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為什麼?」

  聽他這麼一說,楊辰也頗為納悶。

  這本書又不是什麼禁書,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就算再珍貴,也不應該駁了范行儉這種人物的面子啊?

  聞言。

  范行儉也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

  「柳老說,除了這本書,其它的任何東西,他都可以借給我。」

  一聽這話。

  楊辰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那就不好意思了。」

  「我只有贏了柳如煙,柳老才肯借那本【酉陽異志】給我,所以抱歉,不是我不給你面子,而是迫不得以。」

  范行儉皺了皺眉,問道:「必須要這本古書嗎?」

  「別的行不行?」

  此話一出。

  楊辰咂了咂嘴,說道:「別的也可以啊如果有戰國時期的透光銅鏡,那就更好了。」

  是啊!

  【酉陽異志】只是記裁了這枚戰國透光鏡的線索。

  但范行儉如果能找來這枚透光鏡,那老子還要什麼【酉陽異志】,直接上正主它不香嗎?

  「戰國時期的透光銅鏡?」

  范行儉皺起了眉頭,不過也沒拒絕,讓楊辰再次稍等。

  不過這一次。

  他沒有起身迴避。

  而是當時楊辰的面,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竟然是故宮博物館館長單文羽。

  和單館長聊了一會兒之後,范行儉掛了電話,說道:「透光銅鏡這種東西,起源於西漢中期。」

  「至少以目前的考古證據來看,就是如此。」

  「魔都博物館和故宮博物館都收藏了一枚,如果你需要的話,最遲明天早上,我可以讓他們送過來。」

  說到這裡,范行儉攤了攤手。

  「至於你需要的戰國時期的透光銅鏡抱歉,目前考古界並沒有發現。」

  「所以,我也沒有辦法。」

  聽他說完。

  楊辰也是攤了攤手:「西漢時期的透光銅鏡,對於我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我需要戰國時期的。」

  「否則。」

  「我還是幫不了你。」

  說完。

  楊辰喝了一口茶。

  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范行儉笑了笑。

  「楊先生,不知道你認不認同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其實暗中都標好了價格。」

  「你可以幫我的。」

  「你要的那兩件東西,確實,我暫地無能為力。」

  「不過。」

  「我相信。」

  「總是還會有其它的東西,讓你心動的。」

  說完。

  范行儉也喝了一品茶。

  然後一副洞悉一切的樣子,淡淡說道:「根據馬洛斯的五個需求層次理論,人類從最基本的生理需求。」

  「到安全需求。」

  「再到歸屬需求,尊重需求。」

  「以及最後的自我實現。」

  說到這裡,范行儉深深看了楊辰一眼,繼續道:

  「據我所說,楊先生現在很有錢,也有一些社會關係。」

  「不過。」

  「我覺得楊先生目前應該還處在第二階段:安全需求這一個層次。」

  「如果我說,只要楊先生答應我的要求,我能讓你實現人生需求階段的躍遷,不知道,這個條件,能否讓你心動?」

  一聽這話。

  楊辰和劉逸風,都是心領神會的對望了一眼。

  沒錯。

  眼前這位人物確確實實很牛逼。

  別的不說。

  就憑他一個電話,能讓魔都博物館和故宮博物館,把館裡的珍藏古董,主動送過來,就非同小可了。

  【酉陽異志】拿不到,是因他敬重柳老。

  而戰國透光鏡,是因為沒有。

  沒有怎麼拿?

  所以。

  當范行儉說,他可以讓楊辰實現人生階層新的躍遷。

  包括劉逸風在內。

  都是相信的。

  如果。

  不是系統都無法鑑定出九孔琉璃秘鈦珠的秘密和價值,必須要與其相配套的,戰國時期的透光銅鏡來照射出地圖。

  楊辰二話不說,就會答應了。

  笑話。

  對於一個出身底層,無依無靠的草根來說,這可是一個天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有錢。

