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我會親自把兇手揪出來
在被迫退休隱居之後，總裁還能在幕後遙控整個鮮紅晚宴，但是聯邦政府不會容忍這種情況，不斷的剪除總裁的羽翼和幫手，導致他逐漸失去對鮮紅晚宴的控制力。
這麼多年下來，鮮紅晚宴總部的副總裁更換了好幾茬，導致總裁的威望也大不如從前，從假退休變成真退休，不再過問任何事務。
不過他畢竟是鮮紅晚宴的創始人，又是如今唯一的王牌，所以易敘這些副總裁也不得不對他保持尊敬與畏懼，或者說是忌憚。
如今突然聽到總裁發來消息，易敘的表情才會如此嚴肅。
沈誠對這位傳奇總裁倒是沒有什麼敬畏感，疑惑問道：「發來什麼消息？」
易敘搖了搖頭：「不知道，是畢磊收到總裁的消息，正在通知我們過去呢，當然也包括你。」
沈誠點了點頭，從朱涇的記憶中就能知道，畢磊本來就是負責與總裁聯絡的人，他收到總裁的消息也很正常。
兩人來到一間會議室中，畢磊和方薇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
方薇的臉色有些難看，她剛才就想偷偷溜走的，結果剛好被畢磊給逮住了，現在所有人在這，想跑也跑不掉。
畢磊瞥了所有人一眼，淡淡說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就開始宣讀總裁給我們的消息。」
他從身上摸出一個信封，小心翼翼地撕開，然後展開裡面的信紙。
雖然現在是信息化社會，但年齡極大的總裁還是喜歡用這種古老的通信方式，副總裁們也都已經習慣了。
畢磊雙手抓著信紙，鄭重其事地閱讀起來：「聽說總部最近鬧得雞飛狗跳，還死了兩個副總裁，這麼大的事，你們剩下的人都是幹什麼吃的？居然一直沒有處理好，老頭子我把家業交給你們，是希望伱們能夠發展壯大，不是交給你們敗壞的。立刻滾過來見我，還有那個分部來的小鬼也一起來。」
畢磊特意模仿總裁的語氣和語調，聽在眾人耳朵中，如果閉上眼睛的話，仿佛有一個十分威嚴的老頭子，正在面前訓斥著他們。
念完之後，畢磊特意將手中的信紙轉過來，展示在眾人面前，讓大家看清楚，上面的確是老頭子的筆記和印戳，並不是他偽造的。
「說什麼交到我們手裡發展壯大。」
方薇第一個不客氣的反駁起來：「他老人家在的時候不也被聯邦政府逼到退休？我們還能怎麼辦？能夠維持現在架子不倒，已經夠辛苦的了。」
聽著她這句話，易敘和畢磊腦海中同時冒出一個念頭——我們這些副總裁確實在維持著死氣沉沉的總部，不過跟你這個每天待在家裡什么正事都不乾的女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有什麼問題，你自己當面跟老頭子說。」
畢磊將信紙收起來，然後環顧眾人一圈：「如果沒人想要違抗命令的話，那我們就立刻出發吧。」
沈誠很好奇這位退休多年的總裁，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想要幹什麼？
難道真的只是見到現在總部的亂象而義憤填膺，想要親自出來收拾場面？
另一邊，易敘和方薇已經站起來了，可以看出方薇有些不情不願的樣子，但是退休的總裁餘威猶在，她也不敢明著反抗總裁的命令。
畢磊又看向沈誠，沈誠聳了聳肩：「沒問題，我也早就想拜訪一下這位傳奇吸血鬼。」
一行人從總部出發，乘坐早已準備好的直升機，向著郊區外飛去。
聯邦首府附近的土地早已被開發殆盡，哪怕是郊區也分散著大片大片的建築，直升機從這些建築的上方掠過，向著更遠方飛去。
朱涇以前去拜會過總裁，根據他的記憶，總裁居住的地方已經算是深山老林，連汽車都開不進去，只能乘坐直升飛機這種交通工具。
沈誠坐在離艙門最近的位置，低頭看向下方不斷起伏的大地。
剛才那位叫寧蜻的女僕，說會一直在暗中盯著事態的發展，現在大家都離開了鮮紅晚宴的總部，她會不會也在暗中跟上來呢？
