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聽他這麼一說,楊辰也頗為納悶。
這本書又不是什麼禁書,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就算再珍貴,也不應該駁了范行儉這種人物的面子啊?
聞言。
范行儉也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
「柳老說,除了這本書,其它的任何東西,他都可以借給我。」
一聽這話。
楊辰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那就不好意思了。」
「我只有贏了柳如煙,柳老才肯借那本【酉陽異志】給我,所以抱歉,不是我不給你面子,而是迫不得以。」
范行儉皺了皺眉,問道:「必須要這本古書嗎?」
「別的行不行?」
此話一出。
楊辰咂了咂嘴,說道:「別的也可以啊如果有戰國時期的透光銅鏡,那就更好了。」
是啊!
【酉陽異志】只是記裁了這枚戰國透光鏡的線索。
但范行儉如果能找來這枚透光鏡,那老子還要什麼【酉陽異志】,直接上正主它不香嗎?
「戰國時期的透光銅鏡?」
范行儉皺起了眉頭,不過也沒拒絕,讓楊辰再次稍等。
不過這一次。
他沒有起身迴避。
而是當時楊辰的面,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竟然是故宮博物館館長單文羽。
和單館長聊了一會兒之後,范行儉掛了電話,說道:「透光銅鏡這種東西,起源於西漢中期。」
「至少以目前的考古證據來看,就是如此。」
「魔都博物館和故宮博物館都收藏了一枚,如果你需要的話,最遲明天早上,我可以讓他們送過來。」
說到這裡,范行儉攤了攤手。
「至於你需要的戰國時期的透光銅鏡抱歉,目前考古界並沒有發現。」
「所以,我也沒有辦法。」
聽他說完。
楊辰也是攤了攤手:「西漢時期的透光銅鏡,對於我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我需要戰國時期的。」
「否則。」
「我還是幫不了你。」
說完。
楊辰喝了一口茶。
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范行儉笑了笑。
「楊先生,不知道你認不認同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其實暗中都標好了價格。」
「你可以幫我的。」
「你要的那兩件東西,確實,我暫地無能為力。」
「不過。」
「我相信。」
「總是還會有其它的東西,讓你心動的。」
說完。
范行儉也喝了一品茶。
然後一副洞悉一切的樣子,淡淡說道:「根據馬洛斯的五個需求層次理論,人類從最基本的生理需求。」
「到安全需求。」
「再到歸屬需求,尊重需求。」
「以及最後的自我實現。」
說到這裡,范行儉深深看了楊辰一眼,繼續道:
「據我所說,楊先生現在很有錢,也有一些社會關係。」
「不過。」
「我覺得楊先生目前應該還處在第二階段:安全需求這一個層次。」
「如果我說,只要楊先生答應我的要求,我能讓你實現人生需求階段的躍遷,不知道,這個條件,能否讓你心動?」
一聽這話。
楊辰和劉逸風,都是心領神會的對望了一眼。
沒錯。
眼前這位人物確確實實很牛逼。
別的不說。
就憑他一個電話,能讓魔都博物館和故宮博物館,把館裡的珍藏古董,主動送過來,就非同小可了。
【酉陽異志】拿不到,是因他敬重柳老。
而戰國透光鏡,是因為沒有。
沒有怎麼拿?