  不如有權。

  有權。

  不如階層。

  君不見。

  落魄的貴族,地方官員見了,也要禮讓三分。

  這就階層的力量。

  所以。

  一介草根,能實現人生階層的跨躍,那當然是一件祖墳冒青煙的好事了。

  可是。

  楊辰沒法答應他。

  因為那張藏寶圖的價值,過於逆天。

  不是錢的問題。

  而是關乎到自己的系統。

  是的。

  沒錯。

  自己腦海中,那個突如其然,萬能的,神秘的,科幻的字幕系統。

  連不講道理的字幕系統,都無法鑑定藏寶圖的價值,也無法讀取判斷藏寶圖的秘密,那麼可想而知,藏寶圖所藏的寶藏,可能超過了普通的認知。

  或者說世俗的價值評估體系。

  所以楊辰很好奇。

  也必須搞清楚這一件事。

  因為關乎重大。

  而與之相比。

  什麼階層。

  什麼人生躍遷。

  什麼馬洛斯的五個需求層次。

  都不足為道了。

  「很抱歉。」

  楊辰想了想,正色道:「我懂你的意思。」

  「我需要那本【酉陽異志】。」

  「或者一枚戰國時期的透光古銅鏡。」

  「這不是錢或者某種利益的關係,如果我說,這裡面有一個超出全人類認知的秘密,需要我去探索和發現,你能理解或相信嗎?」

  說到這裡。

  楊辰的表情變得十分嚴肅起來。

  「說實話。」

  「我對和柳如煙的比試,沒有半點興趣。」

  「我只想要借柳老的【酉陽異志】看一看,因為,上面記載的信息,對我很重要。」

  「所以。」

  「除非你能幫我借來那本書。」

  「或者找來一塊戰國時期的透光鏡。」

  「否則我必需要贏下柳如煙。」

  這番話一說。

  范行儉面無表情。

  劉逸風則是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楊辰,感覺這小子是不是哪根筋不對,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酉陽異志】和戰國透光銅鏡還可以理解。

  古書和古玩嘛。

  楊辰是搞古玩這一行的。

  很正常。

  但去探索一個超出全人類認知的秘密?

  李團長。

  你他娘的好好的鬼子不打,是被鬼迷心竅了,還是被科幻電影洗腦了,整那麼高大上的話題?

  還是說。

  你他娘的是在忽悠人啊?

  以他對楊辰的了解。

  劉逸風相信,肯定是後者。

  果然。

  范行儉皺了皺眉。

  輕嘆一聲。

  仿佛失了去耐心。

  「逸風同志,麻煩你迴避一下,我想和楊先生單獨談一談。」

  范行儉朝門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言語之中,有著不容違逆的氣勢。

  聞言。

  劉逸風乖乖起身。

  不過離開之前,他請求道:「行儉同志,我能不能跟楊辰單獨說兩句話?」

  范行儉點了點頭。

  包廂外。

  劉逸風遞了一根煙給楊辰,然後自己也點上了。

  「我他媽突然有點後悔,不應該打你電話,更不應該讓你們兩個見面。」

  劉逸風深吸一口煙,說道。

  楊辰聳聳肩,裂嘴一笑:「有什麼好後悔的,沒有你,也會有別人,就像你說的,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劉逸風點了點頭:「我不清楚你和柳家的事。」

  「不過我建議你」

  「還是答應他為好。」

  說到這裡,他伸出食指,指了指:「有一位大佬,姓范。」

  「而這位,是他們家族重點培養的對像。「

  聞言。

  楊辰咂了咂嘴。

  雖然心裡早有預料。

  不過親耳聽劉逸風說出來,楊辰還是頗為震憾。

  要不

  從了?

  楊辰不是一根筋的人。

  有句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

  誠然。

  他現在是有一點錢。

  也有那麼一點社會關係。

  但和這種人物相比,那真是如螻蟻一般。

  輕輕一捏,就能摁死他。

  當然。

  如果范行儉一上來就以勢壓人,用威逼或強迫的手段,楊辰也不是怕事的人。

  人死卵朝天!

  這個人能量再大,背景再深,就不信沒有把柄黑料?

  老子有系統。

  能把你的底褲都扒掉。

  我肯定是弄不倒你。

  如果敢威脅我,大不了魚死網破。

  不過。

  看得出來,范行儉雖然背景通天,能量巨大,但還是很講規矩,通情達理,沒有亂來的。

  所以。

  既然他以禮相待。

  楊辰就不得不考慮後果了。

  輸給柳如煙,【酉陽異志】只是暫時借不到。

  書還在柳老那裡。

  以後再想辦法就是了。

  但如果跟范行儉撕破臉,那犧牲的代價,就比較大了。

  沒必要啊!

  想到這裡,楊辰狠狠唆了一口煙,心裡也是服了。

  為什麼?

  為什麼不能贏柳如煙?

  泥瑪兩個古玩圈的老百姓,一場古玩鑑賞的比試而已,既沒關乎國家大計,又沒有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所以。

  范行儉搞得那麼緊張兮兮幹什麼啊?