沈誠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幅畫面——自己和其他人坐在直升飛機上，而那個嚴肅的女僕則是在地面上拔腿狂追，場面十分滑稽。
大約一個半小時後，直升機終於抵達目的地——一座建造在崇山峻岭間的古堡。
總裁不愧是上了年齡的吸血鬼，他的住處完美符合人類對吸血鬼的刻板印象，巨大的石頭古堡藏在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中，主打的就是一個陰森恐怖。
不過古堡後面安裝了大量的光伏發電板，還有直升機的停機坪等現代化物件，破壞了古堡本身的韻味。
直升機在停機坪落下，眾人從飛機上下來，看到一位身穿禮服老人站在遠處迎接。
這老人一頭灰白短髮，臉上滿是枯樹皮一樣的皺紋，禮服下的身軀像竹竿一樣瘦。
作為創立鮮紅晚宴的傳奇吸血鬼總裁，當然不可能紆尊降貴來迎接一群小輩。
眼前這老人是總裁的老僕人，據說已經跟隨他近百年，現在整座古堡中也只有這位老僕人獨自在打理各種事務，沒有多餘的下屬。
等到眾人靠近，老僕人蒼老的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用平淡的語氣說道：「老爺正在釣魚，各位，請隨我來吧。」
說完，他轉身就走，一行人也只能跟上去。
繞過古堡後，進入到一條山間小路，路旁兩側種滿了楓樹，不遠處還有一條清澈的小溪與瀑布，這裡優美的環境不亞於景區。
老僕人走路的速度很慢，沈誠也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實力低微的吸血鬼，連超凡都沒有。
可是易敘等人卻表現得十分尊敬，不敢開口催促。
並不長的一截路走了將近二十分鐘，才終於來到一個湖泊面前。
湖邊修了一座涼亭，總裁就在涼亭中釣魚。
他背對著眾人，只能看到一頭銀白色的頭髮和削瘦的身軀。
儘管只是一個背影，但沈誠明顯能感覺到身邊這些人的呼吸都下意識變得輕微起來，生怕打擾到對方釣魚的興致。
「老爺。」
老人站在涼亭外，低聲說道：「他們都已經來了。」
總裁一言不發，目光只是盯著湖中的魚漂。
在這令人難言的沉默中，最後只有畢磊硬著頭皮說道：「總裁，我們來看望您老人家了。」
「哼，我不需要你們看望。」
總裁終於冷吭一聲：「我只需要你們將鮮紅晚宴管理好，可你們讓我很失望。」
他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這種聲音在噴人的時候十分合適。
「看看你們，連一個兇手都抓不住，還反被人家弄死兩個，都是一群吃乾飯的飯桶，上樑不正下樑歪，五個副總裁都是廢物，下面的中高層也是一群尸位素餐的蛀蟲……」
總裁似乎憋著一肚子火氣，罵起來沒完沒了。
易敘和畢磊汗流浹背，只能低著頭挨噴。
方薇倒是有些不服氣的樣子，不過讓她一個人跟總裁頂嘴，她也是不敢的。
發泄一通之後，總裁才終於停下來，轉身看著眾人。
他有一張端正的國字臉，外貌並沒有和年齡一樣老，唇角和眼角只有一些淡淡的皺紋，如果忽略掉那一頭銀髮，對外說是中年人也有人信。
吸血鬼的壽命很長，外貌並不會隨著年齡變化，而是會隨著心態變化。
如果一個吸血鬼打心裡覺得自己已經老了，那他的外貌就會衰老到他認為的年齡。
要是心態不老的話，哪怕到了壽命的盡頭，也能保持著年輕的外貌。
總裁充滿威嚴的眼神，掃過了在場每一個人，最後鎖定了沈誠。
其餘人在總裁看過來的時候，都下意識低下了頭，只有沈誠沒有躲閃的與他對視著。
兩人對視幾秒後，總裁併未生氣，只是冷哼一聲：「總算來了個有骨氣的。」
他的目光再次看向眾人：「我知道兇手就在你們這幾人當中，你也算是有些能耐，不過你的表演也該結束了，今晚我就會親自把你揪出來，現在都滾回城堡等著吧。」
說完，總裁重新轉身面朝湖泊，抓起眼前的魚竿，用力一扯。
魚線從湖中釣起一尾不停掙扎的大魚，就像他口中說的兇手一樣，無法逃脫。
「各位，請跟我回去吧。」
沒等眾人將總裁這番話消化完畢，站在一旁的老僕人就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眾人對視一眼，只好轉身離開涼亭。