所以。
當范行儉說,他可以讓楊辰實現人生階層新的躍遷。
包括劉逸風在內。
都是相信的。
如果。
不是系統都無法鑑定出九孔琉璃秘鈦珠的秘密和價值,必須要與其相配套的,戰國時期的透光銅鏡來照射出地圖。
楊辰二話不說,就會答應了。
笑話。
對於一個出身底層,無依無靠的草根來說,這可是一個天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有錢。
不如有權。
有權。
不如階層。
君不見。
落魄的貴族,地方官員見了,也要禮讓三分。
這就階層的力量。
所以。
一介草根,能實現人生階層的跨躍,那當然是一件祖墳冒青煙的好事了。
可是。
楊辰沒法答應他。
因為那張藏寶圖的價值,過於逆天。
不是錢的問題。
而是關乎到自己的系統。
是的。
沒錯。
自己腦海中,那個突如其然,萬能的,神秘的,科幻的字幕系統。
連不講道理的字幕系統,都無法鑑定藏寶圖的價值,也無法讀取判斷藏寶圖的秘密,那麼可想而知,藏寶圖所藏的寶藏,可能超過了普通的認知。
或者說世俗的價值評估體系。
所以楊辰很好奇。
也必須搞清楚這一件事。
因為關乎重大。
而與之相比。
什麼階層。
什麼人生躍遷。
什麼馬洛斯的五個需求層次。
都不足為道了。
「很抱歉。」
楊辰想了想,正色道:「我懂你的意思。」
「我需要那本【酉陽異志】。」
「或者一枚戰國時期的透光古銅鏡。」
「這不是錢或者某種利益的關係,如果我說,這裡面有一個超出全人類認知的秘密,需要我去探索和發現,你能理解或相信嗎?」
說到這裡。
楊辰的表情變得十分嚴肅起來。
「說實話。」
「我對和柳如煙的比試,沒有半點興趣。」
「我只想要借柳老的【酉陽異志】看一看,因為,上面記載的信息,對我很重要。」
「所以。」
「除非你能幫我借來那本書。」
「或者找來一塊戰國時期的透光鏡。」
「否則我必需要贏下柳如煙。」
這番話一說。
范行儉面無表情。
劉逸風則是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楊辰,感覺這小子是不是哪根筋不對,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酉陽異志】和戰國透光銅鏡還可以理解。
古書和古玩嘛。
楊辰是搞古玩這一行的。
很正常。
但去探索一個超出全人類認知的秘密?
李團長。
你他娘的好好的鬼子不打,是被鬼迷心竅了,還是被科幻電影洗腦了,整那麼高大上的話題?
還是說。
你他娘的是在忽悠人啊?
以他對楊辰的了解。
劉逸風相信,肯定是後者。
果然。
范行儉皺了皺眉。
輕嘆一聲。
仿佛失了去耐心。
「逸風同志,麻煩你迴避一下,我想和楊先生單獨談一談。」
范行儉朝門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言語之中,有著不容違逆的氣勢。
聞言。
劉逸風乖乖起身。
不過離開之前,他請求道:「行儉同志,我能不能跟楊辰單獨說兩句話?」
范行儉點了點頭。
包廂外。
劉逸風遞了一根煙給楊辰,然後自己也點上了。
「我他媽突然有點後悔,不應該打你電話,更不應該讓你們兩個見面。」
劉逸風深吸一口煙,說道。
楊辰聳聳肩,裂嘴一笑:「有什麼好後悔的,沒有你,也會有別人,就像你說的,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劉逸風點了點頭:「我不清楚你和柳家的事。」
「不過我建議你」
「還是答應他為好。」
說到這裡,他伸出食指,指了指:「有一位大佬,姓范。」
「而這位,是他們家族重點培養的對像。「
聞言。
楊辰咂了咂嘴。
雖然心裡早有預料。
不過親耳聽劉逸風說出來,楊辰還是頗為震憾。
要不
從了?
楊辰不是一根筋的人。
有句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
誠然。
他現在是有一點錢。
也有那麼一點社會關係。
但和這種人物相比,那真是如螻蟻一般。
輕輕一捏,就能摁死他。
當然。
如果范行儉一上來就以勢壓人,用威逼或強迫的手段,楊辰也不是怕事的人。
人死卵朝天!
這個人能量再大,背景再深,就不信沒有把柄黑料?
老子有系統。
能把你的底褲都扒掉。
我肯定是弄不倒你。
如果敢威脅我,大不了魚死網破。
不過。
看得出來,范行儉雖然背景通天,能量巨大,但還是很講規矩,通情達理,沒有亂來的。
所以。
既然他以禮相待。
楊辰就不得不考慮後果了。
輸給柳如煙,【酉陽異志】只是暫時借不到。
書還在柳老那裡。
以後再想辦法就是了。
但如果跟范行儉撕破臉,那犧牲的代價,就比較大了。
沒必要啊!
想到這裡,楊辰狠狠唆了一口煙,心裡也是服了。
為什麼?
為什麼不能贏柳如煙?
泥瑪兩個古玩圈的老百姓,一場古玩鑑賞的比試而已,既沒關乎國家大計,又沒有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所以。
范行儉搞得那麼緊張兮兮幹什麼啊?
