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深藏地下的秘密（5k）
下方趴在平台上的老鼠妖魔一臉驚恐，轉身就要跑。
但是周圍已經凝結成冰，迅速覆蓋過來，輕而易舉就把它的手腳四肢全部凍住，並順著身體向上蔓延。
老鼠妖魔發出了驚恐的尖叫聲。
它雖然也是超凡級，但它的能力的分裂出無數小妖魔，本體並沒有什麼戰鬥力。
轉眼間，老鼠妖魔的身體就已經被完全凍住，只剩下脖子和腦袋還能活動。
寒冰凝結成一條長長的滑梯，岳鴻順著滑梯滑下來，來到老鼠妖魔面前。
老鼠妖魔一臉驚恐地看著他。
岳鴻冷漠地與它對視著，忽然用一種呵斥的語氣說道：「別忘了你是在這裡幹什麼的，不要自作聰明，滾回你的下水道去。」
岳鴻的話，讓老鼠妖魔心裡一驚，但它馬上就猜到這個男人是什麼身份。
它連連點頭：「我馬上滾，我馬上滾，再也不出來了。」
岳鴻一揮手，周圍的寒意全部散去，厚厚的冰層也快速融化。
老鼠妖魔重新恢復自由。
它緩緩後退，見到岳鴻似乎真的要放過自己，立刻連滾帶爬地轉身就跑，逃進了遠處的排水管道中。
岳鴻環顧四周，腳下的冰層越來越高，托著他升到空中，然後原路返回。
老鼠妖魔在排水管道中疾馳，同時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它決定回到下水道的最深處，按照上面交給自己的任務，守著下面的門，不再出去偷襲那些闖進來的狩魔人了。
突然間，那股熟悉的寒意再次出現，就像風暴一樣，從排水管道深處湧出來，將沿途的污水和水管都凍結成冰。
老鼠妖魔魁梧的身軀根本來不及躲閃，再一次被凍住了四肢。
它驚恐地抬頭，看到去而復返的岳鴻，竟然又出現在了自己前面。
「你不是說要放了我嗎？」老鼠妖魔憤怒地叫道，「你不講信用。」
岳鴻冷漠地回答：「你為什麼認為我會放過你？」
老鼠妖魔咬牙切齒：「你出爾反爾，我怎麼知道？」
岳鴻盯著它看了一會，忽然換了個問題：「你為什麼要襲擊我們？」
老鼠妖魔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因為我要把伱們趕出去呀，誰叫你們一直派人過來，萬一下面的情況暴露了怎麼辦？」
岳鴻捕捉到關鍵詞：「暴露什麼？」
「當然是……」
老鼠妖魔下意識要回答，卻忽然反應過來，驚叫道，「不對，你不是他，你到底是誰？」
剛才那個男人明顯是知情者，才會罵自己自作聰明，而眼前這個傢伙問東問西，絕對是一個冒牌貨。
見到老鼠妖魔識破了自己，岳鴻深深地嘆了口氣。
「作為一隻老鼠，你這麼聰明幹什麼？」
老鼠妖魔感到眼前一花，凍住自己的冰全都消失不見了，而眼前的岳鴻，也變成了一個陌生男人。
突然間，一股巨大的重力被施加在老鼠妖魔的身上，它肥胖的身軀一下子被壓倒在污水中。
沈誠來到它的面前蹲下，看著它驚怒交加的雙眼。
「暴露什麼？你能跟我說嗎？」
老鼠妖魔有些驚恐，但還是咬著牙，一聲不吭。
沈誠試探著問道：「是不是跟那種能夠把生物都融化的神秘液體有關？」
「別白費心思了。」
老鼠妖魔仰頭看著沈誠，冷笑一聲：「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它的眼神，讓沈誠想起之前在實驗室看到的那隻被神秘液體融化的妖魔，兩種眼神幾乎一模一樣。
他忽然問道：「你是瀆神者的成員嗎？」
老鼠妖魔渾身一震，瞳孔更是微微一縮，顯然被沈誠說中了。
沈誠從地上站起來，自言自語：「是不是你們瀆神者躲在這地下偷偷生產那種神秘液體，然後派你在這裡看守，所以你要把進來偵查的狩魔人都趕走？岳鴻專門放過你，是不是他早就知情了？」
