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一個金元寶,放到嘴邊咬了口,有牙痕,不是鍍金銅元寶,袁霸天一一檢驗過後,滿臉堆笑的收下六個金元寶,依次放入袖口。
「小玉,好好招待這位公子。」
袁霸天拍了拍小玉肩膀,賣身契提都沒提,顯然是沒打算放人。
小玉見他起身離開,連忙阻攔道:「天爺,我的賣身契……」
「啪~~」
袁霸天抬手就是一耳光,打的小玉暈頭轉向,呵斥道:「從小吃喝我的喝我的,不賺夠錢就想離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小玉反駁道:「可是潘公子已經給過錢了。」
「還敢頂嘴!」
袁霸天猛地抬起一隻腳,毫無憐憫的踹了過去,這一腳要是讓他踹中,小玉不躺個十天半個月,根本下不了床。
只不過他的腳還沒踹下去,就被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棍子,『梆』地一聲給敲斷了。
嘭!
袁霸天傾倒在地,看著彎成九十度的右腳,發出歇斯底里的嚎叫。
「啊……啊啊……我的腿……我的腿斷了!」
「天爺~~」
龜公和老鴇驚呆了。
兩人愣愣地看著突然暴起的年輕人。
看起來斯斯文文,沒想到動起手來這麼狠,一言不合就把天爺給腿給打折了。
「袁霸天,你膽子不小嘛!收我的錢,賣身契提都不提,還敢當面打我的人,今天我要是不給你點教訓,以後還怎麼在這一塊混?」
潘浩東拿著一條凳子腿,居高臨下的盯著袁霸天,抬手就是一棍,「砰」地一聲打在袁霸天腦袋上。
袁霸天的頭頓時被開了瓢。
這還是潘浩東控制力度的結果,要是不控制好力度,這一下就能打爆袁霸天。
「潘公子,打死他。」
小玉捂著臉蛋,興奮的喊道。
換做別人對袁霸天動粗,她肯定會擔心,但潘浩東不一樣,潘公子是觀音菩薩的結拜義兄,別說打袁霸天,便是進京打皇上都不會有事。
「公子公子。」
「使不得,使不得啊!」
老鴇連忙上前勸說,生怕潘浩東打死袁霸天,丟掉飯碗。
「滾開。」
用柔勁震開老鴇,潘浩東開啟虐菜模式,一棍接一棍的往袁霸天身上招呼,打的賊嗨皮,小玉也看得非常過癮。
唯有老鴇和龜公擔驚受怕。
袁霸天死了。
他們肯定活不過今晚,能開怡春院的人,靠狠可沒用,重要的是大靠山,袁霸天的叔叔,就是天台縣的縣令。
父親更是開賭檔起家的。
袁家在當地可不好惹,打死袁霸天簡單,天台縣有不少人能做到,難道是應付袁家的報復。
「砰!」
「砰!」
「……」
「哐當!」
棍打袁霸天的聲音中,忽然出現一道瓷器碰撞聲。
小玉不知從哪搬來一個花瓶,猛地砸在袁霸天頭頂,已經去了半條命的袁霸天,頓時兩眼一閉昏死了過去。
「……」
潘浩東愣愣地看著小玉。
小玉一臉羞澀,低著頭說道:「潘公子,人家看你打的這麼起勁,就想幫幫你,沒想到把他給打昏過去。」
「算了,跟我上樓吧!」
潘浩東丟掉手上的凳子腿,拂手一揮,收回六錠金元寶,轉身走出房間。
小玉緊隨其後。
留下龜公和老鴇面面相視。
良久,老鴇道:「要不,我們逃吧!」
「能逃哪去?」龜公攤了攤手。
他們都是簽了賣身契的,逃出天台縣又能如何?
只要拿不出足夠的銀兩買身份,總有一天會被抓回去,到時候,他們活著將會比死還慘……
三樓。
袁霸天居住的房間。
潘浩東推開沒有放書的書架,然後撬開幾塊牆磚,從裡面搬出一個木箱,輕描淡寫的扯斷鎖頭後,取出藏在裡面的一摞賣身契。
然而小玉的注意力卻不在賣身契上面,而是箱子裡的幾十錠金子和地契。
「哇塞,好多金子!」
小玉兩眼亮晶晶的說道:「潘公子,箱子裡的金子和地契,我們二一添作五分了怎麼樣?」
「想得美,都是我的。」
潘浩東瞪了她一眼。
然後,堂而皇之的收走裡面所有黃金和地契,囑咐道:「拿著這些賣身契,下樓問問你的姐妹,有沒有想去潘家莊的,有就帶走。」
「好的呢!」
小玉甜甜一笑,接過一摞賣身契,樂呵呵的下樓了。
很快,怡春院的小姐,便被小玉召集到一起,只見她爬上一張桌子,揚了揚手上的賣身契,大聲道:「這一摞呢!就是我們的賣身契,是潘公子從袁霸天房裡拿出來的,你們有誰想離開怡春院,就上前一步,我會找出你們的賣身契,燒掉你們就自由了。」
「……」
重獲自由的機會就在眼前,可被小玉召集到大堂的小姐們,卻無一人敢上前。
原因不用多說。
自然是懼怕袁霸天,害怕今天走出怡春院,明天橫屍街頭。
袁霸天可是一個非常兇殘的人,性情暴虐,怡春院開辦這些年來,少說也有十幾人被打死,這些人可不都是忤逆袁霸天,還有一些僅僅是袁霸天心情不好,把她們叫進房間給玩死了。
怡春院的小姐們屈服在『天爺』淫威之下多年,哪怕有機會獲得自由,仍不敢輕舉妄動,害怕引火燒身。
潘浩東看到這一幕,輕輕一嘆,隨即轉頭看向二樓,衝著貓在門口的龜公喊道:「龜公,把袁霸天拖出來。」
「啊這……」龜公不知所措。
「不想死,就照做。」
潘浩東冷冷地瞪了龜公一眼,龜公嚇得一哆嗦,連忙依照吩咐,麻溜滴將滿面是血、雙腿骨折的袁霸天,從小玉房內拖了出來。
「天爺被殺了?」
「好像沒死,只是重傷昏了過去。」
「天爺好慘啊!可我看到他的樣子,為什麼想笑呢?」
「我也有這種感覺。」
「老天真是開眼了。」
小姐們接頭接耳的議論了起來。
一位曾受過袁霸天虐待的小姐,冷靜分析出當前的局勢,上前道:「小玉,我跟你們走。」
「好。」
小玉翻出一份賣身契:「小金,這是你的賣身契,自己燒了吧!」
「謝謝~~」小金連連道謝。
「不是謝我,謝潘公子。」
「謝謝潘公子。」
當小金拿到自己的賣身契,當眾燒毀之後。
又有不少人站了出來。
自由是人們發自內心的渴望,之前不敢,那是因為懼怕袁霸天,現在看到袁霸天被人從房裡拖出來,像條死狗一樣。
她們也就不那麼害怕了。
何況,潘公子敢在怡春院重傷袁霸天,就一定有他的底氣。
搏一搏!
怡春院的姑娘們,在小玉、小金的帶領下,鼓足勇氣依次上前燒毀了她們的賣身契,隨後匆匆收拾了一些衣物,便跟著潘浩東去了潘家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