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菡菡,你睡醒了啊?」
推開了病房的房門後,薛凝有些驚喜的看著床鋪上的一臉笑意的清菡,接著,在清菡那噤聲的動作之下,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順著清菡的手指頭所指的方向望去,薛凝看到了躺在病床上還在熟睡中的林晴。
薛凝捂著嘴巴,坐到了清菡的病床之上,小聲問道:「那個就是你的室友嗎?」
「對啊,還是我的好朋友,昨天晚上就是和她一起去吃的小龍蝦。也就是因為那個小龍蝦,我們兩個才變成了現在的這副模樣。」清菡先是做出了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隨後又裝作毫不知情的有些驚訝的問道:「凝凝姐怎麼來啦?難不成...是來給席陸學長送愛心早餐的嗎?」
說到這時,雖然剛才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就這樣放棄了,但清菡的語調依舊有著那麼一絲絲的不自然。
只不過,這番有些酸澀的話語在薛凝的耳中卻變成了調侃,連忙嗔怪著說道:「說什麼呢,我呀,今天是特意來看你的呢。」
「昨天晚上席陸他和我說你吃壞肚子進了醫院,剛好我今天全天都沒有課,所以我就專程來看望你一下啊。順便還給你帶了早餐。」
薛凝一邊說著,一邊從袋子中掏出了五盒小米粥,幫助清菡將蓋子打開,放在了清菡面前的小桌上。小米粥的蓋子打開時,甚至還在冒著絲絲的熱氣。
「喏,快吃吧,你應該也餓了吧?雖然只有小米粥,但是也沒辦法,你現在急性腸胃炎,只能吃這些清談的粥類,不過我考慮到了你的飯量,特意給你買了五盒小米粥呀。」
見薛凝提起自己的飯量,清菡立刻鬧了個大紅臉。
也正是因為自己的飯量,昨晚吃的小龍蝦也要比林晴更多一些,所以病的才會比林晴要更加的重一些。
不過,在有些不好意思的同時,清菡的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了幾分感動。
薛凝並沒有注意到此時清菡的異樣,只是接著笑著說道:「你要是等到席陸去買的話,指不定就是什麼時候了呢,而且呀,他也會粗心,說不定就會給你買一些其他的吃不了的東西,到時候啊,你這個小饞蟲又得饞了。」
見清菡直勾勾的看著自己,仿佛處於神遊狀態之中,薛凝有些疑惑的在清菡的面前招了招手,將清菡喚回了神來,「怎麼了?我臉上是有什麼髒東西嗎?一直盯著我看。」
「沒有沒有。」
清菡連忙搖了搖頭。
「好吧好吧,那你趕快吃吧,趁熱吃,等一會兒就該涼了。」薛凝笑著將裝有小米粥的盒子推到了清菡的面前,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對了,菡菡,你是今天就能出院了嗎?」
「不行,她今天還得再扎一針,明天才能出院。」
從外面推門而入的席陸聽到了薛凝的問題,替清菡回答著說道。
在看到席陸的一瞬間,原本臉色平淡甚至還帶有一絲笑意的清菡的臉色瞬間變換了一下,神情變得有些複雜了起來。
不過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清菡也顧不上什麼複雜不複雜的了,反而也是一臉懵逼的看向了走進病房的席陸。
「唉唉唉?我今天不能出院嗎?還要再打一天的針?」
「是啊,昨天晚上給你打上針的時候醫生就說了,今天還得再打一天針,所以你明天才能出院。」席陸聳了聳肩,走到了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不是吧!我不想打針了啊!」
清菡的身子頓時向後一仰,倒在了鬆軟的枕頭上,小臉瞬間便垮了下來。
見狀,薛凝不由得笑著說道:「不就是打針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啊?」
「我最最最最最討厭扎針了!」
「唉?確定不是害怕扎針嗎?」
薛凝坐在了旁邊,嘴角掛上了一抹促狹的笑意。
「啊這...」
「好吧,我承認,我是害怕扎針,這總可以了吧?」清菡捂住了小臉,一臉絕望的說道,「一想到那個長長的針頭要扎進我的血管,我的天,我雞皮疙瘩就要起來了!」
