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我會成為第一個

  第215章 我會成為第一個

  被沈誠這麼當面嘲諷,蝴蝶蘭心裏面就更加尷尬了。

  不過她的臉皮一向很厚,所以看起來若無其事,甚至還能狡辯幾句:「此一時彼一時,現在你出現這種狀況,就算我們願意接納你,你也當不了記憶使者。」

  沈誠現在也是嘲諷幾句而已,對蝴蝶蘭的出爾反爾沒有任何辦法。

  況且他內心也不想成為記憶使者。

  「既不是要給同僚報仇,也不是要接納我,那伱到底是來幹什麼的?該不會是千里迢迢專門趕過來嘲笑我的吧?」

  蝴蝶蘭當然不是來看沈誠笑話,因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來幹嘛的。

  在記憶之海中發現同僚死亡後,她就急匆匆趕過來了,還沒考慮好要做什麼呢。

  不過作為記憶使者,蝴蝶蘭是絕不會在外人面前露怯的,這個無所不知的逼格一定要保持住。

  「我並不是來笑話你的,對於之前承諾卻做不到的事,我也有些歉意。」

  蝴蝶蘭強忍著心中的恐懼,伸手抓起沈誠那隻不停重生又不停消失的右手:「雖然我無法徹底替你將這份力量驅逐,但是幫你緩解一下還是沒問題的。」

  「那就麻煩你了。」

  沈誠沒有太大激動,對出爾反爾的蝴蝶蘭也沒有太多信任,一副看你表演的樣子。

  「我能做的不多,只能提醒你幾句。」

  蝴蝶蘭溫柔撫摸著沈誠的右手,將一份能夠使肉體快速恢復的力量注入到手臂當中,加上沈誠自己的自愈能力,消失的半截手臂終於恢復如初,穩定下來。

  不過一旦蝴蝶蘭撒手,他的手臂立刻又會消失。

  「使用這份力量的代價,就是將你自己作為燃料,但燃料並不一定需要身體,其他屬於你的東西也行,比如你的記憶、你的情感、甚至包括你的能力……」

  在蝴蝶蘭的解釋下,沈誠才知道,雖然使用這份力量是有代價的,需要支付他整個人的一部分。

  但究竟要支付哪一部分,他卻可以自己做決定。

  構成沈誠這個人的,並不單單只有他的身體而已,還有他的靈魂、記憶、情感、能力等等,這些都是可以作為代價支付出去,並不一定要局限於身體。

  在明白這一點後,沈誠第一時間就想要將自己身上的源血詛咒作為代價支付出去。

  但是支付失敗了,因為這東西本質上是鮮血君王強加在他體內的,並是不屬於他的東西。

  於是,沈誠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將自己的盲腸作為代價支付。

  盲腸也就是闌尾,並不像人們以為中那樣沒用,其實還有助消化的功能。

  但作為吸血鬼的沈誠,根本就不需要助消化,所以盲腸對他沒用。

  而單純只是支付盲腸還遠遠不夠,起碼得需要一條小臂這樣的體積才行。

  沈誠總不能為了一條小臂而放棄第三條小臂。

  最後他選擇了一個自己幾乎沒有使用過的能力——操縱空氣。

  這個能力他是在太陵市得到的,只是二星級而已,威力完全跟不上他現在的層次,一直放著吃灰。

  現在正好用來當做代價。

  當沈誠感到操縱空氣這個能力消失時,他的手臂也終於完全恢復了。

  蝴蝶蘭適時鬆開了手,沈誠的手臂也沒有再消失。

  他用力握了握,沒有任何不適感。

  看起來似乎代價並不大,只是損失了一個壓箱底吃灰的普通能力而已。

  但沈誠卻知道自己虧大了。

  他用這神秘的力量秒殺了李先生,可是李先生連一根毛都沒有留下,連讓他摸屍體的機會都不給,。

  沈誠等於是倒賠進去一個能力。

  雖然他也獲得了這份神秘而強大的力量,但是這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

  見到沈誠的手臂恢復,蝴蝶蘭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我不知道你付出了什麼代價,但你應該能明白這份力量的危險程度。」

  蝴蝶蘭看著沈誠的雙眼,告誡道:「如非必要,我勸你最好不要使用它,就算你不使用,它也會慢慢蠶食你的存在,直到讓你徹底消失。這個過程或許會很漫長,可如果你頻繁使用的話,就會極大的加快自己消失的速度。」