老鼠妖魔低頭不語，可是隨著沈誠的話，它的身軀卻漸漸顫抖起來，雙眼中更是閃過一抹瘋狂。
「既然你知道這麼多，那就留下來陪我吧！！」
老鼠妖魔原本就肥胖的肚子突然間拼命地鼓了起來，瞬息間就膨脹到堵住了整個排水管道。
「自爆？」
沈誠感覺到一股強烈的能量在老鼠妖魔體內噴發，立刻化作一道影子，快速後撤。
轟！
老鼠妖魔膨脹到極限的肚子變成一顆炸彈，轟然炸開。
巨大的威力就像一顆飛彈，衝擊波沿著排水管道卷過，將沿途的一切全部摧毀。
成千上萬噸重的泥沙滾滾而落，將這片區域徹底淹沒。
……
排水系統上方的某處，十幾個傷痕累累的狩魔人，在這裡匯合。
阮清紗一馬當先，堵在一條排水管道面前。
管道中密密麻麻全都是蜂擁而來的妖魔，就像一道恐怖的黑色浪潮，吞沒沿途的一切。
阮清紗深吸一口氣，做出一個拳擊的動作。
右手快如閃電般向前一轟。
啪！
空氣炸起一聲震耳的巨響。
阮清紗這一擊形成恐怖的拳風，與狂奔而來的妖魔們撞在一起，剎那間血肉橫飛，妖魔們就像撞上無數刀刃，身軀直接被撕碎。
躲在後面的狩魔人們一臉驚嘆。
只憑藉揮拳的力量，就打出了如此可怕的威力。
阮清紗雖然在治安總局中比較特立獨行，但她的實力絕對是槓槓的，令人信服。
轟隆隆。
就在這時，眾人腳下的管道猛烈地震動起來。
「地震？」
「不會這麼巧吧。」
狩魔人們一臉驚慌，好在這震動來得快去得也快，轉眼就平息下來。
只有阮清紗感應到，這震動是來自下方的，並且不是地震，而是源自某種爆炸。
「你們先到外面去，我下去看看。」
阮清紗留下這句話後，立刻衝進了排水管道的深處。
另一邊正在管道中移動的岳鴻，也感受到了強烈的震動。
不僅如此，他專門留在那隻老鼠妖魔體內的幾根冰針也跟著消失不見了。
這意味著那隻老鼠妖魔出事了。
察覺到不對勁的岳鴻立刻原路返回。
等他回到原先發現老鼠妖魔的地方時，才發現這裡已經完全坍塌了，無數的泥土堵住了去路。
岳鴻的臉色微微一沉，那隻老鼠妖魔極有可能發現意外了，才會出現這麼大的動靜。
是被什麼人幹掉了嗎？
岳鴻腦海中閃過兩張臉，一張是阮清紗，另外一張是沈誠。
他並不關心老鼠妖魔的死活，但偏偏這傢伙剛才就見過自己。
萬一被人知道自己和老鼠妖魔有過交流，還將它放走的話，那就糟糕了。
岳鴻思索著，忽然聽到背後有動靜，回頭一看，看到阮清紗狂奔而來的身影。
岳鴻陰沉的臉色變得柔和起來。
阮清紗皺眉看了他一眼，又看到前面被堵住的管道，疑惑地問：「怎麼回事？」
「不知道，突然就塌了。」
岳鴻搖了搖頭，又對阮清紗問道：「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他沒有對阮清紗噓寒問暖，因為他知道阮清紗現在對自己抱有一種厭惡感，說私事只會被她陰陽怪氣或者嘲諷。
只有公事公辦才，能跟她正常交流。
阮清紗也確實沒有拒絕在公務上與岳鴻的交流：「大部分都受傷了，我已經讓他們先離開，到外面去。」
「也只能先撤退了，畢竟這下面隨時還會有坍塌的危險。」
岳鴻微微嘆了口氣：「看來我們的偵察任務，只能暫時先告一段落。」
阮清紗沒有反對，眼前這坍塌的泥土，不知道究竟堵了多長的排水管道。
只憑他們這二十幾個人是不可能挖得開，更別說大部分人都受傷了。
只能讓聯邦政府派人進來清理泥土，可就算加班加點，也不知道得清理到猴年馬月。
阮清紗沒有跟岳鴻打招呼，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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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鴻沒有說什麼，又回頭看著眼前被堵塞的管道。