「可你昨晚扎針的時候不是挺好的嗎?」
席陸皺了皺眉,有些好笑的說道。
「那是因為我昨晚扎針之前,就已經疼的睡過去了啊!!!扎針什麼的,完全沒有感覺的啊!」
清菡嘆了口氣,餘光瞥到了面前小桌子上的小米粥,頓時化悲憤為食慾,開始瘋狂的朝著嘴裡塞了起來。
「好啦好啦,慢點吃,沒人和你搶。」
薛凝和席陸對視了一眼,旋即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沒過多一會兒,柒墨便推門走進了病房,而同樣一起走進病房的還有清菡和林晴的兩個室友,二人的手上也各自都提著一袋子的早餐。
只不過,在看到清菡病床旁邊坐著的席陸和薛凝,以及清菡病床上的幾盒小米粥後,頓時愣在了原地。
「唉?你們來了啊。」
清菡看到了自己的室友後,眼神中頓時露出了欣喜的目光。
樣貌可愛,看起來就像是小孩兒一樣的白羽推了推鼻框上的眼鏡,輕輕的點了點頭,「還給你帶了一些小米粥,不過現在看來,你好像吃不上了。」
「吃的上吃的上,我剛好還有些不夠吃呢!都給我拿來吧!」
而對面病床上的林晴也被清菡這一聲音量有些過大的話語聲吵醒了起來,從床上坐起了身子,揉了揉有些惺忪的雙眼。
看著頓時變得有些熱鬧起來的病房,薛凝笑了笑,對著清菡說道:「既然你的室友來了的話,我和席陸就先走了啊,昨晚席陸沒睡好,我帶他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聽著薛凝的話語,清菡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歉意。
畢竟,是因為自己,才導致席陸他只能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湊合一宿的。
似乎是看出了清菡的歉意,薛凝笑著拍了拍席陸的後背,「好啦,你也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這傢伙皮糙肉厚著呢。行了,我們走了啊。」
「再見啊凝凝姐!」
拉著席陸走到了門口後,薛凝忽然笑眯眯的探了探頭,對著病床上的薛凝調侃著說道:「小菡菡,一會兒打針可不要哭出來呦。」
說著,薛凝便拉著席陸一溜煙的跑出了病房,只留下了有些羞憤的清菡以及一臉茫然的室友。
看著寢室里的四個女生,柒墨也輕咳了兩聲,幫自己的女朋友將早餐放置在了小桌子上後叮囑了兩句,也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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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病房之中只剩下了同是一個寢室的四名女生。
見病房中沒有其他人,苗淼才大起了膽子,有些好奇似的問道:「剛剛的那個女生...是席陸學長的女朋友薛凝學姐嗎?看起來好漂亮啊!」
「是凝凝姐。」
「凝凝姐?」苗淼有些八卦似的湊到了清菡的旁邊,一臉好奇的接著問道:「菡菡,你和這個薛凝學姐很熟悉嗎?」
「嗯...算是很熟悉吧,應該算是比較好的朋友。」
清菡一邊吃著小米粥一邊回答著,從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至於內心之中到底是怎麼想的,也只有清菡自己才能夠知曉了。
從病床上下來的林晴用眼神制止了苗淼那還想繼續問下去的話語,身為清菡最好的朋友,她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的這個好友喜歡的就是席陸的。
不過,讓林晴有些意外的是,清菡居然真的和席陸的女朋友,也就是薛凝學姐做了好朋友?
那這麼說來,清菡可以說是自己先放棄了席陸學長啊...
畢竟如果和薛凝學姐並不是朋友的話,日後若是清菡和席陸在一起了,也可以說是分手後的下一段感情,可如果是好朋友的話,那可就算得上是搶朋友的男朋友了啊...
想到這,林晴的眼中流露出了些許的擔憂。
身為清菡的好朋友好閨蜜,林晴自然是希望清菡第一次的喜歡,可以得償所願,而不是無疾而終的...