  沈誠也想起那個黑衣女人對自己告誡的話,想要表達的意思和蝴蝶蘭一模一樣。

  「這究竟是什麼?」

  沈誠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語氣沉重:「我到底被什麼東西盯上了?」

  和不喜歡說人話的黑與女人不同,蝴蝶蘭對這個問題倒是如實相告。

  「你應該知道,我們現在所擁有的這些超自然力量,都是來自我們對這個宇宙的某一種概念與規則的踐行。」

  沈誠緩緩點頭。

  五種常見的能力類型,守護、毀滅、生命、靈識(精神)、混亂,還有不常見的神秘、正義、秩序、歡愉等等,都是源自宇宙間的某一種概念。

  「而你獲得的這種神秘力量,就是來源一種最為特殊的概念。」

  蝴蝶蘭用手指輕點著沈誠的胸口:「祂的名字叫做虛無。」

  除了韓芷晴對蝴蝶蘭這個有點親密的動作感到不滿以外,沈誠和司翰都陷入到了沉思。

  沈誠是驚訝於虛無這個概念的寬闊,祂幾乎囊括了一切,因為世間萬物包括宇宙都會消亡,也就等同於所有概念,最終的結局就是虛無。

  他忽然想起黑衣女人告訴自己的那一句話——永恆的虛無,一切的終點。

  那時候她就點明了這份力量的來源。

  而司翰則是震驚於自己的年齡這麼大,也算是見多識廣,竟然從未聽說過虛無這種力量。

  他忍不住詢問道:「蝴蝶蘭女士,真的存在虛無這種力量嗎?」

  眾所周知,每個能力者的力量都來源自對某個概念的信仰與踐行,但力量的大小並不完全取決於信仰的高低,同時也要看你信仰的概念是否寬廣。

  比如正義,其實就是一種比較狹窄的概念。

  在有道德的文明中,才有正邪之分,才有正義這個概念。

  而放大到整個宇宙的宏觀角度,正義的概念就太狹窄,並不普遍適用。

  就算是在信仰正義的星海遊俠群體中,對正義的解讀和理解都不一樣,不像其他常見的概念,那是放之四海都皆準的,有些甚至已經從概念上升到規則的程度。

  而虛無這個概念太過寬闊宏大了,司翰無法想像,虛無的力量究竟有多麼可怕。

  「你可以不相信虛無的存在,其實我一開始也不相信,只是流傳多年的記憶中,才看過對虛無的記載。」

  蝴蝶蘭要抬手指著沈誠:「可現在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我們面前,就算不相信也沒用。」

  這也是沈誠現在無法成為記憶使者的原因。

  記憶使者其實已經拋棄了肉體,成為記憶海洋的一部分,只要記憶還在,他們就能不死不滅,幾乎任何攻擊都無法真正殺死他們,比吸血鬼還要像吸血鬼。

  而之所以說幾乎,是因為這世界上確實存在一種可以殺死記憶使者的力量,那就是虛無。

  任何東西在虛無中都會消失,包括記憶也不能倖免。

  所以,蝴蝶蘭才會記住虛無這種唯一對自己有威脅的力量,而身懷虛無的沈誠,就永遠與記憶使者劃清界限了。

  一旦讓他進入記憶之海,只會把整個記憶之海都弄沒了。

  「我有個問題。」

  沈誠忽然開口問道:「我們的力量來源是對某種概念的信仰,可我並不信仰虛無,為什麼也會獲得虛無的力量?」

  蝴蝶蘭用同情的眼神看著沈誠:「這就是我說虛無是一種十分特別的概念的緣故,祂不需要別人的信仰,只要你被祂的影子所籠罩,無論你願不願意,你都會被迫捲入其中,永遠無法逃脫。」

