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深夜,仿佛是無邊的濃墨塗抹在天際一般,連星星的微光都看不到。記住本站域名
喬家的一個房間內,張一嵐經歷了幾天終於是醒來了,他緩緩的睜開眼,望著面前拄著拐杖白髮蒼蒼的老者,心底不由一沉,悲痛道:「對不起喬老令您失望了。」
喬繼海面色沉靜,沒有一絲波瀾涌動,他知道,張一嵐武功盡廢,現在,恐怕連門口的守衛都能欺負他。
廢物這二字,形容現在的張一嵐再合適不過了。
「那人,很厲害?」喬繼海淡然道。
張一嵐搖搖頭:「不是有人暗中保護他,而保護他的人很強!甚至在那二人面前,我毫無還手之力。」
喬繼海不由眯起眼睛:「那你知道是誰嗎?」
張一嵐依舊搖頭:「不知喬老,我不服,我想要報仇那天我沒有準備好」
「憑你?」喬繼海冷漠道:「你覺得現在誰不能欺負你?你有什麼資格報仇?」
「輸了的時候,就不要找藉口了,技不如人沒什麼不好承認的,回家養老吧。」
「喬老!」張一嵐瞳孔驟然一縮:「不要啊我跟您那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還可以為你繼續做事的。」
「非要我把話說的難聽你才能明白嗎?」喬繼海目光冰冷,沉聲道:「你武功盡廢,也該清楚我喬家從不養廢人,你留在我身邊有什麼用?你又能做什麼事?體面的離開是你最好的選擇,不用再說什麼了。」
喬繼海轉身離去,這個跟隨他二十多年的人,就這般被他冷漠無情的拋棄了。
張一嵐難以置信,他知道喬家不養廢人,可是,自己為喬家立下過多少豐功偉績,可事到如今,卻被一句話打發了,甚至一點情面沒有。
這般鐵面無情,深深刺痛了張一嵐的心
喬繼海走在門外,一道黑影轉瞬即至,來到了他的身邊。
「喬老。」黑影恭敬開口。
喬繼海淡淡的點了點頭,望了眼身後的房間,最後,沉聲道:「動作利索點吧,不必讓他痛苦。」
黑影一愣,旋即點了點頭:「明白了!」
喬繼海負手而立,望著頭頂那輪明月,深深嘆息道:「你知道喬家太多秘密,不能讓你活著啊。」
深夜來臨,回到蘇家後,兩位師姐倒是和好一致對外了。
只不過針對的是陳秋。
陳秋站在窗前,沒一會的功夫,影從暗處走來。
「什麼事?」陳秋淡然問道。
影一襲黑衣,極其的冷酷,到了陳秋的身邊,他微微低頭,沉聲道:「根據煙雨盟的消息,近期將多批殺手組織來江城。」
陳秋眉頭一挑:「這和我有關係?」
影搖搖頭:「不確定,但推測大概率是你。」
陳秋皺眉,納悶道:「我什麼時候得罪這些組織的?」
影苦笑道:「現在,你在國外地下世界已經被懸賞了,價值兩千萬!」
「兩千萬?」陳秋些許不悅:「我這條命才值兩千萬啊?太看不起人了。」
「美金而且要活的。」
「哦」陳秋若有所思:「有沒有調查到,是誰發布的懸賞令?」
「匿名發布的,在努力查了,但估計不會有什麼消息。」
陳秋點點頭,這種地下世界的消息,應該都是由暗網發布的,這個網站都是匿名,常規手段很難查出是誰發布,現在,只有等他自己浮出水面才行,既然想要自己的活口,那必然會見到他。
只是陳秋詫異,自己這些年一直都在國內,小的時候,倒是有出國旅遊的經歷,不過壓根沒得罪人啊。
「這個戒指給您。」影從手上取下一個戒指,遞給陳秋,解釋道:「擁有這個戒指,就擁有統治煙雨盟的權利,現在大家已經蠢蠢欲動了!」
說到這裡時,影神色黯然:「當年小姐將這枚戒指給我,讓我管理煙雨盟,每次看到這枚戒指,我總會想起她,時間過得好快一晃神十多年過去了」
陳秋倒也沒客氣,接過戒指戴上,這戒指他倒是有些印象,以前小時候,母親都會戴在手上,不過後來,歐陽歆的心思都在自己身上,煙雨盟甚至都有些懶得搭理了。
對她而言,她最在乎的人,由煙雨盟成了陳秋以及陳秋的父親。
可後來,那場屠殺,滅掉了歐陽家,而那個她生命中最在乎的男人,卻捨棄了她。
陳秋黯然神傷,不敢想像那時的母親經歷了怎樣的痛苦。
回憶傷神,陳秋揮揮手:「都過去的事了」