林晴剛準備開口安慰一番清菡,清菡就率先開口問道,「晴兒,你沒事兒了嗎?我看你剛剛走路好像看不出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啊?」
看著清菡一副神色如常的模樣,林晴暗道自己可能是多慮了,旋即也露出了一抹笑意,「我吃的又沒有你多,我好的當然比你快了啊!真的是,都說了吃一口四季麵條就好了,非要去吃那個小龍蝦,結果吃壞肚子了,這下好受了吧?好之前都沒有辦法吃好吃的了,我看啊,這幾天非把你饞壞不可。」
聽著林晴的數落,清菡不由得嘟起了小嘴,「連你也說我!再說了,後來你不是說,你也饞小龍蝦的味道了嘛,怎麼能是我一個人的問題啊!」
說到這,清菡嘆了口氣,一把摟住了林晴的胳膊,「嘻嘻,不過還好等會兒還有晴兒陪我一起打針。」
「emm...我想你可能搞錯了,打針的只有你,沒有我。」
「啊?為什麼啊?」
「因為,你的病情要比我重,所以,你需要今天再打一針,而我不需要了。」
看著小臉逐漸垮了下來的清菡,林晴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啊啊啊啊我討厭打針!不對,我討厭小龍蝦!!!」
......
「左拐,在前面的信號燈直走。」薛凝看著手機上的地圖,輕聲的為席陸指著路。
只不過,席陸在聽到了薛凝指路的聲音後,卻忍不住皺了皺眉。
在他的印象中,昨晚柒墨走的好像不是這個路吧?
算了算了,說不定還有另一條路能回學校,又或者是自己昨天晚上記錯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席陸按照著薛凝所指的方向開去。
是的,席陸完全不記得從醫院回到學校的道路,所以只能讓薛凝坐在副駕駛看著地圖不斷的給自己指著路。
順著這條路又開了一會兒後,席陸才終於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對勁。
「凝凝,學校好像不是這條路吧?你是不是搜錯了或者看錯地圖了?」
雖然具體怎麼回到學校,席陸並不清楚,但學校大體上的方向席陸還是記得的。可現在開著的這條路,分明就不是能夠回到學校的路。
看著終於察覺出來不對勁的席陸,清菡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不回學校。」
「不回學校?那我們去哪兒啊?」
「去開房。」
看著席陸那有些驚訝和怪異的眼神,薛凝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接著說道:「帶你過去休息一下,順便,我有一些問題要問你,你在想什麼啊!」
聽著薛凝的話語,席陸不由得有些尷尬,隨後忍不住嘟囔著說道:「你自己忽然說的要開房,正常的男人都會想岔的好吧,怎麼能怨我?」
面對著席陸的這一番嘀咕,薛凝只當自己沒聽見。
終於,在薛凝的指路的幫助之下,席陸成功的將車停到了一個裝修有些精緻的酒店的門前。
在大廳中開好了一間房後,二人徑直的來到了房間之中。
看著遠比他們上一次去賓館時要更加豪華的房間,席陸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聲的驚嘆。同時,看到房間中的那一張潔白的大床,席陸脫掉了羽絨衣和鞋子,便直接撲到在了上面。
「呼...這個床真軟啊!」
看著席陸閉上雙眼享受的樣子,薛凝搖了搖頭,也將自己的羽絨衣掛了起來,脫掉了鞋子上了床。
將席陸的腦袋放在了自己大腿上後,薛凝那柔軟的小手開始為席陸按摩起了太陽穴附近的位置,一邊揉弄著,一邊輕聲開口說道:「陸陸。」
「嗯?」
享受著薛凝的按摩,席陸感覺到一股沉沉的睡意涌了出來,話語聲也變得有些慵懶了起來。
「菡菡...清菡她...應該是喜歡你的吧?」
聽著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席陸原本湧上來的睡意瞬間如同潮水一般散去,也忍不住從薛凝的大腿上坐了起來,眼中充滿了驚愕。
看著席陸的這一番反應,薛凝頓時瞭然的說道:「果然,你也是知道的啊...怪不得我總覺得你在面對她的時候,有一些尷尬呢。」
「啊?尷尬?有那麼明顯嗎?」
「不是你明顯,是菡菡她表現得太明顯了,我想不發現都難。」薛凝深深的嘆了口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又問自己怎麼辦?
席陸忽然感覺到有一些頭疼。
這一個兩個的,怎麼都要問自己怎麼辦啊。這所有的一切,又不是自己造成的啊!
頭疼歸頭疼,吐槽歸吐槽,席陸深吸了口氣,還是沉聲說道:「那...就只能快刀斬亂麻了,再拖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誰知,聽了席陸的回答後,薛凝卻輕輕的搖了搖頭,臉上反而是露出了一抹笑意,「不必了。我相信你,也相信菡菡,不是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