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不許這樣對你沈叔叔(5k)
沈誠隱約猜到什麼,起身離開客廳來到外面。
蕭青雀正在偷換燕秋荔的牌。
她的牌品就和人品一樣差。
沈誠等了一會兒,終於等到裴穆從二樓下來。
兩人一對視,裴穆就知道沈誠已經發現了什麼。
他頗為無奈的解釋:「等一會,孩子會鬧著跟我一塊去,我也只能先下手為強。」
從這句話中,沈誠就能知道今晚這一趟的危險程度了。
他疑惑道:「別告訴她有危險不就行了?」
何必直接把人打暈呢。
裴穆苦笑著搖頭:「她的占卜已經很出色了,有沒有危險一占卜就知道了,到時候瞞著我偷偷跑過去,就更危險了。」
他的笑容有些無奈,但更多的是隱約帶著自豪,就像一個老父親在炫耀自己女兒成績好。
沈誠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畢竟這是人家的家裡事。
時間差不多可以出發了,沈誠扭頭看向蕭青雀:「你要留在這?還是回基地去?」
今晚可能會碰上未知的敵人或者未知的風險,把她帶在身邊不是一個好主意。
蕭青雀兩眼放光,本來以為今晚要通宵替沈誠幹活呢,沒想到還有休息的機會。
只是沒等她開口,裴穆卻忽然說道:「讓她跟著吧,對你會有幫助的。」
沈誠扭頭看向裴穆,與他溫和的雙眼對視著。
別答應!別答應!
蕭青雀在心裡叫喊著。
「行!」
沈誠忽然點頭:「就讓她跟著一塊去吧。」
不!
蕭青雀在心裡發出一聲慘叫。
到手的摸魚機會就這麼飛了。
她向裴穆投去看階級敵人一樣的眼神,在心裡畫圈圈詛咒他,買泡麵必沒有調料包,市場買菜必漲價,拉屎必沒紙。
裴穆用手指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裝作沒看見。
時間差不多了,裴穆關掉店門,準備跟沈誠和蕭青雀一起出發。
目的地並不在太陵市,而是在鄰市,開車大約一個小時就能到。
裴穆本來想自己開車過去,沈誠卻說有更好的交通工具。
他扭頭給蕭青雀投去一個眼神,蕭青雀默默用控血術捏出巨鷹,她現在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頭牛馬,今晚到處拉人,還不能休息。
見多識廣的裴穆對此倒是沒有意外,反而頗感興趣,還對著巨鷹研究一番。
三人坐上鷹背,在夜色中飛上高空。
「因為觀星俱樂部不准攜帶外人的緣故,所以你們沒有辦法直接跟我進去。」
鷹背上,裴穆向沈誠解釋道:「我會推薦伱們參加觀星俱樂部的考核,時間不會太長,等你們通過之後就可以跟我匯合了。」
沈誠沒想到竟然還需要做題:「要是我們考核不通過呢。」
裴穆卻比他還有信心:「放心吧,你們會過的。」
沈誠懷疑他是要給自己和蕭青雀開後門。
雖然自己並沒有加入觀星俱樂部的興趣,但心裏面對這個神秘組織也十分好奇。
這個俱樂部乍一看只是天文愛好者的同好會,但網上卻找不到任何關於他的消息。
宗旨未知,目的未知,管理還十分嚴密。
而他的成員竟然都是像天璇星和裴穆這樣的重量級人物,當初記憶使者蝴蝶蘭帶著沈誠窺探世界上各種隱秘時,觀星俱樂部就和其他神秘組織一起出場。
各種跡象都表明,這個俱樂部一點也不簡單。
巨鷹的飛行速度極快,遠超真正的生物,而且也不需要遵循公路,原本一個多小時的路程,短短二十幾分鐘就趕到了。
在裴穆的指揮下,三人降落到鄰市郊外一處偏僻的莊園中。
這裡是觀星俱樂部某位重要會員的隱居地點,同時也是俱樂部在附近幾座城市的活動地點,會定期舉辦一些聚會。
一個穿著制服的僕人正在莊園大門外等候著,見到裴穆帶人從天而降,竟然也沒有露出意外之色。
他走上去來,微微鞠躬行禮:「裴先生,其餘來賓已經在等候著您。」
裴穆點了點頭,然後介紹沈誠和蕭青雀:「這兩位是我的朋友,正好來參加俱樂部的考核,你替他們安排一下吧。」