看來阮清紗並不是襲擊老鼠妖魔的人，那就可能是另一個了。
他剛才已經接到了兩個下屬的匯報，沈誠中途甩開他們，不知所蹤。
不會被埋死在下面了吧？
岳鴻輕哼一聲，露出了淡淡的笑。
……
地面上，在排水管的出口，二十幾個狩魔人已經從裡面出來，包括阮清紗和岳鴻。
不久前他們還信心滿滿地進入其中，準備清剿妖魔，尋找神秘液體的來源，結果現在卻狼狽而逃，幾乎人人帶傷。
聶川開始清點人數，確認有沒有人落在後面。
等他清點完畢後，才發現少了一個人。
「哈，那個混蛋竟然沒逃出來嗎？」陸佳玉壓抑不住驚喜的聲音響起。
聶川連忙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快點閉嘴。
不管怎麼說，沈誠都是他們的臨時隊友，隊友出意外，你在這裡幸災樂禍算什麼？就算心裏面真的高興，也不能當眾說出來。
不過，陸佳玉這一嗓子，已經讓其他人注意到沈誠還沒出來。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又全都集中在了阮清紗身上。
剛交上的男朋友，不會這麼快就沒了吧？
那可真是太好，不是，是太可惜了。
有不少對沈誠看不順眼的人，心裏面幸災樂禍，但表面上還保持著一副沉痛的模樣，就像死了親朋好友一樣。
還有幾個人躍躍欲試，想要上來安慰失去男友的阮清紗，說不定還有趁虛而入的機會。
阮清紗抱著雙臂站在一旁，沒有驚慌失措。
她剛才已經嘗試用手機和對講機聯絡沈誠，但是都聯絡不上。
岳鴻就在這個時候走過來，來到阮清紗的身旁，低聲安慰道：「不用擔心，他應該只是迷路了，不會有事的。」
阮清紗瞥了他一眼，突然說道：「你真的關心他嗎？」
岳鴻下意識要回答——當然，畢竟這是自己的臨時隊員。
可是注意到阮清紗隱約帶著嘲諷的眼神，岳鴻卻說不出來話。
如果岳鴻說關心，那在阮清紗眼中肯定會顯得十分虛偽。
因為無論是岳鴻自己還是阮清紗都知道，岳鴻對沈誠別說是關心了，都恨不得親手打死他。
可如果岳鴻說不關心，那周圍這麼多人都看著呢，難道你這個隊長連表面功夫都不願意做嗎？
阮清紗一句話，就把岳鴻逼到了有點兩難的境地。
還好他思維敏捷，迅速就找到合適的回答：「我是這支隊伍的隊長，有義務關心每一個隊員，哪怕只是臨時的。」
這回答還算有點水平，他只是有義務關心，並不是真的關心。
不過，他想要安慰阮清紗的打算，就徹底落空了。
阮清紗嗤笑一聲，然後扭頭看向了排水口。
雖然心裡確實有那麼一點擔心，但她完全相信沈誠的實力，畢竟是吸血鬼，區區爆炸可殺不死他。
就算真的被埋在了下面，也能靠自己挖出來，最多就是麻煩一點而已。
岳鴻開始安排人手，將那些傷勢比較重的狩魔人都送回去治療。
狩魔人們很快就走得七七八八，除了阮清紗之外，也只有岳鴻和兩個下屬留下來，繼續陪阮清紗在這裡等待著。
一方面他是隊長，有義務確認每一個隊員的安危。
另一方面他也想知道沈誠的情況，想知道下面那隻老鼠妖魔，究竟是不是沈誠幹掉的？
有沒有看到自己和老鼠妖魔的交流？
如果沈誠真的被埋在下面不幸遇難，那簡直就是皆大歡喜，岳鴻也不介意在這裡等上一天一夜。
……
在黑暗中，一抹火焰突然亮起，照亮了周圍的環境，也驚嚇了盤踞在此的十幾隻妖魔，它們拼命地向管道深處逃去。
沈誠的指尖上燃著火焰，抬頭打量四周。
身為吸血鬼，他能在黑暗中視物，但身邊的妖魔臭氣熏天，讓他實在是難以忍受，只能用火焰將它們驅趕走。
這些看起來並不是真正的妖魔，而是那隻巨大的老鼠妖魔生下的小老鼠，它們與普通動物無異，並不具備智慧。
