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寧適時地潤了,沒有留下來當電燈泡。閱讀
網球場旁邊的石凳還是蠻寬的,夏江月在上面蜷縮成一團,依舊是很穩固,沒有掉下來的風險。
這也得益於夏哥嬌小的身形,她抱著膝蓋縮在那裡,作訓服的褲腿稍稍向上滑,露出白皙細嫩的腳踝,在傍晚夕陽的光輝下,閃爍著晶瑩而略有淺粉色的光澤。
蘇白原本想要捉住她的腳,脫下來給她揉,卻被這一幕勸退了。
他驟然意識到,似乎,不太合適。
蘇白回想起小時候,每次班裡上完體育課,夏江月都嚷嚷著好累腳痛,於是蘇白就會幫她揉腳,作為交換,夏江月幫蘇白寫作業。
以夏江月的為人,幫別人寫作業是十惡不赦的事情,但念在蘇白和她的交情,她就捏著鼻子同意了。
這輩子她也只幫蘇白寫過作業。
於是那時候蘇白非常期待體育課,因為有體育課今晚就不用寫作業了,可以抱著白瑾韻給他買的遊戲機玩一整晚。
今時不同往日,成年人的捏腳,和小學生的捏腳,那能是同一種東西嗎?
「算了算了。」蘇白尬笑了一下,坐到夏江月身邊,看她吃東西。
夏哥吃東西是極具觀賞性的,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很秀氣,卻依然能讓人感受到她對食物的享受。
頂級吃相。
吃完了小包子,夏江月咬著吸管喝玉米汁,偶爾抬頭看蘇白一眼,欲言又止。
「還有十分鐘就要集合了吧?」
「差不多。」
「你不到你們班那邊去嗎?」
「不急啊。」蘇白笑道,「我又不路痴,三分鐘就跑過去了。」
「你在諷刺我?」
「……沒沒沒,嘶!」
夏哥的魔爪伸向了蘇白的腰,但是掐得不狠,甚至只是輕輕捏了兩下,之所以蘇白倒吸一口涼氣,完全是條件反射在作祟。
「那你給我捏一會兒吧。」
「啊?」
「捏腳。」
蘇白感受著她堅定的目光,心裡直犯嘀咕,以兩人的公開身份,軍訓間歇揉揉小腳其實也沒什麼,但這種無懼他人眼光的風格,可不像她。
夏江月沒有給蘇白思考的機會,乾脆利落地脫掉鞋,背靠著一棵樹半臥在長凳上,將小腿搭在蘇白的大腿上。
沉默了片刻,她幽幽地說:「如果覺得臭的話……」
「怎麼可能,你沒有腳臭的,多長時間的運動之後都沒有,這我很確定,不然也不會在這兒給你揉腳了。放心,我都算到了。」
這一點確實在蘇白的考慮範圍內。
科學研究表明,總體上女生的腳比男生更容易臭,但夏哥有一項很神奇的天賦,不管怎麼出汗,腳都不會臭,甚至身上也保持著那股獨特的奶香味兒。
蘇白熟練地脫掉小白襪,露出那雙嬌嫩的玉足。
腳底板紅彤彤的。
試探性地按了幾處,開始上手法。
按摩的手法,是蘇白在三和人才市場打工時期跟一位盲人老師傅學來的,算是無聊時開發的小技能,軍訓正是很合適的施展場合。
蘇白看到夏江月受累會心疼,會想辦法幫她緩解痛苦,從前蘇白認為這是出於對摯友的責任,直到最近才回過味兒來,像他這麼好的男人,當然不忍心喜歡的女孩子受苦。
和某些戀愛小說里描述得不同,夏江月的小腳丫並沒有勾起蘇白的興奮,不過,把玩著小巧的玉足,確實是一種享受,一種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享受。
誰讓她這麼可愛呢,在蘇白眼裡夏江月就像布娃娃,捏來捏去總是令人愉悅的。
想了想,蘇白說道:「以後我每天都來給你按。」
「不、不用了。」夏江月低著頭嘟噥,「熬幾天就是適應了。」
每天都來,那不得被同學們拍下來搞上熱搜啊?
雖說被蘇白略有些粗糙的大手揉腳,確實舒服得很,但夏江月要臉。
蘇白卻是無情地戳破:「適應個錘子,你忘了你高中軍訓的時候,直到最後一天還……」
「不要說啦!」夏江月連忙打斷,「那就回家按好了,沒必要非得在這裡。」
被她這麼一提醒,蘇白才注意到,不遠處幾位女生正朝著這邊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你們連的?」蘇白問。
「嗯。」
「看著不像咱們系的,服裝設計定向班的?」
「你對她們很感興趣嗎?」
「沒,我就是覺得……她們的氣質和你不太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搞藝術的和搞工程的,能一樣嗎。」
夏江月有點不信:「連專業課都還沒學,氣質還能有差別?」
「不不不,你搞錯因果關係了。」蘇白煞有介事道,「是因為你是這樣的人,才選了這樣的專業,而不是你選了這樣的專業,被專業塑造。」
她的腦海中琢磨著蘇白的話,時間一晃而過,快要集合了,蘇白幫她穿好鞋襪。
「你喜歡搞藝術的還是搞工程的?」夏江月活動著腳腕問。
「呃……經典送命題啊,不至於不至於。」蘇白認真道,「我都說了,只要你願意,我會一直陪你演,不勾搭野花,放心好了。」
夏江月被噎了一口,幽幽道:「想不到你有時候情商還挺高的。」
「害,瞧你這話說的……快到點了,潤了。」
蘇白揮手告別,跑得很歡快。
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地心情好。
……
晚間訓練。
許教官叼著跟棒棒糖來到了集合地點,讓同學們認識到,這位長得像堅毅版李榮浩的男人,也許有一顆柔軟的心。
吃完棒棒糖,許教官又開始發表逆天言論:
「今晚的內容是唱歌啊,教唱軍歌。」
「我就隨便教教,你們隨便學學,無所謂的,圖一樂。」
「但有一點,我得提前說明白。」
「拉歌的時候,可別玩命吼,比誰聲音大,對嗓子不好。」
「別的連隊起鬨,讓你們唱歌,你們就說,不會!」
「喊「不會」要整齊劃一啊,別給我弄出叛徒來。」
本著養生軍訓的原則,許教官在教唱軍歌之前,先是簡單傳授了頭腔共鳴和腹腔共鳴的技巧,教導大家如何輕鬆地發聲。
同學們練得挺開心,可是愈發覺得不對勁。
等等,這不是在軍訓嗎?為什麼有種合唱團的既視感?
對此,許教官做出了解釋:
「在參軍之前,我原本的夢想是成為一名搖滾歌手,直到我爹把我的吉他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