「好的,裴先生,立刻就為兩位貴客安排。」
裴穆這才對轉身沈誠和蕭青雀說道:「我先進去了,你們通過考核就來找我。」
沈誠點了點頭,看著裴穆獨自一人走進莊園中。
僕人微微抬手,做出邀請的手勢:「兩位,請隨我來吧。」
進入莊園後,僕人並沒有帶兩人走正門,反而拐來拐去,把兩人帶到另一個門前。
這一路上,沈誠發現莊園中隱藏著不少的守衛,而且這些守衛竟然沒有在摸魚或者開小差。
要麼是紀律極嚴,要麼就是知道今晚有危險。
僕人將眼前的門打開:「兩位從這裡進去就行,考官就在裡面等著你們,考核也會隨時開始的,請你們注意一下。」
大門內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蕭青雀不喜歡這種未知的漆黑環境,但見到沈誠已經進去了,她也只好硬著頭皮跟上。
僕人站在外面將門關上,裡面的燈光立刻亮起來,映入沈誠和蕭青雀眼帘的並不是什麼考場,而是一個面積不小的展廳。
玻璃展示櫃中擺放著各種展品,而且風格並不統一,有歷史文物,藝術作品,手工、民俗、宗教、科技,甚至連自然景觀都有。
要不是剛才那個僕人的話還猶在耳邊,沈誠和蕭青雀都要以為是誤入一個大收藏館了。
兩人繼續往裡面走,一個金身佛像出現在眼前。
蕭青雀雙手合十,低頭拜了拜。
雖然不知道她一個吸血鬼求佛拜神能不能得到保佑,至少她還是很認真的。
扭頭看到沈誠站在一旁無動於衷,蕭青雀奇怪道:「你不拜一下嗎?」
沈誠搖了搖頭:「封建迷信,沒什麼好拜的。」
他對宗教一向是敬而遠之,這個世界就算有神靈,他也不會祈求神靈的庇護,而神靈也不會因為他不拜就怪罪他,不然這個世界上就全剩下信徒了。
蕭青雀很佩服沈誠竟然這麼勇,反正她對這些帶有神秘主義色彩的總是抱有一點敬畏——說白了就是慫!
兩人繼續往裡面走,又出現了一尊神像,是財神爺。
蕭青雀正要繞過去,卻看到沈誠雙手合十,對財神像深深一鞠躬。
蕭青雀:▃?
她人都麻了:「你不是說封建迷信嗎?」
「我沒有迷信。」
沈誠直起身來,解釋道:「我只是多少信一點而已,不能算迷信。」
蕭青雀嘴角一撇,露出了鄙夷的表情,你分明就是見財起意,就你這前倨後恭的樣子,還想當遊俠,我呸。
她在心裡激烈吐槽著,然後雙手合十對著財神爺行了一個比沈誠更大的禮。
兩人繼續往裡面走,穿過整個收藏館,周圍的燈光漸漸暗淡下去,頭頂卻慢慢亮起來,出現了一點點微弱的光芒。
這些微弱的光芒越來越過多,匯聚在一起變得明亮,直到覆蓋整個頭頂。
一副極為廣袤而美麗的星空,就這樣呈現在兩人的眼前。
蕭青雀仰著頭幾乎看呆了,久久不願意挪開視線。
星空有時候平淡無奇,有時候卻能夠給人一種直抵內心的震撼。
蕭青雀看了好一會,等她低下頭時,卻發現身邊的沈誠不見了,連來時的路也不見了。
「我靠,鬧鬼了?」
蕭青雀被嚇了一跳,連忙開始大聲呼喚沈誠的名字,可是她的聲音遠遠的傳了出去,得不到任何回應。
在這片廣袤的星空下,只有她自己孤零零一個人,就像被整個世界拋棄。
不過蕭青雀很快就冷靜下來,因為她想起剛才那個僕人的話,考核可能在不知不覺之間就開始了。
這也許就是某種考核的內容。
蕭青雀不敢到處亂跑,只能安靜站在原地。
忽然間,身後有腳步聲響起,蕭青雀還以為是沈誠呢,連忙轉身向後看。
下一秒,她整個人就愣在了原地。
她看到身後出現兩個人,一個是沈誠,另一個竟然是自己的母親。
母親挽著沈誠的手,微微側臉與沈誠對視著,兩人笑得很甜蜜,就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蕭青雀瞠目結舌:「你、你們……」
沈誠看向她,笑著說道:「從今以後,我們倆各論各的,你管叫我爸,我管叫你雀妹妹。」
「我妹你個頭啊!」
就算平時屈服於沈誠的淫威,此刻的蕭青雀也暴怒起來。
平時罵「草你媽」就算了,結果你真的草啊?
