,赫然是另外一隻毒蟲。
這隻毒蟲與張浩腦中的略微相似,但個頭更大,身上的花紋也更加濃密,仿佛是張浩腦中蠕蟲的母體。
只見邪皇不斷吞吐黑氣,任由黑氣壯大毒蟲。
通道一旁的角落裡,七孔流血的嬰兒厲鬼,發出了一聲尖叫,猛然沖向邪皇。
「母親!還我母親命來!」
小小的嬰孩,竟然張口吐出人言。
都說惡鬼無感情,然而這隻小鬼的身上,雖充滿邪氣,卻對母親有一絲人性。
然而邪皇僅僅只是看了他一眼,如同掃垃圾一般,輕輕一揮。
只聽到一陣微風吹過,黑氣如同滿天潮水一般,瞬間吞噬了嬰兒。
「蠢貨,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邪皇冷冷的說道,將嬰孩的氣息吸入體內,嘴角閃過了一絲冷笑。
「你這麼想和母親團聚,不如和你母親一樣,都成為我的一部分吧。」
猙獰的笑聲,迴蕩在山洞之中。
片刻之後,邪皇將厲鬼之力,全部消化。
而隨著兩隻厲鬼的消亡,遠處的紅色莊園,轟然倒塌。
紅色莊園原本是這對母子的棲身之地,隨著主人消散,存在於此地不知幾百年的莊園,也終於承受不住歲月的侵蝕,化為了廢墟。
這對厲鬼母子,不知道死於哪個朝代,經過歲月演變,本已成為這迷霧空間中極強的厲鬼之一,然而邪皇滅殺兩人之後,卻沒有一絲得意,反倒皺起了眉頭。
比起兩隻厲鬼,他更在意的,反倒是張浩腦中的毒蟲。
這迷霧空間古怪異常,他一個人難以逃脫,本想著找個活人,通過腦蟲慢慢控制對方,一旦對方逃出去,他便可以通過母蟲與子蟲之間的聯繫,一同追出去。
母體吞噬了邪皇的邪氣之後,迅速壯大。
「嗚!」
悽厲的嘶吼之聲,迴蕩在山洞之中。
母蟲蟠踞在霧氣之內,聲音竟然穿透迷霧空間的詭異波動。
與此同時,被張浩逼出體外,原本陷入休眠的毒蟲,忽然開始顫抖。
張浩稍稍一愣,還沒有想明白此物到底為何變化,卻猛然想到了什麼,立刻拍出一掌。
佛道之氣加持,頓時在他前後,形成了一道光罩。
佛道光輝,交相輝映,形成封鎖,毒蟲活躍的身體,頓時再次歸於平靜。
張浩見此,眼中不由划過了一抹寒光。
「果然如此。」
他的猜想,竟然猜對了。
毒蟲絕對還有另外一半。
而且,另外一半應該才是真正的主體,不但能感應自己身上的毒蟲,甚至可以操控。
只可惜,自己未能第一時間發現,否則可以利用此物,反坑邪皇一次。
「等等。」
張浩望著兩側的道佛之氣,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毒蟲的感應,被道佛之氣完全隔絕,也就是說,此物即便放入體內,也完全無礙。
只要他用道佛之氣隨時做好防護,就算邪皇貿然催動毒蟲釋放毒液,他也可以高枕無憂。
想到就做。
張浩立刻將佛道之氣收回體內,隨後抓住毒蟲,一口塞進嘴裡,咽了下去。
對他人而言,恐怖異常的毒蟲,在張浩眼中,卻只不過是尋常之物罷了。
為了解決邪皇,付出一些代價和風險,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銀輝和李思雨為了救他,甘願自貿風險,乃至險些喪命,區區一隻毒蟲而已,他有什麼好怕的?
