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曉靜聽了呂遠方的話，心中瞬間瞭然。
眼神不禁看向了張源。
一旁的徐雅雯作為銷售部的銷冠。
又怎麼會不明白呂遠方這話是幾個意思呢？
基本上就可以定義為......
『現在合同直接可以簽。』
『但是簽完了合同，你潘曉靜得陪我睡。』
有些話在明面上不方便說出來。
但聰明的女人都能聽得懂話中的意思。
這事兒要是放在徐雅雯身上。
她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簽下合同。
然後開開心心的陪呂遠方去吃飯，去玩兒。
畢竟，這個項目可是上千萬的。
一旦成功的簽下來，光是提成就有10多萬，甚至是幾十萬了。
尤其是親自把這個項目拿下來的人，提成就更高了。
所以。
徐雅雯對於潘曉靜是無比羨慕的。
雖然她也是美女，她也經常讓一些男人為之著迷。
然而，潘曉靜這種一見面就能讓呂遠方直接為之傾倒。
這讓徐雅雯心中多多少少是有一些挫敗感的。
『起碼在呂遠方的眼中。』
『她徐雅雯是比不上潘曉靜的。』
『堂堂銷售部的銷冠美女。』
『結果被一個設計部的......經常搞設計的部門經理給比下去了。』
徐雅雯心中越想越覺得無奈。
『潘曉靜這女人也真是的。』
『明明可以靠顏值......靠身材吃飯。』
『結果......這女人卻偏偏要靠本事。』
『唉......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張源此時已經很明顯的不高興了。
『呂遠方這傢伙。』
『就仗著自己是天築集團這個項目的負責人。』
『就覺得自己高高在上。』
『想要得到潘曉靜......還如此的明目張胆。』
『真是有點猖狂又囂張啊！』
奈何，張源現在還沒有那個臨時拍桌子，甚至是翻桌子的實力。
無奈，該忍還是得忍一忍的。
而且張源也相信。
以潘曉靜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在呂遠方面前妥協的。
果不其然。
潘曉靜在看了張源一眼後。
立馬微笑的起身，把合同給呂遠方推了回去。
「呂總......要是這樣的話......這個合同我簽不了。」
「我作為設計部的經理......這一次帶著我們部門主要負責你這個項目的人過來......」
「就是想以專業的角度......跟你談一談我們的設計思路和設計方向。」
「同時......也解答你們公司在設計上提出來的一些要求還有想法。」
「這些當面談才是最好的。」
「如果直接把合同簽了......萬一後續出了什麼問題......你再找我麻煩。」
「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所以啊......簽合同這么正式的事情......呂總你還是不要開玩笑了。」
「咱們公事公辦最好。」
「呂總想交朋友......那自然是可以的。」
「不過......眼下咱們談的是正事兒......是兩家公司的事情......而不是兩個朋友的事情。」
「希望呂總不要為難我啊！」
呂遠方還真沒想到。
潘曉靜竟敢直接拒絕他。
雖然拒絕的很委婉。
但終究是拒絕了。
一時之間，呂遠方都有點微微發愣。
他看了一眼徐雅雯。
又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一眾小弟。
當場往椅子上靠了靠說：
「潘經理呀......你這人我真是越來越欣賞了。」
「好啊......既然你想要當面談這個項目......那咱們談一談也行。」
「不過......你們公司的設計人員......我也不想跟他聊天......我就想跟你聊。」
「我就問你三個問題。」
「你要都能回答上來......那咱們現在就簽了。」
「然後咱倆加個好友......這可以吧？」
潘曉靜還真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會退步，便說：
「可以啊！」
「這可是呂總你說的。」
「三個問題問完......這合同就簽了。」
「後續如果毀約的話......按照我們公司的規定......是要賠償違約金的。」
「而且......這個項目高達幾千萬違約金......至少......至少要上百萬了。」
「所以啊......呂總......你可得慎重。」
呂遠方當場哈哈大笑。
「潘經理啊......就沖你這句話......我甚至都不用問三個問題......都可以跟你簽。」
「你這樣的人......我真的是太欣賞了。」
「我已經很久沒有碰到像潘經理你這麼有趣的靈魂了。」
「你們公司的銷售......要是都像你這樣直爽痛快......那這個合同早就簽了......哈哈哈。」