暴怒的蕭青雀朝沈誠撲過來,杜海靜卻猛地張開雙手,攔在蕭青雀的面前,大聲呵斥:「青雀,不許這樣對你沈叔叔。」
蕭青雀:_
不要啊!!
平時被他欺負就算了,我不想還要給他當女兒啊!!
就在蕭青雀氣得雙眼通紅,表情扭曲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隱約隱約在耳畔響起。
「醒醒!」
蕭青雀卻好像沒聽見,依舊死死盯著沈誠。
啪!
下一秒,她就感覺到屁股傳來了熟悉的疼痛感。
「啊!」
蕭青雀雙手捂著屁股,下意識回頭對沈誠大聲道:「你打我幹什麼?!」
緊接著她愣住了,發現沈誠竟然出現在自己的身後。
她連忙往後看,另一個沈誠和自己的母親已經消失不見,後面是剛剛兩人從收藏館走進來的地方。
沈誠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是不是陷入幻覺了?」
來到這個地方後,他感覺到有某種精神力量正在對自己施加影響,可是被攻防一體免疫了。
回頭一看,就發現蕭青雀陷入到幻覺中,怎麼喊都喊不醒,只能給她一個愛的巴掌。
不得不說,這手感是真的越來越好了,難道打巴掌也能促進二次發育?
「對對對!我確實陷入幻覺了!」
蕭青雀終於反應過來,用手捂著胸口,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我說呢,那種事根本就不可能會發生。」
沈誠好奇問道:「你在幻覺里看到什麼了?」
蕭青雀根本就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畢竟她母親也是風韻猶存,而沈誠又英俊年少,兩人勾搭在一起並非沒有可能。
小馬拉大車的題材在黃文界可是經久不衰。
蕭青雀本來就已經被母親欺負,被沈誠欺負,這兩人要是加在一起,那她乾脆刪號重練算了。
見到蕭青雀支支吾吾不肯說,沈誠也沒有追問下去。
這應該算是考核的內容,但還沒結束,因為連考官的面都沒見到。
繼續往前走,頭頂的廣袤星空漸漸消失。
一扇門出現在兩人眼前。
沈誠帶著蕭青雀推門而入,映入眼帘是一間燈光明亮的房間。
房間的中央放著一張有點像賭桌的黑色桌子,而在桌子的對面,坐著一個三十歲左右,身穿制服,戴著禮帽的男人。
見到進來的兩人,他摘下禮帽問好。
「兩位晚上好,我就是你們的考官,請坐下吧。」
沈誠和蕭青雀對視一眼,然後一起坐在了桌前兩張椅子上。
「兩位能夠來到這裡,就意味著你們已經通過了前面關於精神方面的考核,如果對你們造成不適的話,還請見諒,接下來……」
考官從身上掏出一副撲克牌:「只需要陪我打一局牌,並且贏下我就行。」
沈誠總算明白裴穆為什麼要自己帶上蕭青雀了,誰能想到這考核竟然還有打牌環節。
他皺眉說道:「賭博也能算是考核嗎?」
「不不不,你誤會了。」
考官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賭博和打牌是兩碼事,也請不要小瞧打牌,因為打牌可以鍛鍊一個人的思維能力和邏輯能力。」
「說得好。」
沈誠還沒開口,蕭青雀就已經忍不住插嘴了。
平時她打牌的時候總是被沈誠吐槽不務正業,浪費時間,現在難得見到有人這麼肯定打牌的好處,不激動才怪。
她甚至還得意的瞥了沈誠一眼——看到了吧,我打牌根本就不是不務正業,而是在鍛鍊自己的思維能力和邏輯能力。