另外。
他怎麼就這麼認定,自己一定能贏柳如煙呢?
抽完煙。
楊辰拍了拍劉逸風的肩膀,笑道:「行了,趙政委,老子知道該怎麼辦。」
說完。
推門而入。
落座。
范行儉點了點頭,說道:「楊先生,我知道,我這個要求,確實有些唐突,也有些冒昧。」
「只是我也有不得以的苦衷。」
「這裡沒有外人了。」
「你想要什麼,可以大膽的說有的我確實辦不到,說一點實際的吧,比如錢,女人,古董。」
「或者我的人情。」
說到這晨,范行儉頓了頓:「相信逸風同志應該向你透露了一點我的身份。」
「我不喜歡拿這個說事。」
「不過。」
「我的人情,應該比逸風同志岳父的人情,要有用一點的。」
話說到這份上,以范行儉的身份地位來說,已經是誠懇的不要不要的了。
聽到這裡。
楊辰實在忍不住。
「為什麼?」
「我柳如煙的比試,不論輸贏,對於你來說,有那麼重要嗎?」
聞言。
范行儉忽然苦澀一笑:「如果我把原因說出來,你是否能答應我的要求?」
楊辰點了點頭。
見狀。
范行儉輕嘆一聲,正想解釋。
這時。
楊辰的電話響了。
一看號碼。
陌生的號。
范行儉示意楊辰先接電話。
楊辰一接通。
裡面卻是傳來一個極具辨識度的聲音——嗓門大,氣勢足,正是金剛芭比柳如煙。
「叫范行儉接電話。」
電話那邊,柳如煙叫道。
震得楊辰耳膜生疼。
齜牙咧嘴的把手機拿開,下意識的就趕緊遞給范行儉。
范行儉一臉疑惑,問道:「哪位?」
楊辰說道:「柳如煙。」
一聽這個名字,范行儉便是露出一種功虧一簣的表情,相當無奈搖了搖頭,接過電話,再次起身,走進包廂的套房。
看到他的表情。
楊辰這才反應過來。
媽的。
柳如煙怎麼確定范行儉就在自己身邊的?
很顯然。
剛才那句話,只是個策略。
利用人下意識的反應。
而她之所以找范行儉,恐怕是應該知道了范行儉來找自己求情的事了。
以柳如煙的脾氣性格,自然不可能讓范行儉插手。
更不能接受自己故意輸給她。
果然。
不一會兒。
范行儉便是一臉死灰的回來了。
他指了指楊辰,想說點什麼。
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抬頭望天。
一臉的鬱悶。
楊辰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攤了攤手:「范先生,怎麼說?」
聞言。
范行儉長吐一口鬱氣。
節奏。
他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楊先生,抱歉,我不應該來找你,明天你和如煙的比試,麻煩你全力以赴。」
「我以人格擔保,決不會因此事,而找你的麻煩。」
說到這裡
他嘆了一口氣。
「如果你贏了請你一定要好好對待如煙,不要讓她傷心,也不能讓她受半點委屈。」
「否則的話。」
「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
他伸出手和楊辰握了握,黯然道:「告辭!」
然後轉身便走了。
什麼情況?
楊辰是一臉懵逼。
范行儉之所以改變主意,很顯然,是因為柳如煙的這個電話。
但是。
什麼叫如果我贏了,要好好對待柳如煙?
還不能讓她傷心,不能讓她受半點委屈?
她輸了比賽,能不傷心嘛?
幾個意思?
靠。
走得倒是挺快。
老子想用系統讀取一下他的信息都來不及。
楊辰相當無語。
他來找自己,好像說了些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片刻。
送完范行儉的劉逸風回到包廂,問楊辰情況怎麼樣?看范行儉的樣子,好像心情不太好啊。
楊辰想了想。
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說。
這一說,劉逸風也是一臉迷糊。
一場古玩圈的比試,至於這位體制內的接班人如此重視,大動干戈嗎?
「這裡面或許有隱情。」
「既然他把話收回來了,明天你就全力以赴吧。」
「免得左右不是人。」
「不管怎麼樣,我一定會支持你的。」
劉逸風正色道。
楊辰點點頭:「嗯,知道了走吧,喝酒去!」
「送你一場潑天的富貴!」(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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