影離開後,陳秋獨自在房間內坐了許久。
人們常說,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可陳秋並不那麼認為。
哪怕過去了十幾年,陳秋心中的仇恨依然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泯滅,反而愈發嚴重了。
母親就在自己的面前死去,而自己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那種無力感,陳秋至今難忘,離別前母親伸出手捧著陳秋的臉,那不舍的眼神,陳秋這輩子都不會忘掉。
翌日,教室內。
當陳秋走進教室時,瞬間引起了轟動。
不少人紛紛湊了過來,大家都很好奇昨天到底怎樣,畢竟那個賭注可是全班都知道呢。
昨天下午並沒有看到陳秋,寧翰來了一趟,不過他臉色陰沉,大家也不敢冒然詢問。
「陳秋,昨天到底什麼情況?給大家講講唄。」
「我看寧翰昨天臉色不太好,不會是他輸了吧?」
「怎麼可能啊,寧氏公館是寧家的地盤,你見過進自己家門被拒之門外的?」
正當一群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寧翰臉色陰沉的走了進來,看到陳秋時,他不由攥緊了拳頭。
「寧少爺。」陳秋輕笑道:「我們的賭注還算嗎?我還等著你喊我爸爸呢。」
「什麼賭注?」寧翰淡淡道:「我怎麼不記得了?」
旋即,他冰冷的眼眸橫掃全場:「怎麼,你們知道賭注?」
寧翰大家還是不敢得罪的,所以,在他的注視下,大家紛紛回到了座位,大氣不敢喘。
寧翰輕蔑一笑,讓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喊陳秋爹?
這怎麼可能?!
「我最討厭言而無信的男人了。」這時,一道嬌聲響起。
大家轉眼望去,便看到葉初夏抱著書站在教室門口,冷聲道:「人如果連最基本的誠信都沒有,那這種人根本不能當做朋友。」
「初夏」見到葉初夏,寧翰立馬慌了:「我沒有不守誠信。」
葉初夏冷哼一聲:「那你是在威脅大家?昨天你當著全班人的面說的話,難不成一天時間你就忘了?」
「我」寧翰真是百口難辯,其他人他倒是不在乎,可唯獨葉初夏,他不敢不在乎她的感受啊。
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喊陳秋爸爸?那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可是不喊吧又會讓葉初夏覺得自己言而無信。
權衡之後,寧翰臉一紅,咬牙切齒道:「我寧翰怎能是言而無信之人?」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場賭注是我輸了,我絕對不會耍賴。」
旋即,他望向陳秋,十分的難以啟齒,吞吞吐吐道:「陳陳」
陳秋淡淡道:「好了寧少爺,要不別喊了?我知道,你說不出口,如果是我,我也一樣。」
「沒關係的,大家都理解,不就是以後被戴上個無賴的帽子嘛,這對你寧少爺而言,又無關緊要。」
寧翰咬牙切齒,恨死了陳秋,這看似通情達理,實則,是把他給架住了!
現在,喊也得喊,不喊,也得喊!
太痛苦了!寧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深呼吸一口氣,寧翰大喝道:「陳爸爸!」
「誒!我的好大兒!」陳秋立馬笑著答應:「可是爹不想要你這種兒子,你還是找別的爹吧。」
「草!」寧翰震怒,氣的渾身發抖,他雙眼猩紅,怒視著陳秋:「你給我等著!咱倆沒完!」
說罷,寧翰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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