  另外。

  他怎麼就這麼認定,自己一定能贏柳如煙呢?

  抽完煙。

  楊辰拍了拍劉逸風的肩膀,笑道:「行了,趙政委,老子知道該怎麼辦。」

  說完。

  推門而入。

  落座。

  范行儉點了點頭,說道:「楊先生,我知道,我這個要求,確實有些唐突,也有些冒昧。」

  「只是我也有不得以的苦衷。」

  「這裡沒有外人了。」

  「你想要什麼,可以大膽的說有的我確實辦不到,說一點實際的吧,比如錢,女人,古董。」

  「或者我的人情。」

  說到這晨,范行儉頓了頓:「相信逸風同志應該向你透露了一點我的身份。」

  「我不喜歡拿這個說事。」

  「不過。」

  「我的人情,應該比逸風同志岳父的人情,要有用一點的。」

  話說到這份上,以范行儉的身份地位來說,已經是誠懇的不要不要的了。

  聽到這裡。

  楊辰實在忍不住。

  「為什麼?」

  「我柳如煙的比試,不論輸贏,對於你來說,有那麼重要嗎?」

  聞言。

  范行儉忽然苦澀一笑:「如果我把原因說出來,你是否能答應我的要求?」

  楊辰點了點頭。

  見狀。

  范行儉輕嘆一聲,正想解釋。

  這時。

  楊辰的電話響了。

  一看號碼。

  陌生的號。

  范行儉示意楊辰先接電話。

  楊辰一接通。

  裡面卻是傳來一個極具辨識度的聲音——嗓門大,氣勢足,正是金剛芭比柳如煙。

  「叫范行儉接電話。」

  電話那邊,柳如煙叫道。

  震得楊辰耳膜生疼。

  齜牙咧嘴的把手機拿開,下意識的就趕緊遞給范行儉。

  范行儉一臉疑惑,問道:「哪位?」

  楊辰說道:「柳如煙。」

  一聽這個名字,范行儉便是露出一種功虧一簣的表情,相當無奈搖了搖頭,接過電話,再次起身,走進包廂的套房。

  看到他的表情。

  楊辰這才反應過來。

  媽的。

  柳如煙怎麼確定范行儉就在自己身邊的?

  很顯然。

  剛才那句話,只是個策略。

  利用人下意識的反應。

  而她之所以找范行儉,恐怕是應該知道了范行儉來找自己求情的事了。

  以柳如煙的脾氣性格,自然不可能讓范行儉插手。

  更不能接受自己故意輸給她。

  果然。

  不一會兒。

  范行儉便是一臉死灰的回來了。

  他指了指楊辰,想說點什麼。

  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抬頭望天。

  一臉的鬱悶。

  楊辰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攤了攤手:「范先生,怎麼說?」

  聞言。

  范行儉長吐一口鬱氣。

  節奏。

  他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楊先生,抱歉,我不應該來找你,明天你和如煙的比試,麻煩你全力以赴。」

  「我以人格擔保,決不會因此事,而找你的麻煩。」

  說到這裡

  他嘆了一口氣。

  「如果你贏了請你一定要好好對待如煙,不要讓她傷心,也不能讓她受半點委屈。」

  「否則的話。」

  「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

  他伸出手和楊辰握了握,黯然道:「告辭!」

  然後轉身便走了。

  什麼情況?

  楊辰是一臉懵逼。

  范行儉之所以改變主意,很顯然,是因為柳如煙的這個電話。

  但是。

  什麼叫如果我贏了,要好好對待柳如煙?

  還不能讓她傷心,不能讓她受半點委屈?

  她輸了比賽,能不傷心嘛?

  幾個意思?

  靠。

  走得倒是挺快。

  老子想用系統讀取一下他的信息都來不及。

  楊辰相當無語。

  他來找自己,好像說了些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片刻。

  送完范行儉的劉逸風回到包廂,問楊辰情況怎麼樣?看范行儉的樣子,好像心情不太好啊。

  楊辰想了想。

  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說。

  這一說,劉逸風也是一臉迷糊。

  一場古玩圈的比試,至於這位體制內的接班人如此重視,大動干戈嗎?

  「這裡面或許有隱情。」

  「既然他把話收回來了,明天你就全力以赴吧。」

  「免得左右不是人。」

  「不管怎麼樣,我一定會支持你的。」

  劉逸風正色道。

  楊辰點點頭:「嗯,知道了走吧,喝酒去!」

  「送你一場潑天的富貴!」(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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