「還是老規矩......我問你三個問題......你回答了那咱們就簽。」
「可以吧？」
潘曉靜再次點頭。
「可以。」
呂遠方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拿起合同掃了一眼說：
「你覺得......這個美術館的幕牆......要設計成中式的好......還是歐式的好呢？」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徐雅雯傻眼了。
徐雅雯身邊的小助理白玉娟也一臉懵逼。
潘曉靜也是沒想到。
張源更是無語。
『這特碼的是問題嗎？』
『呂遠方這傢伙......不會是腦子被驢踢了吧？』
『你一個堂堂項目負責人......竟然給我們專業搞設計的提了一個小兒科的問題。』
『這個問題就仿佛在對一個碩士畢業的研究生......問出了1+1等於幾？』
『簡直讓人哭笑不得。』
對於普通人而言，或許會略微思索一下這個問題。
甚至還會根據自己的喜好，提出一些想法。
可是對於專業的設計師來說，這根本就不需要思考。
一切的風格，一切的底蘊，還有未來的用途，設計師都已經將其考慮在其中。
所以，美術館幕牆設計成中式風格還是歐式風格，這早就定性了的事情。
壓根就不是什麼問題。
結果，呂遠方卻問出來如此簡單，甚至是讓人有點想要笑掉大牙的問題。
以至於張源幾人都有點哭笑不得了。
潘曉靜微微皺了下眉頭，對呂遠方說：
「呂總......這個問題吧......讓負責本次項目的設計組組長張源給你做解答吧！」
「他是專業的......他......」
不等潘曉靜的話說完，呂遠方卻是當場擺手。
「潘經理啊......我剛才說的已經很清楚了。」
「今天的對話......我不希望你們公司的成員插嘴。」
「我也不想聽你們公司的人說話。」
「對......尤其是你身邊這位。」
「雖然說......他可能真的是你們公司設計部的專業人員。」
「但是呢......我一看到他就覺得不靠譜。」
「這麼年輕......哪來的專業？」
「所以......還是請他閉嘴吧......最好一句話別說。」
說完這話，呂遠方一副傲嬌模樣，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眼神之中對於張源都是滿滿的鄙夷和不屑。
張源早就對呂遠方不滿了。
現在這傢伙又這麼貶低他，張源的拳頭都捏緊了。
『他是真想上去哐哐照著臉給這傢伙幾拳。』
『真是有點不把人當人看啊！』
『也太不尊重人了。』
『當個項目負責人......有點小權利......就覺得無法無天了。』
『就可以不把普通人當人看了。』
『呂遠方很好......老子記住你了。』
『你這種仗勢欺人的小人......別落在老子手裡。』
潘曉靜此時也極其不滿。
因為對潘曉靜而言。
就算呂遠方嘲笑自己兩句，她也不會真的翻臉。
可是，對方此時在瞧不起她最心愛的男人。
這讓潘曉靜內心極為受傷，情緒上已經生出了憤怒之意。
「咳咳......呂總......人不可貌相啊！」
「你這話......我是真的不愛聽。」
「行......你是甲方......你說了算。」
「既然你不想聽他說......那我就替他說。」
「在來你們公司的路上......我們已經基本把所有的設計思路聊了一遍。」
「這個美術館幕牆......想要展示的是戰國春秋時期的一段歷史文化。」
「尤其是我們公司負責的這一段工程。」
「展示的更是春秋戰國時期的7個國家的不同的人文歷史。」
「每一面牆都是一個國家的歷史。」
「也包括了這個國家的一些風俗習慣。」
「總之吧......這一次美術館幕牆的設計是極其豐富的......內容也很精彩。」
「所以......關於用中式風格還是歐式風格......這壓根就不用猶豫。」
「肯定是中式風格......是濃濃的中式風格......跟歐式風格一點邊都不搭。」
「而且......我覺得歐式風格很多時候看起來高大上。」
「實則......跟真正的傳統文化藝術相比起來......有點小巫見大巫了。」
「經不起時間的考驗。」
「所以......我們的設計師......」
呂遠方雖然很喜歡聽潘曉靜講話。
可是，潘曉靜講話的時候，總是會看張源，眼神之中還帶著笑意。
這讓呂遠方極其不滿。
以至於沒等潘曉靜的話講完，呂遠方就已經敲了桌子。
「行了行了......潘經理......你別說了。」
「原來......這就是你們公司這位專業人員的眼光和設計思路啊！」
「簡直是垃圾。」
「他竟然認為歐式風格比不上中式風格？」
「你確定......你們這位專業人員腦子沒問題嗎？」
「他真的懂歐式嗎？」
「懂嗎？」
「你好好問問他懂不懂？」
「春秋歷史，怎麼就不能用歐式風格來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