回去的路上，每個人都沒有心情欣賞沿途的美景，而是在不斷思索著總裁在涼亭中說的話，同時用隱晦的視線打量著彼此。
他們都相信總裁這種傳奇人物不會無的放矢，也就意味著兇手真的就在四人當中。
除了已經猜到兇手的沈誠和本來就是兇手的人之外，剩下的兩個人還在心中揣測究竟誰才是兇手。
不知不覺間，眾人之間的距離變得有些遠了。
回到古堡之後，老人給每人安排一間房，讓他們可以臨時休息，同時也叮囑他們不要隨意走動。
沈誠待在自己的房間內，思索著總裁此舉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如果只是為了抓兇手，那剛才在涼亭那邊，只要總裁說出兇手的身份，眾人一擁而上，那兇手絕對逃不掉，何必又多此一舉等到晚上呢？
如果總裁不清楚兇手的身份，那他又哪來的自信，認為到了晚上就能找出兇手？
要不是已經確認了兇手的身份，沈誠甚至要懷疑總裁是否才是深藏在幕後的黑手。
雖然老僕人要求眾人不要隨意走動，不過沈誠還是召喚出惡魔裝甲，用能量感知來觀察整座古堡內部的情況。
但很快，他就發現那個老僕人悄悄來到附近，進入了畢磊的房間。
雙方在房間中靠得很近，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沈誠當然不會認為畢磊跟這個好像風一吹就倒的老人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特殊關係，而是猜到他們可能在用筆談的方式進行交流，目的是為了防止有人偷聽。
過了一會，老僕人從畢磊的房間中出來，又進入了方薇的房間內，用同樣的方式與她交流。
等到從方薇房間中離開時，老僕人卻沒有光顧沈誠和易敘的房間，直接無視兩人。
這讓沈誠感到十分好奇，這個老僕人究竟在房間中分別與畢磊和方薇交流了什麼？
從來到古堡開始，事情就處處透露出怪異。
四人一直待在房間中，直到夜幕降臨，才聽到一陣悠揚的銅鈴聲響起。
這是晚飯開始的信號。
以前那些副總裁來看望總裁，總是會留下來吃一頓飯，到了飯點，準備食物的老僕人就會在餐廳敲響銅鈴，鈴聲會傳遞到每個客人的房間，通知他們可以開飯了。
沈誠推開房門，發現走廊中其他房門幾乎也在同一時間被推開。
同時走出來的四人對視一眼，沈誠忽然注意到，畢磊和方薇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對勁。
他立刻想起白天時候老僕人的奇怪行為。
他們在房間中交流的事情，難道與自己有關？不會是在背後黑我吧？
四人沉默著，一起走向餐廳。
來到餐廳時，一張鋪著紅布的方形長桌上面，僅僅只放著一鍋熬得乳白的魚湯，除此之外沒有別的食物。
總裁就坐在主位上，用手指著餐桌兩側四個位置：「都坐下吧。」
等四人分別選個位置坐下，總裁才吩咐老僕人給大家盛湯。
老僕人挨個給每人盛上一碗熱氣騰騰騰的魚湯。
「你們都知道我這個人最愛喝湯，尤其是這新鮮釣上來的魚熬成的湯，今晚這一鍋還是我親手熬的，你們也算是有口福了。」
總裁端起放在眼前的魚湯：「喝吧，不要浪費。」
說吧，他自己率先喝了起來。
其餘人不敢反抗總裁的命令，沈誠也不想表現得特立獨行。
一時間，餐廳內就剩下滋滋滋的喝湯聲。
吸血鬼喜寒畏熱，這湯卻熬得熱氣騰騰，讓他們喝起來十分難受。
但是沒有人抱怨或者拒絕，都將碗中的魚湯喝的乾乾淨淨，表忠心的畢磊，甚至還多喝了一碗。
喝完魚湯之後，總裁就讓老僕人將魚湯撤下去。
「飯也吃了，湯也喝了，接下來就該談正事了。」
總裁的目光掃過眼前四個人：「我其實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不過我還要考驗一下你們剩下三個人的判斷力，看看你們是否還有繼續當副總裁的資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