沈誠無話可說,畢竟現在正要靠蕭青雀來贏下考官。
「交給你了。」
「嘿嘿,簡簡單單,三下五除二就解決給你看。」
蕭青雀抬起手,對眼前的考官勾了勾手指:「放馬過來吧。」
「從你的眼神中,我就能夠看到你精通此道。」
考官誇獎了一句,開始給蕭青雀發牌。
沈誠就坐在一旁觀看,並不擔心蕭青雀會輸。
認識這麼久了,可以用一段日記來概括蕭青雀的簡單生活。
2月5日:打牌。
2月6日:通宵打牌。
2月7日:碼字十分鐘,打牌五小時
2月8日:蕭青雀啊蕭青雀,你怎麼能如此墮落,之前訂下的碼字計劃都忘記了嗎?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2月9日:打牌。
作為常年奮鬥在棋牌平台的資深打牌人,在打牌這這方面,蕭青雀的戰鬥力不容置疑。
三分鐘後,沈誠震驚看著她,不敢置信:「你輸了?」
蕭青雀一臉尷尬:「勝敗乃兵家常事,輸了很正常吧。」
「不是。」
沈誠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你每天都躲在家裡通宵打牌,現在竟然告訴我你輸了?」
蕭青雀低著頭,兩根食指輕輕觸碰著,小聲解釋道:「我喜歡打牌,跟我的牌技好壞是兩碼事啊,沒人規定喜歡打牌的人,就一定會是牌技好的人。」
沒錯,蕭青雀就是傳說中的又菜又愛玩。
她對打牌十分上癮,但她本人的牌技非常的爛,在平台上的外號是送分童子。
幸好她只打牌不賭錢,不然早就破產了。
聽到蕭青雀的解釋,沈誠看著她的眼神漸漸變得危險起來:「那你剛才還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
蕭青雀汗流浹背,心虛的挪開視線。
打牌就得有自信心啊,要是一上來就篤定自己會輸,那肯定就必輸無疑了。
不過她可不敢跟沈誠解釋,怕被他當場吊起來打。
考官在這個時候笑著開口:「兩位還是回去好好練一練牌技,下次有機會再來吧。」
他也沒有想到這個在直覺上頗具壓力的女人,居然是個菜鳥,果然人不可貌相,菜不可斗量。
聽到這話,沈誠還沒急呢,蕭青雀倒是先急了。
「等一下,你懂不懂牌桌上的規矩啊,哪有隻打一局就結束的。」
蕭青雀雙手按著桌子,大聲說道:「有種再來一局啊,你這個懦夫該不會是贏了就想要逃跑吧?」
「你說誰是懦夫?」
考官輕笑一聲,根本就不把蕭青雀放在眼裡:「別說我不給你機會,五局三勝,我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好不容易碰到這種人菜嘴硬的菜鳥,這不得好好虐一下?
「那就來呀,誰怕誰。」
蕭青雀挽起衣袖,戰意十足:「哪家小孩天天哭哪個賭友天天輸?我就不信我贏不了你。」
沈誠在一旁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甚至開始懷疑裴穆的占卜正確率,他不是說蕭青雀能幫上我的忙嗎?
難道是幫倒忙?
第二局很快就開始了,但卻再次出乎沈誠的意料,蕭青雀竟然贏了。
「哈哈哈,你也不過如此嘛!」
獲勝的蕭青雀,直接給考官上嘴臉:「就這種水平怎麼有臉來給我們當考官啊?回去再多練幾年吧。」
考官的臉色有些難看:「說好三局五勝,這才第二局,你擱這半場開什麼香檳呢?」
蕭青雀雙手叉腰:「你就嘴硬吧,我會讓你知道,嘴硬改變不了你的結局。」
(本章完)