想起那隻老鼠妖魔，沈誠感到有些無奈。
沒想到它竟然會選擇自爆，想要拉著沈誠一起同歸於盡。
顯然，無論是人類、吸血鬼還是妖魔，只要是力量達到了超凡級別，都有一定的勇氣面對死亡。
試圖以死亡來威脅一個超凡，並不是一個好主意。
通過與老鼠妖魔的短暫交流，沈誠也獲得了不少信息。
這地下排水系統應該就是神秘液體的源頭，與瀆神者有關，大概率就是他們暗中製造的。
瀆神者派遣那隻老鼠妖魔在此看守，因為狩魔人進入地下排水系統進行調查，老鼠妖魔為了驅趕他們而動手。
岳鴻很可能知情，因為他曾抓住老鼠妖魔，卻又將其放走。
聯想到飛機上岳鴻對劫機妖魔的屍體突然表現出的興趣，也許他和瀆神者之間有所關聯。
沈誠思考片刻，沒有什麼頭緒，就決定不再多想，畢竟這與他無關，無需過於浪費腦細胞。
他回頭一看，身後的管道已經徹底被泥沙堵死。
從老鼠妖魔自爆的威力來看，附近至少有近一公里的地下排水管道被摧毀。
成千上萬噸的泥土坍塌下來，即便沈誠擁有接近大師級的力量，想要挖出去也不是易事。
他從身上摸出手機，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沒電了，距離地面太遠，對講機也失去信號。
沈誠只能選擇那十幾隻妖魔逃跑的方向，邁步跟上去，尋找可能的出口。
小妖魔們在漆黑的地下管道中狂奔，沈誠不緊不慢地跟隨。
跑了大約幾公里後，一個類似蓄水池的地方出現在他面前，水池中的水清澈無比，和生活污水比起來大相逕庭。
那些被沈誠驅趕的妖魔來到這裡後，紛紛繞道而行，對蓄水池中的水，表現出明顯的畏懼。
這些妖魔明明並不排斥污水，甚至還喜歡在污水中潛行游泳，現在卻不敢進入蓄水池中，表現出一副畏懼的樣子。
沈誠心中生出一個猜測，操控神秘之手，抓住一隻妖魔扔進水池。
這隻妖魔在空中發出尖銳的叫聲，在落水後戛然而止。
它像母豬一樣壯碩的身軀，在水中迅速溶解，轉眼間就化為一團黑紅色的血水，隨後，連血水也消失不見，水池再次恢復清澈。
沈誠驗證了自己的猜測，這蓄水池中的水就是能將生物融化的神秘液體，居然有這麼多。
還好他沒有貿然下去。
說起來，沈誠算是單人完成了治安總局的任務，找到了神秘液體的源頭。
不過這玩意兒跟排水管道連接在一起，怎麼沒有把污水全都變成神秘液體？
之前那些妖魔可都是在污水中跑來跑去的。
沈誠蹲在一旁仔細觀看，隨手在附近抓幾隻妖魔過來做實驗，終於搞清楚的原因。
他發現這些神秘液體並不會溶於水，雖然兩者看起來一模一樣，但這些神秘液體在普通的水中也是自成一體，不會像墨水一樣分散開。
所以這些神秘液體沒有將污水同化，只是分成一小股一小股混在污水中。
狩魔人都穿著防水服，在污水中亂跑也不怕觸碰到神秘液體，但如果換成普通人呢？
也許這就是失蹤案發生後，那些失蹤者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原因？
沈誠拍了拍，雙手站起來，低頭盯著眼前的蓄水池。
這蓄水池看起來深不見底，不知道通往什麼地方。
如果是在碰到老鼠妖魔之前，沈誠說不定會冒險下去，探查一下這神秘液體的源頭。
但現在他已經知道，這神秘液體大概率是瀆神者暗中製造的，下面也有可能有妖魔在看守，那他就不下去湊熱鬧了。
因為這液體對他也有致命威脅，他本是為了幫助阮清紗才來此，沒有切身利益，也就無需下去冒險。
把這個難題，交給阮清紗自己去頭疼吧。
沈誠猜測附近應該有通往地面的路，開始驅趕附近的小妖魔，讓它們帶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