就在張浩吞下毒蟲的一瞬間,原本休眠的毒蟲再次活躍起來,其圍繞在張浩體內,不斷遊蕩,似乎在找尋最佳附體的地方。
而另外一邊,邪皇微微一愣。
他本以為毒蟲被張浩逼出了體外,但是母蟲的反應卻並非如此。
一時之間,邪皇也不由面露疑惑。
母蟲吞噬著邪皇的毒氣,對它而言,邪皇身上的毒氣,簡直如同大補藥一般。
「剛剛你為何亂蹦?」
「嗚!」
「你張著這麼大的嘴,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就不能學學說話嗎?」
「嗚!」
一人一蟲,無效對話。
邪皇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隻蟲子,是他在迷霧中發現的,被他收服之後,他也只是知曉對方的習性和作用,卻無法明白全部思維。
他能確定的,只有一點。
張浩的確被毒蟲附體了,但附體過程中,出現了一些意外,似乎是被張浩察覺了。
不過現在來看,張浩只是察覺到了毒蟲的存在,卻沒有能力將其逼出體外。
如此也好。
邪皇冷笑了一聲。
「你就算知曉我的想法又如何,只要你還想活命,早晚得逃出此地,到那時候,你照樣還是為我所用,成為我的傀儡。」
邪皇悠悠一笑,將母蟲收回體內,不再多想。
而另外一邊,張浩凝聚道佛之力,將毒蟲逼到了左手手腕之上。
只見張浩的手腕之上,赫然出現了一道毒蟲的劇毒圖騰。
有道佛之力阻隔,毒蟲被擠壓在手臂的肉瘤之中,根本不敢去其他地方。
而對張浩而言,除了他手臂上多出一塊不疼不癢的肉球之外,身體沒有任何其他異樣。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毒蟲的特性,張浩驚訝的發現,自己竟多了一種額外的能力。
只要他的左手輕輕一揮,便會釋放出一道近乎透明的毒氣。
這毒氣無色無味,卻劇毒無比,如果張浩沒有到佛之氣護佑,僅僅只是聞一下,就會深重劇毒。
張浩就是因為差點中招,才突然發現了這股能力。
福之禍所依,禍之福所以。
「我這算是因禍得福嗎?」
張浩心裡嘀咕,苦笑了一聲。
人在苦難之中,只能想辦法苦中作樂。
張浩再次踏入通道之中。
因為發現了邪皇的緣故,所以張浩的腳步更加謹慎,每次走到通道洞口邊緣之時,總會先行試探,一旦發現問題,立刻調轉方向。
如此一來,張浩的腳步雖然拖慢,但是整體探索進度,卻提高了不少。
或許是倒霉了太久,終於匹及泰來。
張浩很快就找到了一條完全無害的通道。
通道明顯由人工打磨過的痕跡,張浩剛踏入通道之時,便發現兩側石壁多有壁畫,還有寶石鑲嵌,異常華美。
不過張浩觀察了片刻,卻發現這些壁畫並非講述同一件事情,而是有兩幫不同的人,分別繪製。
他左手邊的壁畫,乃是一群崇尚真佛之人繪製而成,講述了一段真佛滅魔的古老傳說。
壁畫之中,長著三頭六臂的真佛與九頭八尾的魔神對立,天際大戰毀滅了半個天空,最終以真佛犧牲自身,鎮壓邪魔結局。
而在他右手邊上繪畫之中,卻講述了一位道家真仙從天而降,手握神兵天劍,自九霄之上斬殺邪魔,最後燃燒自身仙魂,用萬千金丹淬鍊邪魔的故事。
兩者講述的應該是同一個敵人,而從繪畫年代的差別來看,張浩十分懷疑,這應該是同一個時代發生的事情。
故事真假無從辯駁,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說明。
真佛降魔之後,真正的邪魔並沒有完全喪命,再次出現人世間肆虐。
而因為失去了真佛守護,佛家徹底沒落,當此危難之時,道人走出山門,護佑蒼生。
道佛相繼隕落,隨後出家人開始落寞。
兩個壁畫差距了50年,直覺告訴張浩,這幅壁畫極有可能是真的,但具體年代沒有留存,他也不敢斷言發生在哪一時期。
穿過壁畫通道之後,前方的迷霧迅速消散,黑暗之中,竟然出現了一座雄偉壯觀的宮殿。
張浩站在地宮邊緣,呆呆的抬頭望去,只見整座地宮高達五十米以上。
張浩站在洞口之前,仿佛是一隻抬頭仰望天際的螻蟻。
「這怎麼可能?」
張浩用力揉了揉雙眼。
迷霧地宮,到底連接了多少地方?
