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麼會突然過來青帝城?」舒逸問道。
「我是跟初墨仙子一起過來的,特地來看看你。」玉兔笑道。
「初墨姐……殿下,她現在在城內嗎?」
舒逸看得出來是想稱姐姐的,但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可能不配了,才又匆忙改口。
得到玉兔的肯定答覆以後,舒逸問道:「那他呢?也在城內嗎?」
玉兔知道他所說的是蕭逸楓,搖了搖頭道:「我們先來一步,他應該也會來吧。」
她有些苦惱道:「應該會來吧?不過萬一他去前線了怎麼辦?」
舒逸看著玉兔的模樣,忍不住問道:「玉兔姐姐,你還沒有放棄啊?」
別說舒逸之前跟著蕭逸楓那麼久了,如今哪怕是傻子也看得出來玉兔對蕭逸楓那明顯到不能再明顯的情意了。
玉兔有些不好意思,惱羞成怒地想敲他腦袋,卻發現有點困難。
她只能拍了拍他後背,沒好氣道:「小孩子家家不要管那麼多,好好修煉才是。」
舒逸爽朗地一笑,露出與以往截然不同的陽光一面。
但很快三人就碰到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身藍白衣裙,飄然若仙的初墨。
此刻在初墨正在跟一個黝黑大漢和一個美貌女子交談,彼此頗為投機的樣子。
初墨三人身後還跟著一對少男少女。
少年一身白衣,眉清目秀,風流倜儻,少女溫婉動人,氣質出眾,讓人難忘。
兩人男俊女美,宛如一對碧人一般,如果不是初墨太過耀眼,恐怕他們在哪都會成為焦點。
這幾人正是前來青帝城報信的程洪和林無憂等人,他們自從脫離了妖族大軍後,就馬不停蹄地趕來青帝城。
青帝知道幾人的身份,自然是愛屋及烏,去前線之前特地讓他們幾人留在青帝城內。
青帝說是讓他們幫忙守護青帝城,其實就是想保護他們。
雙方碰面,玉兔先是恭敬行禮道:「初墨仙子。」
初墨微微頷首,而後看向長大很多的舒逸,目光有些複雜。
此刻舒逸終於回過神來,有些拘謹地笑了笑道:「見過初墨殿下。」
聽到這個見外的稱呼,初墨嗯了一聲,笑道:「好久不見,你都長這麼大了。」
舒逸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末了只是吶吶道了一句:「多虧殿下栽培。」
初墨感覺到他對自己的疏遠,也不以為意,心中嘆了一聲。
她目光有些傷感道:「舒逸,你記住,任何時候都不要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不僅是舒逸,連程洪和玉兔都以為她是在說當初舒逸打傷林無憂的事情。
舒逸臉色有些煞白,看了一眼初墨身后豐神俊朗的林無憂,失落地點頭道:「是,我知道了。」
初墨說完這一句飽含深意的話,就帶著眾人離去,留下心情失落的舒逸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他們。
與此同時,林無憂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也回過頭看向他們。
兩人目光在空中交集,林無憂溫暖地笑了笑,輕輕向他點了點頭,似乎在說當初的事情他沒放心上。
但這卻更讓舒逸感覺到一絲苦澀,他看不透林無憂的修為,對方已經走在他前面了。
玉兔見舒逸的眼神有些黯然,安慰道:「無憂他沒怪你,初墨仙子也是提醒你而已,別放心上。」
「他現在是什麼境界?」舒逸只是呆呆問道。
玉兔猶豫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道:「如果我沒看錯,應該是築基巔峰了吧?」
她拍了拍他肩膀鼓勵道:「你不要有心理負擔,他是在無涯殿全殿支持的情況下才有這樣的成就的。」
「你也沒比他差到哪裡去,你也築基了啊。沒有資源支持,他沒準還不如你呢。」
玉兔這話說得很心虛,她自然知道林無憂所展現出來的傑出天賦和刻苦。
林無憂如同另一個蕭逸楓一般,在修煉的道路上就沒走過彎路,一路高歌猛進。
這讓無涯殿幾乎把他當成第二個蕭逸楓來栽培,他也的確不負眾望。
哪怕換一個人在他的位置,也絕對沒有他這樣幾乎一年兩境的速度。
舒逸搖了搖頭,灑脫笑道:「姐姐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不是天才。」
「真好,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能當他弟子的天才,我輸的心服口服了。」
見玉兔還是有些擔憂地看著他,舒逸認真道:「我現在只想儘快結出金丹,獲得自己的龍,成為一名北域龍騎。」
玉兔如今也沒有讓他與林無憂爭個高下的想法,林無憂那是跟蕭逸楓一個級別的怪物,難度太高了。
她鬆了一口氣,拍了拍他肩膀笑道:「你能這樣想就好,自己活得瀟灑就好,不一定非要跟人家攀比才是。」
舒逸點頭爽朗笑道:「我明白的,那都是小時候不懂事。」
他看上去真的全部都放下了,全無嫉妒的樣子,不再爭強好勝。
如今舒逸已經深切地感覺到了自己跟林無憂之間的差距。
哪怕他再如何努力,未來卻是能一眼看得到頭的。
成為一名北域龍騎,或者龍騎首領,可能這就是他一生的終點了。
但哪怕如此,由於半妖的身份,他想要達成這個目標還是不容易的。
三人又聊了一會,玉兔認真安慰和鼓勵了舒逸,讓舒逸多去青帝宮找她玩才離去。
玉兔走後,舒逸仍舊久久沒有回神,本來他已經覺得自己習慣了這樣的一生。
但倉促之間又遇到了當初的同齡人和初墨他們,讓他平靜的心再起波瀾。
他們還是那樣高不可攀仿佛渡著一層金光,但自己卻泯然眾人,落於塵埃。
這種落差感讓他極為難受,玉兔的勸說也讓似乎在讓他不要不自量力了。
他旁邊的徐慕容好奇地問道:「師兄,你怎麼了?」
舒逸回過神來,看著相貌不算出眾,但活潑可愛的徐慕容笑道:「沒什麼,我們回去吧。」
也是,自己終究只是個凡人,就不要想那麼多了,努力過好當下才是。
兩人有說有笑地往回走,似乎將一切的不開心和不甘都丟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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