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失去獸性，失去一切
這支猩群經過一千多年的發展，它們也已經逐漸分為了幾個不同的派系，雖然依舊有著母系社會的影子。
但很明顯。
它們並不是所有成員，都甘願受到族母的安排和指揮。
尤其是部分作為主要勞動力的雄性。
根據我的推算，這場內戰大概持續了十多年。
雖然產生了異端，但總體而言猩猩群的族母依舊掌握了絕大部分的力量，所以這些想要反抗的「異端」。
雖然全心全意的反撲。
但最終還是節節敗退，以至於被逼迫到小島的一隅。
到如今，它們已經不再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等待它們的將是昔日族人最殘酷的審判。
對此，我並沒有插手。
直到有一天，我發現這些異端開始嘗試著游出海島。
它們當然做不到。
雖然距離這座島不遠的地方便是黑洲大陸。
可僅僅憑藉單純依靠體力的遷徙。
不藉助工具……它們怎麼可能走遠？
一個海浪襲來，便有會淹沒幾隻膽子比較大的猩猩。
這支島上的異端只剩下一百多隻，現在正準備在絕境之中，想辦法離開這裡，我看到它們著急忙碌的身影。
不由得笑了笑。
果然，不管在什麼時候。
生存，永遠都是最重要的東西。
為了生存，這支猩猩族群從來沒想過要離開這裡，去到島嶼之外的地方生存……
可如今同樣也是為了生存。
這支猩猩族群當中的一支，卻選擇了想要離開這裡。
離開這個物產富饒，食物豐沛的島嶼。
也許是海面上飄蕩的樹葉給了它們靈感，這群猩猩居然開始嘗試著製作「船隻」，它們將很多的樹葉和木頭捆在一起。
而後放進海里，幾隻成員再登上去。
在這隻簡陋「船隻」，在海面上晃蕩的那時候，這群猩猩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歡呼，雖然叫聲我無法理解。
「嗚嗚嗚——嗷嗷嗷！」
但很明顯。
這就是在歡呼。
上「船」的兩隻猩猩在上面捶胸頓足，岸上的這些成員似乎也在為它們喝彩，它們此刻的叫聲與之前的死氣沉沉相比。
是那樣的生機勃勃！
「嗷嗷嗷——嗚嗚嗚。」
甚至有幾隻不太穩重的猩猩，此刻已經在沙灘上走出了魔鬼的步伐，它們嗚咽著蹦跳，表達著自己的喜悅。
我只是搖了搖頭。
隨著那隻所謂的「船」越走越遠，這隻猩猩群的吼叫也越來越興奮。
它們似乎已經在慶祝。
可下一刻，一陣海浪襲來。
視線當中連猩帶船一瞬間沒了蹤影，不知被海浪拍向了哪裡。
沙灘上原本的喧鬧，在這一刻鴉雀無聲。
那些扯著魔鬼步伐慶祝的猩猩，此刻動作也已經凝滯。
是不是……有點高興的太早了？
對此，我表示，你們確實高興的太早了。
看著頹廢的這支猩群，我最終還是搖頭嘆了口氣。
然後一躍而下進入了樹林。
二十分鐘後，一座簡易但結實的木船。
便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而我意念操縱船隻凌空而起，下一刻便與我一同前往了海邊，我只是悠閒的楊帆划槳，慢慢悠悠的便抵達了這支猩猩聚集的海邊。
它們當然認得我。
畢竟那座巨大的雕塑，以及族內文明的傳承。
這些都是刻在它們骨子裡的記憶。
它們可以反抗族母，但絕對不會反抗我。
因為我在它們的眼中，便是一種無法理解的存在，這是一種畏懼的情緒，所以在看到我的那一刻。
這隻猩群便一瞬間舉起了胸前的雕塑項鍊。
同時全部跪拜在這裡。
它們的祖輩見過我。
而它們從來沒見過，所以我此刻的突然出現便如同神跡。
這隻猩猩族群全部舉起胸前的石雕項鍊。
的確抽象。
尼瑪的我覺得我蠻帥啊。
但現在你們拿的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我只是輕輕嘆息，然後將這隻船停靠在岸。
再指著黑洲大陸所在的方向。
示意它們朝著我所給予的方向繼續往前，而它們雖然落後愚昧，但也肯定不是傻比。
其實我對於這隻猩群的退化很容易理解。
畢竟之前的pony處於人類文明社會。
而這群野猴子卻從始至終，都生活在這樣的荒野之中。
做完這一切，我便離開了這裡。
而它們在我遠去之後，才充滿畏懼的前往了這艘船隻。
它們圍繞在其周圍。
開始模仿建造。
至於這個離開島嶼的猩群結局如何，誰也不知道。
進化，始終是充滿不確定性的。
……
又過去了很久。
等待紀元兩千年。
這是我和沈蒹葭的第二十次會面。
她還是那麼年輕，而我當然也是。
從休眠帶來的負面狀態走出來後，一番雲雨，沈蒹葭和我開始了閒聊。
「你想看看現在的人類是什麼樣子嗎？」
我突然問道。
而沈蒹葭許久沒有回答，她沉思一番之後這才開口說話。
「其實對我而言，我真的很想讓人類這個族群好好的延續下去，不會有那麼多的剝削和戰爭，為了生存而戰隊我可以理解。」
「但很多戰爭其實是不必要的。」
她一口氣說了很多。
我只是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髮。
「那我們……應該怎樣做呢？」
「要不要殺掉那些敗類，進行人為的選擇，讓友善、天真這些基因刻在人類的骨子裡，而不是貪婪和自私。」
但很快，我就被這個天真的想法逗笑了。
沈蒹葭同樣也是。
「可我們都明白，如果人類骨子裡的這種獸性，真的被天真、單純這種情緒所取締，那麼這樣的一個種族是無法延續下去的。」
她開口說道。
我點了點頭。
可最終，我們還是不約而同的開口。
「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嘗試著試試。」
「總好過什麼都不做對嘛？」
我和沈蒹葭這樣想著，決定找到目前剩餘的人類。
來進行人為的選擇。
將獸性和人性進行糅合，讓兩種情緒都刻在人類的骨子裡。
這樣做，後來會怎麼樣呢？
沈蒹葭不知道答案。
我當然也是。
但我們兩個人都知道。
人性和獸性，在某種程度上。
缺一不可。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