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隨著教室內聲音的突然安靜,那個在黑板上咯吱了小半節課的粉筆頭突然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精準的砸在了後排一個正在與周公下棋的少年頭上。
「哎呦。」
本還在老師那催眠聲中安然入睡的牧不骸猛的驚醒,放鬆了的身體也猛的繃直,隨即迅速的將腦袋從桌子上抬了起來。
「牧不骸,又在我課上睡覺,真當我這個教御獸史的『偏門』老師好欺負是不是?」
「哪能啊,嘿嘿。」
牧不骸一邊揉著被砸的生疼、已經有了凸起的腦袋,一邊熟練的陪笑著離開座位跑到一旁,靠著牆站直了身體。
同時心中暗自腹誹。
不愧是高級下品的御獸師,這手勁可真夠大的,怪不得找不到男朋友。
上手的話,擎天柱不都得進場維修了。
見到牧不骸識相,母胎單身29年的暴躁歷史老師也滿意的哼了一聲。
但當她回過頭來,看到教室內其他東倒西歪的眾人後,原本就缺乏愛情安撫的脾氣頓時再次炸裂起來。
只見她手間的粉筆,不耐的點著講桌的桌面,眉頭緊皺的吼了起來。
「你們怎麼也困了?人家牧不骸睡也就睡了,誰讓人家運氣差的不行,不但是F級天賦,這輩子基本上和御獸無緣了,再混一年畢業就準備進廠打螺絲了,你們呢,難道也有一樣的打算?」
「額。」
聽到這話,本還靠著牆打的哈欠的牧不骸頓時感到嘴角生出抽筋的感覺。
這是個御獸世界,大約有著十分之一左右的人,會在十五歲生日那天,覺醒自身的御獸天賦,同時也可以在異空間內契約一頭屬於自己的契約獸,成為一個真正的御獸師。
這個過程,便被稱之為起靈。
而母胎穿越到這個世界的牧不骸,在辛苦了熬了十幾年,好不容易在半個月前熬到了開靈日子,準備迎接自己外掛的時候,卻迎來了老天爺開的一個天大的笑話。
作為穿越者,十幾年間不但沒有任何的外掛,就連開靈時獲得的天賦,都是這個世界裡最低級的那一檔。
「這更年期老處女,在老李那兒受了氣,逮到我來發泄了。」
在心中鄙夷的嘆了口氣,牧不骸頓時感到困意再次襲來。
因為昨晚的一點小意外,導致他一宿沒睡,現在正是最困的時候。
而就在這時,還不等牧不骸上下眼皮正式交鋒之際,三行小字突然在他眼前浮現而出。
【作為外掛擁有者,面對30歲更年期單身婦女的刻意奚落】
【選項一:低下頭去,默不作聲,當做沒有聽見。獎勵:稱號『憂鬱的倒霉蛋』,效果在情緒低落時你會更加不幸】
【選項二:挺起頭,仰起臉,驕傲的對自己發動自身F級天賦技能『矚目』,將班內眾人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獎勵:契約獸『阿草』的三條進化方向提示】
【選項三:點頭附和,認同老師的奚落,並向同學們表示不要向自己學習。獎勵:少量御獸力】
「咦,這是……。」
看著眼前浮現的三條選項,牧不骸先是一愣,然後心中猛的一喜。
「十五年,十五年!你知道這15年來我是怎麼過的麼,謝天謝地老天爺終於是想起我了,這期待了十五年的系統終於是到帳了!」
「看起來這是一個選擇就會獲得獎勵的系統啊。」
牧不骸的肩膀抖動了兩下,強壓住心頭的狂喜,開始仔細的打量起面前的選項。
御獸力牧不骸倒是並不陌生,那是御獸師提升等級的必備條件,只有精神力達到一定程度,才會突破成為下一等級御獸師。
「稱號是什麼鬼東西,還整了一個純粹的負面效果……。」
在看到選項一的獎勵時,牧不骸嘴角抽搐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好傢夥,純粹的負面效果居然也叫獎勵。
但當他看到第二選項的時候,整個人不由得呆滯了起來。
「你們這幫小鬼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像你們這個年紀的時候,不說頭懸樑錐刺股吧,那也是徹夜點燈夜讀,晚上文化課知識鞏固,白天御獸修煉,哪像你們現在,到底有沒有長心,啊?這個年紀,你們是怎麼睡得著的!真是浪費自己的天賦……。」
歷史老師向冬梅還在用粉筆點著講座,唾沫橫飛的講著。
而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到一旁的牆壁上有著什麼十分耀眼,正在吸引著她的目光,使得她忍不住的扭過頭來,朝著那兒望了過去。
不只是她,整個班上的所有人都被瞬間吸引了目光,全部扭過頭來,望向了靠牆而立的牧不骸。
「呵。」
歷史老師向冬梅不愧是高級御獸師,僅僅是瞬間,便擺脫了牧不骸的影響,反應了過來。
而後,她那原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頓時變得和村口池塘里的蛤蟆一般青綠至極。
「怎麼,你還挺驕傲,得給大家好好展示一下你的F級天賦是不?」
她冷嘲熱諷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牧不骸臉上突然堆起來無比真實的笑容。
就好像中舉了的范進一般。
「額,向老師你聽我狡辯……。」
在接收到系統獎勵後,回過神的牧不骸,瞬間看到了向冬梅臉上那仿佛要下暴雨的臉,整個人不由得激靈了一下。
但還不等他開口,就見向冬梅手指在鐵製的講座上敲了敲,而後指了指一旁的教室門。
「哥屋恩出去站著去!」
「一個個不思進取,你們真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
在關上教室門的瞬間,牧不骸還能聽到教室內向冬梅的抱怨聲。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牧不骸臉上的笑容仍沒有褪下半分。
「臥槽,老牧,你沒發燒吧,被罵了一節課,怎麼笑的這麼開心,不會是覺醒了什麼奇怪的屬性吧。」
剛一進教室,牧不骸就被發小秦壽那震驚的大嗓門嚇了一跳。
「滾蛋!」
牧不骸沒好氣的罵了一句,朝著秦壽道。
「把我書包遞我下,我去跟老班請個假去。」
「臥槽,不愧是我同桌,你丫的真勇,這才第一節課。」
一邊朝著牧不骸豎了個大拇指,秦壽一抄起了牧不骸座位上的背包,丟給了牧不骸。
「怎麼這麼輕?丫的裡面也沒裝書啊,還背回去幹嘛。
「你懂個屁,作為一個學生,背包里不管有沒有書,都是要將他背在身上的,這叫儀式感。」
牧不骸將背包甩在自己的右肩上,頭也不回的回了一句,便大步流星的朝著教師辦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