  沈誠的嘴角微微一扯:「我原以為你們記憶使者是強買強賣的行家,原來還有真正的高手。」

  他擁有多種需要信仰才能獲取力量的能力,也不需要承擔後果。

  比如靈識的運動廢物,守護的被動挨打,毀滅的破壞欲,混亂的不守規矩等等。

  而現在,他終於擁有一種不需要信仰也能獲取力量的能力,卻需要承擔後果。

  虛無的後果,就是消失。

  沈誠看著蝴蝶蘭的雙眼:「消失是不可逆的嗎?」

  蝴蝶蘭緩緩點頭:「至少據我了解,從來沒有染上虛無的人還能活著,一個也沒有。」

  沈誠沉默片刻,語氣堅定:「我會成為第一個。」

  這並不是嘴硬,他可以不停吸收他人的能力,用來抵消虛無對他的蠶食,直到找到解決的辦法為止。

  蝴蝶蘭不認為沈誠能成功,但也對他這種不服輸的氣魄感到佩服。

  「那我就祝你成功吧!」

  蝴蝶蘭心中對沈誠不能成為記憶使者而感到遺憾,不過她對一個擁有了虛無力量的人也十分感興趣。

  以往,她只在記憶之海的記錄中才見過這種踏入虛無的人,數量極為稀少,並且每一個都具有強烈的自毀傾向,用不了多久就消失了。

  她很想觀察一下,沈誠會不會是一個例外。

  而且沈誠這種極為特殊的存在,可以作為一個殺手鐧。

  她想要跟沈誠打好關係,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夠派上用場。

  「有件事我要提醒你。」

  蝴蝶蘭決定再幫沈誠一把:「在我過來的時候,你身邊的幾位朋友都在遭遇危險。」

  沈誠雙眼精光一閃:「什麼危險?」

  「生命法庭,你應該跟他們打過交道了。」

  蝴蝶蘭淡淡一笑:「這可是一群瘋子呀,連我都不太願意惹他們。」

  沈誠微微皺眉,不過沒有驚慌失措,因為他相信阮清紗的實力,何況還有趙南星在坐鎮。

  他唯獨擔心的是蕭青雀和燕秋荔。

  「你能立刻送我回去嗎?」

  從這裡趕回州府需要不短的時間,他只能求助蝴蝶蘭。

  「當然,把你們三位都送回去也沒問題。」

  蝴蝶蘭的表情帶著一點小小的狡黠:「不過,這得算你欠我一個人情。」

  沈誠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沒問題。」

  隨後他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司翰和韓芷晴。

  司翰立刻說道:「既然家中有危險,那我們就立刻回去。」

  他這段考古能夠驗證星空虛假和天空之主的存在,已經是收穫極大,隨時可以回去。

  「那就走吧。」

  蝴蝶蘭正要動手,沈誠卻開口讓她等一下。

  他轉身來到不遠處,彎腰從地上撿起一件東西。

  是之前從李先生身上掉下來的小黑球,將他們全都送往了新世界的船。

  這東西雖然有把人誤送走的風險,但是一件可以來回穿梭兩個世界的道具,從常識上來判斷就是無價之寶,沈誠當然不會把它隨意丟棄在這裡。

  而無論司翰還是韓芷晴,對這東西根本不會有任何的貪念,甚至有些避之不及,生怕又被送到那可怕的鬼地方去。

  「走吧。」

  沈誠對蝴蝶蘭點了點頭。

  蝴蝶蘭抬手打了個響指,幾人直接原地消失,只留下這個空蕩蕩的地下避難所。

  ……

  漢雲州府。

  燕秋荔雙手放在一顆水晶球上,正在進行每日的占卜訓練。

  只是她現在有些心不在焉,甚至有些火冒三丈。

  因為蕭青雀一直在她背後轉圈,嘴裡還在念念有詞的發出聲音,不停干擾她。

  終於,忍不住的燕秋荔回頭對她大吼一聲。

  「青雀姐,你能不能滾出去啊?不要在這裡干擾我!」

  蕭青雀微微一怔,然後走過來用拳頭在燕秋荔的腦袋上用力敲著:「這裡是我的房間,該滾的人是你才對。」

  燕秋荔被敲的腦瓜嗡嗡響,大聲反駁:「是你叫我過來陪你打牌的!」

  「可你現在一直在占卜,根本就沒有陪我打牌!」

  「那是你自己打到一半說靈感來了,突然要碼字!」

  「那你可以先等我寫完啊!」

  「那你滾出去寫,不要干擾我訓練。」

  「該滾的是你,這是我房間。」

  小姐妹倆相互掐著彼此的臉蛋,大聲的相互指責起來。

  不過這已經是她們的日常了,平時都在如膠似漆和相互攻擊之間絲滑切換。

  兩人很快就從相互拉扯變成相互扭打,在床上滾來滾去。

  「啊!」

  燕秋荔忽然發出一聲驚叫,然後一腳將蕭青雀踢開。

  她雙手捂著自己的胸口,臉蛋紅紅:「往哪摸呢?你個臭流氓。」

  蕭青雀哈哈一笑,雙手還做出了抓握的猥瑣動作:「發育不錯嘛,燕子,還未成年就有小香瓜那麼大了,將來成就不可限量呀。」

  她說完用雙手託了托自己的胸:「不過跟姐姐我比還是差遠了,記得多喝牛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