這座宮殿,即便放在現代,也屬於難以完成的建築奇蹟。
金碧輝煌的宮殿,直接從岩壁山峰上開鑿。
張浩甚至懷疑,為了建造這座地宮,工匠們甚至挖穿了一整個山峰。
張浩走入地宮。
離得近了,他這才發現,宮殿表面雕刻著無數獸頭。
每一個獸頭,都有兩三米大小,雕滿了整座宮殿表面,足足有幾百隻。
恍惚之間,整個宮殿外牆表面,組成了一道萬獸圖。
張浩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等手筆,放在歷朝歷代,都是難以完成的神跡。
到底是誰在做這件事?
張浩走了半晌,才終於找到宮殿的入口,而就在他要進門之前,卻注意到宮殿石梯旁的石座上,竟然缺少了一座青銅獸頭。
一瞬之間,張浩瞬間想到了此前遭遇的青銅受怪物。
「原來如此,那隻青銅獸,竟然是這裡走丟的。」
張浩喃喃自語,忍不住望向石梯旁的所有獸頭。
這些傢伙,該不會都產生了自我意識吧?
如果是這樣,別說是他,恐怕就算邪皇來此,也難以招架。
好在這只是虛驚一場。
張浩走了半晌,終於進入了宮殿正廳,在此期間,沒有一個獸頭產生問題。
正廳之中,空無一物,只在正廳盤龍石柱上,懸掛著一座巨型羅盤。
羅盤南北兩極的位置,分別被雕刻了兩座石像,正是此前山洞壁畫中的兩位主角。
真佛與道仙。
羅盤高約四十米,密密麻麻分成了幾千個不同的區域,每一個區域,都閃爍著不同的光點。
張浩僅僅只是掃了一眼,便感到陣陣頭暈眼花。
還沒等細想,張浩忽然發現額頭的道佛印記,竟然自身光亮。
兩道光亮,投入道佛羅盤之中,羅盤上的指針,頓時飛速運轉。
與此同時,舉大無比的道佛輪盤,竟然開始了變化。
數千個光點飛速運轉,仿佛被打亂又重新排列。
張浩見此情形,嚇得臉色大變。
即便他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也意識到此地之變化,絕不是他能應對的。
沒有搞清此地來臨之時,以不變應萬變,才是最佳選擇。
張浩急的滿頭大汗,然而額頭的道佛印記卻自身光亮,根本不給他反映的時間。
一道道白霧,自道佛輪盤之中出現,化作狂風一般,瞬間飛入各個通道之中。
原本空無一物的大殿之中,地板迅速開裂,露出了一個個深邃地洞。
地洞連接地下,仿佛和地心勾連。
見此情形,張浩猛然反應了過來。
整個迷霧空間,竟然是由此處為核心。
這個龐大的道佛宮殿,會定期釋放出一道道迷霧,而這些迷霧通過宮殿中的某種裝置,傳輸到各個山洞之中。
在張浩看來,整個宮殿都是一座巨大的法陣,通過面前的巨大輪盤扭曲空間,甚至改變了空間的位置。
正是因此,無論是他還是邪皇,都無法從此地逃出。
而最重要的是,那些恐怖的邪祟也被困在此地,任憑如何掙扎,都只能存在於一處空間,無法占據所有地宮。
正當張浩猜測之時,耳邊卻轟然一震,聽到了一股悠揚之聲。
「是誰觸動了千年封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